51 t嫣酒吧的小姐
葉思語點點,慢慢走向客廳,坐在沙發上。
廚房中何敬和袁小可忙碌地收拾着,過一會後,“思語,你喜歡吃什麼菜?”
“你又不會做。”葉思語否決了袁小可。
“我家阿敬會做啊,對吧。”袁小可親昵地勾着何敬的胳膊。
何敬有些為難地皺着眉頭,“我只會炒飯,你們愛吃不吃。”
“吃,一定吃。”袁小可拚命地巴結着。
葉思語看着廚房中恩愛的一對,想要問何敬一些事情,卻問不出口,愁思着。
“扣扣。”一陣急促地敲門聲響起。
葉思語思忖着可能是方以律,猶豫着要不要開門。望向廚房,他倆正忙得不可開交。
幾秒后,葉思語顛着腳步,慢慢地移到門前,打開門。
方以律在看見葉思語的第一秒呆愣着,“你怎麼會在這裏。”
葉思語看着面容焦急,氣喘吁吁的方以律,只是讓出道,讓方以律進房。
方以律看見廚房中恩愛地你儂我儂的一對后,感覺到有一股火苗在嚴重燃燒的,指着何敬,“靠,你不是要掛了嗎,怎麼還站在這裏。”
何敬嘿嘿地傻笑着。
“你竟然連我也敢耍。”說完就想衝過去,揍何敬。剛才接到何敬的催命電話,方以律以為何敬真的出事了,當著教授和全班學生的面,直接衝出去,一路飆車,現在卻看見何敬在和他的女人在打情罵俏,能不氣憤嗎?
“你幹嗎。”袁小可像老鷹護小雞般地站在何敬面前,對着方以律說,“你敢揍阿敬,我就點煤氣和你同歸於盡。”
“靠,何敬這傢伙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拚命。”也不再想對何敬怎麼樣,回到客廳,隨xìng地躺在沙發上,高大的身子佔據了整張沙發,卻發現葉思語在旁邊站着,不禁坐直身子,讓出空位。
葉思語另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面對着電視中的聲音,廚房中吵鬧的聲音,他們倆人的氣氛顯得尷尬。
良久后,方以律從錢包中抽出所有的錢,放在桌子上,“你拿走。”
葉思語看着錢,道,“我不需要。”
“這是你幫我整理房間的所有費用,你拿去,從此你我各不相欠。”
“方以律,你現在每天過着砍殺的生活,不就是為了還以前的70萬,你是因為我才被惑之陷害的,這件事我也有責任,你不需要給我錢,我只是在彌補我對你的抱歉。”
方以律冷哼一聲,“少自作多情,你不是靠自己打工的錢給我買東西麽,身上就沒幾個錢,還想同情別人。”
“我沒有錢也能衣食無憂,而你,每餐只剩方便麵。”
方以律微怔一下,她是在關心他嗎?目光不由地轉移,最後看見葉思語的腳踝仍紅腫着,“你的腳沒事吧。”
葉思語還在氣頭上,聽見方以律轉移話題,有點晃神,“好多了。”
“需要我幫你接骨嗎?”
葉思語呆愣着,“不用。”
方以律不顧葉思語的反抗,撕下貼布,發現紅腫異常,輕輕按一下,葉思語就已經痛呼。
方以律轉身進入卧室,拿着幾瓶味道濃嗆的不知名藥水,還有紗布和一塊筍板,將藥水塗抹在葉思語的腳踝上,又自製摻和着藥膏。
葉思語見方以律一絲不苟的模樣,也不再反抗,良久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林濤那件事,你沒事吧。”
方以律將摻和的藥膏塗抹在葉思語的腫脹處,“目前沒有人知道是我做的。”
“哦。”葉思語鬆了一口氣。
“即使知道。”方以律抬頭看着葉思語,“也不會有事。”
葉思語沉默了良久后,問道,“因為沒事,就能隨便殺人?你要怎麼樣才會放棄這種生活。”
方以律沉默着將筍板按在葉思語腳踝腫脹處,繞上紗布,“我沒聽錯吧,難道你在擔心我?”
“人是因為我而被殺,我不至於絕情地不聞不問。”
方以律繞着紗布的手有些微愣,抬眸直視着葉思語,“能讓我放棄的只有一個人,不過那個人已經回不來,這種生活會一直持續到我死的那天。”
“那個人是誰,我可以幫你。”
方以律不再說什麼,低着頭,將纏好的紗布尾巴撕斷,“記得不要沾水,明晚解開紗布筍板,你的腳傷就差不多好了。”
“謝謝你。”
方以律點點頭,不發一言地將藥物放回原處。
袁小可端着香味撲鼻的炒飯在葉思語的面前轉着,“香吧,我都快流口水了。”
葉思語用勺子舀了一口,確實美味,不由地沖何敬豎起拇指,何敬笑笑而過。
葉思語看着親密餵食的何敬和袁小可,以及旁邊吃炒飯像是嚼蠟般無味的方以律,站起身,“既然何敬沒事,我就會學院了,小可,一起回去嗎?”
袁小可看着何敬,兩人一副生離死別的模樣,“阿敬,我不想回去,你快找個理由,讓我陪着你。”
何敬眯着眼睛,苦思冥想着,“等等,我想想……對了,昨晚我沒回家,沒有倒貓糧給小貓,現在它一定可憐兮兮地在家裏餓着肚子。我們去喂它。”
“嗯。”袁小可像小雞啄米地點點頭。
葉思語無奈地看着袁小可,“那我回學院了。”
袁小可的臉開始犯愁,“可是你的腳……”
“沒事,現在走起路不那麼痛了,不用擔心我。”說完便轉身離開,袁小可送葉思語下樓。
“你不追出去沒關係嗎?”何敬窩在沙發上,吃着炒飯。
“你就安靜地吃着炒飯吧,真是難吃死了。”說完將碗筷放在桌子上,進入房間中閉眼躺着。
何敬看着方以律,真是讓人難以捉摸的傢伙,昨晚在大街上瘋狂地尋找葉思語,找不到人後在家裏發瘋地砸東西,害他今早頂着受傷的頭顱收拾他的爛攤子;今天葉思語就在眼前,就這樣默不作聲地看着她離開,雖說女人心深似海,男人心更難測。
……
幽暗的夜sè里,安謐的星空下,紅顏酒吧的招牌在黑影無際的夜sè里閃爍着銀sè的光芒,很是打眼。
葉思語背着書包在門口下車,剛進酒吧,就被一陣男xìng歡呼聲吸引住,不由地順着他們的視線,見舞台上一位很xìng感的美女,畫著濃艷的裝,紅sè緊身的低胸上衣配着一條黑sè緊身短褲,一身玲瓏的曲線和淺麥sè的肌膚完全展示在耀眼的燈光下,順着一根鋼管,舞姿曼妙,熱情大膽地勾着男人們的魂。
葉思語好奇地看着興奮地大喊助興的男人,無一不被迷得神魂顛倒,難道男人們都好這口?
葉思語走到貴賓區,見葉惑之和沈昊天兩人正和三四個陌生的男人談論生意,葉思語不便去打擾,就一跛一跛地走到小姐們的集體休息室找安怡。
途中幾個認出葉思語與老闆兄妹關係的比較資深的小姐,都禮貌地向葉思語點點頭,葉思語也禮貌地回敬她們。
休息室中的小姐十個九個奢靡地追求名牌物品,攀比的吹噓的言論不絕如縷,開始時被迫加入這個行業,但時間久了,受環境的影響變得拜金,不在乎陪睡醜陋的老男人,只在乎身上絢麗的服裝的小姐比比皆是。聽聊天的小姐說過,現在的大學生為了一個名牌包包或者限量版的高跟鞋,會到酒吧陪睡幾天,攢足金錢,只為別人眼中一瞬的羨慕。
葉思語放眼望去,紅嫣酒吧的小姐靚麗成熟,各有特sè,這也是紅嫣酒吧生意長紅的本錢。可是,幾乎看遍了整個休息室,葉思語也沒有看見安怡。
正想轉身出去時,聽見一絲細碎的哭泣聲,葉思語查尋了好幾回,才在一處角落邊,看見一個女生蜷縮着身子,她身旁的小姐們像是見慣了每天都會上演的幾齣哭鬧戲,視若無睹地繞過。
葉思語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但那女生年紀看上去與自己相仿,想起幾個月前自己的遭遇,還記得自己當時是多麼渴望得到幫助,腳步不自覺地走進她,“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女生抬起頭,從頭到尾看了葉思語一眼,沒有理會她,繼續哭泣着。
葉思語自我嘲笑自己真是多事,轉身就要離開。媽媽桑迎面走過來,見着葉思語,笑得臉肉直顫,“思語,你過來找老闆嗎?”
“我在找安怡。”
“安怡她請了幾天假,回老家了。”
葉思語有些愣住,她一點也不知情。
“媽媽桑。”那個女生竄進葉思語和媽媽桑之間,“我不要陪那個老男人。”
媽媽桑有些惱怒地推開那女生,葉思語是老闆的妹妹,這種貴人可怠慢不得。
葉思語也沒有什麼好說的,慢慢地走出去。
那女生突然走到葉思語面前,剛才聽媽媽桑的話這個女生應該和老闆有些關係,看她也不像鐵石心腸的人,如果打動她,她今晚就會好過了。“求求你幫幫我。”
葉思語看着這個和剛才態度完全不同的女生,剛才她有心幫她,是她自己不要的。葉思語沒說什麼,想繞過她離開。
那女生卻纏着葉思語不放,不讓葉思語離開。
這一舉動惹惱了媽媽桑,她不禁大喊道,“ken,你在發什麼瘋。”說罷上前抓着ken的手,拉開她與葉思語的距離,“思語,你大人大量,不要怪她。”更不要到老闆那裏告狀。
葉思語看着那女生的眼淚跟水龍頭似的,心中嘆了一口氣,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ken像是見到救世主般雙眼泛光,哭訴着,“我不要跟那個禿頭的老男人上床。”
葉思語有些疑惑,小姐可以任xìng地選擇客人嗎,葉思語見這女生衣衫華麗,嬌身慣養的模樣,難道她是賺錢買名牌的小姐之一。於是問她,“你要錢做什麼?”
ken哭着說,“我媽媽被查出得了癌症,需要動手術。”
“沒有親人幫你?”
“沒有,從小我和媽媽兩人相依為命,求求你幫幫我吧。”
葉思語心裏有些感觸,“幫你什麼?”
“我不要和那個老男人上床。”
“做這一行是男人選你,而不是你選男人。”
ken手掩着臉哭泣着,看來她無心幫自己。
葉思語見她一片孝心,不由心軟,“你睡幾晚了?”
ken哭泣着,“今晚第一晚。”
葉思語思忖了好一會,對媽媽桑說道,“把ken和那個客人的生意推了。”
ken停住了哭泣,感激地看着葉思語。而媽媽桑卻一臉為難,“這,這不太好……”
“你放心,我會親自去跟惑之說的。”
有葉思語這句話,媽媽桑也就放心了,這個ken真是好福氣,“還不快謝謝思語。”
ken連忙一句一句地道謝。
“別謝了,你跟我來。”
“嗯。”ken跟在葉思語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