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夜店
()白忙了一場，思語手裏端着雞湯，回到葉家時已經正午了。
走進廚房，將雞湯倒進碗裏時，葉惑之正好進來，頭髮凌亂，睡眼惺忪，一身松垮的睡衣慵懶地搭在他身上，應該剛起床。
葉惑之看到雞湯，一手奪過，“這麼早起來為我燉雞湯啊。”
葉思語有點失望，“這是給以律的，可惜他不能吃。”
葉惑之拿着湯碗的手顫了一下，眼神暗沉一瞬，隨即掛着笑容，“就是燉給男友的，別忘了，我也是你男友。”
葉思語奪過湯碗，“我自己要喝，你去找其他東西吃。”說完猛灌了一口。
惑之倏地搶過碗，害思語差點整口雞湯噴在他臉上，接過碗后，也灌了一口，然後放下碗，道，“還你，淡而無味。”
“你……”思語被氣得不知要怎麼罵人。
葉惑之一臉悠哉地從她身邊掠過，突然偏過頭問思語，“我很好奇，如果我受傷入院，你是否會燉雞湯給我？”
葉思語有點詫異葉惑之的這個問題，轉過頭一臉正經地看着葉惑之，數秒后，道，“會。”
“真的？”葉惑之有點意外。
“不過煮法不同，我是燒的。”思語語氣驟變。
葉惑之的心裏像有什麼東西落下，好沉痛，“哼，這不牢你廢心。”聲音冰寒到極點，爾後轉身離開，思語永遠不會知道此時葉惑之一臉受傷。
思語收拾好碗具，在客廳看電視。
這時，惑之已經換掉松垮的睡衣，一身休閑的衣褲顯得他陽光而高貴，他走到思語面前，冷冷吐出幾個字，“跟我去個地方。”就拖拉着思語出去，根本不管她的意願。
黑sè轎車很快在一家夜店停下，惑之毫不溫柔地將思語拖下車，“幫我找個人。”
思語火冒三丈，找人幫忙還這麼拽，正想拒絕他，卻第一次發現輕倚在車邊的少年也有落寞的樣子，為什麼他會有這種神情，為什麼會有和她一樣的神情，哀傷，無助，這種神晴太過熟悉，太過沉重，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讀懂這種痛苦。
“找誰？”，我似乎不能自我抑制般地脫口而出。
葉惑之的眼神淡淡地看着眼前的夜店，“米蘿兒。”
我怔了一下，道，“知道了。”就進去這家夜店。
思語剛進夜店，就感覺一股強烈的熱浪襲來，空氣極其悶。各sè男女穿得五花八門，跟着音樂瘋狂地扭臀擺腰。思語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擠進人海里，困難地搜尋米蘿兒的身影。
十幾分鐘過去了，思語被擠得汗流浹背，終於在一張桌台上找到米蘿兒，她的衣着跟紅嫣酒吧里的坐枱小姐一樣衣不蔽體，濃艷的裝扮，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到這個年齡段少女該有的天真和靈氣。
她旁邊有兩個女生，還有三個男生，他們都穿着怪異，裝扮極其另類，思語認出其中一個好像叫林濤。
“米蘿兒。”思語拍拍她的肩。
米蘿兒回過頭，不屑地一笑，“姐姐也來這裏玩啊。”
葉思語沒有理會米蘿兒言語中的諷刺，淡淡得說，“跟我回家吧。”
“家？”米蘿兒看了坐在她身旁的那群人，大笑起來，那些人也群起而笑。
“姐姐，葉家是你的家，可不是我的家，要回你就自己回。”
“蘿兒，小哥在外面等着呢，回家吧。”
米蘿兒的眼神黯淡下來，“他喜歡等，就等着吧。”
葉思語還想說些什麼，這時，林濤走過來，一把摟住米蘿兒，說，“上次你扔下我一個人，這次不準了。”
雙手在米蘿兒身前亂摸，毫無顧忌地地揉壓着米蘿兒的胸部，完全不在意在場的那麼多雙眼睛，米蘿兒也沒有反抗，任林濤在她身上肆意妄為。
葉思語被眼前的場景震驚到，米蘿兒的眼裏平靜得捕捉不到任何一絲神情，像一隻無生命的玩偶，任人玩弄。
葉思語心裏像被什麼堵住了，好難受。
林濤見到思語好像被嚇到的樣子，用痞子口氣說，“姐姐，不要總說回家回家的，外面多好玩啊，要不要一起玩啊？”
葉思語兇惡地瞪着林濤，突然發狠地推開他，林濤毫無防備，重重地摔到地上，痛得他嚎叫了一句，混亂立即引來旁人的圍觀。
“葉思語你幹什麼？”米蘿兒看着林濤被推，大叫了起來。
思語看了米蘿兒一眼，使出自己所有的力氣，毫不留情狠狠地打了米蘿兒一巴掌，米蘿兒被打撞在吧枱上，吧枱上的烈酒酒杯被撞碎在地，米蘿兒臉上馬上浮現五條猙獰的指痕，她手捂着臉，嘴角已經淌出血。
思語滿胸怒火地衝過去，沒命地踢打着林濤，林濤一直護着臉，見思語一直打個不停，加上身上劇痛，一把抓住思語的腳，思語重心不穩，狠狠地摔到地上，林濤反撲過來，騎在思語的身上，兇狠地煽打着思語的臉，思語臉上火辣辣的疼，伸手在地上亂摸，摸到一些酒杯酒瓶殘片，兇猛快速地插進林濤的大腿肉，頓時血流不止，林濤痛得直抱大腿，再無反抗，哀嚎傳遍整個夜店。
思語推開林濤，頭髮散亂，臉上紅腫不堪，因為剛才鬥毆太激烈，眼神有些模糊，但還是一把抓住失神的米蘿兒，直拽着走進人們自動讓道的路，米蘿兒獃獃地看着思語的背影，突然放聲痛哭，隨着思語走出夜店。
葉惑之看着思語的臉紅腫不堪，手上還一直滴着血，面sè凝重地牽着臉部紅腫，哭得一直抽泣的妹妹，突然一股怒火在胸腔內燒起，雙眸也因為憤怒染滿血絲，拳頭咯咯響，兇狠地就要衝進夜店。
“惑之。”思語的聲音出奇平靜，惑之的腳步也停住了，“我們回家。”
惑之一怔，心中熊旺的怒火突然被一股暖流澆熄，好暖好暖，很久沒有體會到的溫暖，久到他忘記是否曾經體會過溫暖，他的眼眶突然熱熱的，轉身牽起思語和米蘿兒的手，“好，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