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奸臣老爹辭官了
“皇上,您萬萬不能讓老臣等人寒了心啊,您要為安南王世子和沈國公之女做主啊。
蘇相教女不嚴其女蘇如錦恃寵而驕囂張跋扈平日裏作惡多端橫行霸道欺壓百姓,仗着一隊舞陽軍嫣然已成了京中人人避之不及的女惡霸。
蘇如錦此番謀害皇室子嗣給安南王世子下藥,幸而有沈國公之女沈如玉捨身相救,還望聖上懲罰蘇如錦安撫安南王世子,嘉賞沈如玉。”
王御史義正言辭的話語剛落,便有朝臣站出來複議。
“王大人所言甚是,還請皇上嚴懲蘇如錦以儆效尤。”
站出來討伐蘇如錦的官員都是諸王黨,一個個將蘇如錦塑造成危害江山社稷的女惡霸。
以蘇相為首的保皇黨也站了出來,雖然他們也不喜蘇如錦的做派,可沒法子啊他們不得不站出來,誰讓他們和蘇相是一根草繩上的螞蚱。
兩方人馬唇槍舌戰鬥得不亦樂乎,之乎者也治國之道都用在了爭辯蘇如錦該不該罰一事兒。
以王御史為首的諸王黨逐漸變了畫風,開始對舞陽侯早些年的惡行聲討,一時間朝堂十分熱鬧,各方大臣爭得面紅耳赤。
蘇相越聽越來氣,這是在明晃晃的把他夫人和寶貝閨女架在火上烤啊,士不可殺亦不可辱,當下急了眼。
衣袖一甩,大步一跨氣勢洶洶朝着跪在大殿正中的王御史走了過去。
王御史神色慌張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哆嗦,蘇相可是連王爺都敢揮拳頭的主,連忙哀求道:
“皇上救老臣啊,蘇相他要抹殺老臣啊。”
還未等王御史乾嚎完,蘇相出乎所有人的預料,把象徵官位的官帽一摘,恭敬的捧在胸前。
眾人都狐疑,蘇相打人前還要整理儀容,這是什麼癖好!
誰知蘇相沒有揮起他的鐵拳招呼王御史,而是在王御史身前噗通一聲對着皇上跪了下去。
不知蘇相是有意還是無意,跪下去的瞬間抬腳不經意間將王御史踹翻在地。
只聽上了年紀的王御史哼哼唧唧幾聲,欲要張口便瞧見蘇相瞥了他一眼,瞬間啞了聲。
蘇相恭敬的朝皇上叩首,抬頭的瞬間憨厚的面頰上已佈滿了老淚。
皇上沉穩的面容之上出現一絲裂痕。
朝堂上爭辯的朝臣都噤了聲,但見往日裏矜貴的蘇相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喊道:
“老臣有罪殿前失儀還請聖上處罰,但受罰之前請聖上允許老臣辭官回鄉。”
說著連着三叩首繼續言道:
“老臣對不起聖上您啊,老臣無能不能再侍奉在聖上左右為您分擔解憂。”
緊接着還未待眾人從錯愕中回過神來開始寬衣解帶,要將身上的官服給脫下來。
“老臣忠心愛國鐵骨錚錚,如今卻連一家老小都不能庇護,實在無顏敢為聖上分擔解憂替百姓謀福祉為江山社稷出謀劃策。”
蘇相話鋒一轉萬般委屈訴苦道:
“老臣的兒子被安南王世子打的奄奄一息,現在還窩在病榻上躺着養傷。”
正在相府陪着自家娘親切磋劍法的蘇流雲打了個噴嚏,舞陽侯眼眸微亮趁此機會一劍直指自家兒子的咽喉。
“姜還是老的辣,想要贏過為娘你還欠些火候。”
蘇流雲面無表情的收起佩劍轉身離去。
舞陽侯待自家兒子走遠了,摸了一把額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好險她差點就被她一手帶大的小崽子給打敗了。
這廂蘇相不顧及老臉繼續哭訴道:
“老臣的寶貝女兒被安南王世子險些一劍刺死,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幾經生死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將將救回,心口上的劍傷至今還未痊癒十分駭人,往後要她如何嫁人。”
當蘇相說到他閨女嫁人時,眾人皆在心中非議蘇相你多想了,你閨女完好無缺也不會有人求娶。
蘇如錦傾慕安南王世子那是人盡皆知的事兒,此番為了嫁給安南王世子更是手段卑劣給男子下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強迫安南王世子就範,如此女子他們府上消受不得。
蘇相不自知啊,在他心中蘇如錦是千般好萬般好。
“即使這般還有那歹毒之人污衊老臣的女兒詆毀老臣的髮妻,老臣這個官不做也罷,往後老臣不能在聖上跟前盡忠,還望聖上您保重龍體啊。”
說著將脫下來的官袍放在官帽一旁,踉蹌起身,身形蕭瑟。
蘇相的這一舉動驚呆了眾人,蘇相老兒這是鬧的那樣,您不是做戲嗎怎還玩真的了。
在場之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朝堂上缺了誰都不能缺了蘇相,唯獨蘇相這個刺頭能梗着脖子抗衡後宮的那一位。
除卻太后一黨的官員喜聞樂見,其他無論是保皇黨還是諸王黨都紛紛上前相勸道:
“皇上萬萬不可免了蘇相的官職啊,安南王世子被蘇姑娘下了葯不假,可蘇姑娘也差點死在安南王世子手中。”
“小兒間的打鬧本就不傷大雅,鬧上金鑾殿未免太過了些。”
“蘇相勞苦功高,聖上您不能偏信偏聽”
剛才還義正言辭討伐蘇如錦的官員立馬倒戈相向,他們屬實無法子啊。
眾人紛紛阻攔蘇相辭官,別鬧了老蘇你走了誰來承擔太后的怒火,大齊還不能改姓。
眾人紛紛進言,從一開始的兩廂爭論到最後的一邊倒戈。
蘇相完全不吃那一套,走的那叫一個瀟洒。
待蘇相悠閑的穿着一身白衣下了早朝,眾朝臣紛紛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傻了眼。
這、這就撂挑子不幹了,他們也沒說什麼啊。
朝堂之上鴉雀無聲,皇上見此將剛才鬧的歡騰的幾人一一提了出來。
“既然蘇相已被逼走,那相爺手中的官務就勞煩幾位大人接手了,小李子將相爺的官務都給幾位大人分下去,退朝。”
幾人面面相窺欲哭無淚,蘇相手中的案子是他們能接手的嗎是他們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碰的啊。
那都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的主兒,也唯獨蘇相能和他們蠻纏。
待店小二送走了楚穆楚雲寒幾人,蘇如錦大手一揮將鳳陽樓關門停業,路過的行人紛紛感嘆,如此絕佳的地段能把酒樓干黃的也唯有舞陽侯這個悍婦了。
沐陽怔愣的捧着懷中的包袱,咬牙切齒的看着大門緊閉的鳳陽樓。
他被蘇如錦這個毒婦命人從鳳陽樓扔出來了。
合計半天,他這兩個月的卧薪嘗膽白嘗了,幹了兩個多月的苦力不說,他連蘇如錦的毛都沒傷到,到最後蘇如錦還嫌棄他浪費了鳳陽樓兩個月的口糧。
不僅沒給他結算一兩銀子的工錢,還讓他賠了兩個月的飯錢,實乃可恥之極。
沐陽將黑漆漆的包袱狠狠的砸在了鳳陽樓緊閉的大門上,本世子還會回來的,轉身朝着對面的慶雲霞走了過去。
蘇如錦悠閑的坐在鳳陽樓靠街道的雅間中,磕着瓜子品着花茶看着沐陽走進了慶雲霞。
真當她不知道他是何方神聖,堂堂魏王世子為了一個女人,居然能卑躬屈膝到這種地步。
君子遠庖廚,若是讓魏王知曉楚雲逸為了沈如玉當廚子,不知魏王還能不能一如既往不計前嫌的與沈如玉做生意。
她不得不佩服沈如玉對男子的吸引力,這種光環是她只可艷羨的。
大掌柜連帶店中所有的打雜人員齊刷刷的背着包袱站在蘇如錦面前。
蘇如錦咋舌:“諸位叔伯這是作甚。”
大掌柜腰間別著他明晃晃的寶刀,不自在笑回道:
“姑娘您不是把鳳陽樓給關了嗎,我等想着既然京都沒我等用武之地了,我們兄弟幾個一合計準備前去相府拜別大當家的去邊關尋老當家的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