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同尋常的沈如玉
林太傅夫人是被從妾侍抬正的,只不過做了幾年正室夫人,加之林老太傅前幾年隱退,林太傅夫人還真沒見過什麼世面。
平日在太傅府耀武揚威慣了,雖被舞陽侯給打怕了,可瞧見被舞陽侯護着的林娘,當下來了底氣。
一哭二鬧三上吊慣在太傅府慣耍的手段直接在方府上演。
林太傅夫人頂着腫脹的面頰,凄苦的看着林娘:
“林娘你不孝啊,老身雖不是你生母可也是你繼母啊,你就這般聯合外人來欺辱老身老污衊琴霜,林府這麼就出了你這妒婦,老身知曉你嫉恨琴霜為方氏誕下兩子一女,但你千不該萬不該謀害她們母子,他們也是你林娘的至親啊”
方老太君無顏相看哭天搶地的林太傅夫人,真相大白了還在這兒顛三倒四,真當旁人都是林太傅那個老糊塗了,真真是晦氣。
林娘無動於衷的端坐着,心中想的是即刻出府去尋方茴,她生要見人死要見屍,她不信她的女兒會無緣無故的暴斃而亡。
林太傅夫人咬牙切齒目露凶光的看着林娘,又是一番哭訴。
舞陽侯和方老太君都被其吵鬧的頭疼,但聞二人同時喝止道:
“夠了。”
“閉嘴。”
林太傅夫人立馬噤了聲,面頰上還掛着未落的淚珠。
方老太君扶着額看向舞陽侯。
“是老身管教不嚴,還請舞陽侯莫要怪罪,不知舞陽侯要老身如何做,才肯放過方府。”
舞陽侯看向林娘,林娘站起身來對着方老太君恭恭敬敬行了大禮。
“我無所求,但求老太君能告知兒媳茴姐兒是如何死的。老太君茴姐兒暴斃那日她曾前來拜訪過您。”
方老太君眼底染上一抹悔恨,茴姐兒到底也是在她身邊養大的啊。
“林娘,茴姐兒是得了急症暴斃而亡,老身答應你不在抬小林氏為平妻,將嫣姐兒和霖哥兒都過繼到你的名下,可好。”
林娘心知方老太君有所隱瞞,又想到他的夫君對茴姐兒的死閉口不提,還不許她追查。
她知他們的顧忌,茴姐兒嫁的是武成侯府當朝太后的母族,她的茴姐兒恐是知曉了什麼被人給害死。
當下心死如灰道:
“還請老太君替方雲常給我一封放妻書。”
回府的路上,馬車之中不時傳來娘親的嘆息聲。
林姨終究是沒要到放妻書,因為林姨情緒激動之下暈了過去。
被大夫診出了喜脈。
鳳陽樓門前,玄一看了片刻又再次離去。
回到王府的玄一正巧碰上前來避難的雲王世子楚雲寒。
這回京不過幾日,雲世子可是成了他們王府的常客。
“玄一如何了?鳳陽樓開門了嗎?”
楚雲寒身着小廝的衣衫,俊俏的臉上掛了彩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
“鳳陽樓大門緊閉,世子爺您又被雲王爺給揍了!這次為何?前日裏您將雲王爺的愛妾給賣進青樓雲王爺抽了您一頓,昨日裏你將側王妃給關進佛堂雲王爺關了您禁閉,今日您這般模樣是為何?難不成您又動雲王爺的女人了?”
楚雲寒面色訕訕,捶了玄一一拳。
“休要多嘴,還不做你的事去。”
待玄一面無表情的離去,楚雲寒悲情的抬首望天,這次是他父王逼他求娶蘇如錦。
打死他也不娶,那可是比他還紈固的女紈固,況且這蘇如錦沒眼光,居然傾慕假模假樣虛偽至極的楚天離。
被人耍的團團轉還差點丟了性命,他是有多瞎才會求娶這般女子。
他父王一定是報復他動他的女人,所以才來噁心他,一定是這樣。
沈國公府,沈國公眼神隱晦的看向沈如玉的小腹。
輕咳了一聲,半餉道:
“如玉,離世子的賜婚聖旨可求來了?”
沈如玉拿着賬本的手僵了一下,將手中的賬本放下抬起纖纖玉指撫上小腹。
一雙美人眼風情萬種流轉之間眼含秋波,朱唇不點而赤泛着誘人的光澤。
“爹爹是怕女兒嫁不進安南王府?”
語調輕柔卻讓沈國公打了個寒顫,如玉的眼神每每瞧向他都好似要活剮了他似的。
自從五年前如玉落水醒來就好像變了一個人。
從前唯唯諾諾的如玉變得強勢起來,不僅如此琴棋書畫只略曉一二的如玉搖身一變成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才女。
也不知他這個女兒有何本領搭上了不少達官貴人,各個都是手握實權的勛貴。
還與人合開了京都第一酒樓慶雲霞。
這酒樓的經營、菜品的樣式、酒樓獨一無二的酒水都是如玉一手調製的。
很多時候他都懷疑他的這個女兒被人調換了。
“如玉多心了,爹爹沒有這個意思。”
沈如玉端起桌上的雪燕輕輕抿了一口,頭不曾抬一下詢問道:
“說吧,爹爹此番來女兒院中所謂何事?女兒事務繁忙還請爹爹長話短說。”
說著又拿起桌子上的賬本看了起來。
一旁伺候的丫鬟收起桌上沈如玉只食了一口的血燕端了下去。
一時間只剩沈國公和沈如玉二人。
沈國公見四下無人厚着臉皮道:
“如玉慶哥兒到了該入學的年紀,你看能不能……能不能將慶哥兒送入國學。”
沈慶是沈如玉的嫡親胞弟,沈如玉緩緩抬首眼神晦暗的看着沈國公。
“爹爹莫不是忘記答應過我什麼?”
“如玉歡哥兒和樂哥兒你不讓他們入學也就算了,可慶哥兒是你嫡親弟弟。”
沈如玉給了沈國公一記眼神。
沈國公噤了聲,掙扎半響繼續言道:
“是,慶哥兒平日裏對你不敬,可他終歸是年歲過小,他與你還是親厚的。你娘她得了瘋症,你是不是我沈家的女兒難道我這個當爹的還不知曉嗎。”
最後一句話沈國公說的相當沒有底氣,這個女兒是不是他的女兒還真不好說。
“爹爹蘇相府老夫人歸京了,明個兒你讓祖母遞上個拜帖帶領女兒去拜訪一番”
沈如玉頓了頓:
“慶哥兒啟蒙是在國公府內請的先生。這入學之事父親就莫在言了,女兒會尋幾位先生教慶哥兒。”
蘇相府此時陰雲密佈,饒是久經官場的蘇相此刻也維持不住面上的鎮定。
震驚的看着眼前站在他面前的一子一女,半響說不出話來。
直到眼前的小姑娘甜甜的喚了他一聲:“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