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瘋狂世界
“你幹嘛！”
“帶上我，不虧的。”
“有怪物在追我，真的！”少女顯得十分焦躁，她來不及思考，因為再不走她的生命就會受到威脅。
“我知道，所以帶我一起逃。”有黎露出了史上最憨憨笑容，以此來博得對方的信任。
畢竟有黎待在這裏也是有風險的。
在這些如饑似渴的變態傢伙面前，如果沒有此時的偽裝，那麼自己將是他們最美的佳肴。
而且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這個少女似乎也很特殊。
此時，少女顯然已經沒有什麼耐心了，情況緊急，她隨即拿出一個噴瓶，對着有黎的臉就是一噴。
“要死……我的……眼睛！！！”
這撲面而來的霧水，這一臉的酸爽感，讓有黎不自覺的叫了出來。
火辣辣的疼痛充斥着有黎的眼球，淚水不由自主的往外淌，他甚至感覺整個面部都開始抽搐了起來。
搭個順風車嘛，防狼噴霧都用上了？不至於吧！
儘管疼痛難忍，但有黎依舊死死地坐在後面。
保命，可是他刻在dna里的東西。
“……唉，抓緊，要走了。”
疼痛之際，聽着這句話，有黎條件反射的摟住了少女的腰，纖細，沒有多餘的贅肉，手感……
隨即，電瓶車朝着一個突破口，全速沖了出去。
……
夜幕降臨，寬闊的馬路上，路燈照耀着一輛飛馳的電驢。
天空暗淡，映襯着【虛晝圈】更加的明亮。
虛晝圈是一抹擴散在邊際的光圈，似極光一般晃蕩，但通體泛白，比白紗還要輕盈，比月光還要柔和。
這是自古以來都存在的東西，晝夜都會存在，人類對此習以為常。
有黎望着天邊，眼角流下了淚水。
“我……”
有黎拚命的揉搓着眼睛，話語中略微帶着哭腔，那是被辣的。
“那個，不好意思，剛才沒多想，噴了你一臉。”
電瓶車在飛馳着，而十音此刻也冷靜了下來，“還有，謝謝你救了我。”
“沒事，要不是我，你也不會像現在一樣逃命。”有黎揉了揉眼睛繼續說道，“你裏面放了什麼，這麼辣。”
“我加了點洋蔥和辣椒。”
“……”
“我這是為了以防萬一。而且我聽我朋友說，噴了這個普通人就能看到那些怪物了，我說的是真的。”後面不時傳來的呢喃聲，讓十音精神緊繃。
“待會我放你下來，它們追的是我，所以不會糾纏你。”
有黎聞言，思索了片刻說道：“其實你拋下我，說不定它們就來追我了。我經常被追的。”
“原來，你也是？”
少女沒想到在這個地方，居然能碰到和自己情況一樣的人，而且似乎還有着神奇的力量。
“大致差不多吧。”
“你似乎更了解這些，能問一下，後面這些要怎麼辦？”想到了有黎先前展現的力量，十音詢問道。
“這些沒事，挺弱的，但遇到了也挺麻煩。”
有黎回頭望了望身後那群窮追不捨的虛影里穢們，它們的速度出奇的快，一時竟甩不開。
“我挺羨慕普通人的，他們既看不到也不太會被騷擾。”
“我也是。”
“對了，我叫十音。你呢？”
“有黎。”
“梨？冰糖雪梨的梨？”
“……”
簡單的介紹之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氣氛出現了短暫的尷尬。
“……”
“周圍怎麼開始起霧了。”視線逐漸受阻的十音，慢慢降低了車速。
“碰到里穢以來，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嗎？”
“嗯，它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嗎？”十音疑惑道。
“沒，這霧就是為了擋視線用的。”有黎望着遠處的天邊回答道。
只不過它阻擋的，是那些不應該看到的東西。
這個世界，就像一道解析題，有些人只能解答出粗淺的部分，還有人則能夠挖掘到更深層次的秘密。
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能看到可怕的東西。而這種觀察世界結構的理解力或者說知識，則被稱為【知想力】。
普通人只流於第一層，而十音原本應該只在第二層。而更進一步，就是現在了。
可能是之前有黎與十音接觸，導致靈魚產生的能量溢出，起到了輔助作用，使得十音原本脆弱的知想力變得更加緊密，從而能夠短暫看到現在的情形。
這霧中有着形形色色的生物，但有些也只能霧裏看花一般，因為不可知，因為過於強大，所以無法看到其真容。
這即是阻礙，也是對觀察者的保護。
但這一切對於有黎來說，都是無用的。
他的面前沒有一葉障目，周圍所有事物都清晰可見，因為他的知想力處在更高層。
同時，也只有知想力高，是他當下的優點了。
而正因為知想力的差異，人與人看到的世界才會是迥然不同的吧。
“那……那是什麼！”
十音的聲音都在戰慄，握着車把的手不禁篡緊了起來，使原本慢下來的車速又提了上去。
她看到了更為恐怖的存在。
這個世界真的瘋了！
或許這就是十音內心的想法吧。
畢竟這種親臨上古神話般的體驗，換做是誰都覺得不現實。
就連從小就見過大世面的有黎，有時都覺得這個世界的構造，怎麼這麼奇葩而又獨特。
濕漉的晚風扑打在身上，讓人分不清這是風帶來的凜冽，還是這霧中的不可言喻帶來的膽顫了。
在遠處的天邊，有着巨大的身影。
儘管已是黑夜，也依舊能夠看到它的輪廓，但因為這特殊的迷霧，能看清的只有部分身軀。
那是一對羽翼，其龐大的身形，使它煽動的速度，就像日出日落一樣“緩慢”。
區區一座城市，在它面前彷彿一灘水窪一樣不起眼。
要是非得用什麼來形容的話，唯有《逍遙遊》中的鵬才能詮釋一二。
十音看着眼前的光景，下意識的咽了咽唾沫，這是她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畫面。
而此時有黎就顯得十分平靜了，畢竟嘛，習以為常是戰勝震驚的最大手段。
這天空的支配者，正抬頭鳴叫。
十音想要去聆聽時，聽到的，只有後方那鬼哭狼嚎，擾人心煩的瘋言瘋語。
而面前的這尊就像鏡花水月一樣，悄無聲息。
“別看了，有些東西，不是我們能觸及的。”
有黎坐在後面，扯了扯十音的衣服。
他清楚，那並不是十音應該去理解和接受的。現在首要的目的，是甩掉後面的里穢。
“如果你再不快點，我的屁股就要遭殃了。”
後方的那群里穢，極力的伸出雙手，想要抓住離它們最近的有黎。
那油膩膩的爪子如果觸碰到皮膚的話，應該會很噁心吧。
十音立馬回過神來，將車速提了上去。
“這樣甩不掉它們啊。”
儘管已經開到最快，但身後的東西依舊緊追不捨。
“我有辦法，按我說的路線走。”有黎看着後方噁心的怪異，不禁往前挪了挪，跟十音貼的更緊了。
“……好吧，你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