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菜刀砍老尅
我叫吳凡,剛剛從醫院做完檢查,呵呵,老天真特么會玩,醫生給我的診斷證明,晚癌末期,最多還有三個月的生命保質期……
我坐在樓頂上,看着地面,這個忙碌的世界,我不甘心,我寧願相信世上有鬼,我也不想一個人孤獨的去死,特么的,我什麼都沒有了,憑什麼還不讓我活了?!
一陣腳步聲傳來,我回頭看去,以為是個保安,可上來的,是個跟我差不多年歲的中年,他捏着罐啤酒,也跟我一樣大剌剌的,坐在樓頂的外沿上……
他沖我舉着啤酒罐,“大男人,別犯傻筆了,有啥想不開的,只要一時不死,活着,就有機會……”
我撇撇嘴,“我特么的快死了,還有三個月的罪受,與其疼死,不如我一頭紮下去痛快……”
他點頭,“嗯,明白……我姓姜……我有一個祖傳的藥方,包治各種絕症,反正你都不怕死了,試試唄,興許單車變摩托,萬一治好了……”
我斜着眼,瞅着他,“呵呵,看你穿的就混的也不咋樣,祖傳的嘴炮啊!”
老薑急頭賴臉的叫道,“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們老薑家,中國人不騙中國人……”
我擺手打斷他,“行了,拿出方子來啊,我先看看真假……”
老薑“咱先下去,這老高的,我可不想高墜到底,摔成個爛西瓜柿子餅……”
我沖他比比大拇指,“你挺會說話,老流弊啊……”
我本來就是上來吹風的,三個月的命也是命,我才不會傻筆拉忽的自殺了事,閻王想要我的命,我偏不給他,我一定跟他耗到底,反正他不來找我要,我絕不向他靠近一步,我都拖拉、磨嘰,瞎混了一輩子了,我憑啥臨末了乾脆利落啊,我就是個老賴,老無恥了,我就賴在人間不走,咋滴吧!
老薑拉開他的破麵包,“來,車上說……”
我摸摸他的座椅,“卧槽,這都帶包漿了,初代、老爺車啊!”
老薑呲呲牙,“車就是個工具,鞋子……”
“嗯,你這破鞋,得換了,都有魚腥味了……”
“馬上,你看看我這藥方……”
“這宣紙都酥了……像是清代的……這墨……香的……不像現在的那麼臭……可這寫的啥啊?……油炸老尅……?!”
老薑“這世上還真有老尅,我親眼所見,真的,騙你我死全家……”
我,“看來你跟我一樣,打獨根,家裏沒人了……”
老薑點點頭,“這個老尅,咱抓了,一過油,它就是一味奇葯……”
我攤攤手,“我就是信你也沒用啊,我一凡人,有老尅我也不會抓啊……”
“冇事,功夫再好也怕菜刀,亂拳打死老師傅,老尅也一樣搗鼓,弄它就完了……”
“不是吧,這麼莽?你以前抓住過沒有?你怎麼就認上我了啊?!”
老薑尷尬的笑笑,“別人都當我神經了……就你上我車,還說話了……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呵呵……”
“卧槽,感情我是頭一份,還要跟你一起見老尅啊?!”
“你信我……”
“我特么的誰都不信,就信你的邪了!”
“反正你快要死了,試試吧,死都不怕了,還怕老尅啊!”
“特么的,我怕我當天變了老尅,省下三個月的時間,艹!”
我嘴上說著,心裏也很糾結,這世上有賭不怕輸,就怕沒的賭。
就像拋硬幣,
正反兩面,各佔一半的概率,不動不拋,連一半的機會都沒有!
我一狠心,一咬牙,“我跟你玩了!你特么要騙我,我一刀剁了你先!”
老薑笑了,“今夜要過不去,不用你出手,我自己就鑽地了!”
約好了時間,地點,我們各自回去準備。
我在家裏灌了兩瓶啤酒,俗話說,喝酒壯膽,又吃了一碟子蒜泥,傳說,老尅怕蒜味,又磨了菜刀,老爹年輕時候是打鐵的,這刀是他親自打的,屬於紀念品了。
黑天十點左右,我下了樓,老薑也開車到了,一拉門,上去,他一腳油門,我們奔向西山裡……
西山裡,入口,拐彎,有個山峪,叫姚峪。
老薑停了車,“這裏老早以前,叫妖峪,很邪乎的……”
“那不就是沒老尅了,咱來干屁啊?”
“不,六十年一輪迴,現在到了老尅的活躍期了……你看!”
我順着他手指方向,一片槐樹林子,霧氣蒙蒙……
“特么的,真是妖氣騰騰的……”
我倆走近,一棵上百年的,合抱粗的大槐樹底下,四處張望,膽戰心驚的……
老薑撓撓頭,“我記得就是這片,怎麼沒有了……”
突然,我覺得四周一陣冰涼,一股陰風吹着頭皮發麻……
我一抬頭,“卧槽!”
一個白衣飄飄的鬼玩意,跟拍電影似的,憑空出現……
它一下降落在地上,一個轉身,嚇的我差點尿了……
特么的這麼慘白的老尅、弔客,血紅的舌頭吐着老長……
一陣“咯咯咯呵呵呵”鬼泣叫囂,“你們在找我嗎?小弟弟,過來玩啊……”
老薑,袖裏一根紅木棍,一甩,“老吊尅,你嚇唬你麻筆啊!”
我剛挺佩服他敢跟老尅叫號。
特么的,他就被老尅吐出一米八的大紅舌頭給纏住脖子,舉在半空,勒的他,手刨腳蹬,眼看要練上閉氣功了!
我也急了,舉着菜刀,老薑嘴炮了,我可不能熊了!
那老尅另一隻鬼手,耍着一根繩索,跟七節鞭似的掄開了……
“啪啪啪”,一連抽了我三個滾,好懸沒跌悶了氣……
老薑還在兩手使出洪荒之力,摳着勒脖子的鬼舌頭……
我又到不了近前,都打不着鬼的衣服角,這再耗下去,老薑完了,我也就快了。
我“嘭”的硬挨着一繩鞭,手裏的刀,一下飛出,空中打着旋轉,斬向鬼舌頭……
“嚓”的,一刀,那條鬼舌頭,就給他削斷了!
都說十指連心,舌頭連着心肺,疼的那老尅“嗷”的一聲嚎,整個槐樹林都在晃,樹葉子,跟下雨似的,紛紛揚揚的飄……
老薑扯開脖子上的斷舌,“繼續別停,砍他!!”
“啊?!”
我一個滾,拿起插在土裏的刀,一棱眼珠子,“我特么砍死你個吊克東西!!”
我對着老尅,使出渾身的力,一派亂掄亂劈……
這可是砍老尅啊,狠勁的砍,洪荒之力,宇宙之力,弄老婆,生孩子的勁,都給他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