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俗
在我們村兒有個很深的忌諱,每年清明節的時候家裏成年的小輩兒都要去上墳。
老人說這是讓祖先知道自己家裏後世人丁興旺,如果不去,那就是對祖先的不敬,是會招致大禍的,這個話似乎是村裡流傳下來的,村裡老人們都深信不疑。
我身為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從小和父親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來沒經歷過什麼怪力亂神的事件,自然是不相信的。
我七歲到城裏去上學,便離開了村子,但每年清明也都會去從來都沒有落下過。
直到今年,隔壁老王家的兒子,王二狗那天生病了,在醫院裏沒回來,於是就讓我就代替他去了。
我趕着清明的前兩天回到了村子,本以為走個過場就完事了,沒想到在回家的時候卻出現了異常,我發現村裡人臉上的表情都不對,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那種詭異又陰森的表情,看得我毛骨悚然,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按下心裏的異樣,上前拉了一個人想要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卻怎麼都拉不到。
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的手競直接穿過了村長的女兒翠花兒的月勾處,嚇得我就是一個激靈,險些沒有叫出來。
我立馬遠離了那塊兒地方,埋着頭,往自己家飛奔而去。
可村口家的那幾步路,卻像是沒有盡頭,跑了許久,卻也沒有到達。
我回頭一看,神情恍惚了一下,回過神來,瞬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我的身後赫然是那片墳地,我根本沒有跑出去!
這他娘的是鬼打牆啊!
我的理智瞬間被衝垮,縱然我對科學深信不疑,但這種事兒太令人驚悚了。
眼看着天快要黑了,我想起村中老人說的話,白天陽氣旺,鬼不敢動手,便用鬼打牆把人困住,直到晚上……
想到這裏,我不由得驚出一身冷汗,我驚恐的站在墳頭,手心都是汗,作為一個無神論者,眼前發生的這些事,無疑是顛覆了我二十多年來的認知。
原來村裏的那些傳說是真的!
我必須在天黑之前跑出墳地。我慌不擇路地往村裏的方向跑,可卻發現村口永遠離自己是那麼遠的距離。
這鬼打牆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夠破解的,我跑的整個人都虛脫了也沒有掙脫,於是停了下來歇了口氣,暗自後悔自己以前怎麼就沒有好好研究研究這東西,老人們口口相傳的話總是有些道理的。
正當我以為我再也跑不出去的時候,幻境突然碎裂,我震驚的發現我竟身處懸崖之邊,再多走一步,就會摔死在懸崖之下的亂葬崗。我心跳劇烈,耳朵轟鳴。
這時,身後突然傳出一個聲音“快跑啊!愣着幹嘛呢!”
我一怔,回過神來,回頭一看,卻哪裏有人影?
來不及細想,順着身體本能往家跑。
這一次,我順利的回到了家,天也徹底黑了下來。
我將門狠狠地關上,轉身抵着門,生怕有什麼會追過來,我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
我敢打賭,我剛跑的速度絕對能打破世界記錄!
我的上衣已然濕透了,不知是累得還是嚇得。
過了一會兒,我冷靜下來了,忍不住罵了一句“靠,這天殺的,你自己家子孫不去上墳,還找上我了。”
強使自己呼吸平穩下來。忽然,我想到了什麼,又愣住了,懸崖那邊兒是亂葬崗,老人大多避諱不願去,又很偏僻,照理說這個時節根本不會有人去那裏,
那麼,剛才出聲提醒我的是誰?
我越想越害怕,細思極恐,一股涼氣順着腳底攀上身子,直衝腦門兒。
這時,我突然發現窗外有什麼東西,剛剛湊近,一隻奇長無比的手突然從窗口伸進來,掐住了我的脖子。
可我的窗戶明明是關着的!
窗戶外面黑漆漆的,這隻手就像是憑空從黑暗中鑽出來的一樣。
我用力的掙扎,那隻手的力氣似乎特別大,我怎麼也掙脫不出,我臉憋得青紫,眼看就要窒息的時候,窗外那鬼東西卻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用比來時更快的速度迅速消失了蹤影,我捂着脖子,聽見窗外頓時傳來一陣陣打鬥的聲音。
我顧不得被掐的生疼的脖子,連忙跑到柜子旁,將父母遺留的那串佛珠拿了出來,戴在手上,像是尋求安慰。
家裏沒有佛像,我就跪在窗邊祈求佛祖庇護,過了好一會,窗外沒了動靜,我不清楚發生了什麼,剛想偷偷湊到窗戶邊上看看,門,卻突然被敲響了。
這大黑天的,能是誰呀?
我顫悠悠地起身,隨手抄起門后的掃帚拖在身後,小心向門口踱步。
心中卻還是緊張,生怕一開門就有什麼恐怖的東西跳出,這時以前看的恐怖電影,小說,視頻什麼的都在腦海中浮現。
該死的,我心裏暗罵自己,當時看的時候都沒覺得這麼嚇人,現在倒都找上腦了。
強忍下心裏的不安,拍了兩下臉,將心頭的恐懼壓下去,鼓起勇氣,向門走去。
這時外面可能是見我這麼長時間都沒有開門,又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我輕輕撬開了一點兒門縫兒,看到了一張樸素的臉,細瞅了眼,啊,外面原來是隔壁的王叔,我頓時鬆了口氣。
我將門全部打開,“王叔你找我有事嗎?”我問道,聲音還是有些不自然。
我看了看王叔,只見他面色蒼白,雙目無神,整個人好像虛脫一樣,與昨天相比好像蒼老了不少。
“二狗他……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