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張樹桐身世
看着麵包車一溜煙跑沒影了,老漢氣喘吁吁。
這時,青年走了過來,站在老漢身旁:
“我是啥鼻啊?”
老漢一聽青年說話,想了想他的話,眉頭微皺,咽了一口血,隨後回道:
“你啥鼻也不是,那是埋汰人的話,聽話,孩子,叔叔給你拿拯救老母豬的錢去,然後買糖去,好不好!”
青年一聽,拍手叫好,跟着老漢進屋去取錢去了。
望着老漢和青年的背影,老漢家鄰院內,一個六七歲稚嫩的孩童,一臉童真的問着自己的奶奶。
“奶奶,剛才那個問自己是啥鼻的哥哥是誰啊,他究竟是啥鼻啊?”
孩子奶奶一臉黑線,摸了摸孩童的小腦袋:
“他不是啥鼻,他叫張樹桐!”
孩童又問:“張樹桐是誰啊,他為什麼左手六右手七呢?”
老奶奶輕輕搖了搖頭,跟着孩童講起了張樹桐的身世。
說起來張樹桐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張樹桐這孩子雖然人傻,也有各種先天殘疾,但是張樹桐心地善良。
小時候就是很多小朋友欺負的對象,但是他從來都不計較,沒聽他說誰欺負他什麼的。
張樹桐的父親和他體型差不多,也是胖胖的,確是長的一臉兇相,人也如同面相,人品極差。
張樹桐母親也是,生張樹桐之前就渾身疾病,有一次聽說下地插秧,還讓水蛭鑽進了身體。
張樹桐家裏原來條件還是可以的,家裏種着水稻,有將近十畝地,院子裏還蓋着豬圈,養了很多頭豬。
日子也算可以說得過去。
但是張樹桐他的父親和母親人品就不怎麼樣了,對待其他村民就是胡攪蠻纏、蠻不講理那一套。
佔着鄰居的地,不給,有時候還罵人家,往人家潑髒水,弄的街坊四鄰對他家很反感,很是是厭惡。
後來張樹桐降生了,他的家庭發生了改變,從街坊四鄰坑騙得錢都花在這個孩子身上,但是根本沒有用。
也算是老天的報應吧。
張樹桐先天小兒麻痹,走路總是左手六右手七,左腳畫圈右腳踢,一幅腦血栓後遺症的樣子。
他家裏把錢都花在他身上,最後也沒有好轉。
看着張樹桐這樣,他的父母也沒有辦法,只能就這樣慢慢養大。
他的母親為了生他,最後得了大病,子宮被切除了,所以這個孩子成了他們的命根子。
張樹桐的父母利用張樹桐向村裡沒少要錢,不給錢就不走,到村部去,一哭二鬧三上吊。
讓村裡沒有辦法,只能給他家辦理貧困戶。
從那以後,張樹桐得家裏很臟也很亂,吃過的飯碗也從來不洗,把剩飯倒了,也不刷鍋,接着吃新弄的。
桌子上的油漬都是厚厚一層,可以說和他家的豬圈沒啥太大區別,唯一的區別就是他們不是豬。
可能是為了營造出貧困環境吧,得到更多的扶困基金,讓人看着有些無法接受,甚至有時候張樹桐還在豬圈睡覺。
後來張樹桐的母親利用起他的病情,向很多親戚借錢,有借五百的,有借三百的,二十的。
多多少少看在孩子這個份上都幫助了一些,沒有一個說寫什麼借條,也沒說著急要錢。
後來張樹桐家裏的豬賣了,手上有一些錢,便有幾個親戚來到了他家,希望還一點,並沒有說希望全還。
在村子裏,誰不是實在手上沒有錢了,
才會去債主家要自己那彷彿長在別人手裏的錢。
張樹桐的父親叫張玉橋,想了一個主意,把那些親戚全給罵走了,來要錢得親戚,把事情一說。
張玉橋卻不承認了,說自己媳婦沒有借,張樹桐的母親也在炕上,說自己根本沒幹過這些事,說借的錢都是他們自願給的,不是借的。
讓那些親戚十分惱怒卻沒有辦法,孩子都這樣了,當媽的也渾身是病,還總說自己是精神病,殺人不犯法啥的,誰敢去惹啊。
最後張玉橋拿着一把大鐵撬,把一眾親戚趕了出去。
隔着院門,張玉橋大喊:
“以後誰也不準來要錢啦,老子憑本事借的錢,憑什麼還,你們真是一群臭無賴,我老婆就算從你們那裏拿錢,也是你們設計的套路,來坑我家裏錢,休想得逞。”
說完,張玉橋緊閉大門,回了自己家屋裏,讓一眾親戚,沒有辦法,最後就當這錢餵了狗。
紛紛看了看張樹桐那左手六右手七的造型,都嘆了口氣,真是報應啊。
就這樣,張樹桐一家在村子裏也算是臭名昭著吧。
張玉橋和人沾邊得事就沒幹幾件,而且到了張樹桐十六歲那年還發生了一件奇葩事。
在農村,其他同齡孩子都是上學,可是張樹桐卻沒有辦法去,只能在村子裏遊盪。
張樹桐母親是另一個村寨的,後來和他父親在一起的,那邊有個習俗,不管怎樣男孩到十六歲必須結婚,或者定親,全家都信這一套。
可也是因為這個習俗,讓張玉橋很頭疼,畢竟張樹桐這個樣子,誰家的姑娘願意嫁過來啊,就算騙都騙不過來。
而且這個張樹桐不知道為何,很喜歡在豬圈睡,一開始攔着,後來家裏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讓張樹桐有時在那裏住,畢竟這是這個孩子唯一的樂趣。
經過很多波折,最終還是沒有人願意把女兒送進這個家庭。
張樹桐母親很愁,如果再過一年,回到自己的村莊會被娘家人嘲笑,讓自己抬不起頭,她看這個兒子心裏就有些變態,竟然萌生了一個想法。
在房子裏踱步的張樹桐母親愁容滿面,忽然對着張玉橋說道:
“既然月老斷了線,愛情由財神來管,汽車的副駕讓人流連忘返,我兒鄉里的范兒,卻配不上城裏的腕兒,只是為了臨時有一伴兒,既然我兒那麼多的坎,家裏沒那麼多的錢。”
“我孩兒的命由我不由天,定要他擁有段姻緣,哪怕不海枯石爛,哪怕誓言都會變,小兒麻痹也阻擋不了新娘出山,母豬出圈,別人不許我不許,定讓我兒把親娶。”
“既然我兒沒事就去住豬圈,定然偷偷把那母豬戀,那麼為母就為你續上這段姻緣。”
“開門!!!入豬圈!!!為我兒再續前緣!!可笑,那些村裡人還不懂,說什麼人獸戀,這才是只有真愛才能逾越得高山!!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說完,沒想到張樹桐父親很贊同這個觀點,也同意了………。
沒有錯!!!滑了個大稽,張樹桐母親決定讓他和自己家的母豬結婚,並且還要舉辦婚禮。
一時間鬧得村裡沸沸揚揚,鄉親們七嘴八舌,這都是什麼父母,你兒子再怎麼傻,他也是個人啊,不是畜牲啊。
這不是拿張樹桐當畜牲呢嗎?
但是又沒人敢說什麼,畢竟張玉橋不是什麼好人。
一時間張樹桐家張燈結綵,母豬身系紅絲帶,打了一個喜結,頭蒙紅色喜布,在豬圈裏等着。
因為是下了好幾窩崽子,這頭老母豬也十分溫順聽話。
張樹桐也是穿的紅衣,一身以前迎親新郎官得服裝。
可是宴請的酒桌卻沒有人來,這並不影響張樹桐婚禮的進度,只聽見隔壁村吳老二喊到:
“一拜天地。”
隨着聲音落下,只見張玉橋打開豬圈門把張樹桐送了進去,告訴他和母豬一起向一個方向低頭,張樹桐照着做了,而且母豬也十分聽話。
“二拜高堂”
隔壁村吳老二雙手前放,繼續衝著兩位“新人”喊到。
只見這時張樹桐父母,來到豬圈得東邊,讓張樹桐和母豬二次行禮。
“夫妻對拜”
隨着吳老二第三次高喊,張樹桐被父母安排,與那頭老母豬對着行禮,也不知道這隔壁村吳老二是因為什麼,願意接這個活,可能是瞎子走路他點燈,是活兒給錢他就掙。
“禮成”
隔壁村吳老二說道。
然後告訴張樹桐父母,入不入洞房,他可就不管了,自己也不敢鬧這個洞房。
隨後收下錢,左手六右手七,左腳畫圈右腳踢的走出院子,就差口歪眼斜。
妥妥的一幅腦血栓後遺症的樣子,只要看美女一眼那就渾身發抖得主。
要是沒有張玉橋在場,是個人都會以為這個吳老二才是張樹桐的親爹。
隨着吳老二走後,張樹桐母親,竟然說讓張樹桐在豬圈必須陪這個母豬睡一宿,後來這一家三口,兩人住屋子,一人一豬在豬圈。
後來村子裏就有一段話:
“傳聞奇事在北耀,一人一豬洞房鬧,豬女人男滿身紅,后聞守村張樹桐。”
那一夜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張樹桐在豬圈睡了一宿。
第二天清晨六點鐘,從張樹桐家中傳來了一陣的喇叭聲。
這是獨特的一種曲調,只有死人才會放的。
那便是“哀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