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大快朵頤
單間開在三樓緊裏面，兩人進屋坐下，老闆遞過來茶水。
蚊子頭渴得不行，直接咕咚咕咚灌入口中。
許墨心皺皺眉頭，抿了一口。“茶是好茶，不過兄弟能不能把頭套摘下來？”
蚊子頭把頭套摘下來，放在桌面上。眼前的青年黑色捲髮垂至臉頰，面容清瘦，眼神傲然，眉宇間頗有幾分洒脫。許墨心咂咂嘴。
“閣下端的生得好臉龐。”
“父精母血，無以為報。”
“敢問兄弟有無名諱以便相稱？”
“平素里只好嚇人，沒什麼長處。小丑通過驚嚇來達成目的，我卻以驚嚇他人本身為目的，兄弟就叫我賈大丑吧。”
“兄弟真謙虛了！我叫許墨心，日後相處叫我阿心便是。”
“心兄。適才逞口舌之快，造成諸多不便，十分抱歉。”
許墨心驚訝地看着賈大丑：“兄弟何故如此正經？”
“不瞞你講，能力是要付出代價的。使用飛行能力後會持續一段時間的精神渙散，一般被稱為“賢者模式”。
“摘掉頭套就變得正常嗎？”
“心兄觀察得不錯。精神渙散的時間會作為疲勞值累計在頭套里，不戴頭套不會受到精神渙散的影響，但也無法使用飛行能力。”
許墨心暗道：原來如此！怪不得要走着回來。
“那丑兄之前所說的驚嚇別人經驗+3的能力，與飛行能力是獨立的嗎？”
賈大丑低下頭：“適才相戲耳！哪有什麼增加經驗之說，全都是賢者模式期間的胡編亂造。嚇人只是個人愛好而已。”
大廚端上來新鮮的烤兔肉，一併送了花生米海帶絲，兩人吃得噴香。邊吃邊聊，兩人問了一些家長里短。
許墨心問了賈大丑的身世，知道他是這鎮上土生土長的人，高中在縣城上的，畢業回來跟父母干農活，閑時就來幫着兄弟照看旅館。
賈大丑問許墨心如何來到這裏，許墨心只道自己是走散的遊客，亂跑到荒郊野外。賈大丑也沒有細究，二人吃飽喝足，出了店來在這小鎮上散步消食。
這小鎮子看起來與現實世界區別不大呀，許墨心暗道，有這樣的能力存在，改造起世界來不應該容易的很么？
許墨心走近一個路邊乘涼的大爺問道：“勞煩問一下大爺，您有什麼能力？”
大爺呵呵一笑：“小娃娃，你再說甚麼咧，遊戲萬多勒吧？”
賈大丑連忙把他拽到一邊，神色緊張地說：“可不要在外人面前說這些！”
“你不是說許多人有能力么？”
“哪能啊兄弟！能力都是裝備提供的。裝備是很稀有的東西，我為了拿到這蚊子頭套差點丟了性命呢。”
“……你這賢者模式說的話還真沒有一句可信的啊。那為什麼在我面前那麼輕易的暴露自己的能力了？”
“嘿嘿，這個嘛。我們旅館正好招賢納士，我看兄弟一表人才，就想施展能力吸引心兄前來，僅此而已。”
許墨心並不買賬，但話已至此，他也不便多問。即使這賈大丑現在看起來一本正經，許墨心也對他說的話半信半疑。
鎮子上門市基本都打烊了，剩下些追逐嬉戲的小孩，再就是土狗土雞。公告牌上還貼着普法宣傳的海報和電費補繳的通知。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異常，許墨心感到十分疲憊，便與賈大丑回了旅店。
回到旅店，魔術師老闆坐在會客的沙發上，正在打電話。
大丑讓許墨心自己上樓，自己開了瓶大窯，也倚在沙發上。許墨心一路仔細聽着其他房間的動靜。旅店裏住客並不多，偶爾有房間傳來打遊戲的聲音。
“Anenemyhasbeen！”
進屋，吃完的菜還擺在桌上，許墨心把菜倒進垃圾袋，盤子用衛生紙稍微擦乾淨。
許墨心關了燈躺在床上，深吸一口氣。昏迷前許墨心心緒煩躁，索性把手機放家裏了。兜里鑰匙和飯卡都還在。
這賈大丑展現出的飛行能力，也讓許墨心認清現實：自己穿越了。
看起來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與現實世界一樣。按理說對這種能變出翅膀的能力進行研究，用基因編輯之類的手段改造人體，科技樹不早就應該枝繁葉茂了嗎。
可是實際上大多數人連能力的存在都不清楚！是因為小鎮太落後嗎？
資訊時代還有什麼秘密是藏得住的？
許墨心就這麼想着，漸漸睡意襲來，沉入夢鄉。
夢裏他夢見自己迷迷糊糊的趴在床上，合租房舍友養的貓從門縫鑽進屋來舔他的手指，用爪墊摩挲着他的大臂，爬上床在他身上打滾……
慢慢地他感覺身子非常癢，越翻身越感到渾身不舒服，皮膚像得了蕁麻診一樣發熱，癢的地方一漲一漲的，好像還在動。
許墨心終於忍不住伸手去撓，食指剛要沾身，戳破了一個軟塌塌，毛乎乎的東西。
這軟膩的觸感讓許墨心如墜冰窟，恐慌襲上心頭，他不禁睜開眼看去。
一隻飽和度極高的毛毛蟲靜靜地躺在胸口，身子被戳成兩半，綠色帶着肉末的粘稠汁液在自己脖頸上緩緩流淌。
許墨心哇的驚叫出來，連滾帶爬從被窩裏鑽出來打開燈。
只見屋子裏爬滿了鮮艷的毛毛蟲，幾百隻肉蟲就這麼在牆壁上蠕動着，倒掛着，還有從天花板上掉下來摔成肉醬的。
許墨心感覺後背和腳底黏黏的，抬起腳來一看，腳底塗滿了毛毛蟲的漿糊，還有幾片踩扁的肉皮。
真是地獄啊。
此刻許墨心大腦受到劇烈的刺激，感到溢於言表的恐怖和噁心，只想一頭攢死到牆上。
過了很久他才平靜下來，趕忙打開門，衝出房間。
果然那賈大丑就戴着頭套站在房間外！
他看到許墨心出來，轉頭就要跑。
許墨心二話不說，卯足了勁扯住蚊子頭的后脖領子，認真一拳就招呼到蚊子頭臉上去。
賈大丑應聲而倒，也不還手，口中直喊：“大俠饒命！”
許墨心不依不饒，左右開弓，直打得賈大丑鼻青臉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