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仙師
陸言不快地走出門，只看見院門外不知因為什麼早就聚集起一大波人，互相議論紛紛，神情焦急不已，這些人看起來是周圍的農民，衣着樸素皮膚黝黑。
看到陸言從屋內走出，眾人紛紛小聲議論。
“仙師原來這麼年輕。”
“我就說，仙師不會離我們而去。”
“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陸言一頭霧水自己也是仙人了？別搞笑了，自己才脫離危險現在轉身一變成了仙人？
村民里為首的人擺了擺手，場面安靜下來，緩步上前畢恭畢敬道:“在下清河村村長，清河村全體村民請仙師驅鬼，事成之後必有重禮，懇請仙師出手，老朽以及村民先行拜謝了。”
村長雙手作揖低頭叩拜，眾人也隨即行叩拜之禮，紛紛不敢多言。
“你們先起來，有話慢慢說。”陸言上前拉起村長說道。
“仙師客氣了，只要能解決村中鬼患，莫說是叩拜之禮，哪怕是全村一起行禮，也是萬萬不能表達我們的感激之情的，”村長顫顫巍巍地站起來后說道。
站在村長旁邊的是一個體格壯碩的高個，烏黑的頭髮上蓋着一頂寬大稻草帽，村長說完，他迅速接下話茬:
“仙師，近來村中常有人口失蹤，半夜裏村子總是鬧鬼，我們找了很多有些道行的人去處理，可結果都是有去無回。”高個子補充道。
高個子剛想往下說，村長板著臉拉住高個子，示意他不要說下去。
陸言內心冷笑一聲，他為數不多的人生經驗也提醒着他，這個所謂的清河村鬧鬼事件一定是個爛攤子，至於什麼幫忙，要送死也是別人去送。
至於現在不能撕破臉皮，對方發現自己並非什麼所謂的“仙師”后難保不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先穩住他們的情緒，其他事稍後再作打算，自己初到此地不要招惹事端。
“原來如此，我初到此地，很多事還不熟悉，你們給我介紹一下，”陸言裝作輕鬆地樣子問道。
村長看着容貌俊朗的陸言，微微點頭道:“嗨兒，咱們這地界風水不順啊，這年頭算上今年已經大旱三年了，每年除去上貢的稅糧已經不剩下什麼了。”
“我就想啊，日子想要熬下去，總得想個法子解決一下這問題，這不，我們村子聯合出錢打了口水井，要能打出水來大家也就不用這麼辛苦，咱們就能挺過這災年。”村長邊說邊嘆氣，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陸言安靜的聽着他的敘述，他其實能理解對方的遭遇，農民一年很是辛苦，全指着莊稼地過活，連年乾旱下村民的日子相必很是吃緊。
乾旱有啥辦法，靠天吃飯的行當都不容易。
“怪事也就從這打完水井開始發生的，約摸那是兩個多月前，我們村裏的二娃子那天貪玩，回到家都天黑了，回到家后一直嚷嚷着餓。”村長心情低沉地說道。
村長話說一半就暗自流下淚來，淚珠晶瑩輕柔的劃過他蒼老的面頰，過了好一會兒才止住哭泣聲，強忍悲痛道:
“二娃子他從小就能吃，我也沒在意，誰知他半夜不知怎的吵吵着餓，最後……最後。”村長說到這就極為驚恐的看着陸言，彷彿抓到救命稻草般立刻雙膝跪地磕頭如搗蒜。
陸言不忍繼續欺騙村民，耐心解釋道:“我不是什麼仙師，只是正巧路過，我看這院落無人居住便想在此定居，所以你們還是另請高明吧，”
村民當中頓時炸開了鍋，
互相交頭接耳。
“你瞧瞧，村長這是病急亂投醫。”
“就是，哪位仙人能來我們這窮鄉僻壤，白費力氣嘞。”
“閉嘴，你們懂什麼。”村長轉身呵斥村長，轉身對陸言附耳輕聲道。
“老朽前幾日正位二娃子的事發愁，夜裏也不知什麼時辰睡着的，還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哩。”
“什麼夢？”陸言開口問道。
“夢中一個白衣仙人為我指點迷津，讓我今日到這裏來尋找仙師，他說那位仙師，哦，也就是您，能夠解決此次事件，當然，不會讓您白出手的。”村長畢恭畢敬的解釋道。
夢裏的白衣仙人不會就是救我的那位雪發女子吧，可時間又對不上，況且我怎麼處理這件事？
陸言當機立斷決定先查清一下來龍去脈以後再做打算。
“你先把你家二娃子的情況說說，其它的先放一邊，要仔細點，別漏掉細節。”陸言適時開口道。
如果村長無論如何也要讓他救好他孩子，恰巧情況很難處理甚至有生命危險，那他只好溜之大吉，他不可能只因為別人的承諾拚命到底。
村長一看有戲，略微沉吟道:“那就從二娃子貪玩晚歸的夜裏說起，嗯，那天夜裏我記得他很是奇怪，照理說以前每次貪玩回來都會睡得很沉，叫都叫不醒。”
“那天半夜卻反常的鬧個不停，孩子總是喊着我好餓，我好餓，我本以為是他晚上沒吃飽，就給了他兩個窩窩頭，他看見窩窩頭兩眼都直了，三口兩口就吃完了，我本以為他吃完就會乖乖睡覺。”說到這裏村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
“但他一反常態的說我還是有些餓，當時我正想問他怎麼吃這麼多還餓呢，只見他唰的一下抓下了自己的頭髮，黑髮粘着頭皮，帶血的頭皮，就吃了下去。”
我艹，重口味。陸言想像着那個畫面，只感覺胃裏一陣翻騰，又不好打斷他說話，只能在心裏吐槽。
“二娃子像是沒感覺一般，表情一片鐵青，嘴裏嘟囔着，我好餓我好餓啊，我這才反應過來，二娃子這是撞鬼了。”村長嘆口氣道。
陸言眉頭緊皺，嚴肅地問道:
“你確定你家二娃子的情況已經惡化到這種程度？”
“千真萬確啊，過一會兒后他就昏迷不省人事，我也找了遊方道人，可都無濟於事，而且村裏的其他孩子也出現這種癥狀了。”村長以確定的口吻說道。
可我現在身無絕技，除了，幽冥仙種？
對啊，之前雪發女子跟我說仙種能凈化污染，那孩子身上的癥狀也能被我處理了？
陸言不敢確定自己還沒有做過這方面的常識，一時之間有點拿不定主意，但他還是微笑回應道:
“情況我大致了解了，我或許有辦法能解決，但我還不能確定能否一次解決乾淨，給我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