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衍生
“那先生你是循環者嗎?”
在雙方沉默許久后,楊玄渡率先開口,再次打破了寂靜。
“哦,看得出來嗎,看來你確實有些充足的長進。”
外表處於假寐狀態的先生在楊玄渡說完的一瞬就給予了回應。
“嗯……連這個都看出來了嗎,這份感知確實不錯,非常好。”
“記得以後要好好運用這一份感知,在每次動手前都要自己去感知,不要太過相信外來情報。”
“當然,也不要太過相信自己的感知,這個世界哪怕瀕臨絕境,但是還是非常廣袤啊。”
被問到的先生反而沒有立即回答楊玄渡的問題,而是開始了說教。
他在傳授楊玄渡一些經驗,一些他有過深刻體會的經驗。
楊玄渡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還有先生說的意思也已經明白了。
先生沒有正面回答,就代表先生應該是沒有達到那一步,或者是到了但沒有邁出去。
恐怕和剛才說的與世界連結,還有來自世界的惡意有關吧。
只是,關於境界的事用的着說的這麼隱蔽嗎?
楊玄渡發現每次先生說關於他的事情就語焉不詳,非要當個謎語人,讓人來猜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有人偷聽嗎?”
楊玄渡向著先生比了句嘴型,他要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人在偷聽這些。
要是真的有的話,那他以後也要注意了,萬一真有那種監視每個人言行舉止的神術或者秘術,那他豈不是會暴露穿越的事情。
先生再次睜眼看向他,露出笑意,只是,那究竟是譏笑還是什麼,沒人看的出來。
“不會的,沒人做這事,不值得的。”
“我身上的情況暫時是不會出現在你的身上,現在的你還到不了那個層次。”
接着先生便看向巡遊軍分部所在的地方,途中所有的障礙物彷彿都阻止不了他的視線。
就這樣筆直的投向巡遊軍分部的最高處,一道人影正站在那裏,二者視線相交。
一生冷哼與一聲嘆息同時在虛空中響起,只有距離先生很近的楊玄渡聽到了那一聲冷哼與似有似無的嘆息。
等到先生將視線收回嗎,楊玄渡才在一旁小心的問道:“老師,那是?”
“是林盛炆,估計是又聽到了什麼風聲。”
楊玄渡瞭然,點了點頭,他老早就感覺先生和林盛炆有某種關係,只不過不清楚其中的具體。
不過看如今林盛炆連這種事都有要摻一腳,不正常啊。
楊玄渡搖了搖頭,這裏面的事太複雜了。
如今對於這個世界的認知還支撐不了他參與進這些事,所以他現在只能抱着先生的大腿,才有資格趟這一趟水。
“行了,不用管他,我們繼續吧。”
“剛才說到污染和世界了是吧,關於神的事不是現在的你能聽的,接下來我們說一說帝朝吧。”
“你從書房裏的書中看了多少關於帝朝的歷史。”
楊玄渡想了想,說道:“嗯,只知道些歷史,當時的書上只寫了戰爭,多到數不清的戰爭。”
楊玄渡沒有亂說,這真的是他看了帝朝歷史書後唯一的感覺。
那些書中還有僅僅只寫了戰爭記錄的書,那書的厚度加起來頂的上其他所有歷史書了,並且最後一頁還寫了說這只是第二部。
鬼知道那玩意還能有多少部!而且裏面完全沒有其他的東西,只記載了戰役的名字。
“戰爭嗎,你看的是《混亂歷戰爭事迹載錄》嗎,倒也沒錯,帝朝就是在戰爭中建立起來的”
“帝朝的一切都是在於污染的戰爭中廝殺,爭搶出來的,帝朝是在舊日繁華的屍骨上敲骨吸髓,汲取一切建立的。”
先生臉上滿是追憶,那是他也想回到的時代,曾經的他也憧憬着那樣的偉岸時代。
只是現在的他已經意識到了那究竟是怎樣的時代,惡鬼與怪物都只能算弱者的時代。
那是真正超越人知束縛與限制,只為結果所建立的。
“帝朝首都與三大城,首都長陽,明光,森輝,落海。那才是帝朝的主體。”
“只要四地仍存,那帝朝永遠是這個世界統治者,帶領世界對抗污染的統治者。”
楊玄渡聽着先生描述,就好像真的有一頭惡獸中的惡獸在眼前廝殺,只是話語中蘊含的血腥就讓他渾身炸起,冰鎧都要浮現。
先生身子向前一伸,左手抓上了楊玄渡的右手腕,與此同是,一股帶有冰藍色星輝的能量流入楊玄渡的身體,壓制了他的衝動。
“莫衝動,這才哪到哪。雖然能承受住,但是很容易被帶入歷史嗎,真好啊。”
接受了先生的力量,楊玄渡馬上壓制住了自己不受控制的情緒。
“老師,那是什麼?我好像看到了什麼,我說不上來。”
先生慢慢的安撫楊玄渡:“那只是因為你的特殊,讓你能看到更多的東西,但是你只是看到,記住那只是看到。”
“不要被那些影相影響,只是強身,那些影相也不可能跨越界限傷到你。”
楊玄渡緩緩的吞吐環境中的力量,在先生星輝的影響下再次平靜下來。
平靜下來的楊玄渡內視了一番身體,接着便發現了一件使他略有驚訝的事情,他的則道之障被破去了些許。
此時楊玄渡的則道之障遍佈細微裂痕,數個字符一樣的無形之物撞擊在了境界之障,在壁障上拓印下了這些字符。
而所有的裂痕都是以這些拓印字符為源頭蔓延向著四周蔓延,些許金色光芒從裂縫中透出,與楊玄渡的意識遙相呼喚。
楊玄渡退出了內視,一臉古怪,聽歷史還能助力突破的嗎。
看到楊玄渡清醒過來,理智回歸后先生便放開了楊玄渡的手腕,躺回了躺椅上。
只不過,兩人之間的星輝連結並沒有被先生斷掉,反而一直連接着楊玄渡,為他提供微量的冰藍星輝之力。
“繼續吧。”
“明明一開始是想和你說很多的,只是到了現在才知道原來傳知授教的限制是這樣多。”
“接下來就先說我們要找的那個幕後吧,給你緩一緩。”
楊玄渡疲憊的點了點頭,算是明白了這個說法。
明明只是聽故事,將歷史,結果是完全不弱於小冰川那場戰鬥的疲勞,加上還有未知的窺視感時有時無,真的是對心神的巨大消耗。
現在他算是明白了先生很早之前說過的知識的重量是個什麼東西了,這重量確實難以承受。
“按照我這些年對於它的追蹤,可以肯定的是,它已經快要到達腐朽者的層次了。”
“那是超越污染的更高階污染,獨立於污染之上的腐朽者,而它就是如今整個西部最接近腐朽的污染者了。”
先生以平淡的聲音講出了他五十年來的收穫,他是一路追着看着對方從中低階污染者到了如今的地步。
對方的成長包含了多少血與淚都是被他看在眼裏的。
尤其是,其中還有他的妻兒存在。
楊玄渡疑惑道:“腐朽者?對標循環者的境界嗎?”
這是他在冰源正那裏了解到的知識,因為冰源正當時一直稱呼聚合體為腐朽者。
當時他還不懂,現在倒是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也就是說腐朽者對標循環者,高階污染者對標的是築星,則道,強身?”
先生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腐朽者與污染者的差距就和築星與循環的差距一樣,都是具有明顯特徵,擁有專屬特性的新特徵。”
“所以兩者十分容易辨認,但是,兩者之下的階位就十分難分,無法做到有效的判斷。”
楊玄渡點頭,接着問出了困惑他許久的問題:“老師,它為什麼要屠村呢?”
“明明以帝朝的實力,不可能放任這種屠村的污染者存在,但為什麼它不僅活了下來,還活的這麼好。”
先生之前和他說過,這個污染者屠戮過許多村莊,並且先生就是跟着污染者的屠村痕迹追到這裏的。
就這樣,竟然還沒有被殺死,這是有多不可能。
聽到這個問題,先生的手緊緊的抓住了躺椅的扶手,青筋爆突,好像在隱忍着什麼。
“帝朝有……叛徒。”
先生憋着一口氣說出了這句話,接着便癱軟下來。
“投靠污染得永生,一份信息換取轉化的資格。”
“多可笑的理由啊,但是,就是有人會信,還不是一個兩個的信。”
“總是只想着自己,不顧那倒底是哪一方,就想着投降了。”
“在起源歷跪久了,到了混亂歷乃至永暗歷都只想着跪着能活了。”
楊玄渡聽着這理由只感覺想笑,投降活,不投死,這都換了個世界還能有這玩意。
以及不管那個世界都會有的信了的**,**。
“老師,這些人真的還能活着,走進帝朝的管理層嗎?”
楊玄渡想笑,但又不太理解,能做到如此的帝朝統治者真的會留下這些蟲豸嗎,甚至讓他們進入重要的部門,掌握權力。
“不要高看人性啊,無論怎樣的人,誰知道下一件事前的的自己是怎樣的。”
“所以這一直是無法杜絕的隱患,哪怕帝君一直在清理,剷除,但是他們增值的遠遠比這快。”
先生招過來一壺茶水,直接拿着壺口喝。
“參與竹籌屠村的人已經都被處理了,不是殺了就是關着。也算有點收穫了。”
“只不過,我們的目標只有它。”
“近似腐朽者。”
“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