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輝·極生滅靈
“嘖。”
楊玄渡看着如今缺少左臂的巨人，以一條手臂換取了一計重創，也不知道值不值。
被貫穿的聚合體此時軀體被轟出了一個大洞，並且沒有像之前一樣快速癒合。
也就是桌剛才那一擊確實對污染聚合體造成了重創，是徹底將那一部分的觸手泯滅了。
“你們……以為會這麼簡單就結束嗎！開什麼玩笑！”
嗯？那是虛影冰源！
在聲音發出的那一刻，楊玄渡和冰源正就確定了聲音的主人是誰。
正是連坑楊玄渡兩次的虛影冰源，代表冰源懦弱，投降，放棄傾向的存在。
楊玄渡完全沒有想到對方竟然在聚合體的體內。
此時的虛影冰源不再是虛影和冰元素體的存在方式了，而是黑色的肉條，觸手構成，下半身與聚合體成凝連狀態。
他的胸口處有一個佔據了他整個身軀的球狀核心，通體漆黑，覆蓋著暗紅色紋路。
此時懦弱冰源不復曾經，雙眼怒火中燒，幾乎要從眼眶衝出，怒吼道。
“你們知道你們在幹什麼嗎！這是永生的道路！是我活下去的可能！”
“你們為什麼要活着，為什麼要擋着我啊！”
懦弱冰源在怒吼時甚至流出了眼淚，只不過那已經是烏黑的眼淚了……
冰源正的聲音突然又在楊玄渡的腦袋裏響起。
“他放屁，快反駁他，楊玄渡！快替我反駁他，揍死他！”
楊玄渡聽到后微微一笑，這可是奉原主人之命來反駁啊。
肯定要出十分力啊，而且對方的理念本就和他的理念有着巨大的衝突，他們是一定要通過各種方式分出勝負的。
楊玄渡嗤笑一聲：“活下去，擋你路？多麼可笑啊，拋棄一切，拋棄養育你的人類，投入污染，多美好啊？”
“既然都要放棄了，那為什麼還要去追求你說的永生呢？去死不好嗎，徹底摒棄一切。”
“說到底不過是怕死，被冰源分割放棄的部分，你覺得冰源為什麼要壓制你呢？”
聽到這話的懦弱冰源神色一僵，這直指他本心的話，可是撕破了偽裝，點出了他根本的想法。
“你以為你是誰，我才是曾經冰源真正的想法，不是他那個強撐的蠢貨。”
“為了和他沒有關係的人和腐朽者拚死在這，他得到什麼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接着他就驅動聚合體，向著靈冰巨人的腦袋打了過來。
“不會吧，不會吧，這就破防了，你還繼承了冰源的臉皮薄嗎？”
操縱空間的楊玄渡微微歪嘴，這可真是意外之喜，現在不用擔心這個懦弱冰源暗戳戳的搞事了，只要把它和聚合體一起轟殺就可以了。
還剩八分鐘。
楊玄渡一邊退開，一邊又計劃着反擊，同時嘴上也不停，消弱對方，嘴炮是少不了的。
“呵，你說你是冰源真正的想法，可是他為什麼要壓制你呢，甚至用天賦將你徹底割離。”
“你才是他對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他對自己的懷疑，誕生出心魔罷了。”
“世上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只不過他的天賦導致他有了這樣的選擇罷了。”
楊玄渡辯論時，同時將僅剩的右手化作了斧子，劈在了聚合體打來的手上，將其手腕劈落在地。
被劈斷手腕的聚合體沒有猶豫一秒接着背部剩下的四肢觸手都擊打在靈冰巨人的身體上，
加重了原本裂痕。
“為什麼，為什麼！活着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去當那個捨己為人的蠢貨！”
“活下去……不好嗎，她原本還在等着我們啊！”
反擊的懦弱冰源從激動到低沉，最後又對着楊玄渡發出了怒吼，或者說，是對冰源正，冰源的怒吼。
此話一出，原本還在為楊玄渡提供幫助的冰源正一下子啞火了，不在說話。
就連楊玄渡都沉默不語，只是繼續與聚合體戰鬥。
聽到最後一句話，他也想到了許多，上一世父母不也是這樣嗎，自己猝死，真的能讓他們走出來嗎？
污染·污境張開。
黑白色的球型領域自聚合體身上張開，強行壓制了此處世界的力量。
懦弱冰源壓榨了聚合體從冰川汲取的大部分能量，強行發動了屬於腐朽者力量。
靈冰巨人原本流暢的動作頓時宛若生鏽多年的老舊機器一樣，豎劈的斧刃順着慣性劈開了第一條觸手，接着就垂落腿旁。
整個人也只能勉強站立，用垂落的斧手支撐。
楊玄渡臉色凝重，支撐靈冰巨人的靈性被聚合體張開的領域壓制到了下限，此時完全驅動不了。
懦弱冰源臉色兇狠的吼道：“死！”
聚合體剩下的三根觸手都轟擊在了靈冰巨人身上，打碎了靈冰巨人的腦袋和小半軀體。
要不是楊玄渡的操作緊急轉移，可能都被觸手打爆了。
聚合體的污境僅僅張開幾秒就支撐不住了，整個聚合體憑空蒸發小半。剛才掉落的手掌和觸手也消失不見。
懦弱冰源嘔出大量黑血，胸口核心的暗紅色紋路也徹底暗淡，成為了純黑核心。
領域壓制結束后，靈冰巨人的靈性瞬間反彈上涌，重新支撐起了巨人的行動。
楊玄渡依靠絕強的斧鉞天賦御使着手斧，再次揮斧劈向了虛弱中的聚合體核心，懦弱冰原。
噗呲！
連續兩道撕裂聲響起，聚合體的觸手再次消減兩根，只餘一根被劈開了一半，半掛在連接處。
作為強攻的代價，靈冰巨人也被打斷了左腿，整個巨人只靠一條腿站立。
受限於一條腿的情況，靈冰巨人抽斧後退，接着一蹦，離地幾米旋轉一圈又是一斧劈了下去。
被抽干能量和靈性的右腿也步了左腿的後路，徹底碎裂。
與此同時，凝聚力量的右手斧刃泛起刺眼的藍光，在懦弱冰源的怒吼中砍在了聚合體的身上。
外表的遺蛻完全扛不住這不輸之前光束的斬擊，在斧刃還未到時便徹底碎裂。
在胸部孔洞的懦弱冰源拚命向下移動，同時驅使着觸手向上填補，他要消耗一切來擋住這一擊！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事情發生了，聚合體此時完全不受控制，或者說他對聚合體沒有那麼強的控制力了。
上方的斧刃距離他越來越近，懦弱冰源的恐懼被徹底激發。
在他無法快速下移，驅使觸手時，他滿臉恐懼，雙手瘋狂的抓向四周，想把自己從聚合體中扯出來。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在斧刃距離他僅剩幾厘米時，他終於將自己的下半身扯了出來，奮力向前撲去。
失去了核心的聚合體幾乎瞬間就萎縮了一樣，原本的巨人徹底倒塌，只是身體還被束縛在遺蛻中。
嗯？
楊玄渡用着晉陞的視角目睹了懦弱冰源逃脫的全過程，發出了不屑的輕蔑。
真是狼狽，怪不得是被剝離的存在。
嘭！
最終聚合體被徹底一分為二，成了兩團只會蠕動的觸手了。
“冰源正，這樣可以了吧。”
“進行最後的計劃吧。”
楊玄渡沉聲說到，這是剛才冰源正跟他說了一些事，他才急於拚死聚合體，乃至徹底報廢靈冰巨人也在這一選擇里。
“嗯，楊玄渡，接下來就只是我的責任了，你走吧。”
“嗯？不是說好了我們一起的嗎！”
聽着冰源正突然說出的話語，楊玄渡第一時間就發出了質疑，這和他們說好的不一樣！
只是冰源正沒有理會楊玄渡的質疑，繼續溫和的訴說。
“不，本來這一開始就不應該是你來承擔這一切，而是應該由我來結束一切的。”
“這是曾經的我遺留下來的過錯，是我的急切，功利，傲慢築成的。”
“因我而起，就應由我結束。”
“抱歉，從最開始就欺騙了你。”
冰源正在一句句的懺悔中逐漸顯露身形，神色悲天憫人。
此時的他不再是之前的手辦模樣，而是再次變成了冰源生前的模樣，英俊瀟洒，劍星眉目，一頭冰晶般的的及肩長發。
只見冰源正出現在靈冰巨人的操縱空間，他輕輕一揮手，連結楊玄渡的冰晶就斷裂收縮。
楊玄渡下意識的向冰源正伸出手，想要抓住他。
但是冰源正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只是伸着的手再次向前一推。
“再見了，楊玄渡。”
“很高興清醒后還能和你一起戰鬥。”
“願你的光輝能夠再次延續下去，拯救這個世界。”
“不！”
楊玄渡在冰源正推手時就消失在了這裏。
冰源正看着楊回玄渡離開的地方，好似在回憶着什麼。
最後冰源正瀟洒一笑，轉身看向外面萎縮的聚合體還有在地上艱難爬行的懦弱冰源。
懦弱冰源此時正在冰層上亦步亦趨，想要逃離這裏。
他的下半身從聚合體中抽出后就是一副萎縮，發育不良的姿態。
“因我而起，最後肯定是要我自己來解決這一切。”
“來吧，讓我們解決延續了幾千年的仇怨吧。”
說完后冰源正剛凝聚起的身體就再次消散，徹底融入靈冰巨人，此時巨人就是他，他就是巨人。
雙眼泛起靈性的靈冰巨人將右手再次分解，化作原本的手，，抓起了面前融合的污染聚合體。
渾身噴薄出洶湧的力量與靈性，同時裂痕也徹底遍佈全身。
在地下看見這一幕的懦弱冰源目眥欲裂，也顧不得走了，整個人倒在地上，雙手雙腳並用。
他看出來了冰源想要幹什麼，那是他曾經只用出了一半的神術，造成如今整個冰川的源頭。
抓住了聚合體的靈冰巨人只是微微側目撇了一眼狼狽的懦弱冰源就不再關注他。
最後一刻靈冰巨人抬頭看向了一個方向，眼中露出了思念的神色，最終搖了搖頭，再次將視線放在了聚合體的身上，發動了他準備了數千年的最後一半神術。
神輝·極生滅靈
無盡白光瞬間就包裹了整個小冰川，曾經屹立在此數千年的冰川就這樣絲毫不剩，全部泯滅，化作了最基本的能量粒子。
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傳出，像是一個白色的流行墜落於此，顯化曾經神明所擁有的偉力。
曾經的冰原只施展出了前半的極生，最終也只是拖的腐朽者一同重創。
如今則是在準備了數千年後發動了後半的滅靈，滅殺一切有靈有形之物，徹底滅殺了不死的腐朽者。
白光僅存在了一秒，就消散不見，只留下了一座望不到邊際的巨坑留在原地，代替了曾經在此數千年的小冰川，此後也將一直留在這裏。
出現在巨坑邊緣楊玄渡醒轉，望向了巨坑所在，沉默不語，身上原本的冰藍色紋路此時消失不見。
只是，原本楊玄渡用冰原能量凝聚而出冰鎧卻是留了下來，並且上面的各種傷痕也徹底不見，變得完好無損。
冰源正為這具冰鎧注入了最後的能量，一具來自循環階強者遺留的鎧甲，完爆一切皮甲的存在。
就這樣留給自己了嗎？
事到如今，楊玄渡仍未從冰源正的影響下走出來，只是獃獃地站在了巨坑的邊緣，向下望去，想要找到是否有冰源正遺留下來的存在證明。
“呃……啊……”
突然一陣陣哀嚎聲傳入楊玄渡的耳中，他轉頭看去。
只見漆黑的懦弱冰原一隻手扒在了巨坑邊緣，渾身只剩下了半截軀體，四肢也只剩下了一隻右手，奮力的扒在了一塊凸起的岩石上。
楊玄渡走到了他的身前，自上而下的俯視着懦弱冰原。
“你竟然活了下來，看來冰源正還是不夠專業啊。”
聽到這聲的懦弱冰原驚恐的抬起頭來，大喊着各類求饒的話語。
“不要，不要殺我！我還有用，我可以去污染那裏給你們當卧底，給你們套取情報！”
“我還有冰原的記憶，我知道他記得的幾株天材地寶，還有冰原生前留下的寶物，我都知道，不要殺我！”
而楊玄渡只是靜靜的聽着他說，等到冰原因為缺失大半肺部，只能發出嗯嗯啊啊的聲音才說道。
“說完了吧，那就，上路吧！”
說完楊玄渡就拔出了他自己的斧子，高舉過頭頂，彷彿太陽的化身一般，熾橙色的烈焰從斧刃上迸射而出。
撲哧！
斧刃精準的命中了懦弱冰原的腦袋，斧刃上的烈焰盡數莫如了他的身體。
呼！烈焰自懦弱冰原的身體中爆發，將他徹底化作了一捧灰燼，伴隨着一縷清風，落入了深淵之中。
砰，劈出這一斧的楊玄渡力竭倒下，暈倒前他都還在看着深淵。
我幫你解決了最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