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死亡與覺醒
天府七中，這裏是穆晨所就讀的高中，雖然不是貴族學校，但在蜀州中卻是名幅其實的第一高中。
這也是姨媽唯一覺得穆晨能勝過穆明的地方，也是唯一讓她不爽的地方。
雖然穆明是個體重160，身高16的小胖子，但在姨媽的眼中她的兒子就是最好的，這和情人眼裏出西施是一個道理，寶媽眼裏出帥崽兒。
而事實上，在去年某個女生因無聊評選出的天府七中校草榜單，穆晨赫然排在第十。
要知道這在當時還掀起了不的熱議，而且還受到了廣大女性的好評。
雖然穆晨長相不算特別出眾，但他自帶的英氣是他的加分項。
隨着放學鈴聲的響起，學生們或是被家長接走，或是三五成群地離開。
只有穆晨一個人孤零零的顯得格外突兀，不是他沒有朋友，只是很少，只有幾個，但不代表能稱得上哥們兒，在班級上他基本就是一個小透明。
不過他們是有人接送的，因為並不順路，穆是也沒有搭順風車。
穆晨輕嘆一口氣，然後自嘲道：“又是一個人嗎？總是這樣。”
沒錯，在穆晨的世界裏他總是孤獨的，幾個朋友也是因為玩的遊戲一樣，才能玩到一起的，其他的人便像看不見他一樣，與他的世界沒有任何相接的軌道。
一個人回家這種事像家常便飯一樣出現在穆晨的生活中，就連一個人過生日也可以算是習以為常。
他的生日在暑假，而暑假又是父母帶孩子出去旅遊的時候，依姨媽的觀點來說，給穆晨是出旅行費還不如給自己買些化妝品實在，雖說目的是穆晨父母的錢，但她卻覺得理所應當。
穆晨走在繁華的街道，身旁的熱鬧顯得好他格格不入。
回去嗎？誰又想回到那個沒有溫情的家，哦，好像不對，那種地方算是我的家嗎？
想要避開人群一樣，穆晨走向了某個人煙稀少的角落。
“我記得這附近有家奶茶店來着？”穆晨無奈地喃喃道。
作為一個路盲無論去哪裏手機都是必要品，他摸出手機打開高德地圖。
聽着前幾天某德地圖與一個穆晨很喜歡的二次元角色奶萌奶萌的聲音，他跟着導航走向目的地。
……
“一杯珍珠奶茶，謝謝。”這家店穆晨以前來過幾次，因為味道還算不錯，他便將店名存入了手機備忘錄，雖然存了店面也沒什麼用，他又找不到，加之這家店並沒有存在地圖上，所以花了他不少時間才找到這裏。
“一杯珍珠奶茶，好勒！”一個中年大叔回答道。
“唉，我說小夥子，你沒看新聞嗎？最近有個殺人狂徘徊在西南城區，你不趕緊回家？在這裏瞎轉悠。”大叔一面忙活着準備穆晨的奶茶，一面問道。
穆晨擺了愣，畢竟很少有人主動向他搭話，作為一個17歲的青少年，他也想要與人交談，但着實是只有那幾個，一天下來能說個十句話就算是謝天謝地了。”哦，我買杯奶茶就回去。”
隨後空間便又陷入了沉寂，過了一會兒，大叔將一杯渴熱的奶茶放在了穆晨的面前。
“小夥子，你的奶茶，拿好。”大叔微笑着說道，“哦，對了，上次跟你來的那個女孩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女孩？每次都是我一個人來的，大叔你在說什麼？”穆晨有些疑惑道，他回憶以往的記憶，雖然有些模糊，但確實是他一個人來的。
“是嘛，
那應該是我記錯了吧。”
“是啊，大叔，你連我要的什麼奶茶都沒弄對。”穆晨有些調侃地說道，雖然他自己也沒有說清楚，不過嘛他也有找些話題的意思，“對了，大叔，這家店裏就你一個人。”
“哈哈哈，是我弄錯了。”大叔乾笑了兩歲，撓了撓有些發白的鬢角，“這家店店面不大，我一個人就夠了。”
“我看你這家店後面還有你的房間吧，那你的家人呢？他們不住這裏？”穆晨也是第一次這麼八卦，估計是錯過這次與人交談的機會吧。
“嘿，小夥子，你的觀察力還不錯嘛。”大叔牽起嘴角，但很顯然他的眼神中並沒有如何笑意。
不過穆晨並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而是接着問道：“大叔，怎麼說我也是天府七中的學生，而且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哦，關於家人啊……以前是有的，後來她去世了……”說著大叔的臉色漸漸地陰沉了下去。
見狀，穆晨趕忙道：“抱歉，我並沒有那個意思……請你節哀。”
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異常是怎麼回事，可能有一種名叫“與人交談”的行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哈哈哈，沒有的事，已經都過去了。“大叔笑着說道。
但穆晨明顯感受到了他只是在強顏歡笑，對於至愛之人的離去，誰又不會悲傷呢？
“小夥子，買好了奶茶，就趕緊回去吧，這裏可不怎麼太平。”大叔有些低沉地說道。
“嗯，大叔，下次見。”雖然穆晨對最後一句話有些摸不着頭腦，畢竟他並沒有太多和人交談的經驗。
等穆晨走後，大叔的笑容猶在：“有趣的小夥子，希望你的運氣也這麼有趣吧。”
然而，沒過一會他的笑容又漸漸地沉了下來，他低聲喃喃道：“那種東西又出現了兩隻嗎？為了不秧及這裏，我也稍微地處理一下吧。”
從他的語氣來聽，他對“那種東西”有種說不出來的厭惡。
“誒，走那兒回大路上來着？”穆晨繼續尋着導航找着路，他屬實將路盲的性質發揮得淋漓盡致。
軟萌軟萌的聲音再次提醒着穆晨，“前方100米到達目的，下次再找我一起玩哦！”
“終於要到了。”看着眼前的暢亮的馬路，穆晨說道。
此時的街道上並沒有什麼人，因為附近有殺人魔徘徊，民眾也不敢在外面徘徊多久。
突然一般強烈的血腥味刺激着穆晨的嗅覺，而且味道越來越近。
穆晨心裏頓感不妙，卧槽！媽的，這怕不是殺人狂！往街上跑已經來不及了，只能找找地方躲起來了！
吸氣、呼氣、吸氣、呼氣…穆晨努力地平復自己狂跳的心臟。
他現在正處在某個衚衕的角落，這裏堆放着能夠看遮掩身形的紙箱。
隱藏好自己后，穆晨仍是不敢喘口大氣生怕自己弄出些聲響。
血腥味越來越近，但此先前的速度要慢些許，在靠近穆晨的衚衕后，它便在周圍徘徊，好像在尋找着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血腥味仍未散去，恐懼縈繞在穆晨的心頭。
媽的！老子的點兒也太背吧，那東西不是在古董待嗎？怎麼跑這裏來了？等等，如果我看見了殺人狂的臉，待會兒一舉報，說不定還能拿些錢！於是在好奇心或者說屬於理科生的求知慾的驅使下，穆晨透過了縫隙，看見了他一生難忘的場面。
那是一隻有着狐臉的人形怪物，黑色的毛發佈滿全身，畸形的身形讓人看不出任何有人的特點。
不過如果說有一種生物能形容眼前的怪物的話，那便是狼人，但這與穆晨記憶中的狼人又不一樣，它更加的猙獰、佝僂、恐怖。
猩紅的血液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那怪物獰笑着、低吼着，眼神中如野獸的眼神，彷彿要將人撕碎。
穆晨被眼前的怪物嚇得直打哆嗦，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世界觀，而他這微微的顫抖也徹底暴露了他的位置。
“寶貝，找到了。”怪物低吼的聲音徹底讓穆晨陷入了絕望。
完了！穆晨在心中吶喊。
但求生的本能迫使穆晨提着書包便向著怪物砸去。
“啊啊啊啊……”他怒吼着向著光明處跑去。
逃跑、離開這裏、逃跑、離開這裏……這樣的念頭不斷充斥在穆晨的腦海里，將一切思緒都拋於腦後，剩下的全靠本能！
書包剛要接觸怪物時，便被它隨手拍開，而它也完全不在意眼前的螻蟻的垂死掙扎，它只是獰笑着，看着眼前唾手可得的“寶貝”。
“寶貝，我來了！”那怪物低吼着，伸出右爪隨意地在穆晨背上一劃，猩紅的血液隨即飛出，巨大的衝擊將穆晨推出好幾米。
疼痛，灼熱感一瞬間席捲穆晨的身體，那樣極致的感覺差點要將他的意識撕裂。
背上的傷口像灼熱的火焰一樣撕扯着穆晨的身體，但求生的慾望不斷地催動着穆晨的身體向前爬去。
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倒霉，為什麼自己會有到這裏買奶茶的想法，為什麼自己不早點回去……
無數的疑問縈繞在穆晨的腦海中，對自己愚蠢的憤怒，對自己為什麼會遇見這種怪物的憤怒，對自己命運悲慘的憤怒不斷灼燒着他的身體以及意識。
他仍在爬着，爬着，想要逃離這個地獄，爬着，爬着……直出無法動彈。
動不了了，逃不掉了，而且感覺好冷。啊——這是失血過多后出現的自我防護，我——這是要死了嗎？
彌留之際，往世的回憶開始像走馬燈一樣浮現在穆晨的腦海中。
從小學到初中，從初中再到高中，雖然有很多斷層的地方，有很多模糊的地方，但總得來說穆晨的一生平淡，平淡到基至可以說沒有任何色彩。
沒有和喜歡的女生有過親密的牽手，沒有被人表白過，沒有談過戀愛，沒有獻出初吻。沒有……
可以說他從未真正地“活過”，沒有過有着目標的“活過”……
最後的畫面定格在那家還算熟悉的奶茶店，穆晨一如既往地點了自己喜歡的珍珠奶茶，但這次有些許的不同，他點了兩杯並將另一杯透給了身旁的女孩。
女孩很美，銀自色的頭髮，紅色的瞳孔，精緻的五官襯出她與眾不同的氣質，她的一顰一笑無時不牽動着穆晨的內心。
女孩的美幾乎不能被語言形容，準確來說她根本美得不像個人。
畫面中的穆晨像一個普通的男孩一樣滔滔不絕地向女孩講述自己喜愛的遊戲，而女孩只是微笑地看着穆晨，不過這個微笑並沒有給他有種是在應付的感覺。
“她是誰？”穆晨詢問自己的記憶，可記憶並沒有給他任何答案。
記憶中他笑得那麼開心，頭一次有人願意了解他的世界，他也是第一次向別人傾訴真正的自我，彷彿只有在那一刻他才“活過”。
直到那一刻他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快樂，什麼才是真正“活着”……
然而已經晚了，為什麼自己會忘記了剛才的一幕？這將可能是他一輩子無法了解的答案吧……
“她到底是誰！”穆晨怒吼着，“我還不想死，在知道她是誰之前還不想死！！！”
咔，意識歸於黑暗……
穆晨的身體開始變得冰冷，身上的血液也開始凝固，瞳孔也開始渙散。
啊——已經沒有任何希望嗎？
突然，穆晨的意識中浮現出幾個字：“憤怒嗎？”
穆晨不明白該說些什麼，只是試着問了問：“為了什麼？”
“憑自無故得被殺死。”
此時，穆晨有些吃驚，這死神還能對話的？不是該直接帶走嗎？
“當然我只是去買個奶茶就被結束了這一生，但憤怒又有什麼用呢？呵呵……”穆晨自嘲地笑了笑。
“達成憤怒之罪。”
憤怒之罪？七字罪？穆晨有些覺得莫名其妙，自己已經死了，難作道意識不應該直接消散嗎？現在居然有人會問你憤怒嗎？講真的，穆晨想大喊一聲把我的害怕換個我！
接着，黑暗中又浮現了幾個字：“嫉妒死待擁有的力量嗎？”
死侍？應該是那個怪物吧，穆晨很好奇想到。
雖然憤怒自己就這樣毫無任何反抗地殺死，但自己能被那樣殺死是它的本事
“嫉妒它的力量？不存在的。”
“那換種說法，你嫉妒着什麼嗎？”
穆晨有些無語，自己不嫉妒它的力量還要被硬安個罪名是吧。
“沒……”當穆晨想要說沒有的時候，一種無形的力量強行扭曲了他的說辭，將他真實的想法暴露，“有。”
嗯！？居然沒法說謊，既然有這種力量，直接看我真實的想法不就好了？問我這麼多幹嘛？
“不要試圖說謊，這裏的一切提問都直擊意識。”
“抱歉……我自己也不知道這些……”
“那接着繼續，達成嫉妒之罪。如果給你能打敗死侍的力量，你還想要嗎？”
“如果真有那種事就好了，不過，力量的話還是要自己爭取的好，就連是你給的我都不怎麼想要。”
“達成慷慨之德。”慷慨之德？現在又是七美德了？這死神還管得挺寬的嘛，不僅定罪，還要立德呢。我記得慷慨是貪婪的對立面吧，不過說法並不准確，我不是太慷慨就是了。
“放棄過求生嗎？”
“說實話有過，但在意識歸於黑暗之前，我一直沒有放棄過。”
這時字體沉默了一兩秒后，又再次出現，”達成勤勉之德，得到力量後會自負嗎？”
“不會。”
“達成謙遜之德，對一個人專一嗎？”
“應該算吧。”突然穆晨想到了那個銀髮紅瞳的女孩，這種情感算是喜歡嗎？再說了，自己知道什麼叫喜歡嗎？
“達成忠成之德，得到力量會肆意發泄憤怒嗎？”
“不，至少在殺死死侍之後不會。”
這時字體再次沉默了兩秒，“達成節制之德，罪行與美德的比2：5，賦予目標權能，檢測到目標擁有極高的暗能適應性，權能更該為高序列權能，正在抽取中……抽取完成，權能序列01——理之權能！”
哈！啥東西？理之權能？理論的權能？不對，權能是幹嘛用的？
咔，意識再次回到了光明……但相比於之前發生的一切，穆晨現在更加震驚，因為出現在自己眼前的是他的屍體！準確而來說是身體，並且在他身體旁邊還浮出了兩個小字“解析”。
“解析？”穆最試着默念了一聲。
隨後，他眼前出現的一系列數據代碼開始跳動。
“解析完成，目標失血35%，血型為B型。”
嗯……失血35%，血型為型B然後呢？所以我失血35%還沒死，換作常人早死吧，然後結論只是我不再是正常人了？
不再是正常人總用辦法治好傷吧，接下來該幹嘛。
無人回應。
草！給我力量，卻不給使用力量的命，搞個鎚子哦，不過現在時間好像是靜止的，失血量也沒有增加，可以慢慢地想辦法……思路都沒有，這讓人怎麼辦啊？
這時，一個清新、陽光的女孩子傳來：“用暗能模擬心臟造血。”
突出其來的聲音讓穆晨愣了，過了幾秒才緩緩問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