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某個裁決者的自述(一)

第9章,某個裁決者的自述(一)

我的名字是李凱歌,今年21歲,從小體格還不錯,所以高中畢業就去當了兵,加上雙親離世,我就打算一輩子待在軍隊裏。

當了三年,軍銜也從列兵混上了個下士,嘛,官職不高,但怎麼說也是個官職吧。

當上了下士,在軍里的日子也變得清閑了,平時訓訓練,帶帶新兵蛋子,日子也就混過去。

但俗話說得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雖然我算是比較混的了,但怎麼說我也是有志向的。

在入伍的第五年,也就是今年年底,我申請去了北邊戍邊。當然,無利不起早,我去那邊也就是想討個羅剎的媳婦。

問為什麼我不出國,我難道會直接承認我暈機,而且還是看見飛機就會吐的那種。

說來也奇怪,我給我們上校說了后他笑了兩天,當然他嘲笑我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派了架直升機送我過去,我居然不暈機了!可能我天生就是個當兵的料吧。

聽我這麼一說,是不是覺得我上校還挺不錯的?但我想說的是那個糟老頭子壞的很!

先不說我還是個新兵蛋子的時候,他怎麼折磨我的,等我也算是個軍里的“老人”,和他混熟了之後,他就經常拉着我去下館子,把我灌醉后直接跑了,然後等我醒酒後每次都得自己結賬,而且每次都快接近五十塊了,要知道在九幾年的這可是比巨款。

每次跟他出去吃次飯,我的錢包都會扁一點,雖說在軍隊裏面基本是沒什麼開銷的,但那怎麼說也算是我的老婆本吧!(雖然我連女朋友都沒談過)

咳咳,扯遠了,接着聊那個遭老頭子,雖然知道跟他一起吃飯,基本都是我給錢,但我就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試想一下一個四十多歲的老頭子拉着你的肩膀不斷搖晃的模樣。

如果只是吃飯從不買單的話,其實還好,他最不當人的是經常把自家媳婦叫來軍隊裏,然後邊看着我們訓練,邊和老婆秀恩愛。

說起來我之所以會去北邊也算是受了他的影響,他的老婆就是個羅剎人,長的賊漂亮。

後來問他們倆是怎麼認識的,他說他以前在北邊戍邊的時候認識了個毛子兄弟,然後那個毛子兄弟就把自己的妹妹介紹給了他,有了哥哥的支持,他們也就順理成章的來一起了。

他這麼一說,軍隊裏全是“沒天理,沒天理”的喊,然後搶着要去北邊戍邊,我也是其中一個,嘛,升職也很有誘惑力就是了。

可能是因為覺得坑我太多次了,有些愧疚,他把其中的一個名額給了我,然後派直升機送我過去。嘛就這一點,我決定就不叫他糟老頭子了,改叫老季了。

……

到了戍邊地,不是我說那裏是真的冷,雖然房間了還挺暖和的,但站崗的時候,哈喇子流一地。

隨帶提一句,和我們交換的老兵那叫一個高興,對着我說“嘿,又有一個被老季騙過來的。”

我認識他,他是我入伍第一年教我文化課的。以前我還在奇怪,為什麼第二年就不見他人了,以為是退伍,結果他也是被老季騙過來了。

嗯?等等,我為什麼要說“也”,還有“騙過來”?

就他這麼一說,起初我還是不怎麼信邪的,認為他不行但不代表我就不行了。

不是自吹,我的天賦基本都點在了話術上,記得和初中老師扯皮皮的時候,他都覺得老奶奶過馬路,不得不服,後來就沒有和我扯過皮了,學習生活少了一個樂趣。

嘛,就這個拉滿的話術一擺,我還不信和毛子們混不熟!

結果不出所料,不到一個月,我和羅剎那邊的戍邊戰士混熟了,什麼逢年過節串串門都是常態了,雖然有些不和規矩,但戍邊生活的哭,上面也是知道的,就算知道了也沒有多管。

問我和毛子們是怎麼交流的?哼哼,拉滿的話術天賦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在語言天賦上也很好,雖然講的羅剎語很塑料,但怎麼說還是能夠理解的。

就這樣,我第一步計劃就實現了,之後我在串門的時候,也就會順帶問問他們家裏的情況,雖然不知道羅剎人有沒有聊家常的習慣,但我們聊的還是很開心。

正當我以為事情會像我計劃的那樣發展的時候,我才知道羅剎那邊人少,戍邊戰士當的時間也比我們華夏長,所以我認識的毛子裏就有老季的小舅子,而且他們要麼是獨生子女,要麼姐妹都成家了,nm當時給我氣的,想直接改回對老季的稱謂。

羅剎媳婦基本沒着落了,但我還能在那邊找找本地人,我聽說居住在那裏的華夏人基本都帶着羅剎的血脈,所以也算是滿足我的擇偶標準。

後來,一有什麼採購任務我都是搶着做,當然我的隊友們也不是獃子,知道這裏的姑娘的含金量。

所以搶着做採購任務的時候,我們都會掙個頭破血流,字面意思,但沒有那麼誇張,就簡單地在雪地里摔摔跤,誰贏了誰去,之前我也說過我體格不錯,所以採購任務基本被我承包。

我這麼一去一回來,我隊友看我的眼神就像欠了他們好幾千的似的,嘛,雖然我心裏很爽就是了。

離我們最近的村子,面積不大,但作為村子還是應有盡有的有批發店,有家電店,有小診所,還有好看的妹妹……咳咳。

村子裏有家小診所,很難相信它是一個小姑娘開的,雖說也不小了,和我同歲,但生着一副很好看的娃娃臉。

那裏就是我經常光顧的地方,當然,並不是只是因為人家姑娘長的好看我才去的,我又不是饞人家身子的人,那姑娘的醫術很高超才是最重要的原因,很難想像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中西醫都很精通。

但她並不滿足,她還想去國外進修,可能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原因,她對羅剎的印象還不錯,所以羅剎也就是她的首選目標。

由於她開的葯很好,村裏的人甚至是不遠的城區的人都會找她開藥,這樣一來她家的診所生意爆好,但她也就沒有時間學習羅剎語,畢竟想要學羅剎語得到城裏才有地方教。

但她放心不下從小伴着自己長大的村子裏的大家,所以搬遷到城裏這一選項也被她按掉了。

這麼一說,她起初當醫生的原因也是因為那裏的醫療條件不好導致自己父親死於凍傷,所以她就立志長大以後要救死扶傷。

正當她以為自己就會這樣一生都沒有機會進修的可能是,我的出現為她帶來希望。

雖然我的羅剎語堪比塑料,但最起碼講出來羅剎人可以聽懂就行,借這個優勢我和她成為了朋友,也知道了她的名字——吳詩琬,花一般的名字。

後來,詩琬知道我是一個戍邊戰士,對我的崇拜之情再增,她很佩服我在當好一名優秀的士兵的同時還能學好羅剎語,認為我是從軍校畢業的高材生。

這句話引得我的隊友發笑,首先我作為一個士兵說優秀根本沾不上邊,不然當了三年兵不可能只混到了下士,其次我的羅剎語講出來塑料味極重,再者我不是從軍校畢業的,只是因為高中時沒考上大學才入的伍。這些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要論崇拜應該是我崇拜詩琬。

嘛,雖然這是事實,但並不影響詩琬主動向我學習羅剎語。

語言的學習是枯燥的,但詩琬卻學得很有興緻,大概是她夢想在支撐着她吧。

知道我是戍邊戰士,她也很體諒我,幾乎一有時間她就會主動來邊境找我。

這裏我就要感謝感謝我的隊友,他們可謂相當識趣,只要詩琬一來找我,他們就會把站崗的活兒給攬完,雖然事後不少會被他們敲詐一波。

看我對詩琬有意思,隊友們也不在和我搶採購任務,托他們的福,採購任務變成了我和詩琬的單獨約會。

可能是巧合吧,在我決定追詩琬的時候,詩琬和村子裏另一家診所合併了,對方是個醫德很高的老先生。

但詩琬的出現,讓他的飯碗就直接減半,不過他並沒有怨恨詩琬,畢竟他也是看着詩琬長大的,詩琬部分醫術也是想他學習的。

學生這麼有出息,他高興還來不及。之後聽說詩琬有合併的意願,他也很欣然地接受了。

與老先生的診所合併后,詩琬來找我的時間也變多了,而且一知道我有採購任務,她就會罷一天的工陪我“約會”。

當然這不免會引來村裡人的調侃,但民風淳樸的村子的調侃幾乎都是問什麼時候能吃我們的喜酒。哼哼,我會告訴他們我在努力嗎?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詩琬的羅剎語學習進度卻有些緩慢,嘛,正所謂“術業有專攻”,我很理解,教學的時候也很配合她。

雖然詩琬的學習進度有些緩慢,但我倆的感情進度可不緩慢,可能是因為全村人的助攻,在我和她相識五個月後的一天,我們在一起了。

至今我還記得那天的場景,那天我正常地進行着採購任務,我們路過一家剛開張的餐館時,詩琬跑到了我的面前,隨後她的閨蜜從旁邊走了出來並遞給了她一束花,隨後詩琬向我告白了。

如果反過來就是一副很浪漫的場景不是嗎?

在遠離城市的偏遠鄉村裡,一個年輕有為的士兵向喜歡已久的女孩在村子裏鮮花最多的地方進行了表白。

很美好的畫面,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表白的人是反過來的,這弄的我有些尷尬,但詩琬的一句話讓我很感動。

她說:“尷尬啥,你是軍人,是我喜歡的人,如果你現在沒什麼心思放在愛情上,那麼就讓我來追求你,這沒什麼的,因為我吳詩琬此生非你不嫁!”

頓時,我的眼淚流下來了,但我還是要反駁一下,我的心思是放在了愛情上的,只是在這反面我就是個白痴而已。

男兒有淚不輕彈,但詩琬卻用極其溫柔的眼神拭去了我的眼淚,隨後說到:“你願意娶我嗎?”

我不是那麼不識趣的人,而且詩琬本身的性格就不是個主動的人,所以我明白她那天做的決定是多麼的偉大,我也明白她對我的愛意是多麼深沉。

我興奮地牽起了她的手,發出了我這輩子做出的最鄭重的誓言:“我願意,而且我想說我李凱歌這輩子也非你不娶!”

消息很快就散佈了出去,不僅是整個村子,就連我的軍隊也知道了。

當然,一個士兵談了戀愛並不會引起整個軍隊轟動,只因為那群癟三知道了是詩琬先向我告的白,所以我的“軍旅檔案”中添了一筆被喜歡的女孩子表白。

對此我只想說,那完全是因為我有魅力!

不過那群癟三肯定是不會相信的,他們全部認為是因為我太慫,吊著人家女孩太久了。

嘛,嘲笑我慫肯定是有的,但我也沒有太介意,畢竟這群癟三集體上書讓上面給我放幾天假,讓我趕緊把婚禮辦了,雖然他們也想借這個機會偷個懶,但我還是挺感激他們的。

上面有很有意思,批准了我和隊友的假期,但沒批准其他人的,嘛,據他們所說,這麼多年被女孩先告白的,我是頭一個……真是怎麼洗都洗不幹凈了。

婚禮在詩琬的操辦下很快就要進行了,舉辦地點就在村子裏,當然並不是詩琬她不重視,她對此是這麼說的:“我想把這份喜悅分享給從小照顧我的村子裏的大家。”

然後我才知道詩琬的母親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自她父親死後,她就一直由村裏的人養大,得知這些我也暗自發誓一定要給她幸福!

婚禮舉辦的前一天,我和隊員在村子裏喝酒慶祝單身結束。

問邊境怎麼辦?答案是我那群毛子兄弟直接派人幫忙防守,他們說:“雖然我們不能越過國境一起來分享這份喜悅,但我們能以這個方式來讓你的喜悅喜上加喜。”

很仗義,我也很相信他們,因為他們說,若有閃失可以直接上國際軍事法庭,而且還會把老季的小舅子派來當人質,哈哈,有趣的異族兄弟!

我們在村子裏喝着酒,唱着歌,說實話我從未想過在結婚之前還能這麼開心。

喝着喝着,一個男人闖了進來,我認識他,他是村子裏獵戶家的兒子,是我的情敵,雖然我情敵很多,但說實話他是最難戰勝的一個。

因為他是除詩琬外另一個村裡人經常談論的對象,他是村子裏歷史以來唯一一個考上了985的人。

在我出現之前,他和詩琬被村民說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我之所以遲遲沒有告白也有他的一個原因。

不過幸運的是詩琬對他沒意思,而且他也不常在村子加上他是一個比我還白痴的戀愛白痴。

雖然是情敵,但大局一定,我還是邀請他來喝兩杯,他像是有別的意思,竟是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喝了幾杯,他說出了來找我的原因,他是來看看我能否成為那個可以把詩琬託付終身的人。

經過幾杯酒的時間的交談,他說,他確定了我對詩琬的愛,雖然比不上他,但卻是個可靠的人。

哼,就論話術我能甩他八條街!

之後他站起了身,告訴我,他之後會獵殺一頭鹿,然後送給我們,作為我們婚姻的見證,據他所說這是鴻案鹿車,希望我們能像這個典故一樣相互尊重,相互體貼,同甘共苦。

雖然我沒聽懂,但我還是很感激他的心意。

第二天,我人生最幸福的時刻到來了!

我們舉辦的是傳統的中式婚禮,什麼抬轎啊,拜堂啊,應有盡有,我在得知這些安排的時候相當驚訝,也再次確認了詩琬對我的愛。

在轎子出發的時候,我遲遲沒有看見他的身影,雖然並不是太在意他是不是真正認同我和詩琬,但就和他喝的兩杯,我覺得他好人,能夠成為兄弟的那種,所以我也希望他能夠來分享這份喜悅。

不過,隨着起轎的信號發出,我只得領着隊伍出發。

然而在我不知道的樹林中,一顆沾滿鮮血的大樹旁躺着一隻雪狼的屍體,而那些血跡不知是它的還是誰的……

轎子終於到了拜堂的地方——村子的正中央。

隨着禮炮的響起,村長上台開始主持我們的婚禮。

因為我們的雙親都已離開,所以,第一拜我們就對着一個沒人的地方拜了一拜。

第二拜,詩琬領着我轉過了身向著村民拜了一拜,對她來說村民就是她的再生父母吧,順帶一提,有幾個淚點比較低的阿姨直接哭出了聲。

哭什麼!大喜的日子搞得我都有點想哭了。

最後一拜,我看着詩琬,詩琬看着我,我們的愛情故事沒有一波三折,沒有跌宕起伏,可謂非常的順利。

我們看着彼此笑着拜了這最後一拜,然而這最後一拜迎來的不是人們的歡呼,而是他們的尖叫。

人們開始逃竄,血液開始四濺,我有些慌張地望向了源頭——那是一隻類似於貓的怪物,那也將是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存在。

乘我愣神的時候,那隻怪物向我沖了過來,但一個紅色的身影擋在了我的面前……是詩琬……

……抱歉……我有些……說不下去了,最後我賠上了所有隊友,赤手打死它。

然後我抱着詩琬已經冰冷屍體,在這遍地屍骸的地獄靜靜地,靜靜地待着。

好吧……不是靜靜的,回想着詩琬最後說的一句話:“活下去。”我失聲痛哭。

不知過了多久,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老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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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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