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 無字天書
南真此時回到天山派,他有一個疑問必須要何足道來解釋,也不管他生不生氣,南真說道:“何兄就別那麼刻板了,小弟是有個要緊之事來請教於你,並非覬覦天山的寶藏。”
何足道知道南真的能耐,他只是幫主坐久了的正常反應,聽見南真有要事,便不再糾結婆婆媽媽的小事了。
“南兄弟,你這麼風風火火的趕來問我,應該是大事,以你的性格不會這麼莽撞的。說吧,在下洗耳恭聽。”
南真道:“我要知道天書的情況,把你知道的所有情況都告訴我。”
何足道稍微愣了一下便說道:“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就是一本沒有字的‘無字天書’。”
南真經想到了這點,“明白了,為何‘天書’能在盟主之間傳來傳去,根本原因就是‘無字’,假如有字,還不早被人佔為己有了,還有必要傳嗎?盟主都早成了天下之主了。”
何足道繼續道:“這書相傳是由一位中土來的居士帶來的,那人也只是個普通人,他身上並沒有什麼仙界的神通,武道大會就是他全力促成的。”
“何兄知道那人更詳細的來歷嗎?”
“只是曾經聽人說那人與西域一個小門派太岳劍派的有點淵源。”
太岳劍派幾百年前在中原叫梅山,到了唐朝時遷至西域改名為太岳劍。這是長青當年告訴南真關於太岳劍的唯一情況。
‘難道這無字天書是咱們祖師爺從中原帶來的?’南真心裏邊想邊回味着何足道的話。
“何兄,那武道大會準備得怎麼樣了?”
“兄弟,為兄會打無準備之戰么!你想看‘天書’,等咱們奪得盟主之位,哥做主,讓你看個夠。”
“何兄有辦法對付那巫術了?”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兄弟你就等着看好戲吧,那智通老怪物絕對想不到我的奇招,哈哈。”
南真心裏惴惴不安,在西域、在這個世間還有比那個智通小和尚還厲害的角色嗎?
“兄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那混元炁終於有人突破一層了。”
南真早知道了此事,才上山就有幾個弟子告訴他了。
“是嗎,多謝何兄的支持配合呀,小弟可得好好謝謝你。”他故意裝作不知道,怕掃了何大掌門的興緻。
“謝就不必了,我倒還想讓兄弟你幫哥哥一個忙。”
南真猜到了他想說什麼,他知道何足道根本就不想女兒學什麼武技。那何未央生性乖巧活潑,在這天山派內是個人人都喜歡的小女孩。
他不願自己女兒打打殺殺,刀口舔血的事是男人的事,女人要做的就是守住本分,相夫教子,這就是何大掌門全身上下最保守的地方。
“掌門請講。”
“你怎麼口氣變了?是不是怕哥哥壞了你的好事?”
“何兄對小弟有點提防那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會去做那違天改命之事,命里註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兄弟你說到哪裏去了,你不知道那個突破一層的人是未央那孩子,我是擔心她年紀太小,辜負了兄弟你的期望。”
南真也哈哈笑道:“小弟全都聽何兄的話就是,我絕不主動去教未央,即使她想學,那也先要得到何兄的同意,小弟我絕對不會自作主張的,你看這樣行不行?
“哈哈,兄弟的為人哥哥一百個放心,但我也不是迂腐之人,如果未央與你真有那師徒的緣分,哥哥我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絕對不會橫加干涉,你放心。”
兩人說了一會兒混元炁的事,南真心裏卻還是想着武道大會。
何足道不願意說出武道大會的計劃,南真知道他對自己還是有戒心,天山派目前最多也就是不能為自己所用,卻也不會妨礙自己的行動,但他怕智通會下黑手,那小和尚的神通強於自己,手裏還掌握着那麼龐大的組織,他們最後的陰謀僅僅只是武道大會嗎?
何未央是何夫人婚後五年才好不容易懷上的,夫妻倆非常疼愛這個來之不易的千金,但疼愛並不是溺愛。
‘未央’是何足道取的,道家先聖有書:“唯之與阿,相去幾何?善之與惡,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
“央”字是由戴枷的犯罪之人引申而出,所以‘央’字也有“遭殃、禍事”的含義,“未央”便表示無災無難、平安之意。
夫婦倆對這個女兒非常疼愛,三歲便開始教她琴棋書畫。何夫人是前任幫主的女兒,同樣是一位精通武學的女中豪傑。
因此,按理來說,何未央習武應該是情理之中的事,可是,這世間就是有一些合情合理的不合理之事。不準女兒習武,夫妻二人一致贊同。
南真內心的惋惜不可謂不大,想想當年自己在覺慶觀突破一層時師叔師伯是有多麼的興奮,那可是萬里挑一的奇才啊。
放下何未央之事,南真把精力集中到了武道大會。天山派與他並沒有多少關係,本想與何足道合作剷除華寧寺的勢力,但那憑‘良心’辦事的何掌門卻在提防着自己。事已至此,那就把重心再轉移到太岳劍派。歸根結底,太岳劍才是他的正事。
海生的駝隊剛入城,南真就找到了他。只有從海生身上想想辦法,或許可以找到點有價值的線索。
海生近兩年已經很少親自帶駝隊走商道,不知他這次做的是什麼大買賣,竟然又出去了整整三個月。
南真在庫車城等了他七天,七天之中,他去了城裏的法華寺,僧人失蹤的案件官方忙活了一陣之後不知為什麼就不了了之了,而寺內的僧眾都刻意在迴避南真的詢問。
見到南真,海生顯得從容鎮定,並沒有因為沙漠裏發生的事而對南真表現出任何應該有的神色。
“海大叔氣色不錯,恭喜恭喜。”
“公子有事請講,今日不同往時,有什麼幫得上的,在下絕不推託。”
南真聽得出他口氣里的鎮定自如,既有念着舊情的味道,又有‘少來這一套,老子可不怕你’的意思。
“海叔是明白人,我就直說了。太岳劍的背景,華寧寺的情況,你知道多少說多少,有什麼不便開口的也不要瞞着我。”
海生猶豫了一下道:“太岳劍已經歸屬於華寧寺,他們和我不一樣,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