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速之客
廚房劉嬸要回鄉下老家處理些事情所以告了假,臨走前她讓自己的好朋友孫大娘來府里頂替她一些時日。
碧洛把洗臉水端進來的時候,許天月已經起床了,不一會兒,孫大娘就將早飯送了過來。
許天月嘗了一口粥,覺得味道十分鮮美。
“碧洛,快來嘗一口!”
碧洛從書房走出,把嘴湊了過來。
“好喝吧?”
“好喝。”
“你把這碗都喝了吧,我再讓孫大娘送一碗過來。”
“不用了,我收拾完書房自己去廚房拿。”
說著又鑽進了書房。
“小姐,要不我去給碧洛姑娘搭把手吧。”
“你去問問她吧。”
碧洛正在整理書籍,抬眼就看見孫大娘站在門口盯着她。
“孫大娘,有事?”
“這麼多書,我想着給你搭把手。”
“我自己整理就好了,這樣什麼書在什麼位置我才清楚。”
碧洛再次抬頭的時候,孫大娘還沒走。
“沒什麼事就先回廚房歇着吧。”
碧洛這麼一說,孫大娘才離開,看她走遠了,許天月賊溜溜的鑽進了書房。
“碧洛,這孫大娘對你愛護有加啊?”
“是啊,只要她忙完了廚房的事就在我跟前打轉,總要幫我干這干那的,但她看我的目光很奇怪,我形容不上來。”
“她可能只是想和你搞好關係,誰讓你是我房裏的。”
碧洛聽了她這一席話,感覺也許是自己多慮了。
許天月躺在樹上,碧洛盪着鞦韆,陽光透過枝葉間的縫隙溫柔的灑在了許天月的臉上,她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塊糕點放入了嘴中,嚼到一半,她突然想起前些日子將一個糕點袋子掛在了樹枝上,但起身一看,那袋子已經不翼而飛。
“碧洛,我的糕點被人偷走了”
碧洛在樹下看着她嘴還在動着,以為許天月是在逗她玩。
許天月見碧洛沒什麼反應正要接著說,孫巡丫就過來了。她跳下樹前又把袋子系在了樹枝上。
“巡丫姐,忠叔同意了沒啊?”
孫巡丫羞澀的點了點頭。
許天月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覺得,我們要有些儀式感。”
“什麼儀式感?”
碧洛和孫巡丫異口同聲的問。
“想成為我許天月的嫂嫂,當然得過了我這關,那就是——比武!”
孫巡丫一聽這麼比試,笑了。這對她有什麼難的,可碧洛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的與她耳語:“輸給她,輸的明顯一點。”
比試開始了,不過才幾招,孫巡丫便慘敗。
“巡丫姐,你合格了。”
輪到了碧洛,許天月輕輕的推了她一下,她就倒在了地上。
“小姐,你好威武!”
“碧洛也合格。”
她比武的目的可不是真的論武藝上的輸贏,而是新晉嫂子們對她的寵愛。
“以後我親親抱抱我的哥哥們的時候,你們不可以拒絕,不可以生氣,如果我和哥哥們吵架,你們要無條件的站在我這邊,幫他們認識到他們的錯誤,能做到嗎?”
碧洛和孫巡丫看了彼此一眼,然後略有些艱難的點了點頭,沒想到如此喪權的條件她們也還是答應了。
“接下來,我們改變下稱呼吧。”
她微微欠身行禮,輕聲細語的對孫巡丫和碧洛說:“巡丫大嫂好!碧洛三嫂好!”
碧洛和孫巡丫也學着她的樣子回道:“天月小姑子好!”
大福和孫忠去酒窖取酒正好路過此地,看見三個人咧着大嘴在那哈哈大笑,瞬間覺得果然沒把女兒許錯地方。
許天月看見孫忠立刻跑了過去。
“忠叔,我爹到底怎麼說服你的啊。”
“這個……這個……你問你爹去吧!”
說完拉着大福就趕緊往酒窖去了,大福本身就腿腳不好,這一加速,一路都踉踉蹌蹌的。
夜色已深,許孟川喝的東倒西歪。這時,傳來了敲門聲。
“我家小四來了啊,快到爹跟前來。”
許天月乖巧的坐在了許孟川床邊。
“爹,聽說忠叔最開始怎麼也不同意巡丫姐和大哥的婚事,你是怎麼說服他的啊。”
“當然是以理服人了。”
“我還以為直接下了軍令呢!”
“爹是那樣霸道的人么?爹得跟他講理。”
許天月瞬間覺得更崇拜許孟川了,原來爹爹不止武藝超群,還能憑口才贏了執拗的忠叔。
“爹,你怎麼說的,你跟我學學。”
“你忠叔最開始,那是死活不同意,她說巡丫粗魯,配不上你大哥,我說咱家看重的是巡丫這孩子人好,和你大哥又是兩情相悅,我勸他不要棒打鴛鴦,但你忠叔依舊不肯……”
這時,許夫人進來給他灌了一碗醒酒湯。
“然後呢?”
“你忠叔依舊不肯,他說他其實是怕巡丫以後和妯娌小姑子合不來,他說人家都是嫻靜端莊的,巡丫會因為融入不了而難過……。”
說到這,許孟川打了個酒嗝。
“然後呢,爹。”
“然後我就說了,我家天月雖然外表斯斯文文的,但內心比巡丫還粗魯。整天掛在樹上,打他哥哥,連帕子上都是刀槍斧鉞,還上房揭瓦……”
許夫人見許天月的表情僵在了那裏,,趕緊捂上了許孟川的嘴。也不知道是醒酒湯起了作用,還是被許夫人這麼一捂,他覺得有點醒酒了。
“你忠叔呢,就說我不能這麼說你,你多可愛啊。我說那他也不能那麼貶低巡丫,巡丫也很可愛,兩個可愛的人怎麼會相處不來呢。”
說完,許孟川尷尬的笑了笑,許夫人也尷尬的笑了笑。
從許孟川地房間出來,許天月一臉不悅,搞了半天還是憑她的黑料間接促成了大哥的姻緣。
遠遠的就看見孫大娘正不緊不慢的往後院走。
“孫大娘,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歇息啊。”
孫大娘聽見許天月在喚她,便停下了腳步。
“我不會寫字,剛才讓碧洛姑娘幫我寫了封家書。”
看着許天月已走遠,孫大娘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回到房間后,她將那封家書放在了油燈上,燃成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