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晚夜玉衡引緣起

第一章晚夜玉衡引緣起

此一去,未知何時再能相見了,一襲紅衣,一抹輕笑,輕拭唇邊血跡,這心念的竹屋,屋前的晚夜玉衡,終是再難見到了,大體是應了晚夜玉衡的花語,這苦戀終是無果的。

引子

六合之間,四海之內,本應是仙神族群繁複,只因數十萬年前的神魔大戰,戰火綿延了整個六合四海之內,無一處倖免,又因戰爭持續了數萬年,以至於大戰結束以後,入目皆是殘垣斷壁,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景象。各族皆損傷慘重,倖存仙神只得把戰死的仙神同葬於堂庭山,立了一處神魔大戰的英雄冢。當真是以一魔神之野心,禍及整個六合,大戰之殘酷,直接導致了眾多上古神族的大量隕滅,時至今日上古神族已凋零的十無二三了,僅剩了四五個族群,各立為君,共治六合,維持着難見的穩定,居於天宮的龍族,丹穴的鳳族,空桑的鸞鳥一族,以及青丘狐族。雖上古魔神戰敗卻也遺留下來了九黎壺的碎片,相傳此神器有吞噬世間萬物的能力,也可復活魔神,於是仙神界便一直尋找,希望可以封印此物,避免災禍又生。

話說這鸞鳥一族,居於空桑仙山,治下七山,仙民無數,然君后子嗣稀薄。眾仙皆道天道平衡,歷來上古神族降生便得仙胎,過於強大的存在,總是不易孕育後代,被天道制衡,如能夠降生便是集了這天地靈氣,孕育仙神,得了這天道眷顧,才能有仙胎,又以女娃更為難得,便顯得尤為珍貴了。只這天道之外又是如何世界,便是那現在離天道一步之遙的昔日戰神,及一眾老神也沒得機緣參透,就更況那云云眾生了。

第一章晚夜玉衡引緣起

我出生那日,空桑山上到處張燈結綵着實是熱鬧了一番,父君母后子嗣也確實少的可憐,只有萬年前生下了我的哥哥顏啟,這萬年後得來我這個女娃娃,又得了母后的好相貌,可是讓父君母后高興壞了,恨不得抱到那一群說他生不出女娃娃的老神仙面前顯擺。母親每每回憶起來當時情景,印象深刻的除了滿空桑山上神頭攢動,還有就是上門定親的各路神仙,打發了一波又一波,最後還是父君出面斷了那群人的念想,稱公主夫婿必要能贏了他。只這一條,當時門庭若市的空桑山,便再無敢提親之人。眾人皆知我父君當年血戰魔族,仙術超群,雖無昔日戰神的威名顯赫,卻也是上古時期戰功卓越的上神,離那天道也是甚近的存在。

至於我嘛,後來母后給我取了名字,顏歡,說是願我一世盡歡,從心所欲,斷不要如我那板正哥哥一樣。

轉眼萬年過去,今日是我3萬歲的生辰,我已經不是那時候那個需要母后抱着的奶娃娃了,看起來如那凡間6歲小童一樣。因着出去戲耍了林間仙猴,小臉蛋上一道道泥土,上衣袖子,裙擺下緣滿是泥土,樹枝划痕,母後派來的仙仕流螢已經找了我一個多時辰了,才算看到了我,微微清嘆了一聲,便說道“我的小公主啊,你這是又去幹了什麼,趕快同我回去梳洗,今日可是你三萬歲的生辰啊,”邊說邊托着我往閨房走去。

梳洗完畢,流螢給我尋了一身白色暗花廣袖長裙穿上,梳好髮髻,帶上了我最喜歡的流蘇發簪,我便去面見母后了。

今日生辰,父君只請了些許摯友,並沒有大辦,我入了大殿便見到父君母后哥哥在閑聊,見我進了大殿,母后讓哥哥招呼我過去見過父君和那些叔伯。

我對這慶生當真是沒有什麼興趣,着實沒有在山林里戲耍仙猴有趣,卻也無可奈何,只得敷衍的一一打招呼。

這時一陣腳步聲從殿門外傳來,我回頭望去,只見一面若冠玉的男子,板正的髮髻配白玉的素簪,一身月白暗紋束袖的長衫,身形挺立,手執一白玉笛,邁步進了正殿。那男子見了父君只微點頭示意一下,便徑直尋了個位置坐下。

我一怔,心想到這年輕男子,雖有付好皮相卻也太過無理了,便沒了剛生出的一點欣賞,父君卻拉着我和哥哥走去了那男子跟前,說道“啟兒,歡兒,這是父君的老朋友,卿川上神”哥哥忙躬身請安道“見過卿川上神”我卻未動,只想着這個名字覺得甚是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我便如他對父君一般只點頭示意叫了一聲上神,眼神相碰時,看到了他詫異的表情,一瞬間心裏偷樂,讓你不給我父君行禮,哼,他卻好似看懂了我的想法,搖頭輕笑,起身拍了拍父君的胳膊,轉身對我道“小公主你可知我是誰呢。”我搖頭,他卻突然開懷一笑,略一施法,他掌中便多出來了一支晚夜玉衡的發簪,抬手就給我插好了發簪道“聽聞小公主最喜晚夜玉衡,這支簪送於小公主”轉身便離開了。父君卻冷了臉道“你這孩子,不可如此目無尊長,說到底你也該叫他一聲叔伯”

我抬眼看看哥哥,他卻回了我一個朽木不可雕的眼神,我只得回應了父君,心裏卻覺得真是冤。

翌日父君問我可願修習術法,我原以為這是要讓哥哥教我些術法,逕自想着若修習些術法,山林間戲耍仙猴,應就更自在得手一些,也可騰雲去稍遠的地方玩耍。便應承了下來。

父君母后準備了幾天後便帶我到了空桑山下,我們繞過一片鬱鬱蔥蔥的竹林,便見到了一座竹屋,門虛掩着,屋外種着一顆滿是花朵的晚夜玉衡,香氣襲人,看的我甚是喜歡。父君推門,便聽屋裏人說道“來了啊,進來坐吧”我隨父君母後進去,抬眼見到了卿川上神,我有些詫異,他盤膝坐於榻上,顯然剛剛在打坐,案几上一壺茶,淡淡茶香似有似無,幾個素色茶杯,香爐還飄着幾縷青煙。

父君母后帶我落座,卿川給父君母后添了茶后便開口道“我知你們此來何意,只是收徒這事兒確實不妥,你知我已不收徒,且六合間的仙神也知,若我應下,擔了這師徒之名,怕是此後在難安生,只是到底當年欠了你救命之恩了,我便應了你,只傳授術法並照拂與她”父君點頭應了,然後便讓我出去了,我心裏卻十分後悔應承了父君,但又賴不掉了,大體我的想法卿川也是看出來了,他只無奈搖搖頭。只是此後我便白天在這便宜叔伯的竹屋學習術法了。

剛開始學習術法的千年,我也還算是認真,待到學會了騰雲和一些防身的術法后,便不踏實了,心思就開始飄到老遠,要不林間戲耍靈猴和其他動物,要不騰雲去河邊玩耍,或者在那一片晚夜玉衡中穿行,再或者去給卿川搗亂,只仙術是幾萬年如一日的沒有絲毫進步。卿川卻也未生氣,也未曾懲罰過。只在我肯聽或提問的時候講解下,只每次講解的時候都甚是認真,頗有些嚴師的樣子。

也是那千年裏面,偶然問起哥哥,為何我覺得卿川這個名字好熟悉,哥哥無奈說我到底有沒有好好讀史,哥哥才細細道來,我才得知卿川就是那個經歷過屍山血海,踏過萬千山河,一把昆吾劍隻身破了魔神大陣,征戰了十數萬年的昔日戰神。只是在我的心裏,一直覺得戰神那樣的人物,總也該是術法超群,身形魁梧的,再不濟也應該是個不會笑的神邸。現如今我面前的便宜叔伯,卻也是無法想像成同一人的。他常一襲白衣端坐,性子不喜喧鬧,聲音也並算不上洪亮,身材只能說是挺拔,實在無法和神魔大戰史書上的那個以殺伐著稱的戰神卿川聯繫上。

後來我實在無聊時便去翻閱了史書,感覺書上記載大體也未必全屬實,書中的戰神卿川,乃天地間精氣凝聚成一仙胎,得萬物造化,享天道眷顧賦使命降生,四萬歲飛升上仙,八萬歲得天道使命飛升上神,為天下大義而生,十萬歲時以無人不知戰神之名,彼時六合混亂,魔神帶領魔兵肆虐六合,得天道使命的戰神便集結各路仙神,共同抵禦魔神,最終以一己之力破除魔神大陣。從此世間便稱其為戰神。離天道也只一步之遙,至於戰神歸隱便只是一句帶過了。我讀完后,着實不太理解天道為何,天賦使命又是何物,想着若得空必是要問一下卿川,想來一步之遙的距離,該是很了解天道為何的。

看史書很久有些累了,我便出了竹屋,慢悠悠的去那一片晚夜玉衡的林子裏散步,其實這萬年來我也見過不少地方的晚夜玉衡,卻總覺得沒有我這便宜叔伯種的那般讓人心曠神怡,拿起一杯茶飲下,稍坐了一會兒,便昏昏沉沉的趴在案几上睡著了。

翌日,我這怎麼是在榻上醒的,明明記得昨日是在案几上趴着睡的,出了竹屋也沒看到卿川身影,他該不會是嫌我麻煩跑了吧,正想着,就聽見了腳步聲,回頭看去,卿川今日竟穿了一件廣袖長衫,束了個半披髮髻,很是悠閑,左手提了一個紙包,走到我面前道,“今日你生辰,給你帶了海棠酥”我高興接下,便拉着他去屋前的案幾處坐下,見他隨手變出個酒壺。我道“甚少見你飲酒啊”他回了我個淡笑未言語,卻見他隨手拿出兩個杯子,倒滿開口道,“嘗嘗,果酒無甚後勁,今日生辰少飲一些無妨”我執起酒杯,稍嘗了一些,確實香甜。

抬頭望着屋旁的晚夜玉衡,似乎每年卿川都會種一株,萬萬年下來,就也成了林,大概這六合之間也沒有哪出處有如此多晚夜玉衡了,每每微風吹過,總有香氣襲來,微白的花瓣飄落如雪,我甚是喜歡,便又自斟了一杯,卿川把糕點盤放到我面前道“先吃些海棠酥再飲”我應下。一個個小巧的點心,淡淡的粉色,是晚夜玉衡花朵的模樣,隱約聞到了淡淡香氣,拿起一塊海棠酥,放入口中,酥皮微掉,淡淡的清甜,味道甚是美味。我又拿起一塊問道“這美味的吃食,你在哪裏尋到的,以後生辰我都要吃,當然還要拿果酒”卿川點頭應下,卻未告訴我哪裏得來的美味吃食。

這幾日父君母后和哥哥總是過來竹屋,每次都是讓我和哥哥出去轉轉,這一轉就是兩個時辰,我每次提起父君母后和卿川在聊什麼,哥哥總是避開話題。

幾日後卿川去了山上,正午時候回來,在竹屋裏尋到我,便問道“可願意去凡間遊玩”我高興的從榻上蹦起來回了一句好啊,便隨卿川去了凡間。路上卿川交代了我在凡間不可暴露身份,也不可使用術法,順便給我講了下凡間的規矩。

凡間,卿川帶我到了一個小鎮,鎮上熱鬧非凡,小販們各自吆喝,他領我走到了一個攤位,攤位上全是顏色形態各異的吃食,有吃過的海棠酥還有我叫不上名字的,卿川給我買了好些吃食,便帶我離開了攤位。

這一路往前走,好多新奇的東西,邊走邊看,在一個賣發簪的攤位上停留了下來,一支檀木鏤空雕花的發簪吸引了我,卿川看了下便買了下來,我對他道“本來還想買個東西送你,可惜我沒有錢”他一笑道“權當是你送的就好了”。

邊走邊說著,他帶我到了湖邊,船家問道是否游湖,並說此時荷花開的正好。他應下,便帶我上了船,給了船家錢后和船家交代不需船家划船,船家自是樂的清閑便回話道“那就打擾您和夫人游湖了”聽了這話我一下尷尬了起來,臉一下紅了。

卿川卻笑道“你也有這臉紅的時候,着實有意思,不過無需如此上心”我點頭回應,卻不看他,只一炷香時間便到了湖心位置,微風拂面,帶來陣陣涼意,湖水碧波蕩漾,船身跟着湖水的波動搖擺,入目一片碧綠,粉色的荷花點綴在碧綠中,甚是美麗,船慢慢劃過還能見到嫩嫩的蓮蓬,卿川隨手摘了下來。

船中有一案幾,卿川把買來的吃食拆開放在案几上,幻出一套素色茶具,倒了兩杯茶,一杯放到我這處,自己則拿起另一杯細細品茗,我則好奇的看着蓮蓬,卿川見我好奇,便替我撥開,拿與我,我淺嘗下,口味清甜,淡淡的,確實新奇。我們在湖中賞了許久荷花,游完湖他帶我去了一處酒樓,吃了些飯食。

準備回去時候路過一算命卦攤,被算命先生攔住,無奈只得抽了個簽,解了簽,寫着:年少不識愁滋味,待到識愁劫數生,惟願此生平淡過,波折幾度才能全。卿川看后道“凡間多有此行騙之人,無需理睬便是”,便帶我離了凡間,酉時才回了竹屋,我躺在自己的榻上,想着凡間的事情,沒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翌日母後父君傳音於我,說崇明鳥族的君后帶大公主二公主來了,讓我回山上,我和卿川說道“這大概是給我哥哥安排的相親吧,我回不回去也不影響什麼,最不喜這種的場合”卿川回道“怎麼說你也是鸞鳥一族的公主,待客之道還要有的,再說崇明一族壽數太短,你父君母后斷不會是安排給顏啟相親的。我和你同去,正好要與你父君談些事情”我好奇追問“是何事”卿川只道“無需好奇,該發生時你便知道了”我覺無趣便不再言語,和他騰雲回了山上。

回山三日後崇明一族的君后帶兩位公主便到了空桑,父君母后帶我和哥哥在大殿迎接。各自介紹了一番后,卿川便入了殿,點頭和父君母后示意了一下,便坐在了我旁邊后說道“許久未見君后了,此番剛好在空桑做客,聽說君後來了,便來一敘”那君后聽后道“今日得見昔日戰神,卻是意外之喜,媱兒曼兒快見過戰神”卿川卻擺手道“勿要在叫戰神了,稱呼一聲卿川上神便好”兩位公主福身請安,問了上神好。

母后這時提議讓我帶兩位公主去空桑山上轉轉,我應下,便帶着兩位公主去了其他殿。兩位公主年齡和我相仿,剛開始還拘謹着,玩了一會兒,也就都本性暴露了,一起去山間玩耍,戲弄靈猴。這麼玩了幾日之後,那君后便準備告辭啟程了,走前兩位公主還不忘向我打聽卿川,可有婚配云云,我無奈扶額,只道他們年紀小好奇心大,卻也心裏有些微酸,不懂為什麼會這樣。送走了崇明一族。

我又回了竹屋,看到卿川在屋外的案几上寫字,我便跑過去纏着要給他磨墨,想到兩位公主和我打聽這便宜叔伯,微一走神,我手一滑,墨塊就掉了,因着墨塊上有少許墨汁,而今日他穿的一身月白長衫,墨汁濺的衣擺處星星點點的墨色。心想着這次必是要挨罵了,我便委屈的看着他,卻見他只嘆氣,輕點我額頭道“你這神走的着實奇怪,可有什麼事情”我搖頭,他也不再追問,起身回了竹屋內。

一盞茶后換了一身藏青色束袖長衫,又坐於案幾前,看我還在走神便問到“你可是有什麼想要問的”我又不想提起兩位公主所說之事,便提起一直想問的話題說道“便宜叔伯,你可知天道為何,得天道使命又是何意”卿川一愣后便開口道“這天道便是這六合的一種規則,約束着六合的平衡,但凡影響到天道秩序的存在,便會打破這種平衡,天道便會降下天罰,這天罰又都截然不同,無法防範。

這天罰可能是各種意外,也可能會應在其他神身上,應在了神身上就是得了天道使命降生,以維護天道平衡”我點頭道“那何為平衡呢?”卿川便拿起茶杯飲了一口繼續道“損有餘而補不足,視為平衡,而天道平衡便是制約,制約之下便無極強的存在,若出現,便一定會被制約,以保這六合間的穩定,再來說這六合間天道的體現,你便會更理解,你想這六合間是否越是強大的存在,便越難以孕育後代,而越弱小後代便越多。昔日我得天道使命,后破魔神法陣誅殺魔神,也是天道的體現,而我隱退,其實也是如此,太過強橫的存在總是會被天道摒棄。而我們只需知道在天道規則內隨性而行,天道有常,若因勢遲,順勢而為便可。”

我又問道“那天道之外又是什麼樣的呢?”卿川輕笑道“這問題着實為難到我了,我們處在這規則秩序之內,若想得知天道之外的存在,便要跳出這天道,我雖僅一步之遙,只是這一步的距離也是甚遠的。至於跳脫出這天道,應便不再受其制約,大約該是個猶如天道般的存在了,即神即是天道。”

番外卿川

竹屋裏一男子,一襲白杏色勁裝,端坐於塌,手執一玉笛,望向窗外,鬱鬱蔥蔥的晚夜玉衡間一白衣女子趴在案几上睡著了,幾片花瓣落在發間,看着她覺得也就這時候是個女娃娃,想想這丫頭往年再這空桑山上弄鬼掉猴甚是頑皮,着實和她那個板正哥哥不一樣,唉很是不一樣啊,他扶額微嘆。這自己應下的事,怎覺得如此後悔,不過當年若不是鸞君顏修,他怕是早已和神魔大戰的那些將士一樣應劫了。不過顏歡雖貪玩,卻也心性尚佳,終歸是個女娃也無需太過嚴苛了,隨性成長,不逾矩也就是了,明日似乎就是這丫頭六萬歲的生辰了,該送些什麼,想到處,唇角微揚,出了竹屋把小丫頭抱進竹屋的榻上便騰雲,往那凡界去了。

帶着歡兒從凡間回來后,大概累了,沒一會就聽着她房間傳來的平穩呼吸聲,這是睡著了,推門進入,坐在榻邊看了看她,想起今日解簽之事,心中煩悶,雖知這天命使然,斷無法改,卻也為將發的事無法釋懷,畢竟當年救命之恩,現在他卻無法可解這天命。微微搖頭,想着若有一天天命到來,希望自己可以助她,也算不食言,儘力照拂於她了。轉身快步離了竹屋,尋了一處寬闊空地,練起了劍術,一身修為未再壓制,周身金色真氣,劍氣中帶着滾滾殺意,劍招頻發變化甚快,彷彿發泄一般,收招時一劍平掃前方巨石,凌厲的金色劍氣瞬間碰觸到巨石,巨石便再一聲巨響中爆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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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此一世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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