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夭夭那些平凡的日子
因為在明珠曼格集團的不得勢,我轉投了香山市格林機械,任職生產廠長;
家裏的情況慢慢的好起來了,又買了一套房,各自買了一台我和夭夭都比較喜歡的汽車,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一方面走着,直到有一天,夭夭的妹妹給我發來消息......
抑鬱症,此生讓我無法忘懷且深痛惡決的病症;夭夭小妹告知了我一個我認為無關緊要的病症,雖然小妹嚴肅並反覆的強調着已經到了重度,但是依然沒有引起我對該病的重視,在我的內心裏一直都是想着:“我可給到夭夭和夭婧最好的物質生活,我們可以在商場大肆的進行掃虐,我們可以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高級酒店裏享受着沒事對味蕾的挑釁,這樣的日子,怎麼會讓我的夭夭反而抑鬱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接下來的一年裏,我完成了二連跳,由生產廠長提升到公司副總經理,總經理,待遇也從原來的二十萬不到提升到了年薪六十萬,那時的我更加意氣風發了,性格和脾氣慢慢的大了起來,甚至在家已經不聽夭夭的一些好的建議,美其名曰:“我管理着一個公司,這個要聽別人建議,那個要聽別人建議,那我就一天什麼事情都不做,專聽建議好了,作為一名最高管理者遇事應該武斷與決斷”;此生,我最不該的,就是把自己最不好的一面,只留給了我心裏最愛的那個女人,夭夭;
“子銘,咱們去拍婚紗照吧,夭婧已經八歲了,我想把我最美的樣子留住”,夭夭經常對我這樣要求到,可我總是以最近工作太忙,要處理的瑣事太多為由拒絕了;
其實,哪怕是我少陪客戶吃幾頓飯,少和他們去幾次ktv,時間是完全足夠的;
日子依然在進行着;
“子銘,能停一下你的腳步嗎?你走太快,夭夭跟不上,我怕有一天,我跟不上你的時候,你會拋棄我”,夭夭在睡夢中哭泣着說道;
看着枕邊做夢都在哭着竊語的夭夭,我的心一下子痛了起來,是啊,我已經多久沒有認真的陪過夭夭了;
這,也許就是我和夭夭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了,我開始經常休假,每個禮拜至少都休息四天,休假的時候,我就帶着夭夭一直在滿華夏的景點跑着,白天我們瘋狂的流連在景點裏;夜晚,我們靜靜的躺在酒店的床上,述說著我們經歷的種種,做着夫妻之間應盡的責任;
我們在峨眉山看日出,我們在都江堰邊激情忘我的香吻,我們在華山筏道上嬉戲,我們在華山頂峰一起吹風,我們在瘋狂一夜雙腿無力,睡眼稀鬆的起床看升旗,我們在大興安嶺的帳篷里......
只要有名的景區,都留下了我和夭夭的足跡,激情過後,再次回歸的,也僅有平淡了,只有夭夭經常無中生有的突然對我說:“子銘,你一定要好好愛我哦”“子銘,你一定要好好的保護好我哦,對了,還有夭婧”;經常說完夭夭就不由自主的呵呵呵笑起來,而我,從來沒有認真的觀察到,每次夭夭說這些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那麼的不自然,雙眼,都是噙着淚;
而我,僅僅是摸了摸夭夭的頭,憐愛的對她說道:“放心,你倆都是我的心頭肉,我會讓你們過上更好的日子的”;每次聽完我的回答,夭夭都會低着頭,雙手扣着自己衣服上的紐扣,不在言語;
十月二十四號,夭夭非常的反常,上午我剛到公司,夭夭的打電話來說要吃我煮的雞肉粉腸粥,這是我所有拿得出手的廚藝中,夭夭最喜歡吃的一道菜,姑且就算它是菜吧;而我皺着眉頭說道:“寶貝,自己做好嗎,老公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或者等老公回家了再給你煮好不好”;
“不行,我今天就要吃你給我煮的粥,我不管,今天就要吃,我現在去買菜,你趕緊回來給我煮粥”,話筒里傳來夭夭不容否定的聲音;
這兩天我很煩,因為大老闆出國旅遊的時候,在賭城輸了一筆巨款,回國剛過海關又因為超額帶貨被拘留了起來,作為公司管理一把手的我,不停的向客戶追款,因為15號就該發工資,而今天已經24號了;
我心不在焉的處理了一下公司事務,將要處理的文件丟給助理,開車往家裏趕去,明珠音樂廣播台播放着刀郎傷感又有些悲涼的《西海情歌》:自你離開以後~從此就丟了溫柔~等待在這雪山路漫長,聽寒風呼嘯依舊~,聽着這歌聲,我心煩氣躁起來,隨手轉到另外一個關於創業指南的頻道,可廣播裏又傳來:“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不會讓我把你找不見,可你跟隨那南歸的候鳥飛的那麼遠,愛像風箏斷了線,拉不住你許下的諾言”;今天什麼回事?我心裏鬱悶道,隨着點了一支煙在車上抽着,再換一個頻道:“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巔溫暖的春天,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後歸來的孤雁,愛在難以續情緣,回不到我們的從前......”,我啪的一聲關掉廣播節目,暗道:“現在的廣播節目越來越敷衍聽眾了,找個時間一定好好的投訴一番”;
根據夭夭買回來的食材,我瞅了一眼假裝不滿的道:“你妹啊,怎麼全都是你自己喜歡的菜,而我可憐的一道也沒有”;倚在我肩膀上看着我不停往鍋里加各種調味料的夭夭天花亂墜的呵呵笑了起來;
“老公,以後你天天給我做我喜歡吃的菜好不好”
“好,我就把我的小饞貓給樣得肥肥的”
“老公,你會一直愛着我嗎?”
“老公會一直愛着你,還有咱們的趙夭婧”,提到趙夭婧,我的眼神又開始埋怨起來;
“老公,老公,你要覺得趙夭婧不要聽,以後你再給泡泡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吧”,夭夭看着我提到趙夭婧名字臉上不爽的表情道;
“我親愛的老婆大人起名,我哪敢隨意的更改啊”,我隨意的回應道;
“老公”
“嗯”
“老公”
“嗯”
“今天為啥一直叫老公?平常您可都是叫名字或者胖子的啊”,我一邊做着菜,一邊戲謔地道:
“就想叫老公啊,一直叫,不停的叫,就要叫你老公”,夭夭一隻手裏拿着我剛做好的清蒸排骨,一隻手搭在我肩膀上,全省緊貼着我道;
看着夭夭不停往嘴裏送着食物,周圍糊滿了油的嘴巴,我溺愛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用紙巾給她檫乾淨;
很快,粉腸雞肉粥,清蒸排骨,絲瓜滑肉片湯,椒鹽鴨下巴,青菜等擺滿了一大桌子;
“哇哇哇,幸福死了,好多好多好吃的”,夭夭不停地揮舞着拳頭,迫不及待的用手抓起了一個椒鹽鴨下巴啃了起來;
夭夭今天的胃口出奇的好,一桌子的菜被她風捲殘雲般消滅得七七八八了;
“老公,如果下輩子我們還在一起,我就做個富婆來保養你,不讓你那麼辛苦”,夭夭一邊咀嚼着嘴裏的食物,一邊對我說道;
“好,等你做了富婆,我就天天伺候着你”......
飯後,夭夭依然纏着我不讓我回公司,壞笑着把大廳的門窗關好,窗帘都給拉上,坐在沙發上媚眼如絲的邊看着我;
隨着一聲:“老公,愛我”,兩具我們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那天的夭夭,彷彿要不完一般,不停的迎合,也不停的索取着......
夭夭親手給我穿上襯衫,系好皮帶,依依不捨的送我到家樓下,今晚,我要去廣市談客戶合同事宜;
“老公,你絕得,我們誰會先死”?正當我打開車門準備坐進去時,夭夭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
“傻瓜,肯定是哥啊,我又抽煙,又喝酒,還經常熬夜”,我看着夭夭臉上有些決絕的表情說道,她的性格,要是我不回答,肯定是不讓我出門;
“那可不一定”,夭夭臉上有了些許的惆悵,心不在焉的說道;
“乖,趕緊回家收拾收拾,夭婧很快就放學了,去接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兒,我出發了,還要開三四百公里的車呢”,我站起來,親了親夭夭的額頭,順着關了車門,發動汽車往小區駛去;
快出小區的時候,我從後視鏡看到夭夭跟隨着跑了出來,我停車搖下車窗,柔聲問道:“親愛的,我明天就回來了,老夫老妻的了,就這麼捨不得老公出門呀,再者老公是出門談生意,不會亂來的”;
“子銘,如果有來生,你一定要記住,我是夭夭,你一定要找到我”,車窗外的夭夭哭的梨花亂墜道;
“你要記住,一定要記住我,我是子銘的夭夭,一輩子,十輩子的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