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小姑

44小姑

又到一個周末。

就算是再忙的工作,周末有連續兩天的空閑的時間,能夠把之前積攢的那些工作零零續續的都處理完。

能夠騰出來不少的空閑的時間的。

這樣的話,顧千傾確實是沒有違反周權說的那一句,不是表面聽了他的話,而背後沒有這麼做。

周六,郁寒年又給她打了電話。

「姑父和小姑兩個人叫我們去小鎮一趟,她也是專門等到周末才給我打個電話的,說如果有我們有時間的話,正好可以去那邊一趟,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如果郁寒年找的是別的理由,顧千傾可能連聽也不聽的就會拒絕,但是他偏偏找的是這麼一個理由。

他和郁寒年結婚的那三年,憑良心說,除了她和郁寒年之間的關係相處差到極致之外,什麼婆媳關係不好,小姑子之間難以相處,以及姑母刁難這樣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在過。

首先是郁寒年的母親已經不存在了,婆婆這一條就根本不可能了,而另外,郁寒年就只有一個哥哥,那和顧千傾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所以第二條也可以排除了。

郁寒年倒是有一個小姑的,但是小姑可是從來都沒有為難過顧千傾,甚至在過去的三年,還會像這次一樣,時不時的,請她和郁寒年一起去他們那邊小住一段時間。

他們那邊是在一個風景非常優美,又是旅遊景點的小鎮,交通也便利,而且那邊的生活節奏也是非常的慢的,就很適合養老或者是在大城市裏生活久了,到那邊放鬆一下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的。

顧千傾也很喜歡到那邊去。

而每當這個時候,也是顧千傾最開心的時候,因為就算郁寒年再忙,他也會盡量抽出時間帶着她過去。

在那邊的日子,也是她和郁寒年這三年裏面為數不多的能夠好好相處,過的溫馨的一些日子。

顧千傾絕對不是見人忘義的那一種人,相反,她是一個非常善良的人,誰幫助過她,誰對她好,誰對她壞,在她的心裏,都有一本非常清楚的賬目。

「打算什麼時候去?」

「今天中午過去吧。」郁寒年壓着高興的心情,「到那邊住一晚,周日晚上再回來。」

「我知道了。」

「那我中午過來接你。」

「不用,我們直接在機場見就行了。」

郁寒年也不逼她,「這樣也行。」畢竟已經有了更進一步的機會不是了嗎,他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顧千傾接電話的時候並沒有避着周權,所以通話的基本內容周權都已經知道了。

他心中是不喜的,可是他沒有將他不高興的那種心情表達出來,只是說,「如果是離婚了,已經決定分開的話,就最好各個方面上都要劃分開,優柔寡斷乃是大忌。」

周權這麼說的顧千傾有點羞愧,因為在處理她和郁寒年的事情上面,她好像確實是有點優柔寡斷了。

「這一次,是一個以前對我很好的長輩,她為人也特別好。」

「你覺得她好,是因為你是郁寒年的妻子,她覺得你對她有某方面的好處,或者是她能從你這裏得到一些利益。」

「周先生。」顧千傾打斷他的話,「你見多識廣,又是過來人,所以很多時候,你對我來說都是一種敬重的人的存在,但是就像伯母所說的那樣,可能在和親戚相處之上真的是你的一個薄弱點,人與人之間也是有真的感情的,就只是單純的喜歡而已,不會摻雜其他的任何利益,否則照周先生這樣說的話,天底下的母親對自己的孩子好,難不成都是為了圖他們以後會孝順供養他們嗎?」

說完之後,顧千傾就感覺到自己的語言有一些過激了,歉意的看了周權一眼,先道了歉。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說教的,只是覺得這些話我需要說。」

周權抬手制止,「你不用道歉,也許你說的是對的。」

他的臉色有些冷淡,「是我忘了你首先是一個獨立的人,有很多事情都會有自己的判斷。我們兩個畢竟是不同的生命體,對待事情也有不一樣的評價,我看中的和你看中的並不一樣。」

顧千傾感覺到,兩人之間的氣氛明顯變得有那麼一點尷尬,她有意緩和之間的氣氛,不然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周權尷尬,她也難受。

「其實像周先生說的那種情況也不是沒有,但是畢竟還只是在少數,大部分的人,其實都還是比較善良,人與人之間也是有那麼一點情誼在的。」

周權似乎已經厭倦了這個話題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

「就……就中午吧。」

「他來接你?」

「不,我自己去機場那邊。」

他沉默了一會,「在家裏我若是找不到想找的東西怎麼辦?」

顧千傾停了一會兒,顯然沒有想到周權會問這個問題,因為他和周全權生活在一起差不多都有一周的時間了,周權也沒有讓她找過什麼東西,而是他自己帶過來的那些東西基本上就夠他日常生活所用的了。

「周先生可以直接給我打電話的,我又不是去什麼沒有信號的地方,只不過是去一個距離南城不太遠的地方。」

周權稍稍點頭,「那路上小心一點。」

顧千傾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東西,就一個包,沒有自己開車,還是打車去了機場,她到的時候,郁寒年早就已經到了。

對方穿的也很休閑。

「我幫你拿包吧。」

話說著,手已經伸了過來了,顧千傾都沒有拒絕的機會,包已經到了他的手裏了,他人高大,那隻她背着有點重的包,在他手裏就跟拿了一個裝着空氣的袋子一樣簡單。

「你還沒有和姑母說我們已經離婚的事情?」

說到這個,郁寒年有些歉意的看着她。

「小姑她很喜歡你,我記得以前我們兩個一起過去的時候,我在她跟前還沒有你受歡迎呢,她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也想同她說的,但是聽到她那麼熱情的想要你和我一起過去的時候。我又沒辦法開口了,你不會介意吧?」

其實是郁寒年主動給小姑打了電話,因為這是他自己想到的唯一一個能夠拉近他和顧千傾之間的關係的方法了。

小姑為他們兩個分開感到遺憾,並且保證會給他們創造機會的。兩個人早就統一了口徑。

男人小心翼翼的影子落在顧千傾的眼裏,怎麼想怎麼都讓點心裏有點不好受,他其實也沒有想過讓郁寒年那麼對待他。

她真的希望兩個人離婚之後能夠和和平平的相處,即便是在路上遇到,也是那一種點頭打一下招呼的機會,除此之外,就不會有任何的交往了。

但是怎麼現在還是事與願違了呢。

結婚之後,兩個人之間的聯繫反而越來越緊密了。

「不會。」顧千傾能說什麼,「以前小姑也對我很好,不過,讓她繼續誤會下去不好。」

知道她沒有真的沒生氣,郁寒年趕緊保證說,「那我下一次一定找一個機會把這件事情給說開,但是說開了之後,小姑會不會打電話給你讓你過去我就不能保證了。」

這樣的情況還真不是沒有,到那個時候,那就是顧千傾和小姑單方面的交情了,而且小姑這個人又特別的熱情,而且也能燒得一手好菜。

不過因為他的孩子不在家,顧千傾又極其喜歡吃她的菜,兩個人就那麼一拍即合,一有時間,她就會叫顧千傾過去。

顧千傾被他這麼一提醒,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他想着,至少小姑知道了她和郁寒年一起離婚的事情,恐怕也會避嫌之類的吧。

總不會到郁寒年說的那種程度。

不過是一個小時,飛機便落地了。

到達小鎮的時候在下午兩三點鐘。

八月雖然已經過去了最熱的時候,在太陽底下還是有些曬的,郁寒年背着一個包,手裏又提着一個包,拿出來一把傘給他。

顧千傾有些意外。

「謝謝。」

她看了看周圍的風景。

小橋下的溪水緩緩的流淌着,有孩童在小橋邊上玩耍,樹葉翩翩落下,不時有遊人走過。

「這裏的景色和以前還是一模一樣,沒有一點變化。」

其實距離她上次來這裏也不過是一個月的時間,那個時候,她和郁寒年相處的假象讓她天真的覺得她和郁寒年也可以繼續這麼下去,但是沒過一年,她和郁寒年就走到了離婚的地步。

只能說世事無常。

「要是喜歡的話,你可以在這邊多住一段時間。」

顧千傾擺擺手,「工作那麼忙,能夠偶爾忙裏偷閑出來走一走就已經是難得的了,這裏的生活氛圍很好,待久了會讓人沒有鬥志。」

「這麼說也沒錯。」

郁寒年不是傳統的大男子主義,不會說讓他的妻子待在家裏相夫教子,從某個方面來說,他是很尊重妻子職業的那一類。

「那就當作是累了的時候來這邊散散心。」

顧千傾沒有拒絕,也沒有點頭,「前面就到了,快點走吧。」

走了十多分鐘,過了一座橋,就看到一家高門大戶的門口站着一個溫婉的江南式的韻味美人,朝他們招了招手。

「小姑。」

「哎。」

郁清熱情的說,「快進來,快進來,累了吧。」

郁寒年不高興了。

「小姑,我拿的東西最多。」

「傾傾穿的高跟鞋,你穿的平底鞋,結過婚的男人了怎麼還不知道體恤一下自己老婆啊,這也比?」

郁寒年看了一下顧千傾的反應。

顧千傾要開口。

郁清先她一步,「你們都累了吧,走,先進去歇一會,吃了飯,直接去樓上睡覺,晚上這邊可是有集市,上面有很多人,那是非常熱鬧的,到時候你們兩個可以過去逛一逛。」

從她和郁寒年來到這邊,郁清將所有的事情都已經安排好了,根本就沒有給顧千傾開口的機會,而且她這時候說的話,恐怕在座的人都會尷尬。

顧千傾心裏想着這次來都來了,總也不至於讓大家心裏都不舒服。

她是不太餓的,但是鑒於郁清做的飯是非常好吃的,她也吃了不少。

吃完之後,郁清就帶着他們上樓。

「你們兩個人以前住的屋子都給你們留着呢,誰也沒有進來過,你們平常不在的時候,我就鎖着門,昨天我就讓人打掃了一下,你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要添的。」

裏面的佈置確實是和一年前的模樣一模一樣,這間屋子裏面也發生過很多的事情。

「沒有了,一切都很齊全。」顧千傾是真心的,「謝謝小姑。」

郁清有點不贊同的說,「咱們一家人哪裏能說這麼見外的話,一會兒你和寒年就好好休息吧,休息好了,吃完晚飯之後再出去逛一逛。」

郁清朝郁寒年擠了擠眼睛,出門前還把房門給兩個人帶上了。

「你先去洗個澡吧。」

顧千傾點了點頭。

其實她也不用拿什麼衣服的,這裏就放着她和郁寒年以前的衣服,去了浴室之後,郁清彷彿是掐着時間點就給郁寒年發來了消息了。

「你這個臭小子,過去有那麼好的機會,不好好把握住,現在把人做沒了,這不是自己自作自受嗎?」

「我看傾傾這次是鐵了心了,以前他的目光一直在你的身上,現在反過來了,你看她那麼久也沒見她看你一眼。」

「小姑,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好不好?」

郁清打字過來,「你要是真的想追回傾傾,接下來你就好好的按照我說的做,傾傾現在的心中並不是沒有你,她只是傷了心了,你要做的,就是讓她重新相信你。」

擱下手機,郁寒年把兩人包里的東西拿出來,衣服放進衣櫃裏面,電腦擱在桌面上,還有顧千傾的手機,郁寒年剛擱下,就看到原來閉鎖的屏幕亮了起來,上面對來電之人的備註是周先生。

周先生。

周權。

幾乎郁寒年的腦海裏面立刻出現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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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婚以後前夫後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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