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算計
楚炎鶴聽着手機傳出的那幾個字,簡直要瘋狂了,伊伊叫他什麼?叫他什麼?她說了什麼?楚炎鶴有些無法置信的把手機拿回,緊貼着耳朵,聲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顫抖,“伊伊……你……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伊伊,你再說一遍!”
顧伊捂着嘴巴,眼淚簌簌的流下,如開了閘的水龍頭,這淚,卻是甜的,蜜的,一直甜到心裏。
“老公我愛你老公我愛你我愛你……”顧伊放下了矜持,放下了防備,放下了不安,她毫無顧忌的對着手機大喊,看着屏幕上笑傻了的男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傻瓜老公,還不快點回來。”
楚炎鶴完全展現了他的妻管嚴老婆奴形象,向台下吼了一聲,“我媳婦兒讓我回去,各位先失陪。”便抱着手機笑着離開了。
那速度簡直的腳下生風,一跨十步,恨不得來個瞬間轉移,撲上去把那個讓他歡讓他喜讓他愛的人兒緊緊地摟在懷裏。
記者們也是很理解的喊着讓他回去陪老婆,有些女記者無不感動羨慕。
誰也沒想到,本來一開場嚴肅緊張的氣氛,到最後竟然是以浪漫喜劇收場,要不是顧伊不在現場,這些被楚炎鶴鼓動的瘋狂的人都會讓他倆當場把婚禮給辦了。
楚炎鶴趕回辦公室,旋風般撲過去,把顧伊抱在懷裏,瘋狂的吻上了那張讓他愛不釋嘴的唇。吮吸啃咬,像是要把一切情緒都透過這個吻傳達給顧伊。
他的動作狂熱卻不失溫柔,緊緊抱着顧伊,像要把她揉碎了嵌入身體裏,骨血相融,永遠都不分開。楚炎鶴狂烈的吻着如花的唇瓣,重重的吮着,咬着,輾轉流連。手扣在顧伊的腦後,把她緊緊按向自己。
楚炎鶴的動作是從未有過的激烈,他恨不得現在就把她拆骨入腹,吃抹乾凈。他的嘴巴也確實在履行他心中所想。吮着那甜蜜的花兒,怎麼也吃不夠。牙齒磨在上面,不停的咬噬,做着人類最本能的動作。
顧伊的身子漸漸酸軟,綿軟無力的倒在楚炎鶴懷裏,那水盈盈的眸子透着晶亮,看得楚炎鶴獸性大發,嘴上的動作更是加重,兩唇相擦,磨出羞人的聲音。
顧伊瑩白的胳膊攀上楚炎鶴的肩膀,眼眸迷離的看着眼前狂野英俊的男人,誘惑般,伸出小巧的丁香小舌,試探着探了探。
只是這一個動作,便讓楚炎鶴全身的細胞叫囂起來,膨脹着,瘋狂着,緊緊噙住那檀口丁香,吮不夠,吸不飽。
迷離暈眩的顧伊開始試探着像楚炎鶴一樣,吻着他的唇,吮着他的香,接過他的蜜津與自己的融為一體。臉上蔓延出一片酡紅,醉人心田。
真是美人如酒人如迷,酒不醉人人自醉。
直到顧伊全身綿軟喘不過氣,楚炎鶴來不舍的放開了那花兒,扯出綿長的花蜜水,連接在兩人之間。
顧伊羞惱的抬起軟如棉花的手要去擦,卻被楚炎鶴噙住,舔了舔,認真的檢查了下,一本正經的說:“乾淨了。”
“真是個磨人的小妖精,你差點把我吸幹了。”楚炎鶴嘴裏說著yin詞爛語,惹來顧伊一頓捶打。
那渾身酸軟酥麻的勁兒還沒過,打在身上,卻越是讓人心癢。楚炎鶴的手覆在她腰間,手指在雪骨玉肌上彈奏着,嘴巴湊到她耳邊,低低的笑,聲音里還帶着情慾未散的沙啞:“你可捨不得。”
“誰說我捨不得。”顧伊輕輕哼了一聲,扁着嘴表示抗議,她驀地想起,辦公室里還有瀟瀟,那他們剛才那樣動情的激吻,不是都被瀟瀟看到了?
哎呀,羞死了,顧伊把腦袋深深埋在楚炎鶴懷裏,嘴巴里嗡嗡的哼着什麼。
楚炎鶴低頭去聽,哈哈大笑,“你這會兒知道羞了,剛才抱着我親的時候怎麼不知道了?”
“又不是我先親你的。”顧伊窩在他懷裏狡辯,臉上的紅暈更是紅了。
“哦?是嗎?”楚炎鶴把自己紅腫的唇湊到顧伊眼前,指着水津津的唇瓣,“這是哪只小貓咬的?”
“反正不是我。”顧伊打算抵死不承認,她捂着臉埋在楚炎鶴胸膛上,悶聲悶氣的說,“都怪你,全讓人家看到了怎麼辦?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吶。”
楚炎鶴在她腦袋上拍了一下,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寵溺,“傻瓜,你看看有誰看到了?”
顧伊狐疑的抬頭,辦公室的門關的緊緊的,房間裏只有她和楚炎鶴兩個人。哪裏有什麼瀟瀟、梁向。
“他們呢?”
“當然是走了,難道還在這裏看你化身小妖精吸干我不成?”做貼身助理的要是沒有這點兒眼力見兒怎麼能行。當楚炎鶴從門口撲過來的時候,梁向就展示了他良好的伸手,他比楚炎鶴更快的進入辦公室,拉走呆怔的瀟瀟,關上辦公室的門。
“你還說,還說,你才是妖精!”顧伊被楚炎鶴那*的稱呼叫的面紅耳赤,見辦公室里沒有其他人,便推開楚炎鶴站了起來。
“好好,我是妖精,我勾引的你。”楚炎鶴把逃出懷抱的顧伊給來了過來,圈在胸膛里,“媳婦大人再讓我勾引勾引好不好?”
“不要。”顧伊眼疾手快的抬起手來,擋住那張遊走過來的嘴,再吻下去嘴巴都要破了,還怎麼出去見人。
“就一下,就一下下?”楚炎鶴誘導着,眼眸里狡黠的精光卻是掩不住。
信他才怪,顧伊甩開他向辦公室外面走去,一開門,便聽到一片哀嚎,接着,門口倒進來一疊人馬。
梁向被壓在最下面,看到顧伊,臉上尷尬的笑笑,把顧伊笑了個大紅臉。
一幫在門外聽牆角的人以平生最快的速度站起來,僵着臉叫了聲:“總裁好,總裁夫人好!”心裏卻是後悔的要死,好奇心害死人啊,害死人,看,看,聽牆角被抓了吧,還是被當場抓獲,不知道會受到怎樣的處罰。
“你們……”楚炎鶴沉吟着開口。
“是梁特助拉我們過來的。”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的說道。
梁向哭喪着臉回頭,看着那一幫賣友求榮的叛徒,“總裁我……總裁夫人您幫我求求情。”
顧伊僵硬的笑了下,這個總裁夫人聽着真彆扭,抬眼去看楚炎鶴。
“這個月加薪。”楚炎鶴把剩下的話說完,然後笑眯眯的摟過顧伊,對着屬下吩咐,“以後見了伊伊就這麼叫。”
楊蔚微看完電視,摔了手中的遙控器,真是虛假,求個婚而已,用得着這個樣子搞這麼大陣仗嗎,演得跟電視一樣,一看就是虛造聲勢。真愛都是放在心裏,說出來的能叫愛情?膚淺!表面功夫誰不會做,這種看似轟轟烈烈的愛情,永遠都是曇花一現,長久不了。
趙之杏也坐在電視機前,看着裏面的歡呼,扯着嘴角笑了笑,拾起遙控器放在茶几上,“銘楓那種儒雅內斂的性子,是把愛深埋在心底的男人,你遇上他才是有福了呢。”
“那當然,楓是我這輩子遇上的最好的男人,也是我最愛的男人。”楊蔚微仰起頭,不無驕傲的說道,頗富炫耀,“楓每天都會給我打洗腳水給我泡腳按摩,現在我懷孕了,他都會給我按摩一下小腿,其實,我現在肚子還沒顯出來,根本就不累的。”
“你說銘楓給你洗腳?”聽到這個,趙之杏頗為驚奇,也帶着淡淡的羨慕。一個男人能為女人洗腳,這是非常少見的。倒是女人給男人洗腳好像理所當然一樣。尤其又是屈銘楓那種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怎麼會屈膝為女人洗腳?
“嗯,我不讓他洗,他還教訓我呢。”楊蔚微眼裏噙着甜蜜,這樣一想,想着屈銘楓為她做的種種,剛才看電視的鬱悶一揮而散,心情也舒服多了。
“蔚微你真是找了個好男人,可要好好珍惜啊。”趙之杏感慨,沈仁賢別說是為她洗腳,就是關心她一句,她都會高興上半天。
“我知道了,媽,你為爸付出了那麼多,總有一天,他會明白的。”楊蔚微知道趙之杏心裏的苦,心情好了,便安慰起她來。一個女人沒名沒份的跟着男人這麼多年,的確不容易。
然而,他們都沒有想到,這個女人是個小三。不是只有愛情便可以不顧其他,什麼不愛了才是婚姻里的第三者,這全都是扯淡。這都是破壞別人婚姻的借口。
一個人能夠擔得起婚姻的責任才算是真男人。
顧伊和楚炎鶴開門進來,便看到趙之杏和楊蔚微抱在一起說悄悄話。
楊蔚微看到進門的人,酸溜溜的吐出一句:“呦喂,大情聖回來了。”
楚炎鶴剛要開口,顧伊拽了他一下,拉着他回到卧室。她不想讓某些嗡嗡叫的蒼蠅破壞了今天的好心情。
這個時候,越是不去理會楊蔚微,越是讓楊蔚微有氣沒處發,才最能氣到她,才能把她氣個半死。
楊蔚微見自己的話沒人接,如打在一團棉花上一樣無力,頓時氣得鼓鼓的,摔打着手裏的東西。顧伊你算什麼東西,楚炎鶴一番表白就把你弄得頭昏目眩的,遲早有你哭的一天。她就不信,像楚炎鶴這樣的男人,會真的愛上一個二婚女人。
難道,他每次一見到屈銘楓,不會想起顧伊曾經在屈銘楓身下輾轉淺吟?
正想着屈銘楓,屈銘楓便來了,他的臉色不是很好,甚至有些精神恍惚,耳邊響着一個羞澀沙啞的聲音:“老公我愛你老公我愛你我愛你……”
可惜,那個聲音,那聲老公,叫的不是他。
他們相戀四年結婚三年,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動情嬌羞的顧伊,從來沒有聽她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
三年的婚姻中,她和自己一樣,都是中規中矩的,那個奔放狂熱的字眼兒,從來沒有從她口裏說出來過。
今天,他聽到了,卻是她對着別的男人說。
那樣的顫抖沙啞,他甚至能夠想像出她嬌羞可人兒的模樣,想像出她的笑,她的淚,她的喜。
小伊,你真的找到自己的幸福了,是不是?可是,可是為什麼我不舒服,為什麼我聽到那聲屬於我三年的“老公”被你送給別人時,是那麼的難受?
“楓--”楊蔚微笑着撲上來抱住屈銘楓的腰,抬起頭望着他,“今天怎麼這麼早?”
“哦,媽做了紅棗乳鴿湯,讓我給你送來。”屈銘楓回神兒,低頭看着眼前充滿期盼望着自己的人,清掃出腦中冒出的念頭,他是有女朋友的人,他就要結婚了,怎麼還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我老遠就聞到香味兒了。”楊蔚微抱着保溫桶盤坐在沙發上,把湯倒在趙之杏擺好的碗裏,先給趙之杏盛了一碗,然後在給自己盛了一碗。
“傻閨女,這是你婆婆給你做的,媽怎麼能喝。”趙之杏看着貼心的楊蔚微,把湯推回去。
“趙姨,瞧你說的,蔚微給你也是借花獻佛,一片心意。”屈銘楓忙解釋着,消除趙之杏的尷尬,表示自己不介意。
“楓,你也喝一口。”楊蔚微用勺子舀了送到屈銘楓嘴邊,逼着他喝下去,笑得開心,兩個人一如熱戀中的小情侶。
楊蔚微把一顆紅棗塞進屈銘楓嘴裏,逼着他吃下去。
屈銘楓抗議,“紅棗是你們女人吃的,我一個大男人吃什麼。”
“你就吃嘛。”楊蔚微嘟着嘴撒嬌,屈銘楓被他磨得沒辦法,去奪他手裏的勺子,兩個人鬧成一團。
“乾妹夫來了啊。”驀地一聲,打破了原本的歡樂笑鬧。
屈銘楓看着那十指交纏的手指,怔怔的坐直了身子,臉上再也沒有剛才的開懷。
楊蔚微不高興的扁着嘴,真是煞風景,這個時候出來,手裏的勺子撞的瓷碗叮叮響。
沈仁賢忙完工作從書房裏出來,好似今天心情很好,連臉上的皺紋都舒展了開,他拍着楚炎鶴的肩膀,語調輕快上揚,“年輕就是好啊,炎鶴,把小伊交給你我放心,放心。”
“小伊,你也不能光讓炎鶴寵着,也要多幫幫炎鶴,知道嗎?”沈仁賢作為慈父教導着自己待出嫁的女兒。
“媳婦兒娶了就是寵的,我哪捨得讓伊伊替我操心。”楚炎鶴連忙接口,這個時候,老丈人的面子是要給的,媳婦兒也是要哄的。
“你小子,這嘴可是比蔚微還甜呢。”沈仁賢開懷的大笑,他沈家也算是雙喜臨門了。若不是因為顧及到顧伊和屈銘楓的身份尷尬,他真想讓四個人把婚禮一起給辦了。
“爸。”楊蔚微嬌滴滴的喚了聲,帶着撒嬌的小女兒氣,成功的把沈仁賢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這邊。
“蔚微,你和銘楓的婚禮準備的怎麼樣了?”沈仁賢這才開口問楊蔚微的婚禮情況,他本是要插手的,當然這個插手是派人打打招呼之類的,但是被屈銘楓謝絕了,他也就不在堅持了。
畢竟,結婚是大事,真要管起來,還真是夠他折騰的,小輩們自己有能力,他也省心。更何況,楊蔚微畢竟只是個乾女兒,要說上心,做做樣子,盡到了心意便行。
“婚禮定在盛世尊享,預計每桌花費2萬塊,我和蔚微親戚也不多,也就是請幾個朋友,我想另外給前來的媒體記者留兩桌,一共大約四十桌就夠了。”屈銘楓這個考慮很到位,也很貼心。因為楊蔚微是明星,少不了媒體的圍堵報道,很少有明星捨得給記者們留桌子,也不會想到要給這些被他們視為無孔不入的討厭傢伙留桌,但是屈銘楓想到了,不得不說他心細如塵,體貼有加。
把記者們討好到了,那天的報道還不全是祝福滿滿。
“婚紗請了Vera的設計師來設計,這幾天便會定稿,到時候,蔚微你自己來挑,不滿意的就讓她們再做修改。”屈銘楓看着楊蔚微眼裏冒出的渴望與幸福,心裏不免也軟了軟,她跟了自己這麼久,自己確實應該給她一個婚禮,一個家。
楊蔚微心底的小小虛榮心被徹底滿足了,她抱着屈銘楓的胳膊搖着,一臉乖相的討好,“一切都由你來定,我就等着做個幸福美麗的新娘就好了,楓,我突然覺得我好幸福好幸福哦。”
“那你就等着幸福的嫁給我就好了。”屈銘楓被她甜甜的聲音喊得發軟,與腦中那聲甜膩沙啞的“老公”重合,不由得情動,颳了下她的鼻子。
“我媽找人看了下日子,下個月初五便是個好日子,我媽說就把婚禮定在那一天了。”屈銘楓把婚禮的準備大致的說了一遍,能從裏面看出他的細心。現在,他們的婚事細節都有屈母來打理,他相信,母親會比他做的更好。
“好,好,看着你們一個個成了家,我老頭子也安心了,你們這些小年輕的婚禮理念恐怕我和你趙姨也跟不上了,你有什麼需要就跟你趙姨說,我會派人去做,也算是我對蔚微這個乾女兒的一份心意。到時候,蔚微就從這裏嫁出去,以後,沈家就是蔚微的娘家。銘楓你可是不能欺負蔚微了。”沈仁賢玩笑着說著客套話,也算是拉攏了楊蔚微一把。
“爸,楓怎麼會欺負我呢。”楊蔚微為屈銘楓辯解着。
“看看,這還沒嫁過去呢,就替着銘楓說話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沈仁賢拍着腿哈哈大笑,雙喜臨門啊,難怪這幾天生意那麼順。
楚炎鶴和顧伊完全沒有參與到其中,兩個人在一邊膩歪着鬧騰,楚炎鶴咬着她的耳朵說道:“我會給你一個盛世難忘大氣磅礴獨一無二的婚禮,比他那個絕對好不值一百倍。”
“誰稀罕,”顧伊戳着他的胸膛,嘴上說著違心的話,“你別有攀比心裏,我們安安靜靜的辦個酒席就行了。”
“這怎麼行,我怎麼可能讓你被比下去。”這是絕對不可能的,兩家婚禮一前一後,到時候,媒體肯定會拿出來比較,他不可能讓他的伊伊被比下去。
“你呀你。”語氣里是滿滿的無奈,他想的,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日子不緊不慢的過去了,楚炎鶴覺得自己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公開了他和顧伊的關係,現在,他可以理直氣壯的肆無忌憚的隨時隨地的和顧伊親熱。遭到顧伊反對還可以一本正經的反駁。
雖說他們的婚禮比屈銘楓和楊蔚微要晚,但是,該準備的,楚炎鶴是一樣沒少,連婚禮當天要用的蠟燭都是從海外空運過來的。
本來他是請了名設計師給顧伊設計婚紗的,顧伊非要鬧着到店裏看看。女人嘛都喜歡逛街,看着琳琅滿目的婚紗,想像着穿在自己身上的樣子。
楚炎鶴只要和顧伊在一起,去哪裏都行。便扔了工作,屁顛屁顛兒的陪着老婆逛街拎包了。
顧伊走進一家婚紗店,看着櫥櫃裏的婚紗,回頭找楚炎鶴,“我們試試怎麼樣?”
若是擱在往常,楚炎鶴是絕對不會像個女人一樣一套一套的換衣服的,但是,今天不同,對象也不同,今天是他和他的伊伊一起試穿禮服,自然是求之不得。
顧伊挑了一間抹胸墜鑽設計的婚紗,服務員給她找了號碼,領着她去試衣間。楚炎鶴自己挑了一套配套的西服,進入了另一邊的男試衣間。
顧伊換好婚紗出來,腰上的尺寸有些大,服務員在她腰后別了一下收縮起多餘的布料,細緻如柳的腰身便凸現出來,愈發襯得胸前飽滿誘人。
“小姐你真美。”服務員不由得讚歎道,若不是尺寸有些不合適,這套婚紗簡直是被這位小姐配上了靈魂般,猶自散發著一股子別樣的風情。
“小姐我幫你挽一下頭髮吧,簡單的盤一下,會更適合。”店員靈巧的手穿梭在顧伊柔順的發間,隨意的挽起一個髮髻,用夾子夾住,固定在腦後。兩邊鬢角處分別留了兩縷長發,服務員用在上面抹了點髮蠟,用捲髮器卷了卷定型。優美舒雅,落落大方,成熟的女性美里透着股調皮的小魅惑,簡直誘人到極致。
婚紗的雪白,愈發襯得顧伊的肌膚晶瑩如瓷,眼睛閃亮亮的眨着,明明是不諳世事的清純卻惑在其中。
服務員手托着裙擺跟在顧伊後面走出來,把她帶到鏡子前,悄悄放下裙擺,讓她自己欣賞。
顧伊看着鏡子裏的人,面帶緋色,眼噙笑意,圓潤的耳珠上追了一串水亮亮的葡萄耳墜,頭髮被挽起,露出修長完美的頸項,兩縷俏皮的捲髮搭在精緻性感的鎖骨上,帶着點點酥酥麻。
桃瓣形的抹胸設計,蓋住了那一片旖旎春光,這樣的隱秘朦朧,更是讓人想撥開那礙眼的桃瓣一堵春色。真真應了那一句鬢垂香頸雲遮藕,粉著蘭胸雪壓梅。
傲人雪圓下緊收的曲線,更是腰若約素,不盈一握。
婚紗的裙擺在此處綻開,如一朵花苞兒初放,包裹住修長的腿兒,遮蓋住那雙纖細嫩白的足。
“小姐,這件婚紗簡直是找到了她的主人,您把她的精華全都展現出來了。”服務員站在後面看着這個嬌嬌媚媚的人,不無讚歎。
顧伊被誇的有些不好意思,哪有她說的那麼好,看着鏡中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
服務員看着從男試衣間裏出來的男子,眼裏展現出光亮,禮服剪裁得當,把男人修長的身子襯托出來,男子那俊秀的面容簡直是為禮服添姿,而不是禮服為男人添色。
這人和人就是不一樣,有的人是人穿衣服,有的則是衣服穿人。
“先生,你們真是佳偶天成的一對璧人。”服務員這好話是說的越來越溜,像抹了蜜一樣。
“炎鶴你看我穿這件怎麼……”顧伊垂在胸前的頭抬起來,轉過身,眼睛裏閃耀着期待讚美的光亮。
話卻在看到眼前的男人時,戛然而止。
屈銘楓有些遺憾的笑了下,他剛才一出來就看到鏡子前站着的人,他沒有認錯,是顧伊,他還是能一眼便認出她來。
她還是那麼美,美得讓人心疼,因為,她的美不是為他綻放的。
當服務員說出那句佳偶天成一對璧人時,他的心沒由來的緊張,他默默站在她身後,和她錯開身子,看着鏡子裏相依而立的兩道身影,心底綿軟甜蜜。他甚至想抬起手來,圈着她圓潤光滑的肩膀,做出相依相偎的樣子。
然而,她轉身了,他失落了。
因為她嘴裏喊得是另一個男人,是一個即將搶走她的男人。
屈銘楓不禁想起他們結婚那一次,那時候,自己的事業還不穩,並沒有時間陪着她試婚紗,只是請了設計師到家裏給她量尺寸。
他也沒有機會和她一起一件一件的換試禮服,享受婚前的激動和甜蜜。
“你也在這兒。”顧伊知道自己認錯人了,有些尷尬的打了個招呼掩飾道。
“嗯,陪蔚微過來看看,請了這家的設計師,今天過來試一下。”屈銘楓解釋道,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我和炎鶴瞎轉的。”顧伊有些不好意思,他們結婚還早呢,她就跑來試婚紗,是不是有點太急性子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急着出嫁,怕嫁不出去呢。
“這件婚紗很適合你,你很美……”
“楓,你看我穿着好看嗎?”楊蔚微由服務員伴着出來,臉上畫了簡單的妝容,頭髮也細細做了。
她綻開的笑臉,在看到鏡子前站着的那一對穿着禮服婚紗的人時,順勢破碎。顧伊怎麼會在這裏,她怎麼會穿着婚紗?還和穿着禮服的楓在一起!
那兩個人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彆扭,甚至看得她眼睛裏冒火。楊蔚微提着裙擺走過去,挽上屈銘楓的胳膊,仰起臉眨着眼睛問道:“楓,我美嗎?”
“美,很好看。”屈銘楓臉上的笑有些僵硬,他不是一個會說甜言蜜語的人,什麼愛啊情啊的,他說不出口。這樣讚美人,他也覺得矯情。
他根本就忘了,就在剛才,他對着顧伊脫口而出的誇讚。
“跟姐姐比呢?”楊蔚微有些不依不饒的耍着小性子,她今天一定要分出個高低來。在她看來,顧伊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她訂了這家的婚紗,會和楓過來試禮服,她也跟着跑過來試婚紗,是想在楓面前證明什麼嗎?
哼!簡直痴心妄想,她和楓都要結婚了,沒想到顧伊還是不死心,簡直是死不要臉的死纏爛打的醜女人。
“蔚微,”屈銘楓語氣重了些,他不明白,一向溫柔體貼的楊蔚微今天怎麼就揪住這一點不放了,兩個人都在,讓他怎麼說?說顧伊好看,還是說她楊蔚微好看?
“楓你就說說嘛,人家只不過是好奇嘛,姐姐肯定也想知道答案,是不是?”楊蔚微忽略屈銘楓的語氣,仍舊小女兒姿態的撒着嬌,還把顧伊也扯了進來。
“你……”屈銘楓抬眼看了顧伊一眼,想從她臉上看出些許不一樣的表情,她也期待他的答案嗎?
可是胳膊被搖晃的快要散了架了,他無奈的說道:“你和小伊都很漂亮,都很美。”
“楓!”顯然,這個答案,楊蔚微不滿意,很不滿意,這明明就是敷衍,“楓你不會是覺得姐姐穿這件婚紗要比我好看吧?”
“我沒……”屈銘楓下意識的脫口辯解。
“要不然你怎麼會和姐姐在這裏站了這麼長時間呢?”楊蔚微打斷屈銘楓的話,她一出來,便看到屈銘楓站在顧伊身後,眼睛定定的看着鏡子。
“蔚微你不許亂說,我只是出來照照鏡子,看看禮服合不合身。”屈銘楓為自己找了一個借口,他和顧伊也沒有怎麼樣,只不過是站了一會兒,楊蔚微怎麼就揪着不依不饒了。
他可以理解女人的吃醋,也理解,這個時候,楊蔚微會不高興。但是,理解歸理解,心裏的疙瘩還是會不舒服。
“媳婦兒,換好了?”楚炎鶴往脖子上套着領帶走出來,看都沒看屈銘楓和楊蔚微一眼,把自己湊到顧伊面前,“媳婦兒,給我打領帶。”
那話說的叫一個自然流暢,好像他們這麼做了很久,久到天荒地老一樣。
顧伊嫻熟的把領帶繞了個圈,套進去繫上,然後給楚炎鶴整理了一下襯衣領子。
楚炎鶴得了便宜賣乖的指了指自己的臉頰,顧伊捶了他胸口一下,還是踮起腳在他臉上吻了一下。
楚炎鶴點着她的鼻尖寵溺溢於言表,“還知道害羞了呢。”
說著直起身子,眼神尾端如利劍般掃向屈銘楓,然後利落的脫下西裝外套,披在顧伊肩上,“這件雖然穿着很美,但是尺寸不適合,乖,去換下來,你要是喜歡,我們可以請設計師量身定做。”
想看他媳婦兒的春光,也得看看有沒有那個眼福,他真怕屈銘楓沒有那個艷福,閃瞎了那雙狗眼。
他一出來便看到屈銘楓時不時瞟向顧伊的視線,再看看他那嬌俏的人兒,招蜂引蝶了還猶不自知,他看着的瓷白玉骨的肌膚,那堅挺的豐盈,那細緻的柳腰,恨不得立刻上前把她給包裹嚴實了。
但是,這是公共場合,他要給顧伊面子,他把打好的領帶解開,顧伊彎身在故意麵前,讓她幫自己打領帶,擋住屈銘楓看顧伊的視線。
“乾妹夫和乾妹妹也在呢,禮服定製的怎麼樣?需不需要我介紹幾個著名設計師給你們認識?”楚炎鶴毫不介意在對方面前表現自己的大方,這樣既可以給伊伊長臉,又可以讓對方那兩隻慪氣,何樂而不為呢。
“多謝姐夫,我和楓的禮服已經完成了,姐夫還是多多為姐姐留心吧。”楊蔚微不甘示弱的嗆回去,誰要他來假惺惺,自己老婆都要跑出來勾引野男人了,還被蒙在谷里,簡直是個傻子,以後就等着被戴綠帽子吧。
“呵呵,我也就是客氣一下,乾妹妹還當真了,我現在陪着伊伊,忙還忙不過來,哪裏有閑心去管你們的婚事啊,不過,既然是乾妹妹結婚,還是要祝福一句的,祝你們百年好合。”有這樣的無賴嗎?楚炎鶴就是,這話說的,好像是楊蔚微和屈銘楓上趕着求着他給他們介紹設計師似的。
“我也祝福姐姐和姐夫,祝你們白頭偕老。”楊蔚微不甘示弱的回了一句,然後從手袋裏拿出一個燙金邊的紅帖,正面印了個大大的囍字,喜字下面便是楊蔚微和屈銘楓的照片。楊蔚微拿着紅艷艷的喜帖遞過去,“這是我和楓的請帖,希望到時候姐姐和姐夫能來參加我們的婚禮。”
“一定一定。”楚炎鶴這個笑面虎笑裏藏刀的收下。
“我還有一個請求,不知道姐姐會不會答應。”楊蔚微見顧伊換好衣服出來,用徵詢的語氣試探着開口,說出的話卻是不容人拒絕,“姐姐是國際著名化妝師,我想請姐姐來做我的化妝師,想有個美美的獨一無二的造型,姐姐,你一定會滿足我這個小小的願望的,是不是?”
“乾妹妹抬愛了,我只不過在國外學了點皮毛,不敢冠上國際著名二字,我怕會讓乾妹妹失望。”婚禮那天,顧伊能去已經是給她面子了,現在竟然還讓她做她的化妝師?楊蔚微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呢。
“姐姐你真是謙虛了,但是姐姐你也不能這麼狠心的拒絕我啊,是不是?我從小是個孤兒,我只不過是想在結婚的時候,能時刻有家人相伴着,想讓家人為我描眉畫唇,連這麼個小小的要求姐姐你都不願意答應嗎?”楊蔚微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顧伊,眼眶微微有些發紅,好像下一秒便會哭出來。
“姐姐要是不放心,我還會另外聘化妝師,來做你的助理,打打下手幫助你,”楊蔚微鬆開屈銘楓,改去挽顧伊的手,店裏那麼多人在,顧伊不好強硬的抽出來,只好任由她挽着,“姐姐,你就當送我的新婚祝福,好不好?”
“我……”
“既然乾妹妹盛情邀請了,伊伊你也別再推辭了,再推辭便顯得矯情了。”楚炎鶴截斷了顧伊的話,他倒是想看看楊蔚微賣的什麼關子,看看她要耍什麼把戲。如果不讓她如意了,說不准她還會在別的上面下功夫。
“謝謝姐夫,姐夫你放心,我是不會讓姐姐累着的。”楊蔚微一臉討好,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好似真如親姐妹一般。
----《撩歡--寵妻至上》--連載中--
楊蔚微端着咖啡淺淺啜飲了一口,看着咖啡杯里倒映出來的素顏,有些無奈的撇撇嘴。自從假裝懷孕,她的生活是小心再小心,甚至連化妝品都不敢再用了,生怕露出端倪,被婆婆給發現了。
在家裏也是眾人關心小心翼翼的對象,有那麼多人圍着自己轉,明明是該開心的,但是,看着他們那些小心翼翼的樣子,她就壓抑的慌,心裏煩躁的很,所以,今天她約梁優出來喝咖啡,想透透氣。
就是這次出來,家裏人也是千叮嚀萬囑咐,屈母甚至還想跟着來,生怕她有個萬一閃失。最後在她的極力勸阻下,才打消了屈母跟來的念頭。
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被逼瘋的。
楊蔚微又往杯子裏加了一塊糖,輕抿了一下,現在味道好多了,不在那麼苦澀壓抑。
包廂的電視裏在播放着新聞,楊蔚微百無聊賴的瞅了眼,財經新聞,她不關心,也看不懂,索性沒管。
梁優推開門進來,一身包臀緊身短裙,即使已經入秋,她穿的還是那麼清涼誘惑。有時候,楊蔚微會羨慕梁優,梁優一出道走的就是性感誘惑的路線,所以,在穿衣服上很大膽,不需要像她一樣有那麼多顧忌。甚至做出點兒出格的事,大家也會因為她的艷星身份一笑而過。但是,她便不行。
她相信,若是她流產或者裸模的事情放在梁優身上,根本不會有那麼大的反響,大家一開始聊幾句也就過去了,反而更能給梁優增加炒作的可能,可是放在她身上呢?
算了,反正她也沒虧,還即將要成為屈銘楓的老婆,屈家少奶奶了,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看着梁優描繪炫麗的指甲,火艷的嘴唇,長長的睫毛,精緻大膽的眼影,楊蔚微突然萌生出一股羨慕。
“微姐,我都好久沒有見到你了,聽說你要結婚了,是不是每天都幸福死了。”梁優有些羨慕的開口,畢竟楊蔚微也算是嫁入豪門,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何況屈銘楓還那麼寵她,娛樂圈裏那個不羨慕嫉妒,“微姐你結婚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可是會義不容辭哦。”
“還好,我現在倒是閑的厲害,楓和婆婆都怕我累着,什麼都不讓我做,我都快要發霉了。”在朋友面前,楊蔚微也不忘了曬幸福,這樣會讓她產生一種優越的滿足感,看着別人對她充滿艷羨,虛榮心會得到極大的滿足。
“微姐你真好命,我真羨慕你。”梁優由衷的讚歎,對於女人來說,什麼事業、名譽,全是浮雲,能找到一個好老公才是王道。如果她有楊蔚微這麼命好,她才不會整天穿得那麼暴露去勾引男人,都說送上門的不知道珍惜,要不是為了生活,她願意露着肉往男人身上貼?
再說,她陪得那都是些什麼人?為了上戲,什麼導演老闆的陪了一個又一個,可她就是半紅不紫的。
“優優,你也會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的。”楊蔚微安慰着梁優,內心卻是不屑的,梁優私生活太過混亂,要想找一個像楓一樣體貼又多金的男人,難!但是,她嘴上還是為梁優說著話,“你看顧伊那個二手女人都能找到楚炎鶴那樣的男人,你可比她強不知道多少倍,不不,她跟你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像優優你這樣的好女孩,值得更好的男人疼。”
“當然了,微姐,那個顧伊真和咱們總裁一起了?”梁優被楊蔚微一誇,心情也舒暢起來,八卦的心也被勾了起來,“算起來,她還是你的前任呢,屈銘楓就和她沒有聯繫?哦,不對不對,你現在是沈仁賢的乾女兒,顧伊是沈仁賢的親生女兒,你們……”
梁優無法置信的捂着嘴,這關係還真夠複雜混亂的。
“是呢,按理說,我還得叫她一聲姐姐呢。”楊蔚微也不避諱,反正也是公開的事實了。
“哇塞,這簡直是豪門恩怨劇啊,那你和她見面會不會尷尬啊,還有屈銘楓,那個叫顧伊的會不會對你不好啊微姐?”梁優像發現了新大陸般興奮,前妻和前夫現在成了姐姐和妹夫,這也太勁爆了。
“楓那麼愛我,當然不會尷尬了,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又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情。我們一家相處的很好啊,當然除了她。倒是她和她爸一點也不和,整天吵啊吵的,有時候啊,我會有種她才是那個家的外人的感覺。”楊蔚微字裏行間藏不住對顧伊的不滿,在顧伊回來以前,她在沈家生活的級別簡直可以媲美公主,現在她回來了,自己憑什麼要降級為丫鬟?
“也是啊,屈銘楓那麼愛你,微姐,我要是有你這種奇遇就好了,也找個有錢的乾爹,再釣個帥氣多金的老公。”梁優無限憧憬着,牆上的液晶屏電視上傳出一陣歡呼尖叫聲。
兩個人抬頭看過去,電視裏播放的是楚炎鶴在發佈會現場對顧伊求婚的場面。楊蔚微不屑的嗤了聲,不就是個求婚嘛,用得着一遍一遍的播放嘛。
虛假!虛偽!做作!
“就是看不慣他們這種沒事出來曬的樣兒,你喜歡就在家裏藏着說唄,還特意召集了媒體,我看是作秀。”梁優見楊蔚微臉色不好,討好的說道,她自己看着電視上那個高高在上的男人單膝跪地的時候,心裏也不是滋味。
“要我看,就是顧伊那個狐狸精把楚總迷惑住了。”梁優不忿的說,楚炎鶴在公司里,那可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可望而不可即,現在,竟然讓一個二手貨給勾搭去了,讓她們這些“青春少女”情何以堪。
“也說不準,你說,她和小小少是不是也有關係啊?”楊蔚微看了看關緊的門,上身前傾,趴在梁優耳邊低聲說道:“你看,前幾次她整你都是小小少出馬,她不會是叔侄通吃,腳踩兩隻船吧?”
“她怎麼能這樣!真是下賤的女人!”梁優一聽,臉上染上怒色,一個二手貨,霸佔了兩個優秀男人,讓她們怎麼辦?
“就是呢,她不僅玩弄男人的感情,還排擠同事,你想想,《春色》那部戲明明你才是女二號,結果呢,誰知道她又去勾搭了哪個男人,把你給擠下去,換上了她的藝人,這樣的女人哦,真是……唉,我都不想說了,我還得叫這種女人叫姐姐,真是替她感到羞愧啊。”楊蔚微曆數着顧伊的“惡行”,臉上也恰到好處的掛上了羞愧的表情,看得梁優義憤填膺。
“微姐,你不說我還給忘了這茬兒了,搶我戲的賬我還沒跟她算,她上一次還找小小少在慶功宴上羞辱我們,這一次一定不能放過她,這樣的女人,留着就是一禍害,我們得給她點教訓,這叫拯救男同胞,為民除害!”梁優說的大義凜然,好似自己是一個女英雄,正整裝待發去拯救全人類。
“優優你可別衝動哦,這個女人可不是你表面上看得那麼簡單,你想想,她能同時和楚炎鶴、小小少兩人交往還不讓他們發現,她絕對是一個狠角色,心機忒重。”楊蔚微頗為關心的拉住暴躁的梁優,給她分析情況。
“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一直讓她壓着?微姐,我今年也不小了,我不能在這麼半紅不紫下去。像她這種搶戲成性的人,我還要不要活了?我可不能讓她把我的戲都給搶了去。你看看,那個瀟瀟就是因為演了春色紅了一把,那本該是我的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紅的!”
梁優越想越氣,微姐都說了,開始劇組定的那個角色是自己的,那個叫瀟瀟的,一開始是想跟微姐爭女主角,結果自不量力被微姐擠下去了。她搶不到女一號,就來搶自己的女二號,害她只能演一個老管家婆子的角色,真是氣死她了!
“優優你要冷靜。”楊蔚微拍了拍梁優攥緊的拳頭,低頭給自己加了半塊糖,攪着咖啡,看着裏面的漩渦,嘴角的笑一閃而過,現在,她感覺到連勺子碰到杯子的叮噹聲都是悅耳的。
“你要我怎麼冷靜,我的前途都毀在那個賤女人手裏了!”梁優錘了下桌子,咖啡因為桌子的震動,濺出來少許,滴在桌布上綻開一朵朵污漬。
“優優,你這樣光是氣憤是不行的,我們應該從長計議,那次在盛世尊享你不是……”楊蔚微沒有說下去,她看到了梁優眼睛裏冒出來的算計的光亮,看到梁優嘴角綻出的笑容才繼續開口:“你找的那些人可不可靠啊?”
“微姐,這個你可以放心,我梁優雖然不是什麼人物,但是,找幾個道兒上的人整整她,還是不成問題的。”梁優拍着胸脯一臉得意,腦中閃現顧伊吃癟的場景,心情好了許多,“微姐,你說我們應該怎麼懲罰她?”
“優優,這個……”楊蔚微語氣糾結遲疑,聽得梁優着急,催着她趕緊說。楊蔚微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優優要不算了吧,畢竟我還叫她一聲姐姐,她要是知道是我……還有我乾爹要是知道她出事跟我有關,我不好做啊。”
“微姐,你難道就因為自己害怕就讓我算了?她害了我那麼多次,有可能還會繼續圖害我,我不可能這麼算了,你要是害怕就離我遠點,別到時候我再連累了你!”梁優一聽,原來楊蔚微是怕惹禍上身,心跟着涼了半截兒,語氣也變得不那麼客氣了。
“優優你聽我說,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畢竟我現在跟她住在一個屋檐下,我怕到時候她出事,我夾在中間不好做。再說,我這不是也怕給你拖後腿嗎,畢竟我整天和她見面,我怕我鬆懈了,一個不小心露出馬腳連累了你,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楊蔚微連忙為自己開脫,對着梁優表達自己的忠心。
“微姐,對不起,我是太激動了。”梁優連忙道歉,見顧伊的杯子空了,忙出去點了一杯咖啡,順便確定了一下周圍沒有可疑人物。兩個人等着服務員把咖啡和甜點送上來離開,才開始商量。
“微姐,你說給她個怎樣的教訓才夠解氣,而她又不敢聲張?”梁優想楊蔚微爭取意見,她現在無比相信楊蔚微,拍着胸膛說這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跟楊蔚微絕對沒有關係,到時候就算是查到她這裏來,她也不會把楊蔚微給供出去。
“這有什麼難的,女人嘛,最珍惜的是什麼?這兩天她因為那個浪漫的求婚出盡了風頭,你說,要是這個時候,再出現她和陌生男人放蕩的艷照,楚炎鶴還會要她?楚家會要這麼個骯髒的媳婦兒?要是這種照片出來,誰還會相信,四年前她在結婚紀念日上偷會情郎是個烏龍?她就等着坐實了下賤放蕩的名聲吧。”
楊蔚微淡淡的開口,好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怎麼樣那麼淡然,一點也沒覺得自己話語間,把一個女人從天堂推下了萬劫不復。
梁優越聽,嘴角的弧度越大,這不失是一個好辦法。既簡單,反響又大,找幾個男人就可以搞定。
可是,梁優有犯難了,“微姐,她最近出入好像都有楚總陪着,怎麼找機會下手啊?”她可是等不及想看顧伊這個帶着面具的女人,面具下是怎樣一副*蕩婦。
不,她要讓所有的男人來看看這個女人的真實面目,什麼高貴的沈家公主,就是一個下賤胚子。
“這個你就放心了,楚炎鶴又不可能天天跟着她,哦對了,瀟瀟不是最近在學舞蹈嗎?”楊蔚微說了句無關緊要的話,喝下最後一口咖啡,她從來沒有覺得,咖啡有今天這麼香甜純正,有種意猶未盡的感覺。
“優優,今天跟你聊得很開心,我婆婆發短訊來催我了,我先回家咯。”楊蔚微拿過手袋,戴上墨鏡,確保外面的人不會看到素顏的她,才走出包廂,最後看了眼坐在包廂里出神的梁優,嘴角流下一抹笑。
顧伊陪着楚炎鶴吃晚飯,被某隻大尾巴狼偷了個吻,羞紅着臉收拾飯盒。
“伊伊,真想現在就把你娶回家,打上我楚炎鶴的烙印。”楚炎鶴無限感概道,一想到在婚紗禮服店裏,屈銘楓看顧伊的那眼神,他就恨不得上前把那雙眼珠子給挖出來,踩碎了喂狗。
“現在不一樣嗎?”顧伊搞不懂這個男人在想什麼,他們現在一起吃飯睡覺,還不是跟夫妻一樣,簡直比夫妻還要黏。
當然不一樣,現在,顧伊還是個沒主兒的不定時炸彈,隨時都有可能把哪個男人炸的暈暈乎乎加入追求她的隊伍,楚炎鶴只想把這顆炸彈抱在自己懷裏,讓她把自己炸得粉碎,然後融入她的骨血,不分彼此。
“好了,我在公司里也沒是什麼事,就先去商場看看,為婚禮準備準備。”楚炎鶴和她都沒有母親,婚禮只靠婚慶公司,少了些人情味兒的溫暖,她不想她的婚姻成為一個華麗的形式空殼,她要為自己,為楚炎鶴,辦一個充滿愛意的婚禮。
婚禮用的床單被褥什麼的,她還是要自己着手的,好在她不會像第一次一樣慌亂,但是,還是很緊張激動。
媽媽,我就要結婚了,你聽到了嗎?他叫楚炎鶴,他對我很好,很好,好到可以把生命都給我。
顧伊在心裏默默念着,也許媽媽不會反對她這一次的婚姻,媽媽一定會喜歡炎鶴的。
她七年前的婚姻沒有得到媽媽的祝福,她希望,媽媽在天有靈,這次可以祝福他們。
“路上小心,要不要讓梁向陪着你?”楚炎鶴為了給婚禮騰出時間,最近一直在加班,雖然很累,卻是甘之如飴。
“不用了,我是去買婚被,梁向跟着算什麼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倆是……”顧伊知道自己說錯了話,吐了吐舌頭。
楚炎鶴一聽,自然是不能讓梁向去了,早知道應該給自己找個女助理,有事還可以幫幫伊伊。
顧伊在商場裏看得眼花繚亂,大紅的被面不僅不扎眼,還紅的喜慶靚麗。服務員跟在後面熱情的介紹着,“小姐,我們這是進口面料,都是手工製作,你看這針腳,這一針一線,絕對是純手工的,每一針里都是對新人的祝福。”
顧伊看着有些感傷,她和屈銘楓的那個婚姻,雖然媽媽不贊同,但是還是陪着她來置辦了東西,這一次,沒想到,就她一個人。
顧伊從包里翻出手機,看着上面的外地號碼,狐疑的接起來,裏面傳來吳嫂開心的笑聲:“大小姐,聽說你要結婚了,我跟你說,被子就不要買了,我老婆子給你做,夫人不在了,我斗膽就做做大小姐你的娘家人,你說行不行?”
“吳嫂,謝謝你。”顧伊當然是開心的,對於她來說,吳嫂就是自己除了媽媽的第二個親人,有了吳嫂的被子做祝福,就當是媽媽的。
吳嫂在電話里囑咐了些什麼告訴顧伊,她很快就會回來,一定要看着顧伊快樂幸福的出嫁。
顧伊又在商場裏轉了一圈,買了些小東西,坐進車裏,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怎麼覺得她這個準新娘有種自己嫁女兒的感覺。
顧伊發動引擎,慢慢的開着車往家走,中途接到瀟瀟的電話,說她練舞的時候,腳扭傷了,麻煩她去接一下。正好順路,顧伊就答應了。
在路上,顧伊就細心的給瀟瀟聯繫好了醫生,等到了醫院不用排隊,直接就可以檢查。
瀟瀟練舞的地方有些偏,顧伊看了一下導航,還有一段距離,要經過一個岔路口。她見路上的車少了起來,不由的加快了速度,瀟瀟的腳可是不等人。
前方是紅燈,顧伊有些焦急的看着前面排着的長龍,數着紅綠燈上面逐漸減小的數字。不知怎地,心裏沒由來的一陣煩躁。
看着前方車輛緩緩啟動,顧伊跟着發動起來,眼神隨意瞟了眼後視鏡。
那輛車,怎麼有點眼神?好像從她從商場出來她就見過。
顧伊又看了一眼,車上從車窗里探出一個黃黃的腦袋,男人帶着個墨鏡,手裏夾着跟煙,夾着煙的手臂上,袖子上卷,露出噁心的刺青。
也許是自己多心了,顧伊搖搖頭,發動車子往前開。
後面那輛車也跟着加速追上去,車裏坐了四五個人,一溜的混混打扮,還時不時的吹聲口哨。
顧伊看着後視鏡里跟着加速的車,一股不安騰升起來,他們是在跟蹤她!顧伊狠踩油門,車子飆出去,在兩側揚起厚重的灰塵。
“大哥,那女表子發現我們了,快跟上!”
瀟瀟找了個站台坐下,看了看錶,按照說也該到了啊,她小心的揉了揉扭傷的腳踝,又等了十分鐘,拿出手機給顧伊打電話,沒人接。
瀟瀟不死心的又打了兩次,還是沒人接。
她拿着手機有些無助,現在打車走,又怕Ariel姐來了找不到自己,不走,可是……瀟瀟看看天,太陽已經只剩下半張臉了。
這裏本來就不好打車,等晚上更打不到了。
瀟瀟拿着手機煩躁的摁着,不停的給顧伊打過去,漸漸的,她察覺出不對勁,她這麼個打法,Ariel姐不可能聽不到啊,除非……
手機沒有給瀟瀟反應的機會,急促地響了起來,楚炎鶴的聲音透過冰冷的手機殼傳過來,“瀟瀟,伊伊和你在一起嗎?讓她接電話。”
“楚總,我也在等Ariel姐,我給她打了好多電話,可是沒人接……”
“沒人接?她不是手機沒電關機了?”楚炎鶴拿起桌上的座機撥打了一次,明明是關機狀態。
瀟瀟緊跟着打了一次,關機!剛才還是沒人接的,現在怎麼是關機了?
“你們約好了在哪兒見面,我馬上過去!”楚炎鶴扣了電話,外套都沒穿就奔向車庫,右手拿着手機,腳步不停的撥過去,“梁向,給我查伊伊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