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小朋友能用多壞呢
沈傾夢杏眸凝視着楚念，楚念見她看過來，微微揚了揚下巴。
“要不是怕你們拖累我，我才不會去呢。”
典型的心口不一，沈傾夢也沒有和她爭辯。
湛修筠和沈傾夢悄悄地溜進教導主任的辦公室。
在一堆又一堆的學生資料裏面不停地翻找，很快他們就在最下邊一個老舊的文件夾里找到了周安楠的資料。
“你快過來看。”
沈傾夢看到資料上的字跡，兩道柳眉緊鎖在一起。
湛修筠聞聲而來，接過她手裏的文件看過之後也是緊抿薄唇，一言不發。
資料上只有周安楠一個人的信息。
而且不論是同學互評還是教師評語，都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成績優異的好學生。
只不過同學們對她的印象都是老實木訥的一個人，很少和同學交流，有點自閉。
“一個人？那為什麼我們在學校里見到的是一男一女？”
沈傾夢問出心中所想，可是還沒有等到答案，就聽到門口有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快，快找地方躲起來。”
沈傾夢壓低了聲音，語氣有些焦急。
可是她和湛修筠兩個人看了一圈，房間裏除了一排一排的文件櫃，只有一張黑色的大書桌，其它的物件一目了然，根本沒有藏身之處。
門把手向下轉動，教導處的大門應聲而開。
教導主任穿着一身黑西裝慢慢地走進來，他臉上面無表情地看着站在辦公室里的沈傾夢和湛修筠。
“現在是大課間，你們兩個在這做什麼？”
“我……，老師，我今天不舒服，肚子疼，是想來請假，不去跑操的。”
教導主任瞭然地點點頭，他目光悠悠地轉向站在一旁的湛修筠。
“那你呢？也不舒服？我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個男生。”
沈傾夢滿頭黑線大腦飛速旋轉，正想找個什麼借口，誰知道站在她一旁的湛修筠突然不管不顧拉起她的手奪門而出。
前面的走廊看上去好像沒有盡頭。
沈傾夢再回頭，身後哪還是西裝革履的教導主任。
分明就是一個面目猙獰的惡鬼。
那惡鬼沒有臉，也沒有腳，整個人漂浮在半空中。
沈傾夢不敢細看，她現在都不確定這個惡鬼到底是不是從前見過的周安楠的冤魂。
長長的走廊一望無際，沒有任何岔路可逃。
兩邊的教室，全都是門窗緊閉。
就在兩個人漸漸陷入絕望，體力不支的時候，突然從一間教室裏面伸出了一隻手，抓住了湛修筠的衣服。
連帶着把他們兩個一起拽進了燈都沒開的黑暗教室。
沈傾夢驚魂未定，她用力地捂住嘴巴防止自己尖叫出聲吸引來鬼魂。
努力地適應了黑暗，她才看清楚教室里站着一個模糊的人影。
緊接着，一束光亮了起來，兩個人才看得清楚，原來剛剛救他們於危難之中的正是顧耀。
“你……你怎麼在這？”
顧耀臉色有些蒼白，呼吸急促顯然是驚魂未定。
過了許久，他才緩慢的開口，只是聲音還有些顫抖。
“我……我已經在這裏躲了很久了，本來是分開找線索，可是走着走着，我就發現這一條一望無際的走廊，周圍的人也都變了，他們面無表情，飄來飄去我實在是有些害怕，沒辦法，只能瘋狂地奔跑，推着每一間教室的門，只有這間教室可以進來，我就只能躲在這裏。”
“剛剛我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沒想到是楚念。我剛剛把她拉進來，就看到你們逆着光跑過來，這才用盡全力把你們也拉了進來。”
這一段長篇大論說完。
顧耀好像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沈傾夢這才發現，在教室前面的角落裏，還蹲着一個人。
她整個人的狀態都不太好，雙手抱着膝蓋不停地在顫抖，目光獃滯，一句話也不說。
“你們有沒有看過周圍到底是什麼環境？這裏安全嗎？”
顧耀信誓旦旦地點了點頭。
“我們已經在這等了許久，我雖然出不去，但是鬼魂們也不會拐彎進來，這裏就相當於是避難所，我們可以先等一等，不着急出去。”
沈傾夢有些無奈地走到楚念面前，這個女人平日裏張揚跋扈慣了，可其實膽小如鼠，這兩天她已經摸清了楚念的底線。
“喂，你沒事吧？剛剛你不是自告奮勇地去找線索嗎？難道就這點本事？”
聽到沈傾夢的聲音，楚念慢慢地抬起頭。
她好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從地上彈跳起來，摟住了沈傾夢的脖子。
“太好了，你還活着，你還沒死，我剛剛還想，如果你死了，我可不會去給你收屍。”
她的語氣聽上去如釋重負，透着濃濃的關心，可是卻依舊說這些彆扭的話。
和她的人一樣，小丫頭片子，兩副面孔，人前人後表裏不一。
“放心，你死我都不會死，說說吧，剛剛你找到了什麼線索？把你嚇成這個樣子。”
楚念這才從口袋裏掏出了一些紙條，上面的筆跡各異，但是內容卻大致雷同。
無疑都是一些罵人的話，每一句都很難聽。
“真沒想到，原來他在經受着校園霸凌。”
沈傾夢擰着眉，一張一張地翻看紙條，最終得出了這樣一個結論。
“你說的沒錯，這些紙條無疑都是指向周安楠是被欺負的那一個，而且我推斷是男版的周安楠。”
湛修筠微微地眯了眯眼睛，她的語氣里透着無奈和同情。
“一個男孩子，竟然會被霸凌致死？這學校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什麼樣的風氣才能讓那些欺負人的人如此囂張？”
沈傾夢並沒有就着她的話繼續往下細想，經過這幾天的線索，整合大致的情況也擺在眼前，可是還有一些細節她想不通。
“周安楠一直被校園霸凌，知道他死了，化成冤魂，在校園裏遊盪，可為什麼還有一個女版周安楠在。”
此話一出，原本已經無限接近的真相，好像又變得遙遙無期。
幾個人雖然找到了一些線索，但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破除這樣的困境。
最終還是沈傾夢開口，語氣裏帶着絲絲無奈。
“放學的時候我想去找他談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