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酒香醇厚的臉頰吻
一道高大的身影擋住了齊燦的目光。
他微翹的唇角瞬間壓下,闊步上前,正正好聽見這位男士的暖心關切話語。
“這位美麗的姑娘,請問你是醉了嗎?你是否需要我的幫助呢?”
安月澄眨眨眼睛,目光細細打量着男人的面部輪廓,在他希冀的目光之下,緩慢搖搖頭。
“不需要,你不是我在等的人。”
男人唇角笑容一僵,還想再努力說些什麼,面前已然走來一個少年,身形挺拔,五官精緻,氣質輕佻散漫,是很吸引小姑娘的存在。
“你也想勾搭漂亮小姐姐?”男人搭訕失敗的怨氣撒在他身上,“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
齊燦唇畔笑容淺淡,漆黑眸底的戾氣時隱時現,在轉向安月澄時,又是一片清明溫柔,“姐姐,你還好嗎?”
安月澄眨巴眨巴眼睛,仔細看着他。
搭訕男人沒離開,抱着胳膊看熱鬧,要他說,年輕人就是自不量力,明明自己都提醒他了,還硬要往南牆上撞。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倒想看看,這個年輕人被拒絕後的樣子。
然後。
“齊燦,你怎麼來得這麼慢啊?”安月澄軟綿綿地喊他,向他攤開掌心,齊燦將手放上,任由她牽着。
男人目瞪口呆,“你,你怎麼——”
她歪歪腦袋,眼神朦朦朧朧的,“他是我在等的人。”
“打、打擾了。”男人悻悻離開。
齊燦淺掃男人背影一眼,徐徐抬眸,望向二樓。
“尚初臣,他的那個眼神,是不是在暗示我們什麼?”段寄魚全神貫注地盯着吃瓜,自然捕捉到了齊燦的目光。
嗯……極具穿透力。
“安排處理一下,剛才搭訕的那個男人。”身為受到過齊燦無數次警告的男人,尚初臣秒懂。
“這麼護?新歡啊?”段寄魚掏出手機給酒吧負責人發消息,又漫不經心隨口問道。
尚初臣想想,“應該算是吧,不過還沒成功。”
“還能有齊燦那張臉拿不下來的人嗎?”段寄魚笑笑,“說得我也想試試了,說不定人家姑娘更喜歡我這一掛的。”
“你想死,我不攔着你,但千萬別找我幫你收屍。”尚初臣果斷選擇明哲保身。
段寄魚不知道齊燦多護着安月澄,他還能不知道?
段寄魚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的模樣,“這麼護短啊?沒想到這個新歡在他心裏還挺重要的,那以前的白月光呢?就這麼忘了?”
沒人知道齊燦從前的白月光究竟是誰。
他從未真正提起過。
“也許是想開了吧。你要知道,白月光永遠只是白月光,不論如何,人總要面對真正的現實嘛。”尚初臣攤攤手。
他對男女情事素來不感興趣,自然也不怎麼能理解他們所謂的深情不忘。
不過,依舊保持尊重。
吧枱上放着幾個空酒瓶,兩個在安月澄這邊,三個在衛依那邊。
“姐姐,你喝了兩瓶啤酒?”
安月澄捏着他的手指,指尖在齊燦骨節上一點一點的,“對啊,不多,我可是千杯不醉。”
微翹着的眼尾暈着一圈淡淡的紅,繾綣迷濛的雙眸輕抬着看他,僅是流露出的絲毫溫情,都令齊燦為之所動。
“但你已經醉了。”齊燦平鋪直敘。
她唇角壓下來,手上的動作也停住了,軟着聲控訴:“你瞧不起我。”
像個歲數不大的小姑娘。
安月澄本來也才22歲而已,只是平日裏素來成熟冷靜、處變不驚,讓人有種她年歲稍長的錯覺。
齊燦順勢在她身側坐下,攏住她的手,“我一直都是抬頭仰望着你的。”
“但你說我醉了,不就是看不起我的酒量嗎?”她煞有其事,眉眼間的認真明晃晃的。
事實證明,和醉鬼講道理,是很難講通的。
“要不要回家?現在很晚了。”齊燦索性轉移話題。
安月澄陷入沉思,半分鐘后,指指身旁趴在吧枱上睡得正香的衛依,“那衛依怎麼辦?”
衛依其實酒量比她好一些,奈何在她來之前就已經喝了不少,眼下睡得不省人事。
不過這樣應該也有利於她忘記煩惱吧。
“我找人送她去酒店休息。”齊燦摸出手機。
“但是如果那個人心懷不軌怎麼辦?”安月澄很是苦惱,“我得保護衛依。”
齊燦默了默,退讓說:“那我們一起送她去酒店?”
“可她一個人住在酒店……要是出什麼事情怎麼辦?”在她的邏輯鏈里,這是個非常值得關注的問題。
齊燦無言以對。
見他不說話,安月澄委委屈屈地抬手戳在他胸口,“你如果想把她丟在這裏,那我也不回去了。”
“那我們回蘇禾鎮的家裏,讓她住客房,有什麼事情也能隨時照應,可以嗎?”在安月澄面前,他素來沒有底線。
“可以!”安月澄眼眸彎了彎,很滿意這個兩全其美的方案,“謝謝你,齊燦。”
“不用——”齊燦的聲音戛然而止。
右側臉頰上柔軟溫熱的觸感,淡淡的原麥醇香縈繞周圍,下一秒,又驟然消失。
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一個臉頰吻。
“齊燦乖乖,這是給你的獎勵。”她像在哄小孩子似的,一本正經的模樣,怪可愛的。
被當做小孩子的齊燦失笑,“以後我每天乖乖的,是不是都可以拿到獎勵?”
即便是喝迷糊了,在這種事情上,安月澄也格外敏感慎重,“那可不一定,全看我心情。”
“嗯,看你心情,我會努力討姐姐歡心的。我打電話喊人來幫忙扶一下她,咱們回家。”
齊燦撥了電話喊尚初臣過來,之前尚初臣和安月澄有過一面之緣,相對是值得信任的。
段寄魚雖然也想前排吃瓜,奈何沒有這個運氣,只能作罷。
衛依喝得爛醉如泥,尚初臣便只能背着她,而齊燦則是半攏着安月澄的腰,確保她不會表演平地摔。
他自然也想來個公主抱或是背着她,但架不住安月澄堅決拒絕:“我沒喝醉,沒有這麼虛弱!”
一路安然回到蘇禾鎮,時針已經指過十。
尚初臣依照齊燦的安排,把衛依安置在客房床上,便提出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