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攜恩報復
靖安侯壽誕這天，鳳卿卿捧着她的大作準備出門，空山再次攔住了她。
鳳卿卿一個後退，沒辦法，已經條件反射了：“幹什麼，我做完了還不讓我出門？”
空山側開身，眼睛腫得像核桃的春歇走上前來。
“主子。”春歇看到鳳卿卿又要抹眼淚兒了。
鳳卿卿揉揉春歇的小臉蛋，露出久違的真心的笑容：“瞧你把自己折騰成什麼鬼樣子了，小心嫁不出去哦。”
春歇臉一紅，果然止住了眼淚。
“主子，殿下說區區靖安侯府用不着主子親自去，奴婢去就行了。”
鳳卿卿心裏鬱結，這個王八蛋，怎麼跟防賊似的防着她，她還能跑了不成。
還是點點頭，將東西交給春歇。
無意間掃過春歇的手腕，鳳卿卿眼睛睜得溜圓：“等等。”
鳳卿卿猛然捏住春歇的手腕，神情古怪，春歇手上什麼時候多了一根紅線。
這另一頭，鳳卿卿循着紅線找過去，在空山手上。
“竟然是你！”鳳卿卿一個餓虎撲食，狠狠揪住空山的領口，像一個護崽兒的母雞一般，炸了毛。
空山沒想到鳳卿卿會突然來這一招，更兼林清之交代不能傷害對方，一時竟被制住了。
“你對春歇做了什麼？”鳳卿卿吼道。
空山一臉茫然，他做什麼了？
春歇也嚇了一跳，連忙放下東西，拉住鳳卿卿。
“主子，主子誤會，空山沒有對我怎樣。”
鳳卿卿扭頭：“真的？那你臉紅什麼？”
春歇攀着鳳卿卿手臂的手放了下來，挪到臉上，低着頭：“哪有，還不是被主子嚇得。”
這麼多年嗑cp的經驗在，鳳卿卿要還看不出這其中的貓膩，她算是白活了。
只是這空山明顯就是塊石頭，春歇可有苦頭吃了。
鳳卿卿又看了一眼春歇手上打着幾個小結的紅繩，既心疼又無奈。
鬆了手，鳳卿卿打發春歇趕緊滾。
春歇走出去幾步，猶豫着還是折返。
“主子，其實那天你出門后，趙良娣非要跪在歲華軒外懲罰自己，最後活活被曬昏了過去，雲側妃身邊的明夏不依不饒，非要見您，是殿下過來解了圍，所以......”
後面的話春歇沒說，鳳卿卿的脾氣點到為止即可，該怎麼做她心裏自有一套準則，旁人說再多，也是徒勞。
鳳卿卿一怔：“你說他處置了明夏？”
春歇點頭，隨即離開。
鳳卿卿撇撇嘴：“那不就是攜恩報復咯。”
不愧是王八蛋。
“看什麼看，你告狀去啊，誰怕你。”鳳卿卿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給空山，空山紋絲不動，毫無反應。
完成了任務，鳳卿卿無聊的坐在牆頭上，這回總沒人攔着她了。
空山站在可以阻止鳳卿卿逃跑，又不會妨礙她獨處的位置。
路上人來人外，抬着大箱小箱地往一個方向匯聚。
應該都是去靖安侯府賀壽的。
鳳卿卿晃着腿兒，托着腮，心思卻活絡。
眾生百態向來是最有意思的。
【不是我毒奶，這轎夫估計很快老婆就要跟人跑了，可憐可憐。】
【嘿喲，這個小夥子這麼年輕就有這麼多紅線了，艷福不淺啊。】
【這應該是個媒婆吧，自己都找不到男人還給別人找對象呢，開玩笑。】
“阿月，你怎麼又掛在牆上了？”
老白的聲音從下面傳來時，鳳卿卿甚至太入迷嚇了一跳，搖搖晃晃，差點摔下去。
穩住身形，鳳卿卿難得看到太子府外的熟人頗為高興：“老白，你今天打扮得這麼人模人樣的，也是去賀壽？”
老白不知從何處變出一把摺扇，隨意扇了扇，竟也有一股風流瀟洒的味道。
這老頭兒年輕時候定然也是個風流公子大帥哥。
鳳卿卿彎着唇，雙手放在身側撐着磚瓦，看老白表演，暗暗感慨。
林清之那張臉要是笑一笑肯定也能迷死萬千少女，只可惜他總冷冰冰的，還做一些非人的舉動，簡直有病。
“賀壽輪不到我，我是要去醉春風銷金的。”
“醉春風？青樓？”鳳卿卿大笑起來：“你可拉倒吧老白，你都這把年紀了，去醉春風還能幹什麼？”
老白收了摺扇，也不惱：“誰說非要身體力行，我是去觀摩學習的。”
說著扔上來一本畫冊。
鳳卿卿沒注意封面，一翻開，裏面全是妖精打架，什麼姿勢都有。
鳳卿卿把畫冊翻得嘩嘩響，喜出望外：“這是鳳儀老人的手筆，這本已經絕版了，你從哪兒搞來的？”
老白笑得一臉高深。
鳳卿卿合上書頁，慢慢睜圓雙眼，一個俯身，差點從牆上跳下來。
那邊空山一驚，正欲挪步，又收回了腳。
“這不會是你畫的吧，你就是鳳儀老人？”鳳卿卿眼睛亮晶晶。
老白摺扇輕搖：“月見公子，久仰大名。”
鳳卿卿嘩啦一聲，跳了下去，翻開畫冊的某一頁，指着上面的兩個妖精：“前輩，這個動作真的可行嗎？”
面對質疑，老白也不辯駁，直言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去找人試試不就知道了。”
“有道理，”鳳卿卿興奮點頭；“我跟你去。”
剛說完，空山也跟着翻了出來，鳳卿卿拉了個臉，指着空山，頗為遺憾：“恐怕是不行了。”
老白搖着扇子打趣：“阿月，你家郎君很是要緊你啊。”
“呵呵。”鳳卿卿白眼要翻到後腦勺了。
“這樣，”老白從腰間摘下一塊玉佩遞給空山：“你家主人問起，就把這個給他看，阿月我就先借走了。”
空山琢磨玉佩的當口，老白一使眼色，兩人兵分兩路，眨眼跑了個無影無蹤。
醉春風外，鳳卿卿連連搖手：“不行了不行了，讓我歇一歇。”
老白搖着扇子，雲淡風輕。
“沒看出來，你還是個練家子。”鳳卿卿扶着腰，彎着身子抬頭看老白，十分羨慕。
“阿月，做咱們這一行的，沒點身手在身上，怎麼觀察學習？”
鳳卿卿嘴角抽搐，咱們這一行，哪一行啊？
她只是喜歡看小情侶談戀愛，順便畫畫同人圖，又不是去偷去搶。
“還好吧。”鳳卿卿尷尬笑着。
或許這就是她和大神之間的差距。
鳳卿卿休息夠了，就要往裏走。
老白喊住了她：“你個女兒家，送上門兒挨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