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寒,驚寒一瞥
“這白鳳兒,的確不好對付,得認真了!”
見手腕虎口傳來的陣陣酥麻,蕭厭生知道自己筋力不如白鳳兒,若是在被牽着鼻子走,那麼到時候下台的便是自己了,索性便沉聲閉氣,內力被渾渾的提了上來,傳達到手中的鐵筆處,
“鐺——!”
又一聲清鳴,
面對突然加大力道的鐵筆,白鳳兒所料不及,手中緊握的單刀被盪開了出去,趁着這個空隙,蕭厭生手中的鐵筆一陣旋轉,耍了一個極為花哨筆花后,以另一個極為刁鑽的角度刺來,
用的是筆尖,
不是筆尾桿,
極為鋒利,
和長槍並無差別,一但刺中,無疑是要挂彩見了血的,看來蕭厭生的確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但白鳳兒也不在意,
手中的驚蟄單刀被盪開后,手腕一轉,便再次回了過來,刀鋒直立,沒有太多趁勝追擊的時機,
而這就是為什麼說單刀看手的原因,
一旦單刀落下后,能不能再下一次發起更迅猛的斬擊,看得便是這手腕跟手肘的靈活度,如同那掄大鎚一般,有異曲同工之妙,單刀盪開,便借力反轉,再次揮刀而上!
而那白鳳兒也是如此,
見鐵筆刺來,也絲毫沒有猶豫,雙眸一凝,再次持刀衝出,毫無後退之意,
“叮!”
這一次,
筆尖與刀刃相撞,則是發出了更為刺耳的脆響,而又因各自兵器都以沖字為攻的原因,不過半秒,便快速錯開而來,二人的身影迅速移換了位置,
“再來!”
而錯開的瞬間,
蕭厭生的身後便再次傳來了一聲嬌喝,後背一陣森森寒芒,所料不及,趕忙一個轉身,將兩尺長的鐵筆橫擋之身前,但還沒等穩住腳跟,便有一道極為沉重的力道迅速傳來,直徑在擂台上後退了數步左右,
“嗤……”
刀鋒在鐵筆上肆意的相互交撞着,散發出淡淡的火星來,而那蕭厭生的鐵筆,也不斷產生一道又一道的凹痕,在這樣下去,隱隱有斷裂的意思,
技不輸人,
現在反倒是在兵器上輸了一籌,蕭厭生臉色有些難堪的鐵青了起來,
隨即,
意識中便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蕭厭生纖瘦的身軀彎腰下沉,手指緊握的鐵筆也隨之立馬鬆開下來,沒有蕭厭生內力的抵擋,白鳳兒的單刀一個踉蹌,隱隱有向前墜撲出去的樣子,
而蕭厭生,
則趁此機會,將從半空中往下墜的鐵筆一握,從右手轉到了左手之上,內力一提,筆尖換筆桿,稍留了手,再次狠狠的往白鳳兒的腰間前猛衝刺了過去,
這一筆,
要是實打實的擊中
多半白鳳兒會不好受,瞬間擊倒也並非沒有可能,而筆尖換別筆桿,也是為此留了一手,要是鋒利如槍的筆尖,勢必會戳出了個窟窿,甚至打穿脊柱都還是有可能的,
故而,
這蕭厭生雖然是個白臉的偽君子,
但禮儀得體方面,的確算是做得面面俱到,
但是,
遠端被絆了個踉蹌的白鳳兒卻是冷眉一橫,一個練氣四重被一個練體九重的留手,想想還真是好笑,隨即便不再保留,
“呼……”
身法打開,白鳳兒腳下生風,被踉蹌絆在空中的身軀立馬一個轉給扭了回來,手中單刀也是伴隨着手肘跟手腕的旋轉,一一掰回了正軌,
至於那蕭厭生的鐵筆?
白鳳兒卻是腳尖一抬,內氣盡出,罡氣附着於腳尖,猛然踢出!如同鐵板一般,瞬間將那蕭厭生凌厲的鐵筆一刺化解,一手一鐵筆,隨着腳尖的一抬踢出,立刻飛升到了半空中,
而此時此刻,
攻勢未止,
甚至還傳來了白鳳兒的一聲冷淡呢喃:
“大寒,驚寒一瞥!”
話音剛落,
霎時間,
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襲來,
如寒背在芒,
乍一瞬,
只見那虛白的刀氣附着而上,聚集於那驚蟄的黑色單刀中,白鳳兒纖細的手腕一舞,長三丈有餘的白氣刀罡立馬飛射而出,攜帶着刺耳的呼嘯聲,全場為之一震,鬢角的髮絲吹起,
而那由紅木堆砌的擂台中央,
也是眨眼間被劈開了一條深深的刀痕,底下的漆黑空隙肉眼可見,
至於那鐵筆書生蕭厭生,
一擊刀罡命中,
藍衫的衣袍盡碎,胸口鮮血四濺,雖不傷及要害,但卻也難以動彈半分,狹長的桃眼一翻白,直直的昏了過去,嘴角儘是血絲,若那些愛慕的青樓女子看到,便一定會嚎啕大哭的,
而那一桿鋼精鐵筆也是斷裂成了兩半,掉落在了擂台之上,散落出無數的絲線跟銀針來,
看來這鐵筆書生蕭厭生,
還有奇門暗器沒有使,這鋼絲跟鐵針,死戰中測不及防,反倒是在比武招親中,失去了用處,算是留有後手,不算輸得太慘,
不過,
白鳳兒卻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李清水瞧見了剛剛的那一手刀罡出鞘,至絕,至霸,措不及防,真如同名一般,驚寒一瞥,眨眼間刀未到,罡氣便先到!
而若是白鳳兒真是手下留情,
那鐵筆書生蕭厭生,恐怕就不是衣袍盡碎,重傷倒地了,而是一刀穿胸,當場斃命了,所以這一場比武招親,真的算是點到即止為說,不假,精彩的很!
“抬下去!”
“還有誰敢上擂台,上了擂台務必盡施全力,不然和這書生一樣的下場,有空關心別人,倒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
黑刀入鞘,
望着台下的眾人,白鳳兒直接冷聲喝道,對於弱者的同情,她並不需要,剛剛的一場,算是徹底激怒了這頭母老虎,畢竟本來只是打算玩玩的,卻沒想到被一隻兔子給留手了,怎麼能不生氣,
“這……”
而擂台之上的白天南,
作為白鳳兒的父親,卻是又苦惱的捂着了額頭,剛剛看好的夫婿就沒了,而且還擺出這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樣了,估計今天的比武招親婚事又黃了,別說白家的萬貫家財了,就這樣的女子,以後誰還敢要啊,
此時此刻,
白天南真的只求這杭州西湖的少年俊傑中,能來收收自己女兒的心,也老大不小了,女兒家家的,成天舞刀弄槍的,着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