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活着回去
臨時洞府中,正在丹藥的幫助下恢復的左軒。
望着一旁自動修復的寬刃大劍烈日裁決劍默默發獃。
劍刃正在逐漸恢復,劍光鋒芒映射中,左軒心中浮現一道身影。
正是他的青梅竹馬,上官雨蘭。
從小時候開始,上官雨蘭就老是跟在自己身邊。
就連自己拜入合歡宗,離開大夏國都天元皇城。
她也在第二年托關係加入了合歡宗,說要與他並肩。
左軒其實並不反感上官雨蘭。
只是覺得平日裏那個溫柔的她並非真實的她,感覺她對於權勢太過執迷。
拜入合歡宗,本以為她的心思已經投入到修鍊中,會淡去許多。
平日裏任由她跟在自己身邊,也算真心把她當做朋友。
哪知平日裏那張溫柔秀美的臉下,藏着如此深的陰謀算計,如此齷齪骯髒的想法!
朝堂之上一定是發生了什麼?
上官雨蘭才敢如此不擇手段將他困住,還要為喂他服下情蠱,想以情蠱控制住他。
合歡宗弟子免疫催情類丹藥,但是情蠱非毒,屬於蠱蟲一類。
一但種下,情蠱就會融入心尖血,無形無影,很難拔除。
而左軒就會不由自主的愛上與情蠱成雙的另一名蠱蟲宿主。
且必須每月與她交合一次,否則就會情蠱發作,心痛如絞。
但情蠱有一個致命缺陷,那就是其中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不會獨活。
上官雨蘭一開始並不想用這種沒有退路的方法。
但左軒一直不肯服軟,情緒崩潰,傷心之下打算不顧後果對他使用情蠱。
這樣左軒就不得不成為上官雨蘭的籌碼,成為她背後勢力的棋子。
若非左軒有師父巫馬夜春賜予的高階雷遁符。
他此刻恐怕早已身不由己,成為上官雨蘭裙下之臣。
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秦師兄此言還是有些道理的。
這一刻,左軒心中充滿失落與哀傷,鴻圖霸業真就那麼重要?
他好不容易拜入合歡宗,就是想要告訴他們,自己無意爭權奪利。
左軒慘然一笑,感嘆一句,世事當真無常。
烈日裁決已經重新煥發光芒,絲絲劍意縈繞劍身。
劍身上浮現出左軒冰冷的雙眸。終究還是自己實力太弱,一切不由人。
想道此處,左軒心中再次浮現一道人影,卻是另外一人。
是他下定決心要超越之人,只不過原本有些面目可憎的笑臉,變得沒那麼讓人討厭了。
剛上山那年,他看見那個渾身金光燦燦比他年齡大不了幾歲的少年。
正在肆無忌憚的掀着女弟子們的裙擺,一個勁的要抱抱,要親親。
左軒就覺得這個人簡直無恥到了極點,簡直罪大惡極。
最可惡的是這個人見到他之後,竟然好奇地過來捏他的臉。
他可是平陽王府的小王爺,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實在控制不住上涌的怒氣,忍不住罵了句:“豎子無禮!”
然後……
他就被揍了!周圍的姐姐們看着他被揍,也不阻止。
最讓左軒不解的是他的師父,竟然也阻止,還在一旁笑着說吃些苦頭,打磨打磨性子。
這讓當時的左軒幼小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於是左軒下定決心,拚命努力修鍊,總有一天要他要提劍殺上紫霞峰打的秦守跪地求饒。
可討厭歸討厭,秦守終究還是同門師兄,修鍊上對自己也算照顧有加。
別的師兄師姐很難在秦守那裏購買到的丹藥,他左軒總能購買到。
雖然價格貴了些,但貴有貴的道理。
也多虧了秦守,左軒這些年的修為簡直可以用突飛猛進來形容。
結合這次秦守出手救援,漸漸地在左軒腦海中,編織的秦師兄形象不知不覺高大起來。
全然不知秦守賣丹藥,常見類還好說,稀有丹藥那可是看人下菜碟的。
“秦師兄要去那般危險的內層採藥,還不忘搭救於我。
這般恩德,我左軒銘記於心,不過我還是會努力修鍊,遲早有一天堂堂正正擊敗你的。”
左軒目光變得堅毅,神情愈發的冷靜。
又過小半日結束調息后,氣機鼓盪震碎了纏繞全身的繃帶。
重新拿出那張“艱澀難懂”的簡單標記小地圖掃了一眼,收拾起東西。
抬手召來本命飛劍烈日裁決,握住已經恢復如初的寬刃巨劍,左軒豪氣頓生。
將大劍插在地上,渾身氣息開始不斷攀升。
再睜開眼時,眼中精光四射,滿是意氣。
只要他活着回去,就能揭發平陽郡守這對父女的陰謀。
只要他活着回去,就能撕碎上官雨蘭那張美麗外表下隱藏的險惡面具。
只要他活着回去,就能繼續努力修鍊,去超越秦師兄這般的強者。
左軒握住烈日裁決,自言自語道:
一定要活着回去!
手中烈日裁決似乎感應到主人的鬥志。
鏘!
發出一聲劍鳴。
左軒並起劍指,口中念道:
“五氣朝元,三花聚頂!”
烈日裁決頓時劍身符文亮起,綻放出道道火紅劍氣。
其上的劍路符文糾纏連接,拼湊出一個繁複劍陣,不斷修復着原本帶卷的劍刃。
氣息來回飄蕩間,將左軒長發吹的披散,縱橫飛舞。
再搭配上左軒冰冷剛毅的神情,彷彿火焰中誕生的王者。
“仗劍當空一劍去,一更別我二更回。”
“匣中三尺青峰劍,萬里騰空一踴身。”
“起!”
轟!的一聲,臨時洞府被堵住的洞口被火紅劍光溶解。
一道再次換上大紅蟒袍的身影,迅速飛出洞窟,踩踏着那道化作流火般的巨劍。
疾飛數十里之後,左軒隱去身周火光,停頓在了半空,拿出那張簡單標記的信紙……
呃,這個點應該是東南方向,應該沒錯!
又疾馳數十里之後,左軒再次拿出那張“簡單”標記的信紙,口中喃喃道:
“秦師兄標記的每一個點我都看的懂,可它們連到一起之後我怎麼就看不懂了呢?”
“秦師兄這般不顧危險的救我,我怎麼能質疑秦師兄呢?
左軒自我反省了兩秒,摒棄掉自己以小人之度君子之腹的想法。
左軒收起信紙,調整方向,朝着東北方位御劍而去。
根據地圖標記,這邊應該,大概,或許就是秦師兄留下的地圖標記的出口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