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負荊請罪
秦牧自認算不得什麼好人。
這些年來喪命在他手裏的人加起來怎麼也得有個三位數,他更不是那種天下為公一心要盪盡人間不平事的俠客。
但是當有些事發生他眼前的時候,他做不到袖手旁觀,隔岸觀火。
就比如現在。
“放開她們”秦牧一聲爆喝。
徐飛燕先是一陣驚喜繼而又是一種失望,力量懸殊太大了,她看秦牧那小身板怎麼也不像是有多少武力值的傢伙,指望他來解救自己簡直是無稽之談。
一個後背紋着下山虎,可能是近些年發福厲害,下山虎已經胖的不像樣的彪形大漢來到秦牧跟前,這位大哥身高體重都很驚人,居高臨下俯視秦牧:“怎麼?這倆娘們跟你有關係?”
“她倆跟我沒關係,這事跟我有關係。”秦牧帶上口罩,把運動T恤的帽子扣在頭上。
“巡捕房?”下山虎遲疑的問道。
“保安”秦牧一本正經的說道、
“QNMD”下山虎開始推搡秦牧。
秦牧節節後退,撐開兩隻手跟下山虎保持距離,一隻手裏還拎着一瓶啤酒五個腰子。
一眾虎背熊腰的大漢,看着下山虎輕輕鬆鬆的拿捏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弱雞小青年都覺得有意思,也都沒有插手的打算。
秦牧一直被推到路邊的花樹叢中,他抬頭看了一眼紅綠燈上的一處攝像頭。
忽然嘴角上揚。
撐在身前的左手,按在下山虎的前胸心口處。
左腿後撤,右腿前屈,立地生根。
手腕一抖,形意拳,粘衣發力!
下山虎先是一愣,不知道這個不自量力的小白臉在搞什麼鬼,然後就是一種難以形容的痛。
疼到根本叫不出聲。
下山虎兩百多斤的體重轟然倒地,然後在地上抽搐不止。
“訛人是不是?”秦牧裝傻充愣,攤手站在一邊,一臉的無辜。
若是有行家在場,就能看出秦牧這一下的精巧和狠辣。
一拳把人打飛不稀奇,那是推勁,對手被打飛的同時也是個卸力的過程。但是看似綿軟無力讓人直接猝然倒地的這一下,就是十足的內勁,這一下輕則讓對手徹底喪失戰鬥力重則直接斃命。
“老三別特么裝了,快起來!咱們還有正事呢!”帶頭老大笑罵道,他們哥幾個從中學時期就在一起廝混,還曾歃血為盟,下山虎排行老三。
眼看着下山虎同志都開始吐白沫子了,這幾個練過幾招外家功夫的大漢才意識到情況有點不對。
一個瘦到露着肋骨,胸口上紋着一條吐信子大莽蛇的哥們來到下山虎跟前,看下山虎在地上抽抽,癲癇發病了一樣,彎腰叫了幾聲三哥,見下山虎沒什麼反應,抬頭陰狠的說:“小子,我三哥的醫藥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你可得準備好了,沒個十萬八萬的你是別想好過了”一雙三角眼裏透狠毒,訛人,今天還就得訛人了。
逮着了姓徐的娘們不說,三哥還突然病倒了,真可謂雙喜臨門。
一臉人畜無害的秦牧突然暴起。
一個膝頂正中彎腰這哥們的面門,牙齒橫飛,鼻血噴涌,仰面倒地。
秦牧卻不會善罷甘休,追上去一腳踏在這哥們的肋骨上,骨頭斷裂的刺耳聲讓人頭皮發麻。
傳統武術里有很多跺腳的動作,秦牧小時候覺得莫名其妙,後來龍城秦家大院裏得到一個痴迷種花養魚的楊姓老頭指點才知道,這跺腳的功夫有什麼用,就是現在這麼用。
五個壯漢,倆已經失去了戰鬥力。
剩下的三位彼此對視一眼,在路邊停着的商務車後備箱裏取出棒球棍。
扭脖子晃肩膀開始向秦牧慢慢圍攏。
出於一個新聞工作者的敏銳直覺,裴如衣分明察覺到秦牧剛才看向路口攝像頭的那一眼。
他在躲避攝像頭!
為什麼?
新聞價值!社會熱點!
能火!
裴如衣打開手提包里的高清隱藏攝像頭,發現在場的眾人也都紛紛舉起手機拍攝了。
“就是他”表情有些複雜的徐飛燕說道。
“誰?”尋找最佳拍攝角度的裴如衣反覆移動着帶有專業拍攝器材的手提包。
“我們小區那個保安”徐飛燕說道。
光頭帶着自己的兩個兄弟把秦牧圍住。
“兄弟,今天的事能善了嗎”光頭在街面上混了這麼多年,多少練就了一些眼力,知道今天是碰上不好對付的硬茬子了。
“帶着你的兩個兄弟走,把兩個女人留下”秦牧也不想跟這幾個不相干的人大打出手,楊志若不是逼不得已也不會手刃了牛二,成年人之間解決問題還是能吵吵就別動手。
光頭點了肥碩的雙下巴,作勢轉身,突然回頭,藉著回身的腰勁一棒子就劈向秦牧的頭。
另外兩個心領神會,默契的很。
一個打腰,一個打膝蓋。
這三下甭管哪一下打中嘍,都會讓秦牧受重傷。
秦牧手臂一架,直接用自己的小臂跟呼嘯而來的棒球根來了個硬碰硬。
一個馬步沖拳,躲開襲向膝蓋處和腰部的兩條棒球棍的同時,拳頭悶在了光頭的胸口上,光頭抽過去一樣倒地不起,跟地下躺着的下山虎如出一轍。
秦牧回身一個高鞭腿,抽在一個社會人的左臉,緊跟一個轉身凌空后蹬,踏在另一個社會人的面門上。
幾個呼吸之間,三個來勢洶洶棍棒相加的壯漢,就全部撂倒在地站不起身來。
雖然隱隱然胸口還是感覺有些扯痛,但秦牧覺得自己的傷勢正在加速好轉!
沒有跟徐飛燕廢什麼話,把落下來的運動衫帽子重新戴上,乾淨利落的翻過圍欄,幾個箭步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解決這五個人要比當日拿住秦樟輕鬆地多。
這時候,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他好像手裏的東西都沒放下哎”。
“他剛才在哪出現的呀”。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這就是俠客吧”。
眾人議論紛紛,都在猜測秦牧的身份,也有幾個大聰明在質疑這是不是網紅在拍段子,馬上就有人反駁拍段子也不用當真把人往死里打呀!
沒過多久。
救護車和巡捕房的人都來了,畢竟地上還躺着五個凶神惡煞呢。
作為當事人,徐飛燕和裴如衣早早開溜。
裴如衣坐在閨蜜寶馬車的副駕駛上,把外套扔到後座上,潔白如雪的襯衣前胸鼓鼓囊囊,她抬手理了理頭髮“確定是你們小區的那個保安?”
徐飛燕點點頭,也有些不敢置信。
“你們小區里是住首富了還是住將軍了,用的着這麼好身手的保安嗎?”裴如衣調侃道:“我得挖挖這個小保安背後的故事,一準能火,你給我引薦一下唄”。
“我給你引薦不了,我估計他現在都要恨死我了”徐飛燕懊悔的說道,她組織小區業主網絡暴力人家這事已成定局,無法挽回了。
“大不了負荊請罪唄,他要是真那麼小心眼,你就光着身子負荊請罪!”裴如衣還真想像了一下,徐飛燕光着身子,背負藤條,跪在男人腳下的模樣。
無限旖旎,我見尤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