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劉平原欲把副刊做成快樂大世界

第17章 劉平原欲把副刊做成快樂大世界

副刊的改革,《大家快樂》是熱身。為進一步改革副刊,報社專門召開了編委會。

會議仍然是在會議室舉行。參加者有劉平原與趙超群、李青春、張火及宋曉斌、黃鍛志、范大為、屈正中等人。

會上討論十分熱烈。

趙超群似乎是個典型的改革派,他說:”副刊不但要改革,而且,要走在改革的最前列,以副刊的非凡撐起清江日報的非凡,而不是一個小搭頭!”

李青春說:“我不同意趙總的意見。報紙是新聞紙,靠的是新聞立報,主要要集中精力把新聞搞上去,目前正值新聞改革的當口,不宜過分分散精力去弄副刊,那會影響新聞版的改革的,得不償失。”

趙超群說:“我不是憑空設想的,而是有參照物的,那就是清江衛視的改革。在一般人看來,一個電視台,靠什麼立台,你們回答可能脫口而出,那就是新聞立台,但你們都錯了,恰恰相反,他們不是新聞立台,而是娛樂立台。該台是全國省級電視台中的一哥,而他們的兩檔娛樂節目《歡樂谷》、《天天開心》,多年來,一直雄霸全國省級電視台娛樂節目的一二名,經久不衰,把其它台娛樂節目遠遠地甩在了後頭。”

張火、宋曉斌等人也贊成趙超群的觀點。

劉平原就湯下麵說:“趙總的發言,給我很大的啟發。我的意見,我們應該好好向清江衛視學習,把副刊作為改革的最重要的突破口之一,將副刊辦成人見人愛的快樂大世界。我們近期推出的《大家快樂》專欄版,就是模板。”

李青春挺孤家寡人的,臉色不太好看。

劉平原不忘安慰他一下,說:“李總的意見也有一定的道理,給大家提了一個醒,那就是新聞改革不能因之受影響。我們的新聞改革,不但不能受影響,而且,應該加快步伐才是!”

大家對此表示贊同。

聽趙超群的話,劉平原耳朵是裝了過濾器的。以副刊的非凡撐起清江日報的非凡,這不是娛樂立台的翻版娛樂立報嗎?這行不通的。先不說內容成分,光說地盤,就行不通的。要娛樂立報的話,副刊的地盤需大大擴展才行,起碼從現在的每周4個版改為每天4個版,甚至更多。如果這樣做,將動搖黨報動搖省內第一政經大報的根基,會翻船的。不過,副刊改革的空間,確實還相當大。將副刊做成最拳頭的產品,也不是沒有可能。地盤也可以適當擴大,比如每周搞8個版,分兩次刊登。但這暫時是上限了,不能再增多。

有人提出副刊的版面問題。

趙超群說:“我看版面也應大大增加才是。”

李青春反對。

張火等人贊同。

劉平原胸有成竹,他說:“暫時還是先搞4個版吧,4個版搞好了,有餘力了,再考慮增加到8個版。一口吃不成大胖子。”

劉平原接著說:“好的創意,還要一流的人才去運作。我有一個想法,就是把刀里藏笑給挖過來。這個人是個搞笑的天才。如果他肯來主持我們的副刊,我們的副刊馬上就會面目一新,在全國如林的報紙中獨樹一幟,副刊將成為清江日報的標誌性產品,贏得更多的讀者。刀里藏笑就是我們清江人,本名汪兵,在清水市黨史委工作。開始我還不知道他是哪方的大神。”

張火擔心地說:”聽說刀里藏笑很清高的,請不請得動他喲?”

趙超群說:“沒有請不動的神,隱藏得那麼深的諸葛亮都被請動了。關鍵看我們的心誠不誠,下的功夫夠不夠!”

有人說,如何下功夫呢?

劉平原說:“我們可以做一番調查,看他目前有什麼難辦的事,如果有,我們一一替他辦了,再加上給予適當的待遇。不怕他不上鉤!”

大家都認為這主意好。

宋曉斌說:“可用高薪吸引他呀。”

劉平原說:“高薪這一招,能不用最好不用。”他知道,這招有副作用的。

會後,劉平原向范大為交待,你派人給我打聽刀里藏笑的情況,尤其是他最需要什麼幫助,一定要悄悄地進行。

范大為很能幹,幾天後,便把刀里藏笑的有關情況弄清楚了。他目前有兩個為難的事,一是女兒馬上就要上初中了,女兒成績雖然可以,但離上省會最好的中學清水一中還有較大的差距。他想讓女兒讓最好的中學,想走走後門,但他打聽到,清水市一中的後門關得緊,沒有特別特別的關係,休想擠進去,因此他相當糾結!還有,他的妻子在清水市芙蓉區檔案局工作,離家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常年累月疲於奔命,也想換個市裏的單位。連刀里藏笑喜歡喝君山銀針的嗜好,也附帶打聽到了。

聽了范大為的彙報,劉平原心中有底了。他於是電話約刀里藏笑到洪家巷茶室喝茶,什麼理由沒有說。刀里藏笑問,他只說見面再說。刀里藏笑答應了。打電話時是上午,會見定在下午3點。

見面后,由於有校友這一特殊的關係,沒有什麼局促感。

茶上的是君山銀針。

劉平原說:“謝謝你為我們的《大家快樂》專版寫稿子!你的稿子,使我們的副刊增色不少。”

刀里藏笑說:“我只是搞搞笑而已,下里巴人。”

劉平原說:“下里巴人好呀,我們的報紙,首先是為老百姓服務的,老百姓可不是什麼陽春白雪。”

刀里藏笑說:“承蒙你這個大總編看得起,很意外的。”

劉平原說:“意外什麼呀,趙本山不也就是搞笑嗎,他可以說娛樂了全中國,誰不愛趙本山呀!”

刀里藏笑說:“想不到學長能這樣看問題。”

劉平原說:“你是率先打出‘快樂散文’旗號者,你是如何定義‘快樂散文’的?”

刀里藏笑說:“所謂‘快樂散文’,就是以製造快樂為主要目的的散文。”

劉平原說:“打出‘快樂散文’旗號的依據是什麼?”

刀里藏笑說:“在諸多藝術品種中,相聲、小品的主要使命,是為受眾製造快樂。一般來說,能為受眾製造大大的快樂的相聲、小品,無疑便是好相聲、好小品。當然,笑料應該是健康的。相聲、小品以製造快樂為己任,為何文體最自由的散文不能以製造快樂為己任呢?應該是能的。以製造快樂為己任的散文,應該成為散文隊伍中的一支,而且是重要的一支。”

劉平原說:“有道理。”

刀里藏笑說:“你是散文大家,有眼光!”

劉平原說:“你客氣了。今日約你,是想請你出山,加入我們的團隊!”

刀里藏笑說:“我為什麼非要加入你們的團隊不可呢?”

劉平原說:“我們需要你!”

刀里藏笑說:“你們需要我,我可不需要你們呀。你們這不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嗎?”

劉平原說:“加入我們的團隊,並不是只有我們得利,而是雙贏!”

刀里藏笑說:“此話怎講?”

劉平原說:“對於我們來說,如果你加入我們的團隊,我們的副刊能上一個大台階,成為一個最亮的亮點。而對於你來說,至少有4個好處。一是我們可以打包票,讓你的女兒進入清水市一中;二是你妻子也可以調進市內工作,不必再疲於奔命;三是你可以從正科級,立即升到正處級;四是你的年收入,將翻一翻。”

刀里藏笑說:“這話怎麼講?”他對劉平原對他的了解很是吃驚。

劉平原說:“就說第一件事吧,我們與一中已形成了長期的默契,我們適當地宣傳他們,他們則每年給若干升初、高中的內部指標給我們。這些指標,我們是給骨幹編輯記者解決困難的。再則,你如果來我們的副刊主政,你妻子可以安排在我社的圖書室工作,沒有任何障礙。”

刀里藏笑說:“這倒很實在的。”他有些動心了。

劉平原說:“還有級別待遇問題,我們都可以輕鬆解決。我知道,你對級別並不感興趣。但你不可能不對人民幣感興趣罷!還有,你現在的工薪年收入,只有10萬吧,若到我們這裏來,正處待遇,年薪預計25萬,內部稿酬除外。”

刀里藏笑說:“這待遇確實不錯。”

劉平原說:“還有,就是我們企望的未來的清江日報副刊,應該是個快樂大世界,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很不錯的平台,可以在更廣闊的空間裏施展拳腳。”

刀里藏笑說:“讓我考慮考慮吧!另外,這麼大的事,我還要聽聽老婆的意見。”他雖已心動,但不願當場表態,以保持一點固有的矜持。當面輕而易舉就這麼表態了,會顯得有些賤的。

劉平原說:“學弟呀,我等着你的好消息。想好了馬上給我掛電話。”

刀里藏笑回去跟老婆一說,老婆樂了,從此,她再也不要起早貪黑了,那是多麼令人神往的事兒呀。女兒聽說保證可以上一中,也樂不可支,因為,她正為複習功課準備考一中而搞得焦頭爛額,考一中,對她來說,簡直太難了,日復一日大學習量的複習,臨近中考,她已疲勞不堪,但仍不敢放鬆一點。這些,做母親的看在眼裏,也很心疼的。因之妻子力勸他到清江日報去工作。對於妻女的苦處,刀里藏笑也不是不清楚,能解母女於倒懸,他也很欣慰的。於是,此事就這樣敲定了。一切似乎都在劉平原的算計之中。

劉平原等着刀里藏笑前來辦手續什麼的,但等了3天,也沒有等到刀里藏笑。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刀里藏笑臨時變卦了?按說給他這麼優惠的條件,神仙都會站不穩呀。難道有人從中作梗橫刀奪愛?劉平原想到了打電話再約刀里藏笑喝茶,問個究竟,或者先問問莫名,朱厚道是不是有什麼動靜?朱厚道是他的主要對手。

這時,莫名來電話了。莫名說,朱社長得知你們準備挖刀里藏笑主政副刊,覺得這會給清江時報造成重大威脅,因之不遺餘力狠狠地插了一杠子,不但答應了你們對他的全部許諾,還承諾年薪在此基礎上再翻一番,50萬。刀里藏笑好像有些動心,答應考慮考慮。劉平原在心裏想,原來如此!他問莫名,朱厚道是怎麼得到他們要挖刀里藏笑的消息的?莫名說,是有人匿名給朱社長發的信息。劉平原在腦子裏迅速過了一遍,此事是秘密進行的,只有那麼幾個人知道,知道內幕而又可能想捅他婁子的人是誰,他心中有底了。劉平原謝了莫名。

之後,劉平原撥通了刀里藏笑的電話,再次約他到洪家巷芙蓉茶室喝茶。刀里藏笑推脫,劉平原堅持。刀里藏笑不好太不給面子,只好前來。

坐定后,劉平原說:“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辦事婆婆媽媽起來了?”

刀里藏笑說:“這麼大的事兒,我得多考慮考慮。”

劉平原說:“你的事我知道了,是朱厚道不厚道,橫插了一杠子。”

刀里藏笑吃驚地說:“這事兒你知道了?”

劉平原說:“我全知道了。”

刀里藏笑“哦”了一聲,他驚異於他的神通廣大。

劉平原說:“朱厚道給你開出的50萬年薪。我們也一樣完全可以給你。”

刀里藏笑說:“這些細節你也知道?”

劉平原說:“知道。”

刀里藏笑說:“我對年薪多少不是太看重,是我那娘們特別動心。”

劉平原說:“男人就要有個男人的樣子,不要把責任往老婆身上推”。他激他。

他有些尷尬,辯說:“確實是這樣的。”

劉平原說:“你難道一點也不動心?”

刀里藏笑說:“那到也不是。”

劉平原說:“都什麼時代了,談錢一點也不丟人的。你價碼高,說明社會對你的認可度高。”

刀里藏笑說:“是這樣的嗎?”

劉平原說:“不是嗎?你刀里藏笑若讓專家評估,遠不止這個價。你若來幫我,我們便賺大了。”

刀里藏笑聽這一番實實在在的拍馬屁話,很是受用,說:“學長你過獎了。”

劉平原說:“你答應了朱厚道了沒有?”

刀里藏笑說:“沒有,只是答應考慮考慮。學長你說在先,我不便隨便反悔的。”

劉平原趁熱打鐵說:“那就好。我是盼望着你能加入我們的團隊,今天,你給句痛快話,來還是不來?”

刀里藏笑說:“既然這樣,我還是跟學長你干!”

劉平原說:“好!要跟你說明一下的是,超出部分的年薪,我打算從總編輯基金中出,年終時讓人悄悄打入你的工資卡,這樣操作,是為了避開可能的麻煩。”

刀里藏笑說:“學長你操作就是了。”

刀里藏笑終於加盟清江日報。

朱厚道為沒有得到刀里藏笑扼腕嘆息!

劉平原絕不食言,把刀里藏笑的妻子調到了清江日報圖書室做資料工作。他的女兒考一中果然沒有過線,還差10多分。別看只10多分,1分都很過勁的。10多分,意味着還差得相當遠。如果沒有特殊關係,休想進來,而憑着清江日報的鐵關係,她毫無懸念地進了一中。

刀里藏笑主政清江日報副刊后,按照劉平原的要把副刊辦成快樂大世界的意圖,採取了多種措施,大膽革新,利用廣泛的人脈,四處約稿,網羅優秀稿件,果然使清江日報的副刊脫胎換骨,大大地上了一個台階。

林果果與姚茜茜的關係,在發展之中。兩人中,林果果很主動,姚茜茜則整個一個冷美人,沒有熱度,但也沒有拒林果果於千里之外的意思。這沒有打消林果果的熱情,反而激發了他更大的熱情,荷爾蒙猛增。男人在美女面前賤,戀愛中的男人在美女面前尤其賤,賤得恨不得把智商打壓成負數。

一天深夜,林果果打電話給姚茜茜。大約是12點40分了,姚茜茜已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收拾好了,上床睡覺,正睡得迷迷糊糊,手機鈴聲響起來了。姚茜茜作為一線記者,怕隨時有報告新聞線索的電話,手機24小時都不關機的。一看來電顯示,是林果果打來的。

林果果說:“茜茜,你休息了嗎?”

姚茜茜說:“這麼晚了,還不休息呀,早休息了。”

林果果說:“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姚茜茜說:“深更半夜的,你有什麼急事嗎?”

林果果說:“沒有,我睡不着,想找你聊聊。”

姚茜茜說:“你怎麼睡不着呢?”她覺得剛才態度生硬了點,應該注意一點才是。

林果果說:“茜茜呀,我覺得自己壓力好大的。這麼大一家上市公司,父親等着我接班,我怕我吃不消。我父親的那些創業的夥伴,都在公司的各個重要崗位上,虎視眈眈地看着我,那些後來進公司的高管們,個個都是人精,也都虎視眈眈地看着我。我想我應該做到特別優秀才行。可我沒有這個能耐,我雖說繼承了父親的一些優秀的基因,但父親是個搞企業的奇才,有他掌舵,大家都信他,他的決策,也無數次使企業化險為夷,企業始終高速成長。父親這特別優秀的基因,可惜並沒有完全遺傳給我,因之我感到坐在他那個崗位上的話,會力不從心的,就是累得吐血,也於事無補的。”

姚茜茜說:“小林呀,你不要擔憂,你能行的。據科學研究,人的大腦,僅僅開發了不到百分之一,潛力巨大。”她為他向她傾吐私隱而感到吃驚,在腦海中竭力搜索理由安慰他。

林果果繼續說:“有時,我真想離家出走,到少林寺或者五台山去當和尚。但我又放不下。那我的父親怎麼辦?那我的母親怎麼辦?他們就我一個獨子呀!”

姚茜茜說:“你看武俠劇看多了吧,那確實不行的。男子漢,有了困難不要逃避,要嘗試去戰勝才是。”她為他打氣。

林果果說:“茜茜呀,我要是生在尋常百姓家有多好。那就不用這麼犯愁了。”

姚茜茜說:“那也不一定,事物都是一分為二的。普通家庭有普通家庭的好處,但也有普通家庭的難處。你生在富貴家庭,也有無可比擬的優勢。比如說,一切與錢有關的問題,如房子,如車子,如醫療,如將來子女的各種各樣的開銷,你都統統不必考慮,也就是說不在話下。而這些,有時會讓普通家庭尤其比較拮据的家庭十分犯難。你說是不是?”

林果果說:“你說的也是。”

姚茜茜說:“你失眠是一時的還是經常的?”

林果果說:“經常的。”

姚茜茜說:“多久了?”

林果果說:“大約年把了。”

姚茜茜說:“除了失眠,還有什麼典型癥狀?”

林果果說:“時不時莫名其妙地緊張不安。”

姚茜茜說:“你試沒有試着吃點葯?”

林果果說:“我到清雅醫院精神科看過專家,專家說我患了嚴重的焦慮症,給我開了阿普唑倫和黛力新等葯。”

姚茜茜說:“那你吃了癥狀有所緩解沒有?”

林果果說:“效果不能說沒有一點,但沒有明顯的好轉。”

姚茜茜說:“那你試沒有試着吃點中藥看看?”

林果果說:“中藥也吃過,但也收效甚微。”

姚茜茜說:“在那裏看的中醫?”

林果果說:“在省中醫藥大學附一醫院掛的專家號,看的名老中醫。”

姚茜茜說:“你鍛煉沒有呢?鍛煉說不定對抗壓有幫助的。如果沒有,你可以試着做一做,比如跑跑步什麼的。”

林果果說:“我沒心情,沒有搞。”

姚茜茜說:“你試試吧,說不定會有好的效果的。”

林果果說:“好的。聽到你的聲音,跟你聊了這一會兒,我感覺好多了。我真想能常常跟你聊一聊,你不會拒絕我吧?”

姚茜茜說:“想聊了,就來電話,沒關係的。”她本想拒絕他,但看到林果果也很可憐的,又不忍心。

林果果說:“你答應了,讓我非常開心。

姚茜茜說:“這事兒別人知道嗎?”她忽然想起問。

林果果說:“這事兒我沒敢跟父母說,怕他們擔心。此事我也沒有跟我的私人醫生說,因為沒有不透風的牆,一旦傳揚出去,不但影響我的形象,還有可能對公司造成負面影響!我到外面看病,都是悄悄地一個人開車去的,神不知鬼不覺,打槍的不要。”說到這裏,他發出了笑聲。

姚茜茜說:“這就對了,笑是最好的葯。”

林果果說:“今天已很晚了。打攪了,很抱歉。你先掛機吧。”林果果很紳士的。

姚茜茜於是掛機了,她實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上午,姚茜茜給劉平原彙報工作,完了,打了一個哈欠。

劉平原說:“晚上沒有睡好啊?”

姚茜茜說:“是的,沒睡好。”

劉平原說:“我們雙江有個諺語,說前無牛欄后無倉,一覺睡到大天光,莫非你有萬貫家財,睡不好覺?”

姚茜茜說:“平原兄,你說笑話了。”

劉平原說:“你到底夜裏記掛着什麼吧?”

姚茜茜於是把林果果深夜給她打電話,向她大倒苦水的事兒和盤托出。

劉平原說:”哦,原來是這樣。”

姚茜茜說:“他好纏人的。”

劉平原說:“你應該高興才是。”

姚茜茜說:“高興,我高興什麼?”

劉平原說:“這些心裏話,恐怕他連父母都不想告訴的,只是對你一個人敞開心扉。說明他把你當成最親近的人了。”

姚茜茜說:“他這樣好煩人的。”

她邊說邊瞟劉平原,那眼光一如既往地火辣辣,可他還是油鹽不進。

劉平原說:“煩什麼嗎,戀愛常常就是這樣雞零狗碎的。我覺得你們蠻合適的。”

姚茜茜說:“合適什麼呀。”她翹起了嘴巴。

劉平原笑了。

她覺得他似乎笑得有點苦。

林果果追姚茜茜的事兒,劉平原委婉地告訴了鄧美鵑。鄧美鵑放心了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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