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 春雨
昭帝始元六年農曆四月十三日
今天天氣不太好,早晨起來的時候東方雲霞漫天,俗話說“朝霞不出門,晚霞行千里。”,果然沒有錯。這不,剛剛過了一個時辰,已經是烏雲蔽日了。
昏暗的天氣讓人不覺有倦怠之感,無精打採的收拾好里裡外外,打開了門窗換換空氣。
轉瞬間,一陣疾風吹進室內,夾雜着大滴得雨點,書桌上剛剛整理好的紙張瞬間飛落在地上。
我趕緊關好靠書桌的那扇木窗。
俯下身撿起地上的紙張。稍微整理了一下放在原來的位置。
粗糙的紙張上面,醒目的文字吸引了我的注意。
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尉屠焉喜歡寫一些不着邊際的話語。不知是因為出於什麼原因,還是單純的練字,抑或是抒發感情。
翻看一遍這些文字,留在腦海中的只有幾個字,“情”,“絕”,“吾”,“愛”,“汝”。
一種堅決,一種決絕,一種抉擇!
不知是處於一種什麼樣的心態下,能讓尉屠焉這樣忍痛割捨內心深處那種美好感情。
究竟是怎樣的“痛”?能下狠心做到如此之“絕”。
此情絕,亦終生情絕。是一種誓言嗎?對那個可憐女子的傾訴衷腸?
此時,耳邊想起一首詩:
何處尋黃鶴?
只留下長空萬里,
白雲飛過。
昔日良宵成佳節,
疑是陰差陽錯,
誰曾想千金一諾?
此情悠悠竟為何?
只好向天涯問過客,
鏡中花?
水中月。
是啊,這一切都不過是鏡花水月。
轉眼外面的雨勢漸小,淅淅瀝瀝變成了毛毛細雨。看着屋檐下一滴一滴落下的雨水,打在門檻外的青石板上,激起陣陣漣漪。這樣的寧靜讓人不忍打破。唯有有駐足觀望。
不知不覺,雙腿已經有些麻木。
外面雨停了。
青石板上的小草鑽出了嫩嫩的芽。證明了雨水的恩情。天空晴空萬里,南面半空中出現的彩虹,如此的絢麗,讓人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我回到尉屠焉的卧室內,輕輕打開窗戶,清新的風帶着清冷的氣息,瞬間灌滿了整個屋子,讓人精神一振。
是啊,雨後臭氧濃度高,它能凈化空氣,使空氣清新。高中化學老師的這句話讓我一直記憶猶新。
空中,小燕子不時留下剪影,為廣闊的穹廬添了一筆筆靈氣。
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吸引了我的注意,轉頭看過去,曲折的迴廊內出現了嬿子的身影。
墨綠的長裙更加襯託了佳人的俊俏。只是眉間似有化不開的輕愁。
等我走出門外,嬿子已經站在了青石台階上。
“美女,這麼早就來看我啊?”
“沒個正經。”,嬿子輕斥我一聲。
嬿子依然若有所思。
“怎麼了?難道連老天爺的眼淚也沖不掉你的憂慮嘛?”,看着嬿子,我感嘆到。
“今早出去過嗎?”,嬿子過濾了我的話,直接說道。
怎麼,出了什麼事嘛?我搖了搖頭,看向那如黑葡萄似地雙瞳。
“我就知道,否則也不會待到這個時候了。”,嬿子頓了頓,“昨天來的那位,在雨里跪了快一個時辰。不知是怎麼想的。”,嬿子嘆氣到。
“我忘了,對呀,今早開始的啊。一個時辰?那不得病了啊?”,我看向嬿子。
嬿子也是滿眼憂慮,“你說這是何苦來?咱們救了她,她再有個好歹,那是何苦!”
“是啊,這個季節,雖然是春暖花開,可是畢竟寒意仍重。”,我徐徐說到,“你勸她了?”
“是啊,好一頓說,就是不聽,”
不聽?比我狠啊。主動上門要求被虐。如星爺當年經典台詞:“我還真沒聽說有這種要求的?!可是你讓我打的!呀嘿!”,一頓暴打痛快之。都主動上門了,尉屠焉怎會退縮?!
嬿子見我沒說話,說到“羽月,你笑什麼?”
“我笑好笑的東西。”,看嬿子困惑着,我說到,“你別擔心了,她既然選擇了,那就有選擇的道理。我還是那句話,命在她自己手裏。”
嬿子想了片刻,“那倒是,但願不要是什麼別的原因,否則註定她一場空……”
我笑了笑,急忙打斷了嬿子的話,“打住,別談無聊的事,管他們呢。以後不許和王爺一樣,竟往他身上貼金。”
這個混亂的年代,究竟為了什麼而不顧性命,不好說啊!
什麼能拿命來賭,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嬿子笑笑,搖了搖頭,“你呀。”
“羽月,你就愛在別人面前裝作渾渾噩噩的樣子,騙了所有人,作弄別人吧你就!”
“那我就當你誇我了啊。”我沒理會嬿子的話,繼續說到,“我發現你還是對我最好的。”
嬿子詫異的看着我,等待下文。
“我昨天還以為,你又找到姐妹不要我了呢。”,說完我就跑開了。
嬿子在後面追,“我讓你瞎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