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一定要回去
第二天清早，楚凌亦二人還在睡夢中，便被小源喊醒，迷迷糊糊中，嘴裏塞着饅頭，扛着各種各樣的工具隨着秦老出門幹活。
昨晚隨便吃了點小源送來的包子、饅頭啥的之後，筋疲力盡的二人便很快睡著了，說來也怪，一覺醒來，雖然腦袋還有點不清醒，但疲勞感卻一掃而空，彷彿昨天他們什麼也沒幹一樣。
拿起昨天那熟悉的鏟子，楚凌亦深深地嘆了口氣，用力一鏟，可這一鐵鍬下去，自己卻愣了一下。
“喂，”楚凌亦抬頭朝陳風道：“你有沒有感覺，好像比昨天輕鬆了一點點？”
陳風一愣，“有嗎？嗯......好像是有點？管那麼多幹啥，估計是早上吃飽了有力氣吧。”
聞言，楚凌亦也懶得和他說啥了，自己默默地感受着，這村子處處都透露着古怪，多留個心眼總是好的。
“喂，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村子其他人好像都有點奇怪......”
“你b話怎麼那麼多？好好乾活就是了。”
......
該說不說，兩人的工作效率確實比昨天高很多，小半天時間，那個坑便差不多填了一半了。
楚凌亦站起身來，用力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腰，揉了揉胳膊，看到自己二人的勞動成果，莫名有種成就感……
“過來休息會，吃口飯吧！”
很快，小源提着食盒，蹦蹦跳跳着送來了午飯，看到小源過來，秦爺露出一絲笑意，坐起身來，從小傢伙手中接過食盒，輕輕摸了摸小源的頭，朝另一邊辛苦勞作的楚凌亦二人招呼了一聲。
“看來昨晚休息的不錯。”秦爺瞟了一眼生龍活虎的二人，面色雖然說不上和善，但也比昨天那樣子好多了。
“可能是吃得多了，補充體力了。”陳風接過小源遞過來的食盒嘿嘿一笑，道：“老爺子，小源是您孫女嗎？我看你們關係好好呀。”
“嗯，”秦爺點了點頭，吐了口煙圈，“源丫頭家的大人在她很小的時候外出尋出路去了，托我照顧到現在。”
陳風聞言，面露驚訝，“嘿，看不出來呀，和親爺孫一樣，能教出這麼好的閨女，真羨慕秦爺您。”
秦爺聞言，也罕見地露出了笑容，“你這小子，看着流里流氣的，說話倒是挺好聽。”
“對了秦爺，我記着昨晚地里這些莊稼都已經收割了吧？”陳風指了指那些在地里幹活，彷彿不知疲倦的人問道，“這又是咋回事？”
一旁默默啃饅頭的楚凌亦露出驚奇的目光，他剛剛就是想和他說這事，還以為陳風心大沒發現，感受到楚凌亦地目光，陳風望了過來，翻了個白眼，默默地比了個中指。
“落日村的莊稼和外界不同，就是這樣，小傢伙，不該問的別多問。”
“好嘞！”陳風識趣地閉上了嘴，低頭啃饅頭。
隨便應付了幾口后，二人一鼓作氣，終於在日落前將那個大坑填平了，秦爺瞅着旱煙看了一圈后，咧嘴笑了，滿意地點了點頭，讓他們和小源先回去了。
“暫時沒地去的話，去村子裏轉轉，討個營生吧，”秦爺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他倆，二人頓時像被扒光了看穿了一樣，“想在這村子住下去，總不能一直吃別人的喝別人的，有胳膊有腿的，村子雖然有點排外，但只要肯學，會有人教你們手藝的，實在找不着，就陪老爺子我來干點農活吧。”
......
“你們到底是從哪來的啊？這些衣服和材質，我從來都沒見過。”路上，小源伸手拽了拽楚凌亦衣服上的拉鏈，好奇地問道。
“我們啊......”楚凌亦沉吟片刻，看着對方，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城裏來的。”
“我和爺爺去過城裏，也沒見過這種衣服呀。”小源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還有，為什麼你們會從天上掉下來啊？並且還一點事都沒有，你們會飛嗎？”
“秘密。”陳風嘿嘿一笑，沒再說話。
村裡看上去和普通農村沒什麼兩樣，一條不算太寬的土路，兩側一片低矮、老舊的房屋，此時還是午飯時間，街上人比較少，也都慢悠悠地，時不時還停下腳步和其他人打聲招呼，交談幾句，看上去悠然自得，與地球城市的快節奏生活截然不同。
“小源，你先回去忙吧，我們隨便逛逛。”看到陳風東張西望地樣子，楚凌亦回頭對小源道。
“可是，你們第一次來村子裏唉，不用我帶路嗎？”小源抿了抿嘴，就像一個很想和朋友介紹自己玩具被拒絕的小朋友一般，睜着水靈靈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盯着他們。
“對呀，就是因為我們第一次來村子，所以自己好好轉轉嘛，”陳風哈哈一笑，“小源呀，我們倆比你大多了，又不是幾歲的小孩了，還能被人拐跑不成？”
“那……”小姑娘猶豫了一下，隨後放棄了抵抗，略有些遺憾地點了點頭，“那好吧，那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你們住的房間，你們，應該記得怎麼回去吧？”
“村子一共就那麼點大，全繞一遍都能找着了，”陳風笑道，拍了拍小丫頭的頭，“走吧走吧，我們好好去逛一下。”
等小源走遠，陳風打了個哈欠，對一邊眉頭緊鎖的楚凌亦道：“逛一逛就回去唄？”
“秦爺不是讓我們出來找個工作嗎？”正在思索中的楚凌亦一愣，不解地問道。
“怎麼，你還真以為能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天就能找個能混飯吃的工作？你是有啥手藝還是有啥絕活？”陳風笑道，“那老頭一看就是個面狠心善的主，既然把我們撿回去了，暫時不會把我們趕走的，大不了幫他干點農活就是了嘛。”
楚凌亦苦笑一聲，環顧四周，周圍的路過的村民都好奇地看着他們，可能是因為身上奇怪服裝的原因，也可能是村裡突然多了這倆生面孔的原因，回頭率幾乎是百分百，整得楚凌亦這個輕微社恐微微有些不適應。
“我說，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村子不對勁？”
“不對勁的地方多得是，你說哪個？”陳風感覺有些好笑，“既然在這了，就不要想太多，我們初來乍到的，也許在我們看來很奇怪的東西，在別人眼裏都是常識也說不定呢？”
楚凌亦撓了撓頭，猶豫了一下，還是低聲道：“我還是覺得這個村子不正常，說不定，這個村子可能像那些小說里的一樣，藏龍卧虎的，像秦爺，那眼神，哪像個種地的普通老頭？我爹拿褲腰帶抽我的眼神都沒那麼兇悍！”
“嗯，高人，然後呢？拜師學藝，學點武功啥的？”陳風踢飛一塊小石頭，不屑地撇了撇嘴，“安安心心待着，平平安安就行。”
“你難道不想像那些小說主角啥的，後邊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嗎？”楚凌亦不甘心地說。
“那你咋不看那些主角成功前啥樣，動不動就九死一生的，我們這樣的，捅一刀都受不了。”陳風不屑道，“咋地，你還有這志向呢？統治世界？”
看着前邊一臉無所謂的陳風，楚凌亦沉默許久才低聲道：“我只想回家......”
陳風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以一種楚凌亦從未見過，無比認真的神情看着他，這突然的舉動，驚了楚凌亦一下，倆人對視片刻，陳風嘆了口氣，道：“小屁孩，我覺得，你應該認清現實了。”
“現在，我們倆只是兩個突然間到了一個人生地不熟......不對，都不能說人生地不熟了，是到了一個完全超出我們認知的世界，我們沒有任何在這個世界生活的經驗，完全不了解他的一切。”
“在這樣的處境，首先要做的，是想辦法保住自己的小命，保證自己能在這個地方活下去，不至於餓死，至於其他事，那都是以後才考慮的問題了。”
陳風一改往日不正經的樣子，認真地說道：“你都成年了，再傻應該也蠢不到哪去，我說的這些，你應該都明白吧？”
楚凌亦看着一臉嚴肅的陳風，許久未說話，緩緩吐出口濁氣，點了點頭。
“你說的對，現在第一個要做的是在這個世界保證自己的安全，了解這個世界，但是......”
說著，楚凌亦也抬起頭，認真地看着對方，“只要有可能，我就一定要想辦法回去，我爺爺，父母，還有朋友......不管如何，我必須要回去！”
“這是以後的事了。”陳風笑了，之前那嚴肅的表情轉眼消失無蹤，“走吧，咱們......”
“你倆……擱這神神叨叨的那麼久了，到底要幹啥？買不買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