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無功而返
四匹高頭白馬，一身的腱子肉，陽光打在馬匹的身上，將柔順的白毛打出了別樣的風味。白馬拖着一輛精美的馬車在寬闊的大路上行進着，馬車十分豪奢，精美無比的花紋被隨意的雕刻在馬車之上，馬車的頂部還用上好的紅絲綢掩蓋。頭頂的太陽十分毒辣，馬匹跑在龜裂的大地上將地上的塵土踐踏的飛起。
馬車行進在長安城的鳳凰大道之上，街邊的商販、行人看到后都紛紛下跪。因為這是端王爺專屬的馬車。而端王是當今聖上的親侄子，大唐重臣！
行了片刻，馬車停在了一座大宅子前，宅子很大，牆面是上好的白漆，屋頂是赤紅的紅瓦。宅子的上面用行楷撰寫了一個巨大的牌匾：端王府。屋內種着參天的古樹，顯得十分典雅。車上下來了一位身着艷麗的女人。正是端王妃。她看了一眼諾大的王府。面色冷冷的走了進去。
韓楚方帶着徐穀倉和蘇大小姐騎着大理寺的黑馬，飛馳在路上，正馬不停蹄的趕往王府。
約莫三四柱香的時間，三人趕到王府。韓楚方皺了鄒眉頭，看向宅子。
有些陰冷過度了，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十分淡，但在這種安靜的地方顯得有些莫名的恐怖。
“咚咚咚。”韓楚方敲了敲門。
紅木們發出微微的吱吱聲，一位上了年紀的老奴打開了一條小縫看向三人。
“您是？”老奴略帶敵意的看向三人。韓楚方微笑一下道“在下大理寺監，受端王妃所求，前來調查。”
“原來是韓大人，快快請進。”老奴把門完全打開，雖是大白天，但還是有一股涼意直衝三人。
“好冷啊，韓大人。”徐穀倉揉了揉自己的雙臂道。
韓楚方皺了皺眉頭，走了進去。老奴將三人帶到一處客室。
“幾位大人請稍等，老奴這就去找夫人過來。”老奴交代一句遍走了出去。
韓楚方無聊的打量四周，四周的一切內飾都樸素大方，一看便是大戶人家的心境。但不知怎麼的自從進了這大宅子，韓楚方的心中便一直不踏實。
“怎麼了，韓大人？”蘇曉婉看向略有所思的韓楚方，此刻韓楚方臉色有點不太好，正皺着眉頭思考着些什麼。
“沒事。”韓楚方淡淡回答道。
大約過了半刻，依舊沒等到老奴回來。坐在角落的椅子上翹着個二郎腿，一邊抖腿一邊哼着小曲，又過了一柱香，蘇曉婉也開始無所事事，將客房桌上的瓜子拿了起來，一顆又一顆津津有味的嗑了起來。就在此時，大門打開，老奴沒什麼表情，卻是一人回來。
“幾位大人不好意思，夫人一早外出了，至今好像還未歸來。”
“不可能，我親眼看見夫人先我們一步回來的！”徐穀倉插話道，此刻他的心裏萬馬奔騰，這個老奴，分明不想給自己面子，自己親眼看着端王的馬車停在府門口，到了她這就是人還沒回來，這不擺明着把自己一行三人當傻子嗎？
“你...你你你，可別騙我們了，我們都...”
“住口！”徐穀倉話還沒說完，韓楚方便不客氣的把打斷了。
“沒事，夫人還未回來說不定碰到什麼事了，對了，您可以說說這端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麼？”韓楚方也沒看一臉無辜的徐穀倉，反而問道，一邊用手提醒徐穀倉少說點話。
“啊，具體的老朽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可以去把主管找來，讓他告訴你們。”
“那請。”韓楚方微笑着微微頷首。
“怎麼了大人，你為什麼不要我問下去？”徐穀倉不解的問，顯然沒有從剛剛韓楚方阻止他的舉動中緩回來。
“少說點話，你沒覺得着宅子有點陰森嗎？”蘇曉婉翻着白眼看着徐穀倉。而一邊的韓楚方也微微點頭，認可大小姐的話。
“諸位大人對這端王府有何意見？”一聲有些刺耳的聲音傳出來。一個長着一條長長鷹鉤鼻，眼窩凹陷的中年男人出現。
“沒什麼，請問主管如何稱呼？”韓楚方正了正身子。
“我姓王。”
“王主管，請問您們端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麼命案？”韓楚方繼續問道。
“沒什麼命案，大人，請回吧。”男人語氣冰冷。
“怎麼會，你們端王妃一早就前來大理寺說王府發生了血案，怎麼到你這就沒有發生什麼？”徐穀倉擼了擼袖子。
“我說了大人，這裏什麼都沒發生。請回吧。”男人的語氣變得更加冰冷，韓楚方感覺面前的這個男子身上發出了一道寒意，很淺，但並不可以忽略不計。
“那便不打擾了。”韓楚方帶頭向外走去，還拉上了還想說些什麼的徐穀倉。
走出了端王府大門，陰翳的感覺立馬消失，只剩下炎熱細細一看，府門外的爬山虎全部都被曬死了。
“這是什麼情況，耍我們呢？大理寺出監那麼輕鬆的嗎……”徐穀倉抱怨不停，一邊的蘇大小姐也連連點頭附和。
一邊的韓楚方沉默不語，看着另一邊爭吵的兩人，過了一會，韓楚方站起來，拍了拍屁股。
“這裏肯定有什麼問題，哪有人家大白天這麼冷的啊。”韓楚方說。
“算了，等不到端王妃來，先回大理寺吧，這樣吧，路上我請你們吃冰糕。”
三人在嘻嘻哈哈中消失在了大街的遠方。
而三人前腳剛走，三人身後十餘丈後面的那顆大樹後面，一個人影慌慌張張的跑進端王府內。
三人回到大理寺中，都沒說什麼話，便自己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韓楚方在處理完一堆文件后。揉了揉酸痛的眼睛。看了一眼水漏，早已過了申時三刻。
韓楚方站起來，環顧了一眼四周，其他人早已完工回家了。由於他就住在這裏，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韓楚方看向窗外已經黑如漆盤的天，韓楚方站了一會，伸了個懶腰，走出大理寺。天上隱隱有黑雲翻滾。
韓楚方藉著天上微弱的光，在一片沒有月亮的大地上前行，不一會就消失在地平線上，不知去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