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A級驅鬼人到來
左海這邊,他忽然失去重心向下掉去。
落到水裏,完全沒有一點浮力,左海的身體快速的向下沉降,隱約中,前面有光亮。
“左海,左海……”
有人在叫自己,好像是沈仙兒的聲音。
慢慢的睜開雙眼,左海發現自己又回到了房間裏。
“左海,你終於醒了!”
看清楚身邊的人,真的是沈仙兒。
“怎麼了?”
左海有些發懵。
“還怎麼了,你坐在這裏快一個小時了。”
沈仙兒摸了摸左海的腦門,確認沒有發燒。
“哦,這麼久了嗎。”
左海擠出一個笑臉,低下頭略微思考了一會。
在自己的靈氣世界裏,有一個可以轉換惡鬼遺物的靈魂,而且那個靈魂還是曾經的自己。
左海想了想,實在不知道怎麼解釋這件事,他撓了撓頭,“話說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睡過去后,我和父親在研究學校里出現的惡鬼,”
沈仙兒見左海沒什麼事,放下心來,“那所學校有我們家族特有的禁忌守護在,按照道理來講是不應該出現惡鬼的,但是今天好像禁忌失效了。”
旁邊的沈九川看了一眼左海,隨後接過了話語:
“家族的禁忌不會無緣無故失效的。
據我所知,作為驅鬼協會中,8大理事集團之一的‘黃泉殿’A級驅鬼人,被稱為一紙陰陽的張書寫昨天到了這裏,好像目的地就是你們學校。
如此分析,應該在你們學校那裏出現了什麼變故,不過既然A級驅鬼人都到了,也不用太過擔心安全的問題。”
沈九川極其敏感,他能感覺到左海回歸之後,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經驗豐富的他明白,左海在靈氣世界中一定是遇到了什麼。
但他現在並不打算詢問左海,每個人都有秘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一個前S級的驅鬼人,還不至於對一個,連D級都沒有達到的新人動什麼心思。
“A級的驅鬼人呀,不在驅鬼協會的總部待着,跑到這裏來幹什麼,希望不要出什麼大事才好。”
沈仙兒感嘆了一句,每個能被評為A級的驅鬼人,都是驅鬼隊伍中的絕對中堅力量,一般沒有什麼重大事件,都不會輕易調動的。
“行了,今天也不早了,該做的事都做了,你們去休息吧,”
沈九川重新躺了回去,他長舒一口氣,緩緩說到,
“仙兒,我原本以為,在學校佈置的禁忌可以保護你的安全,但是現在看來,只有你儘快與高等級的式神簽訂契約才行了,如果你遇到麻煩,可以找石塚黑羽,我已經交代過了。”
說完這些,沈九川的呼吸慢慢趨於平緩,沈仙兒知道父親該休息了,為他重新蓋上了白布。
左海和沈仙兒一起退了出來,剛才聽到的東西有些過於複雜,自己得好好消化一下。
門外有一名年輕人,早早的已經在等候了。
他戴着長鼻面具,遮住了部分臉頰,但即使戴着面具,那墨黑色的瞳孔中依舊遮掩不住深藏的暴戾,偶爾閃過的深紅,顯現出了他的嗜血。
看見沈仙兒出來了,他加緊幾步走了過來。
“小姐,老爺已經和我交代過了,之後有任何需要可以隨時安排。”
石塚黑羽微微佝僂着身子,不過當他看見左海的時候愣了神,這是誰?怎麼和小姐站在一起?
“謝謝黑羽,
麻煩給我朋友安排一個房間吧,我也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
沈仙兒簡單的又和左海聊了幾句,隨後便讓左海跟着石塚黑羽去休息。
沈仙兒轉身離開后,石塚黑羽依舊一副虔誠的樣子,直到再也看不見沈仙兒的背影,這才直立起來。
“走吧先生。”
石塚黑羽語氣變了,沒有和沈仙兒說話的恭敬。
“謝謝黑羽。”
左海當然感覺到了差別,只能尷尬的一笑。
“黑羽是老爺和小姐的稱呼,按照你們國家的稱呼習慣,我姓石塚。”
石塚黑羽走在前面,左海雖然感覺像是被棉花打了一拳,但是身處人家的地盤,也只能先委屈一下了。
房間還是很乾凈的,難得的還帶了一個小庭院。
左海躺着沒有多久,就有人送來了一些食物和衣服。
簡單的吃了一些,日式料理的食物分量是真的少,左海感覺還不如拿點老乾媽和白米飯。
“算了,還是睡吧,睡著了就不餓了。”
左海嘴裏喃喃自語,躺在有些發硬的床上心裏感慨萬千,今天經歷了很多事情,雜亂的經歷讓腦子裏一團漿糊。
有的時候左海就在想,人生就像一場遊戲,我們從不同的接口進入其間。
有些人漸漸失去知覺成為NPC一樣的存在,他們無法脫離命運的操控,猶如一塊拋向太空的石塊,沒有外力的作用,必將滑向未知而又確定的未來。
那些保持知覺的人,才有可能擺脫慣性的控制,走出自己的人生。
話說回來,即使不能改變又如何……我至少試過了呀。
想來想去,也只是在為未來擔心,而未來從來都是不可預期的。
最後左海也不記得自己在想什麼了,疲憊的倦意席捲了全身,很快入了夢。
夢境裏,自己好像在一片幽暗的深海,四周瀰漫著腐朽骯髒的粘稠。
從看不真切的海水裏,逐漸顯露出一雙深藍色的雙眼,那雙眼睛好像在尋找什麼,被它注視到的地方瞬間佈滿了死氣。
左海不能有任何動作,他感覺自己變成了任人擺佈的傀儡。
終於,那雙眼睛注意到了左海,他直直的看過來,巨大的身軀也開始在左海眼前浮現。
那是充滿鱗片的軀殼,帶着口吐火焰的蒸汽,那身影隱藏在黑暗裏,只能看得清蛇狀的輪廓,但是可以預見的是,他拱起來的身子作勢就要撲上來。
“不要!”
左海驚呼一句坐了起來,腦子迷迷糊糊的,背後也沾滿了汗水。
天已經亮了,陽光透過窗戶照了進來,房間裏有一股淡淡的泥土芬芳。
左海愣了一會這才清醒了一點,被子和枕頭都落到了一旁,昨晚自己不知道是什麼睡姿,今天脖子有些酸痛。
按摩了一下頸椎,左海在衛生間裏簡單的洗漱了一下,然後打開了房門。
憑着記憶來到大廳,沈仙兒已經在吃早飯了,但是看上去黑眼圈有點重,似乎昨晚沒有休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