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巒山忍宗
白伊安睜開了眼睛,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黑暗,外面有一些亮光透過五條空隙照射在他的臉上,白伊安想要活動,但鐵箱子內的空間實在有限。
他現在非常害怕,恐懼很快便充斥滿了他的內心,終於,他大哭出了聲,一邊哭,一邊大喊着“魚媽媽”三字。
“不許哭!再哭,我讓你永遠都見不到你的魚媽媽!”
一道冰冷地聲音傳入了白伊安的耳中,聲音有一些老了,也許有着五十歲六十歲的大小了吧。
白伊安聞言,立馬便停止了哭泣,但想要強行停止哭泣聲哪裏有那麼簡單?雖說沒有大哭了,但是還是在劇烈抽泣着,努力憋着自己不哭。
小小的安安哪裏經歷過這些啊……
那道冷冷的聲音再次傳來:
“我們馬上就到地方了,若是到時候我發現你的臉上有一點淚水,我保證,你這輩子都見不到你的魚媽媽了。”
小小的安安此刻心中有多麼恐懼,誰也不知道,但我們知道的是,白伊安為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會做出多大的努力。
安安擦去臉上的所有淚水,強迫着自己不去想。
“不要害怕,只要你聽我的話,你就會見到你的魚媽媽,軟弱,是人們最大的弱點。”
男人教導着安安,這是他費心找到的人,他看出了安安的不尋常。
……
終於,小小安被放了出來,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有些皺紋的中年男人,男人穿着黑袍,腳下踩着木屐。
“我叫石崎信弘,今後,你就稱呼我為父親,記住,只有你聽話了,你才能回家。”
石琦信弘嚴肅道,他的嘴唇向下,身體挺拔,給人一種非常威嚴的感覺。
安安點了點頭,臉上沒有一絲淚水。
這裏好像四合院,但卻要比普通的四合院大很多,眼前的三百平米的院子,就是練武場,這裏有被稻草緊緊包裹着的木樁,幾盤盆栽,盆栽被鐵絲緊緊纏住。
練武場的左邊,則是宿舍,練武場的前方,則是食堂以及室內比斗場,還有訓練的地方,右邊,則是一道約六七米的高牆,還有一些竹子生長在高牆旁。
整個地方,給人的感覺就是陰森森的,有些滲人。
石琦信弘在前方帶路,安安則是在他的身後跟着,而安安身後,則是有兩名矇著面的忍者。
“把鞋脫了,連同襪子一起。”
石琦信弘脫下木屐,才在了門口的木檯子上。
安安照做,脫下了自己的鞋子襪子,光着腳,踩在了涼涼的檯子上。
石琦信弘招了招手,一名忍者便遞來了一身黑色衣服,這是練功服。
“換上衣服,從今以後,你只能穿這樣的衣服。”
石琦信弘冷漠地看着安安,道。
安安道:
“那我要多久才能見到魚媽媽?”
石琦信弘嚴肅道:
“那就要取決於你有多努力了,還有,從現在開始,你不能提及任何關於家裏的事,不然,你會死的。”
安安被嚇得跌倒在地,他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了,想要哭出聲來,但一想到自己若是哭出來,就永遠見不到魚媽媽和爺爺奶奶了,於是又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安安爬起來,從石琦信弘的手中接過練功服,開始換了起來。
沒用多久,白伊安便換上了忍宗的練功服。
練功服很寬鬆,穿在身上並沒有不適之感,想必也是為了讓弟子們能夠更好的訓練吧。
石琦信弘領着白伊安進了推拉門,來到了一處走廊。
走廊並不寬敞,但還是能讓四個成年人並排走,走廊的地板同樣是用木頭做的,木頭牆壁上掛着油燈。
雖然不明亮,但也還是可以看清東西。
石琦信弘領着白伊安向左邊行走,路過兩個房間后,便來到了餐廳,同時也是開會的地方。
與白伊安差不多大小的孩子共有二十四人,包括白伊安,就是二十五人了,還有一些年齡大的,已經成為了正式的忍者,通過了慘烈的訓練與淘汰,這些正式忍者,有剛成年的,也有一些二十多三十歲的。
餐廳是一張長長的矮桌子,沒有凳子,與櫻花國的習俗差不多。
四名黑衣忍者分別站在門口的兩段,而石琦信弘則是開口宣佈事情:
“今天,我們的大家庭將迎來一名新的成員,而他,將成為我的第二十五個孩子,從此,你們就叫他悠然吧!”
白伊安掃視着這些與他一同大小的孩子,卻發現他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彷彿就像一台沒有感情的冰冷機器,這不禁讓他打了一個寒顫。
石琦信弘轉過頭,看着白伊安,沙啞卻顯得中氣十足的聲音充滿着威嚴:
“忘記你以前的名字,你現在,叫石琦悠然。”
石琦信弘說完,便直接走了,那四名忍者也同樣離開了。
白伊安卻腦海蜂鳴一般,竟然讓自己忘記以前的名字……那可是魚媽媽給他取的名字啊!
白伊安……不……現在應該叫他石琦悠然了……
石琦悠然的淚水,終於是忍受不住了,順着臉頰,就是要滴落在地板上。
可沒等淚珠落地,一個女孩快速出現,用練功服的褲腿接住了淚滴。
女孩嚴肅地看着石琦悠然,小聲道:
“別讓你的淚水掉在地板上,會被他們發現的!”
石琦悠然被這一打斷,竟是忘記了傷心,用衣服擦乾眼淚,聲音有些哽咽,道:
“被發現了會怎樣啊?”
女孩看着石琦悠然,一副嚴肅的樣子,道:
“父親會狠狠地懲罰你的!你以後最好不要再哭了,不然會很慘的!”
女孩的話嚇得石琦悠然不敢再哭,但也讓石琦悠然變得有些恐懼了。
“對了,我叫石琦玉蘭,你就叫我玉蘭姐姐吧。”
玉蘭露出一抹微笑,道。
悠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兩人說話的同時,餐廳已經空無一人了。
沒等悠然繼續說什麼,玉蘭便道:
“跟我來吧,明天你就會跟着我們一起訓練了,現在我們必須得去宿舍休息,記住了,宿舍不允許閑談,只能睡覺。”
說完,小玉蘭便牽起了小悠然的手,出了餐廳的推拉門,來到了門外的走廊上,右轉后再左轉,便是宿舍了。
宿舍極其簡陋,甚至連床都沒有,只是一塊墊子,一塊枕頭,以及一床被褥,這就是一個床位了。
小玉蘭的床位在進宿舍推拉門后的右手第一排的第三個床位,而小悠然的,則是第二排的第四個床位,兩人之間還隔着一米寬敞的,供人通過的路。
小悠然躺在床位上,疲憊不堪的他很快便睡著了,在夢中,他看見了和藹的爺爺奶奶,看見了他的魚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