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迎來轉機
毅然決然的放下了不再求學的念頭,從此也放下了拿着畫筆繪畫的想法了,當時就是因為自己是一個一再迷茫困惑的人啊,不想把握自己了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安排好自己的想法了。
記得是在1995年的3月份末期從學校畢業出來在家蝸着一些日子,好像自己的心情慢慢的沉靜下來了吧,爸媽也問過我還要不要補習一年什麼的,當時我心裏面想法亂七八糟的,一方面想着該幫忙給家裏掙錢了,一方面決着上學又要花錢吧,怕給家裏面添麻煩了。嘴巴上就說還是幹活吧,其實我心裏面也是無奈和彷徨困惑的,過了一些日子父親就帶着我去了我們鎮子上的大治地板塊廠子面試幹活了。
當時老爸和這個廠子裏的一個管事的頭認識了,所以也不是很費勁的就安排了一份工作。記得去工廠面試上班的那一天,老爸帶着我騎着家裏面唯一可以載人的一輛自行車,我就坐在自行車的后坐椅上。
北方冬季凜冽的寒風盡情的刮在我的臉上,車子的輪胎在積雪被來往車輛碾壓多次有如冰面的雪路上一滑一蹭緩慢的滾動着,老爸強健有力的蹬着腳踏板任夾雜着雪花兒的冷風吹着我們父子的身體,身邊白皚皚的冰雪世界還有冰霜掛滿枝頭的樹木樹林從身邊慢慢的掠過。
這一刻我內心世界裏的思緒萬千已經情不自禁的流出我的腦海,想着這麼快的人生轉換昨天我還是課堂上求學的學生,今天就要成為一名林業區的工人,心裏面的人生落差此一刻好像已經變成了迷糊我視線的淚水,不僅奪眶而出,好像這一切今天都過去了,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啊。
不知不覺爸爸帶着我的車子已經駛到了這個地板塊工廠的大門口了,就順勢下了車子這時候就看見了老爸說的那個工廠里的負責人看見我們就出了房屋門迎我們來了。
老爸說:“哎,早啊陳主任,今天我們過來了,這就是我的那個二小子,他剛剛中學畢業什麼話也沒有干過,給您添麻煩了啊,以後還要麻煩你多操心啊。”
只見這個陳主任年齡不大留着一個三七分的小平頭精神奕奕的樣子,陳主任說:“嗨,客氣了王哥啊,這孩子剛剛中學畢業沒有什麼工作經歷這個慢慢來不着急啊,就先讓他從基本工作上做起好了啊。”
此時他剛說完,我就比較禮貌的上去回說道您好陳主任,給您添麻煩了啊,以後我會儘力好好的做工作的啊,不懂的地方還請您多多指教啊。
陳主任:“啊,哈哈小王兄弟沒事的啊,我和你爸關係都好着呢,我看你應該也是一個能幹懂事的好青年啊。”
我們聊了一會兒天,這個陳主任就帶着我參觀了一下這裏面工作車間,說是車間其實就是木板建的大廠房,裏面有各種加工木板的車床的機器,都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和知道的,車間裏面還有工人們在各自的忙碌着,從這一天開始我也是這裏面的一名知青工人了。
因為這個木材地板塊加工廠是林區木材加工廠的一個副屬加工辦工廠,所做的也是木材的深加工工作,可以具體的細化到原材料的深加工了包括下腳料的再次利用,剩下的余料可以加工成為一次性筷子了,牙籤什麼的,過了幾天我就和這裏面的師傅大哥大姐們都熟悉認識了。
在這裏除了我一個年輕的新畢業生外,還有一個比較年輕的女孩,她也說她是沒有工作多久的一個新工人,不過我看她工作倒是挺老練的她是做推板工的工作的,
就是把一塊一塊長寬薄后不一樣的小木板,通過一個加工車床加工成為個個一樣的小木板,而我的工作是在木板刨光機床上,給一個一個小木板通過木材刨光機,加工成為表面光滑的木材板,為了下一步加工地板塊才做好準備了。
要是說起這個工作其實真的挺危險的!每天都是在電刨車床上,把一個一個不光滑的木板材,通過手裏的一個木質的按壓手板,在車床上推平整光滑了,木板下面是電刨車床飛快旋轉的滾刀。
每一次木板的通過,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按住了才能很好的刨平整光滑,由於車床的上面案板無數次的被緊壓的木板推過,因為是鑄鐵金屬的緣故,車床面按板已經被磨礪的,異常光滑明亮了,而每一次木板材,通過車床電刨旋刀的時候木屑的凌亂無序的飛起,伴隨着轟隆刺耳的噪音時時刻刻印記着我的眼帘和耳畔。
此時如果不小心的話就可能出現重大的工傷事故,(還記得我父親的兩個手指,就是在他年輕工作的時候不小心,被電刨車床上的旋刀削去了兩個半截的無名指和小指頭,可以想像當時父親是多麼的痛苦了,阿彌陀佛!雖然這樣但是父親是一個林業局工人,為了這個家他依然堅強的面對着堅持着這份工作感恩老爸)雖然這一刻我也在感受着這份工作的提心弔膽,但是我只能謹小慎微的慢慢幹着呢。
其實我還是比較靦腆的男孩子,在這裏上班的時候也是不怎麼喜歡說話了,因為我對我現在的境況保持着沉默。
還有兩個大姐有事沒事總是逗我玩了啊,哈哈,還記得有一次去燒磚的窯上的經歷,讓我記憶猶新,其實說是燒磚的窯,其實早就不在燒磚了,改成烘乾木板塊的烘乾窯部了,去的時候基本上是全家出動了,坐着廠子裏的拖拉機貨車就載滿了,大大小小長長短短的,新批的木板材料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一路上少不了工人,男男女女大哥大姐們,互相調侃發出來了的嘻嘻哈哈的歡笑聲,充滿了周圍的空間。因為這次去的這個時候,適逢冬季外面的世界是白皚皚的一片,遠處的山坡和樹林以及草墊子上被厚厚的積雪,沉沉的覆蓋著像極了愛吃的雪糕和白白的饅頭。
山區的公路上因為車輛的駛過,路面上的積雪被車輛,軋出來兩條平整而寬闊的雪地車轍,當車子到了這個曾經燒磚的窯子的面前,第一次感覺到了它曾經的輝煌,和現在留下來的歷史滄桑感,外面看着是一個有四面紅色磚牆佔地面積很廣大的人工建築,走到它的腳底下才發現是很高的啊!窯的後面還有一個高高的煙囪兀自聳立着,它的每一面都有七八個窯洞口黑漆漆的看着外面的世界,在這個人跡罕至,荒無人煙的密林深處,有一個這樣的處所的存在。
這也就是人比較多大概有十來個人吧,可以互相的影響一下膽量的氣氛,假如要是支身一個人來到這裏的話,心裏面肯定會有一種內心發怵陰森可怖的感覺了,周圍空氣中時時瀰漫著煙熏火燎的燒焦味道,讓人有一種別樣的心生詭異的錯覺感。
當我們下車進去看看裏面的時候,我才感覺裏面空間的空曠與黑漆漆的一片,因為這個窯洞裏面經常的煙熏火燎,所以在裏面的牆壁上面就留下了每一次小中大火烘烤的煙火印記,進入裏面看見的第一眼,是已經烘乾好了的成垛成垛的干木板,雖然是一垛一垛的碼放在窯洞裏面,但是看着都是很整齊的,一層壓着一層擺成了立方體的樣子,黑漆漆的周圍環境加上一垛一垛兩米多高的木板垛,感覺在這裏就像進入了魔幻迷宮一樣,令人找不到東南西北。!
聽這裏面工作的師傅大姐大哥們說,每一次要很多的木板材,在這個窯洞裏面進行人工烘乾才能加工地板塊成品才,就是為了防止因為使用含有大量水氣的木板材,加工地板塊成品變形開裂從而影響質量。為了保證這種產品的特性這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了,在這裏我也多多少少的增長了知識。
因為這個出窯的過程,是頭一次的烘乾的原材料木板需要這一次出窯,這一次帶過來的新的木板需要入窯,以備着其他的工人們烘乾,所以十幾個工人們需要大半天的時間,才能把烘乾的木板從窯洞裏面弄出來,還要裝在貨車上,一起幹活的時候,感覺自己和他們都有繁忙應接不暇的狀況了,想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堅持不懈啊!
其實挺煩悶的啊,時光流逝的很快,大傢伙幹活也沒有什麼太多的溝通交流,彼此都是帶着口罩忙着手裏面的工作,看一下外面時光好像已經是下午了,外面的師傅大哥大姐們,和窯洞裏面的師傅們互相呼應着,眼看窯洞已經清空了外面的大貨車上,已經是滿滿的烘乾了的兩大貨車木板材了。這時候裏面的隊長發話了:“大傢伙可以上車了啊,回家走咯”!
就這樣我們十幾個工人,就陸陸續續的爬上了貨車準備回去了,貨車的發動機轟鳴聲音打破了這裏的寂靜,載着一群有些疲憊的工人們,緩緩的駛出了,這裏不怎麼寬闊的林中小路,貨車後面的裝載比較高,還有三兩個工人舒服的坐在上面,所以貨車慢慢的滾動着車輪,一點一點的駛上了密林深處比較寬闊的土路。
遠望着這個大窯洞,慢慢的隨着貨車的轉彎逐漸的,消失在我們的視野中,一路上因為大傢伙兒的疲憊,也就少了一些歡聲笑語,默默地坐在車上,彼此觀望着就這樣,車子慢慢的開回了廠子裏面,這一天我的記憶相當的深刻了。
大概過了幾天,我曾經的中學同學們,他們幾個來工廠里看望我來了,他們她們是我曾經要好的同班同學,其中一個男同學名字叫,王發勇,另外一個叫,江玉春,再另外一個叫,牛喜林,其他三個女同學分別名字叫,金偉和吳嬌媛還有聶秀娟的,他們她們都是已經考上了本地高中的了,而我卻是一個畢業沒有繼續升級的初中畢業生,我那一天看見他們她們過來,我真的是五味雜陳很不是滋味兒了,他們她們彼此都和我說了一些寬慰我的話,讓我不要太氣餒難過什麼的,我心裏面其實,也很是羨慕他們她們都還能上學吧!過了些許時間,他們她們就騎着自行車和我作別了。
看着他們她們遠去的背影我感覺自己從此好像被遺忘了一樣,好像曾經的熟悉也許會慢慢的變成了生疏只是我這樣想着,從那一天起我的心裏面開始起了波瀾了,每一天的上班下班,讓我曾經想自己,單純的工作着的想法慢慢的變成了焦慮與擔憂。想着自己是不是從此就這樣的生活下去了,內心深處人生的期待又是什麼,眼前的日子讓我看不到未來了,內心的彷徨和無助的想法時時刻刻浸饒着我。
時間一直都是在很快的流逝着,就這樣在這個地板塊廠將近幹了一個月的時候啊,有一天剛吃過晚飯了,就沒事看看電視啊什麼的那個時候我們林區的電視台沒有幾個,也是因為那個時候國家的衛星電視系統還沒有誕生了,所以也就是幾個電視頻道而已,因為無聊索性就胡亂的翻台吧。當我把電視機頻道調到,我們林區新聞台的時候。我的眼睛和耳朵被電視台裏面的內容深深地吸引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