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蠃魚
歇了好長一會,蕭衍問了姜雲升一聲準備好了沒,姜雲升心裏直犯嘀咕,這水下烏漆嘛黑的什麼都看不見,那玩意又這麼猛,萬一一下給我拽下去,我豈不就歇菜了嘛。可憐我到現在還沒有娶媳婦兒,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這麼年紀輕輕就沒了,怎麼對得起列祖列宗啊。
蕭衍要是知道姜雲升此刻的想法一定會無語,他不知道姜雲升的內心戲這麼多想想還有些有趣。蕭衍知道湖下的東西並不怎麼厲害,但一定有些特殊的能力,剛才那個旋渦一定是它弄出來的。這些蕭衍都和姜雲升剛才都說過了,讓他不必擔心,告訴他自己有後手。
“準備好了,衍哥。要是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大橘啊。”姜雲升想了想可愛的大橘貓,自己是他在世間唯一的依靠了,心裏不免有些難受。蕭衍哭笑不得道:“你瞎說什麼呢,不會有事的,你相信我。”說著就把繩子系在了姜雲升的腰間,隨後姜雲升緩緩地下了水。
水下還是那個樣子,一片漆黑,姜雲升到了水下也不害怕了,此刻他腦子裏想得是換作是蕭衍他會怎麼做。過了好長時間,水下還是特別安靜,姜雲升都有些不確定那東西是不是已經完蛋了。正當姜雲升疑惑的時候,水底突然有了動靜,平來平靜的湖面此刻也有了波動。
蕭衍一看知道要開始了,就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緊盯着湖面里的動靜。下水之前蕭衍告訴姜雲升下水下和那東西周旋一下,剛才它挨了一記神霄雷,一定非常憤怒,你在水下在激怒它幾下大事可成。
那道黑影一直在姜雲升遠處的地方緩緩地轉悠,可能現在有所忌憚不敢貿然攻擊。姜雲升看見黑影這個樣子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嗷嘮一聲就朝着它沖了過去。那黑影被這突然的動靜嚇得一哆嗦,轉頭就跑。蕭衍其實早就發現了,雖然那個黑影速度快,但是轉彎很慢,只會橫衝直撞,他也告訴姜雲升了,但是姜雲升不相信。
姜雲升看到這心裏別提心裏多興奮了,看着這怪東西也怕我啊,它跑姜雲升就追隨後就朝着黑影追了過去。那黑影向前遊了一段時間,彷彿發現了姜雲升狐假虎威,轉頭向姜雲升直衝了過來。姜雲升向上一游,又讓那黑影撲了個空,這把它氣憤怒的怪叫一聲,轉了幾圈水裏又出現了那股吸引力,只不過姜雲升發現這次的吸引力比上次小了很多。
即使如此姜雲升的身形還是有些不穩,隨後那黑影像利箭一樣沖了過了,一甩身子,直接把姜雲升抽飛了出去。姜雲升倒飛到旁邊的石頭上,被摔的七葷八素,腦袋也有些發懵,可見這一下力道多麼大。
這黑影嘗到了甜頭,又呼嘯着朝姜雲升沖了過來,姜雲升趕緊拉動腰間的繩子,蕭衍感覺到手中的繩子突然被扯了一下,趕緊把他拉了出來。蕭衍使出全力用力一拉,姜雲升一下子被扯出了水面。隨後而來的還有那道黑影,此刻那道黑影躍出了水面,姜雲升和蕭衍終於看清了它真面目。
它更像是一條魚,通體發藍,大約半米長,身上卻有黑白相間的雲紋,更與眾不同的是它腦袋上竟然長者一個小小的尖角,像電視裏演的獨角獸的角一樣,只不過小了許多。後面的尾巴像是蒲扇一樣極其寬大,從前到魚尾由藍慢慢漸變成淡紅色。
姜雲升里這條怪魚很近,而且都在空中飄着,能夠十分清晰地看着這條魚,他不由得嘖嘖稱奇,現實中絕對沒有這樣子的魚,看起來沒那麼兇猛啊,
沒想到在水裏這麼厲害。蕭衍可不管它好看不好看,既然它出了水面那麼就是絕佳的機會,蕭衍是不會放棄這麼好的機會的。
蕭衍默念起咒語,雙手結印厲喝一聲:“離火咒!”一股橘紅的火焰噴薄而出,整個山洞在一瞬間被火焰照亮了,劇烈的高溫把水面都炙烤出了一塊凹陷。姜雲升此刻又被蕭衍猛地一拽,那股橘紅色火焰在姜雲升臉前一米出險之又險地飛了過去。雖然距離有一米,但是姜雲升還是感受到了那股高溫,熱氣逼人,身上沾的水隱隱間有被蒸發成水蒸氣的跡象。
那團橘火從姜雲升面前飄過的時候,姜雲升眼睛裏爆發出一陣精光,蕭衍這也太厲害了,簡直像神仙一樣啥都會,要是我也能變成這麼厲害多好啊。說是遲那時快,正當火焰快要擊中那個魚的時候,它兩肋之間突然生出了一雙鳥的翅膀,眨眼之間飛到了遠處。
蕭衍看到這種情況反而一點都不慌張,彷彿早就會料到這樣,他手持飛劍,用力一甩,劍身一下子就朝着它飛了過去。姜雲升感覺這種場景有些熟悉,原來和梅燁打架的時候也是甩了飛劍出去,姜雲升不知道的是,看似蕭衍樸實無華,沒什麼技巧的一招可是他的最強殺招,為了這一招他不知煉了多少個日夜,他取名為絕巔,看起開普普通通,實則有穿山透地,睥睨一切的無畏氣勢。蕭衍的所有劍招也是從這個殺招演化而來,變幻莫測,無可匹敵。
雖然長劍鋒銳至極,但是那個魚也非常靈敏,魚身一轉輕輕鬆鬆地躲了過去。它洋洋得意地舞動着身體,眼睛裏帶着譏笑的意味。它高興的還是太早了,誰知長劍一轉又飛了回來,這魚始料未及,一下子被貫穿了身體,被釘在了石壁上,劍身深深釘在了石頭中間只剩下了短短的劍柄,隨後那怪魚的眼睛就慢慢失去了光澤。
一切歸於平靜,姜雲升脫下潛水服在岸上喘着粗氣。姜雲升走到石壁前面看着這條魚道:“這是什麼魚啊,怎麼從來沒見過?”蕭衍也仔細看了看,思考了一會說道:“這應該是蠃魚,山海經里道:魚身而鳥翼,音如鴛鴦,見則其邑大水。這東西也有一點操控水的能力,那水底的旋渦估計就是它弄出來的。”
姜雲升恍然道:“原來這這樣,看這玩意挺好看的,沒想到這麼兇猛。”蕭衍笑了笑道:“你沒聽說越美麗的東西就越致命嘛?關於這蠃魚還有一則故事呢,在坊間傳聞也就聽一聽,不必當真。”
“什麼故事,講講唄。”姜雲升好奇道。“好,那我就講講。”蕭衍點了點頭道。
傳說在渭水河邊,一隻化為人形的魚妖愛上了一位漁夫,魚妖因不能長時間待在岸上,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回到渭水河中,魚妖臨走前送給了漁夫一個形似比翼鳥翅膀的繩結,自己也保留了一個,一人一妖相約十年之後重聚。
魚妖回到渭水河中,發誓要修鍊得道,可以永遠留在陸地上,陪着漁夫過完餘生,就這樣魚妖修鍊了十年,她成功了,她來到了岸上,找到了漁夫的家,漁夫正在家門口曬網,幸福,憧憬,十年的等待讓魚妖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漁夫身邊。
魚妖滿懷期待,十分憧憬地來到了漁夫家裏。在漁夫家門口,魚妖卻停住了腳步,她看到一女子帶着七八歲大的孩子從屋內出來,女子衣服上還佩戴着那個她親手送給漁夫的繩結,她不知道她該是什麼樣的情緒,不知道她應該如何開口,不知道她應該做什麼,她只知道她再也不信了愛情,再也不相信了誓約!她返身回了渭水河,她用妖力發動了一場大水,在大水過後,殘破的漁村裡,她拿回了另一半的繩結,掛在了自己衣服兩側,化為了一對翅膀,變回了魚妖回到了渭水河。
講完之後,蕭衍像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失神道:“愛情的誓言是最虛假的,相信它便會粉身碎骨。”“哎呀,衍哥你太消極了,那民間還有那麼多可歌可泣的愛情故事你怎麼不說呢。”姜雲升哈哈笑道。
“也是。”蕭衍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表示同意,畢竟事無絕對。他又道:“這蠃魚就是現在的飛魚,至於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就不知道了。估計這條魚就是守護着後面的東西不讓別人靠近,越是這樣就證明這後面的東西越不簡單。”姜雲升點了點頭,這一趟可真是光怪陸離,什麼東西都遇到了。
正說著,石壁上的那條蠃魚緩緩變成了點點藍色的碎光,慢慢消失在了遠處的黑暗當中。蕭衍道:“走吧,這次下水應該就沒什麼危險了。”“好,走你。”姜雲升道。
這次下水就無比順利了,游過佛像的時候姜雲升又看了一眼,那種詭異的感覺又升上了蕭衍的心頭。游到最前面,就沒有路了。出現了一扇高大的石門,好幾米高,是左右兩個分開的,門上雕刻着獸紋,兩個門中間的位置雕刻着一個像是獅子一樣的獸頭。
蕭衍用手使勁拍了拍,結果聲音很沉悶,可見石門相當厚。正當兩人一籌莫展怎麼開門的時候,姜雲升突然發現石門旁邊有一個凹槽,他突然想起來了梅燁給他那個石印,他從布袋裏拿出來,石印放在凹槽中,用力一轉,結果石門就緩緩地打開了,露出了後面漆黑的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