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同仇敵愾
日暮時分,一行人終於結束了一天的冒險,回到了鐵甲雄心旅館。剛到門口,就看到有人在朝你遠遠招手。
乾瘦的魔裔:“瞧瞧誰來了。“魔裔舉起手問好,“誰能料到我最後會加入聖教軍呢。猜不着吧!”
零:“伊拉貝思接受了你嗎?”
乾瘦的魔裔:“張開雙手歡迎呢。她對我知根知底,但她卻選擇性遺忘了我的問題。不能怪她,這城市現在出了大事,這種情況下不該拒絕幫助,不管對方是什麼來頭。”
零:“胡爾倫教長沒難為你們嗎?”
魔裔的臉上掛上得意的笑容:“他倒想啊,不過他的恐怖統治似乎到頭了。士兵們都聽伊拉貝思的,她也完全不甩教長。他現在能做的只有嚷嚷着上法庭什麼的。”
零:“那我們攻擊灰兵營時,你能提供怎樣的幫助?”
乾瘦的魔裔:“我就直說吧:我們不想參與任何戰鬥。我們又不是戰士。但是我們可以去偵察,摸到惡魔的眼皮底下,找找陷阱跟密門...換句話說,我們可以讓你的行動路線更順暢。而你們要做的就只有衝進去踢翻那群惡魔,完全不是個事兒!”
零:“你是賊裔。那為什麼不跟大姐頭克麗絲梅和其他人一起?”
乾瘦的魔裔:“厲害了啊,看來某人的消息真靈通。你甚至連我們老大的名字都知道了!當事情鬧大以後,大姐頭克麗絲梅把我們通通背叛了,現在每個魔裔都要為自己着想了。我們都在為自己爭一份好處,然後離開這鬼地方。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人應該在事先安排好的地點碰頭。我們去了灰兵營拿我們的私藏,順便看看情況怎麼樣了。那伙人中有個就被困在廢墟里了!所以我的答案是:現在大家都各顧各的,這意味着我們想幹什麼都行。”
零:“我先去鐵匠鋪了,回見。”
乾瘦的魔裔:“回見。祝你好運,可別被困在廢墟下面了!”
喬蘭衛恆:一位白髮蒼蒼的矮人用長滿老繭的手來迴轉着一把劍,仔細地檢查着刀刃。見你走近,他把劍放在一旁,向你點頭致意:“城裏的新面孔。真是來坎娜布利的好時候。你也看到了,我們正缺戰士。”
零:“你一眼就能認出坎娜布利的每個人嗎?”
喬蘭衛恆:“雖然我不是每個人都認識,但為了做生意,凡是用得上我的人我都得記住。要知道,鐵匠的工作可不只是打鐵。”
零:“你是斯陶頓.衛恆的弟弟吧。”
喬蘭衛恆:“是的。他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我們一直都是這麼乾的,在世界之傷前就這樣了:我給他打盔甲,他上戰場弄得破破爛爛回來,我再給他修好,修得比之前還好....當然,自那之後,-切都變了。不過這事兒倒是沒變。”
零:“眷澤城陷落為什麼要歸咎於斯陶頓?,我想知道的更多一點。”
喬蘭衛恆:“這個故事我講過好多次..好吧,再講一次也不會少塊肉。“鐵匠嘆了口氣,“眷澤城建立於第一次聖戰之後。那時,勝利似乎唾手可得,惡魔入侵很快就將結束。舊薩闊力的人口所剩無幾,許多舊薩闊力人希望自己艱苦的戰鬥能獲得一小塊無主土地作為回報。眷澤城便是一座建立在我們一切希望上的堡壘。雖然不宜聲張,但它也代表了蒙蒂維的野心。”喬蘭衛恆:“它曾是座怎樣的城市,零...你根本想像不到的。它由五王山脈最優秀的工程師建造。高芙瑞女王不惜一切代價打造眷澤城,
因為它本就是聖戰行動的中心、榮耀的紀念碑,整個葛拉利昂的希望燈塔。那裏吸引着各地的英雄們前去追求名聲和榮譽,塔爾多、迦倫德、天..我也說不全。那裏存放着一件名為英勇之鋒的聖物,過去,仍是凡人的艾奧梅黛親自扛着這面戰旗上了戰場。那面戰旗保護着城市,讓惡魔無法傳送到城牆之內。只要戰旗還在,眷澤城就所向披靡,起碼我們是這麼認為。”
喬蘭衛恆:“眷澤城原本固若金湯....直到一名貌美的女子誘惑了某位年輕的軍官。她說服軍官,不應該把戰旗掛在城裏,戰場才是它的歸宿。她在他耳邊說著關於榮耀和勇氣的甜言蜜語,讓軍官相信自己可以成為像艾奧梅黛那樣偉大的英雄..於是這個可憐的蠢才信以為真,召集了一伙頭腦發熱的朋友,扛着戰旗私自出城迎戰。惡魔們在幾秒鐘內就殺光了他們,但不知為何,卻放過了這個無畏的領導者。一整支軍隊傳送進了眷澤城,一場血腥屠殺於是開幕....“喬蘭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喬蘭衛恆:“你應該也猜到了,那個軍官名叫斯陶頓衛恆。而那個女子原來是頭惡魔。不是隨便一頭惡魔,正是那骯髒的雜碎冥娜蠱。她在坎娜布利也給我們帶來了很多苦....我哥哥去和那畜生幽會時,我做了什麼?為什麼我沒把他從愚行中拯救出來?拜託別問我這些問題。“鐵匠的手勢好像要擋開那些躲不掉的貴難,“誰能想到結局會是這樣呢?我辜負了我哥哥,事實就是如此。看着他深陷困境,我每天都自責不..這就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零:“這不是你的錯,換個話題吧,為什麼你把鍛爐放在酒館院子裏?”
喬蘭衛恆:“我走到哪兒,我的鍛爐就在哪兒。不管哪門手藝,真正的大師總能找到所需的工具。當然,我還是懷念我的老鍛爐,只是現在已經成了一堆焦石和廢鐵。但只要我的手還在,就還能幹活!
零:“我上樓去了。”
喬蘭衛恆:“托拉格保佑你。如果需要我的幫助,儘管來找我!
鐵衛雄心迎接你的到來,這兒出乎意料地充滿活力。在酒館的牆外,曾經繁華歡鬧的城市如今化作一片廢墟。然而,不知為何,在這面牆內,你卻絲毫感覺不到那種氛圍。屋子裏的人有說有笑、舉杯敬酒,甚至輕聲歌唱了起來。這看上去並不是常見的酒吧狂歡,但也見不着這些天來的嚴正戒備。
席拉對你招手。她跟你先前碰過的三人組坐在同一張桌邊:騎士、半精靈與紅髮的半身人:“零!快過來!讓我好好給你介紹一下伊蘭、珍娜跟柯爾--激勵貨運聯盟的無畏戰士們!”
席拉把一啤酒推到你面前,輕聲說道:“是我說服了伊拉貝思用珍娜、柯爾跟伊蘭的發現開場小派對。如果你往窗外看,可能會認為終焉之時已經到來,深淵已經徹底吞噬了我們。我覺得,有時候一些簡單的快樂,美食與好夥伴,能將憂鬱拒之門外。“席拉有些猶疑地看着你,似乎想摸清你的反應。
零:“我怎麼會拒絕尋歡作樂、好友相伴呢?朋友們,舉起你們的酒杯!”
柯爾:“等等,我還沒準備好再干一杯呢!我又不是每天都跟聖武土、騎士與劍爵一起喝酒。”
珍娜阿爾多瑞:“嘿,難道我們就苦着一-張臉坐在這嗎?我覺得我們得多認識彼此一點,才有更多理由敬酒嘛!”
零:“伊蘭,說說你自己,還有你的騎士團。”獵心騎士團的伊蘭:“就故事而言,不怎麼有趣。我出生在遙遠南方的安多安。我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開始過起普通傭兵的生活,卻常常質疑我選擇的人生道路。我對自己的劍術倍感驕傲,喜歡訓練與操練,也不怕戰鬥。但是為了金錢而賭上性命?你得要有某種特殊的思維模式,才能無怨無悔地選擇這個行當。你必須想冒着血濺五步的風險。我看過太多朋友死去,不由得思考這是否值得我這麼做。”獵心騎士團的伊蘭:“所以最後,我選擇走上另一條道路。現在,如果我必須捨棄自己的生命,那至少會是為了善良的大業。這就是我來到蒙蒂維,成為獵心騎士團侍從的原因。這個騎士團不大。傳統而言,它的成員從來不超過十二位,只有在其中一位前輩去世之後,新的成員才會被升格為騎士。”
獵心騎士團的伊蘭:“我們在守護石陣列的這片土地上巡邏,並為旅人跟住民提供協助。遺憾的是,死亡在獵心騎土團中並不是什麼罕見的事。我在安葬了自己的導師之後,升格成了正式騎士,而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但我很滿意自己的選擇。我屬於聖教軍。”
零:“珍娜,你在神鷹衛服役很久了嗎?”
珍娜阿爾多瑞:“我是在惡魔攻擊的四天前入伍的!我是幸運過頭了,還是怎樣?“珍娜精力過剩地大笑着。
珍娜阿爾多瑞:“我是師從米翁知名劍術大師的學徒,相信我,我從他那裏學到了不少。我很快就厭倦跟強盜打鬥,還要介入爭吵不休的河域諸國之間那無足輕重的紛爭。我想要夠格的挑戰,而蒙蒂維是我最好的選擇。而且你猜怎麼著,我前腳剛到這裏,後腳惡魔就入侵了!我父親肯定會說這不是意外。是命運將我帶來了這裏。”
零:“柯爾,那你呢?你怎麼會被編入判罪軍?”柯爾:“我只是做了大家都在做的事情。我從小在貧民窟長大,那裏大家都會小偷小摸,走私點什麼,或者看守一些私貨。”柯爾神色陰沉地盯着酒杯:“但我從來沒有殺過人,也沒做過什麼真正的壞事!”
柯爾:“我偷東西時被抓個現行,當他們讓我在進監獄跟判罪軍之間選一個時..,我當然不想進監獄嘛!我又不擅長戰鬥,但是,諾格巴為證,即便是一名盜賊,也能在跟惡魔的戰爭中派上用場。我一直都是個很不錯的斥候,可以在任何怪物的眼皮底下隱匿身形。但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們都去哪了。當惡魔在城市裏四處肆虐時,我們走散了。”
席拉:“朋友,振作點。不管你過去是怎麼樣的人,現在你是我們的朋友,而且還是個聖教軍!等着瞧吧,你的技巧會幫上我們的忙的。”零:“你們都是怎麼認識席拉的?”
獵心騎士團的伊蘭:“我在前往坎娜布利的路上與這位高貴姐妹的相遇。當時我正從南方的未婚妻那兒歸來,能有一位艾奧梅黛聖武士同行實在令人高興。我們在城門口道別後,我就往北方去,沿着往眷澤城的道路,前往我所屬騎士團的營地。”
一說到營地,伊蘭的臉色就變得陰沉,“惡魔在攻擊坎娜布利的同時,也在營地里襲擊了我們,但我們成功將他們擊退。我們急忙馳援城市,並與神鷹衛通力合作。獵心騎士團的同袍們都在街頭的戰鬥中受了傷。我是騎士團里唯一還能繼續戰鬥的騎士。能再次見到席拉真好!在這段日子裏,每顆忠誠的心都顯得無比重要。”
柯爾:“我跟席拉是在坎娜布利的一間酒館相遇的。當然啦,是在攻擊發生前。她是少數會跟判罪軍坐在一起的人。騎士們通常連看都不會看我們一眼。但席拉不一樣,我看到她的第一眼就知道了!”
珍娜阿爾多瑞:“這也是我注意到席拉的原因。所以我坐下來跟她聊天。我一直不明白為何這裏的每個人對判罪軍的態度都那麼糟糕,到現在也還是不明白。我們的柯爾是個好小子!所以在那晚過後,我跟席拉整天都在酒館裏轉悠。
席拉:“蒙蒂維是個神奇之地。世界各地的人們來到此地,為了榮耀、贖罪,或是幫助陷入困境的人。而且他們總是能找到彼此。想找志同道合的人跟朋友,這裏大概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了。怕你沒聽出來,剛剛那句是祝酒詞!”零:“席拉,你就因為這種原因叫我過來?還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席拉:“我不只是想說今天的慶祝會而已。你看,伊蘭有麻煩了。我想幫他,但我不知道這座城裏還有誰能幫我的忙。他的同袍都在戰鬥中受傷了。”
獵心騎士團的伊蘭:伊蘭搖頭道:“姊妹,這主意不好。我跟你說過了吧--我不想拿自己的問題去麻煩別人。我得自己處理好。”柯爾:“喔,別這樣。隱藏自己的悲傷不讓朋友發現,這樣是行不通的!”
席拉:“柯爾說得沒錯。零幫我找到了你。要是他沒有伸出援手,我可能還在坎娜布利四處找你呢。所以,伊蘭,快點。別再這麼固執了!”零:“再跟我說說。
獵心騎士團的伊蘭:年輕騎士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想耽擱你們。我的問題只是些小麻煩。艾奧梅黛的聖武士與她的朋友顯然會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尤其是在坎娜布利已經被惡魔佔領的狀況下。”
席拉:“如果要說生活讓我學到了什麼,那就是論及善惡便無小事。“席拉一開始還很嚴肅,但馬上就露出了笑容,“就拿你們三個來說吧。你們所做的一切,看起來似乎就只是從一些低等惡魔手裏救下了一輛貨車。可現在,你們看看有多少人得到了歡樂!雖然這項壯舉永遠不會受人傳頌,但誰知道呢,也許因為這段平靜與安詳的歡樂時光,坎娜布利的守護者們便能找回保護城市的力量。“席拉喘了口氣,“我說太多了,是不是?伊蘭爵士,我想幫你的忙,就算只是一場小小的冒險,而不是什麼光榮的壯舉,我作為艾奧梅黛聖戰士的名望也不會因此而折損的。”
獵心騎士團的伊蘭:騎土嘆了口氣,似乎有些難為情:“好吧!我解釋-下。作為聖教軍的生活不只讓我獲得了人生目標,以及為正義事業奉獻的機會。當我放棄傭兵生涯,來到蒙蒂維之後,我還得到了一些我從未想過的事物。我正是在這碰到了,在座的各位女士請原諒我,全世界最美的女孩。她的心房裏有哪怕一丁點地方留給我這樣的獃子也算是奇迹了。但我不打算讓這個奇迹消失。就算惡魔領主德斯卡瑞跟他所有的惡魔軍隊擋在我面前,我也矢志不渝。”
獵心騎士團的伊蘭:“幸好,我的愛人現在已經安全地離開了坎娜布利。這半年來,我一直努力地鼓起勇氣想向她求婚。我甚至向蒙蒂維最好的珠寶商,達雷克陽錘,訂購了一戒指。獨立騎士團主要是靠捐贈過活,因此我並不是什麼有錢人,但我真的很想讓基亞娜開心
“喔,我花了三個月的時間,才找到一件跟她眼睛顏色相同的首飾!然後又花了兩倍的時間,才勉強湊夠了錢。但達雷克大師的作品值得我這麼做..然而我在惡魔襲擊時弄丟了戒指,而且大概永遠也找不到夠格的替代品了。”席拉:“戒指很有可能還在城外的獵心騎士團營地里。伊蘭跟他的朋友們沒來得及收拾營地。他們先是被惡魔突襲,然後又趕來馳援坎娜布利。我想至少應該先去那裏檢查一下。當然不是現在,而是等城內的狀況得到控制之後。”零:“我們會在這個營地里碰到什麼嗎?”
獵心騎士團的伊蘭:“我跟朋友們幹掉了兩頭攻擊營地的大惡魔之後,就騎馬直奔城市,沒有花更多時間清理剩下的惡魔。雖然只剩幾頭小惡魔,但他們很可能還在營地那兒。當然,這都是一段時間前的事了。我們的營地跟主廣場的守護石在同一時間受到攻擊,而自那之後我就沒有再回去過了。”
零:“好吧,我會幫忙的。
席拉:席拉把手搭在你的肩上:“謝謝你答應幫忙。伊蘭是個好人,也是-位真正的騎士,而我覺得這個世界應該對他這樣一心行善的好人給予回報。我們幫幫他吧,好讓他能用想要的方式,向自己的意中人求婚!”
珍娜阿爾多瑞:“席拉,我希望你能去說服伊拉貝思,讓我跟你們一起去做這件事。我可不想跟朋友們分開!”
席拉:“當然啦。如果激勵貨運聯盟在這個黑暗的時刻齊聚-堂,那我們也必須一同前行!”對話開始。
伊拉貝思:伊拉貝思揉了揉紅腫、疲憊的眼睛:“有什麼好消息嗎?城裏的情況怎麼樣了?”零:“我按照你的要求,找到了珍娜阿爾多瑞。”伊拉貝思:“是的,謝謝你。很高興她能回來,我們需要每一位戰士的力量。“伊拉貝思皺了皺眉,“如果想讓他們不喝酒的話,恐怕就有點要求得太多了。”
零:“好吧,你們繼續。我去看看我們的新夥伴聶紐在幹什麼。”
“嗨”她在吧枱看到你朝他過來就直接揮手,聶紐:“小哥,你太讓我滿意了!我要你把我帶到安全的地方,而你也做到了!有個跟班幫忙果真最為有效,而且,坦白說吧,極為讓人高興啊!真的!有你在身邊,我一定能征服新天地,探究前人不曾到達的知識領域,而我未來的發現必然能達到讓世人震驚的高度!“聶紐停下話頭,喘着氣。
聶紐:“我的意思是說,咳,我想向你表達最誠摯的感謝。我已經看見我們未來合作時那無可限量的潛力了!”
零:“很高興能幫上你的忙。”
聶紐:“攜手共進,我們就能揭開那些凡人的心智無法觸及,偉大無比的諸多奧秘。你想想,我,作為先導者,驕傲地直視着眾神的面容,而你,我最衷心的跟隨者,會將我最為深奧的那些思想轉錄成文字,並尊奉我那深不見底的智慧!”
零:“如果我們合作,那你就不許走在我前頭領路。
聶紐:.....你是催化劑,意思就是,當你與我的智慧產生化合反應時,能夠讓我憑藉智慧,通透宇宙的終極本質!
零:“你表現快樂的方式總是這麼誇張嗎?”
啊,我明白了。我過度的讚譽之詞擾亂了你謙遜的本性。我很抱歉讓你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我不會再讚美你了。除非我忘了。”聶紐:“不過,我們還是先回到手頭上的事情吧!坎娜布利與眷澤城間有條很不顯眼的峽谷,裏面有個不怎麼顯眼的廢墟,你的新任務就是帶我到那兒去,越快越好。我會在你的地圖.上用巨大的紅色交叉標出它的位置,這樣你就不會忘記了!”
零:“坎娜布利附近的這些廢墟究竟有何特別之處?”
聶紐:“很高興你問了這個問題!這是我最偉大的假設,是我的秘密計劃,因為你是我最忠誠的跟班,而且有資格獲得這樣的知識,所以我絕對不會錯過與你分享的機會!“聶紐揉了揉她的鼻子,“再加上你是第一個問我這個問題的人。”
聶紐:“我前段時間行經世界之傷邊界周圍,碰見一個奇怪的人。他一身灰色破布長袍,面孔隱藏在怪異的白色面具底下。我自然把握住這個機會,詢問他不合常理地出現在此地的原因。你知道他對我說了什麼嗎?他說:我是答案,但問題是什麼?,然後他便朝着世界之傷的方向走去。”
聶紐:“隔天,在我已經忘掉前-天的遭遇時,我又碰,上了同樣的狀況。這次我碰。上了一名精靈女子,從她面具后伸出的尖耳朵判斷出來的。我是答案,但問題是什麼?她如是說,接着往世界之傷走去。然後我明白了!我理解了一切!”
聶紐:“我的目光能夠洞察神秘之事。就當這是我無數天賦中的一項吧!“聶紐揉了揉她的鼻尖,“畢竟,這些假面人可不會只是剛好在前往化妝舞會的路上,對吧?在檢查過幾張地圖之後,我確定他們都是往同一個方向前進一前往離坎娜布利不遠的某處,一個即使是在古代薩闊力地圖上也被標示為無名廢墟'的地方。”聶紐:“我必須去那裏!揭露那裏的秘密,這將成為我最偉大的發現!它必能讓我名留青史,甚至連傳說也可能有我一-席之地!”
零:“你怎麼知道我們該去哪裏?”
聶紐:“你知道要如何在森林裏找到一座蜂巢嗎?你得先抓住兩隻蜜蜂,然後在森林兩個不同位置上釋放它們,記住它們飛行的方向。然後拿張地圖,畫上顯示蜜蜂路徑的線條,兩線交匯處正是蜂巢的所在地!是不是很迷人呢?
話說回來,森林蜜蜂是不產蜜的。“聶紐嘆了口氣。
聶紐:“我在這裏也用上了蜂巢原理!我花了好幾個月追蹤這些面具怪人的蹤跡,觀察它們前進的方向。我將這些坐標收集起來,繪製估算出來的路線,然後我有了個發現!所有路線都在離坎娜布利不遠處的無名廢墟交匯了!”零:“你覺得會在那裏找到什麼?”
聶紐:“毫無頭緒!要是我知道那裏隱藏着什麼,就不會如此渴望前去察看了。”
零:“這些廢墟離坎娜布利並不遠,你自己過去也不是什麼難事。為何要捎上我?”
聶紐:聶紐的眼珠子像是要因為驚訝而從眼眶裏迸出來了:“你不明白嗎?那可是個傳說中的秘境,誰知道等我揭開帷幕、揭露宇宙運作的奧秘之後會如何?說不准我的凡人之軀無法承受全部的知識,又或者我將飛升、與諸神比肩?”
聶紐:“我需要你寫下來龍去脈,並將我的結局報告給安布薩朗的相關團體。等到了那個時候,別忘了讚美我,那是我應得的。”
零:“你知道,你口中的這些廢墟,說不定真的就只是——廢墟。”
聶組:聶紐聳聳肩:“那樣的話,我們就寫下實驗結果:失敗然後開始下一個實驗。我不知道我接下來打算嘗試進行哪個實驗。”
零:“我不喜歡你老是叫我小哥。我的名字是零。”
聶紐:“就世界歷史的宏觀尺度而言,你的名字無關緊要。我沒有理由記住它。”
聶紐:“你瞧,任何一個給定的個體,其大腦只能容納有限數量的事實。我只會將我的記憶用於真正重要的事情上!包括熱力學定理、神性奧秘、位面地理,這些能讓葛拉利昂的明天更為燦爛的事物!”
聶紐:聶紐揉着鼻子:“況且,要是我做出了偉大的發現,卻因為我的記憶充滿過時或無用的信息而沒法記住它呢?那會是多麼可怕的惡夢啊!對整個葛拉利昂來說又該會是多大的損失啊!”
零:“那麼,有哪些名字是值得被記下的嗎?”聶紐:“有,不過,很遺憾,這些名字實在太多了。“聶紐重重地嘆了口氣,那模樣更適合一個悲痛欲絕的老者,“眾神與半神們的名字,統治者、征服者的名字,其他出於某些原因被葛拉利昂的人們尊崇之人的名字。他們將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歷史的碑文上。唉!每個有自尊且受過教育的人都該知道這些名字。”
聶紐:“但有些名字,我很樂意記住它們!他們是偉大的科學家,當中有些是神靈,有些則是凡人,但他們都是真正的知識守護者,也是偉大的實驗家。知識的先驅們!易洛理!涅希斯!阿瑞露沃勒什!”
零:“阿瑞露沃勒什打開了世界之傷!她是人類的叛徒!惡魔入侵葛拉利昂也全是她的過錯!”聶紐:“喔,對啊!她是偉人中的偉人!你想想,她可是成功打開了一條從葛拉利昂通往深淵的裂隙!沒人知道該如何做到,也沒人認為這有實現的可能,甚至從來沒人想像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一可她卻做到了!這可是世紀大實驗啊!“聶紐擦掉了眼眶裏的淚水,“要是我能站在她的位置上,我一定會非常、非常開心。”
聶紐:“當然,葛拉利昂一部份的人口因她的實驗而死,而聖教軍至今都還在與實驗帶來的後果搏鬥。但是阿瑞露所做的事情可是重要性傲視寰宇的突破啊!無論是比喻還是字面上都是如此。”
聶紐:“世界之傷遲早會被關閉。和平將重新降臨在葛拉利昂的大地上。至於在眼下這場戰爭中的受害者,他們將作為不幸但不可避免的犧牲者,被銘記在科學的祭壇上。”
零:“這種觀點相當有趣。不過我覺得聖教軍不會同意你的看法。-你正着手撰寫的這本百科全書是什麼?
”聶紐:“葛拉利昂百科全書將出版一百卷,每卷一-千頁,還要加上作者補遺、未來合作作家的附錄,以及批判性的評論。”
聶紐:“我還在考慮補遺索引的部分。”聶紐看起來稍有些難為情,“我只是喜歡一-百這個數字,但我不確定自已是否能夠保持在既定的字數限制之內。’
聶紐:“這將會是一本權威學術著作,每個稍有身價的教育機構都將採用它成為必修課程的一部份。在這本百科全書中,我打算描述現存於葛拉利昂或至少與其有某種關連的物體、物品、事件、事實與個人。”
聶紐:“我的計算結果顯示,這本鴻篇巨製我只完成了不到百分之一。”
零:“你還記得你的父母嗎?或者你的過去?或者這些也都一樣不重要?”
聶紐:“在世界歷史的宏觀角度面前,它們都不重要。我沒有理由去記住那些事情。”
零:“你記憶的能力令人佩服。”
零:“關於你的任務,我想知道的就這樣。”聶紐:“如果你還有其他問題的話,就問吧!”零:“沒有了,我得去看看小燼。”
聶紐:聶紐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在上頭寫了些筆記:“本次談話持續時間約5分鐘。“她抬起下巴,“對了,你知道嗎?這跟坎娜布利的審判官認定被告有罪的時間完全一樣。聶紐:“但要甩掉追着你的審判官,得花五倍長的時間。該實驗證明了,身披重甲奔跑對他們而言完全算不上是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