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小燼
指揮官需要找條路穿過將城市分開的裂隙。據安妮維亞所說,市集廣場有個可供穿越的便利地點。
這些巨大裂縫的成因是魔法誘發的地震。你們剛到市集廣場,也就是你當初被抬着讓特倫笛利弗治療的地方。在處理掉幾隻食屍鬼之後,蘭恩憑着他那雙長耳,聽到了遠處牆后的說話聲。
聖教軍(1):“我們動作快點。她什麼都不會感覺到的。”
聖教軍(2):“我不知道...,我們真的可以這麼做嗎?”
聖教軍(1):“聽着,我們別無選擇。到處都是惡魔,你說我們還能怎麼辦?”
一隊騎士把一個年輕的精靈女孩團團圍住。她穿着破破爛爛的衣服,隱約露出身上可怕的疤痕。這個乞丐女孩跪在地上,平靜地看着這些圍着她激烈爭吵的人。她彷彿完全沒有注意到即將到來的威脅。一隻黑烏鴉在她頭頂不安地盤旋着。
聖教軍(1):“以艾奧梅黛之名,我們深感抱歉,小妹妹,但這是我們的職責。我們不得不這麼做,這不是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所有還能從惡魔那兒獲救的人。反正如果我們輸了這場戰鬥,你也活不了多久的!“騎士將劍舉過女孩的頭頂。
席拉:“他們瘋了!“席拉看向你,眼中充滿恐懼,“我們必須做點什麼!”
小燼:“我明白。你們很害怕。你們感到無力。你們覺得這會有幫助。不用向我解釋,做你們決定的事情就好。”女孩沉着地微笑着,好像自已並未面臨死亡的危險。
席拉“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聖教軍(1):“我們,我們...“騎士的手顫抖着。
聖教軍:“我們的武器連惡魔的皮都划不破!我們要將這個女孩獻祭給艾奧梅黛,這樣就能用她純潔的鮮血為武器祝聖,獲得毀滅深淵怪物的力量。”
聖教軍(3):“這做法很極端,但我們沒有其他選擇了。我們必須想辦法保衛這座城市,否則我們都會沒命——包括她在內!”
零:“太滑稽了!艾奧梅黛的教義直接禁止濫殺無辜。你們這所謂的獻祭’會招到女神的咒詛。
聖教軍:“你怎麼知道女神的好惡?你算什麼人,她的令使嗎?”
席拉:“我是艾奧梅黛的聖武士!“席拉將聖徽舉過頭頂,“如果我說謊,願女神賜我一死:你們要做的事情是滔天大罪、瀆神惡行!”
聖教軍(2):“沒錯!你想什麼呢?女神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聖教軍(3):“這到底是誰的主意?”騎士懷疑地看着戰友,“我覺得是你提出來的!”
聖教軍(1):“我的主意?我從一開始就全盤反對這件事!說我們需要獻祭的人難道不是你嗎?別想往別人身上賴!”
小燼:“請不要動粗!你們都是好人,是城市的保衛者!你們只是搞錯了。”女孩轉向你,“請別傷害他們!
蘭恩:“這個小女孩在維護剛剛打算殺掉她的人。她不是個聖人就是個瘋子....或許兩者都是。”
沃爾吉夫:“嘿,我認識她!我總在街上看到她,她腦袋缺根弦,不知道你們懂不懂我的意思。
小燼:“嗨!”女孩露出明媚的笑容,衝著沃爾吉夫揮手,“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嗎?但後來你走了,長成了大個子,而我卻因為某些原因一直是老樣子....
沃爾吉夫:“哈?我跟你-起玩過?哈!別逗我了!”
小燼:“真的!我們一起玩過跑跑抓,
捉迷藏...然後你和年紀比較大的男孩想出了一起沖我扔石頭的遊戲。你們笑得好開心,讓我也覺得開心了.但後來你們長大離開,去做大人的事情了。現在你還想跟我一起玩嗎?”
沃爾吉夫:魔裔轉過身,用手遮掩自己變紅的臉:“我的天...坎娜布利也太他媽小了..”
零:“去鐵衛雄心酒館吧,那裏是倖存者的集合點。還有,別想再干這種齷齪的事情了!”聖教軍:“謝謝你!“在你有機會改主意之前,騎士們趕快離開了。
小燼:精靈女孩對你微笑着。烏鴉趴在她的肩膀上,用一雙對普通鳥類來說太過聰明的眼睛看着你:“他們走了,而且都活下來了。我相信今天會有些人死去的!這裏已經有那麼多人死了,但我們卻不知怎麼還活着...很奇怪,不是嗎?”
小燼:女孩聳聳肩,平和地微笑:“不過....,你不用聽我的。我不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只是個傻女孩,真的。”
零:“我不覺得你是個普通女孩。還有你那隻烏鴉,也不一般。”
精靈女孩撫摸着烏鴉的嘴,它滿足地眯起眼睛,發出咕咕的叫聲:“不,別傻了,我非常普通。嗯,我是知道幾種不同的花招,但都是煤煙教我的。”
小燼:“說到煤煙的話,她確實很不尋常!她很聰明,會說話,但只對我一個人說。她教我魔法花招,還有一大堆別的東西..我都不知道離開了她我該怎麼辦!”
零:“你說魔法花招?或許你能在和惡魔戰鬥時派上用場,我也可以保護你不被街上瘋狂的士兵傷害。跟我來吧!”
柯米麗雅:“我肯定是聽錯了。讓這個女孩加入我們的隊伍?我們要這個髒兮兮的小乞丐幹嘛?”
小燼:女孩對你微笑着,那是孩童快樂而無憂無慮的笑容:“當然好呀!我們走吧!”
出於安全考慮,你決定暫時帶上這個小女孩。或許是因為別的,誰知道呢。
在去往集市廣場的路上解決一群邪教徒,營地的貨車上載着從附近的房子裏搜刮到的財物。不旁邊燒焦的房屋裏,還有一個受傷的精靈。
縮在你身邊的精靈捂着道細小但頗深的穿刺傷口。她的模樣相當引人注目,她的肌膚比任何一個迦倫德人都要黑,滿口獠牙,頭髮像老嫗一樣灰白。她那深紅色的雙眼盯着你瞧,眼神閃過一絲怨恨:“士兵,你在看什麼?喜歡你看到的玩意嗎?”
零:“你是什麼人,還有你的傷口...”
凱麗莎:她仔細地打量了你一番,厲聲說道:“你知道也沒意義,士兵。相信我,答案只會給你帶來不幸,而且對你來說完全沒用。我是個流浪者,你永遠不會再遇到我。
凱麗莎:她的笑容好像刀鋒一樣銳利:“你沒發現嗎?這座城市正在熊熊燃燒,有場戰爭正在進行。打傷我...是個邪教徒。”
小燼:小燼若有所思地望着她:“她的傷口真奇..跟我的完全不同。他們燒我是從外頭來,但我覺得你卻是從從裏面燒起來。很疼,對吧?”小燼不為她的冷漠所擾,繼續說道,“沒錯,它很疼,我看得出來。我很遺憾你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
零:“我能治好你。”
凱麗莎:她堅決地搖了搖頭,厲聲說道:“不要。我可以自己處理。我不喜歡陌生人對我施法。”
零:“我不能讓你繼續這樣,席拉放個治療術。”
凱麗莎:“你給我見深淵去吧!“精靈試圖笨拙地拉開距離,但魔法還是生效了,她身上的刺傷迅速地癒合。她瞪着你,咬緊牙關,咕噥着,“謝謝你所做的一切,...下次再有人未經同意對我施展魔法,我會一箭射穿那人的眼窩。”
看起來這女人是卓爾——她所屬的種族也被稱為黑暗精靈或洞穴精靈。他們很少出現在地表上,所以能在這裏碰見她還挺令人驚訝的。零:“你的長相是怎麼回事?”
凱麗莎:“拜惡魔所賜。有個魔崽子尖叫着飛過天空,朝我們所有人身上傾瀉腐敗。我也被捲入了那場攻擊當中。沒事,它很快就會消失了。”她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望向遠方。零:“你是卓爾,對吧?”
凱麗莎:她的唇邊勾起-抹猙獰而可怕的笑容:“沒錯,我是個卓爾。可怖的地底野獸——我們的存在受到玷污,是對你們族類的嘲弄。你心裏就是這樣想的,對吧?嗯...願諸神保佑你們遠離真相,因為它更加黑暗、更為可怕。”
零:“我得走了,我還要更重要的事,祝你這個可憐人好運。”
神秘的精靈:“直覺告訴我,我也是時候離開了。我待在這裏很危險。再見,士兵。
在絕對能在餐桌上激起回應的話題當中,宗教無疑會產生最不穩定的結果。在這些話題上的分歧甚至連脾氣最好的客人都能激怒,更不用說一座飽受戰爭蹂躪的城市裏的信仰官員了。
坎娜布利聖教軍:“奉提拉巴德指揮官的命令,我們正在搜索城市,救助傷患。”你們找到了一片坍塌處,從這裏過來就看了部分聖教軍,還有遠處正在爭吵的拉米恩和胡爾倫。
拉米恩:“我親愛的兄弟!毫無疑問,我佩服你的熱忱,但你難道不覺得,現在可不是守着一個永遠不會有人出來的洞的時候嗎?還是說,你在擔心有人會打算來一趟夜間散步,然後不小心掉進去?這樣的先見之明值得稱讚,但這種任務真需要這麼多士兵嗎?就不能派你的戰士們去更有用的崗位嗎?比如說,跟惡魔戰鬥?或者清理碎石,畢竟那下面埋着的人可能還有氣吶?”
即使與身上流着天使血液的同族相比,這位長着金色捲髮的神裔的臉也稱得上俊俏。他悅耳的聲音聽起來頗歡快,但目光中卻蘊含著不悅的責備。
胡爾倫:“別叫我兄弟,異端!“嚴厲老人的身上明顯帶有新添的苦戰痕迹。他的盔甲佈滿凹陷,沾着血跡,不自然的蒼白臉色似乎暗示着他受了一些比尖牙利爪所能造成的更危險的傷。儘管如此,他的目光依然堅毅,慣於發號施令的聲音也嚴厲而急促,“你怎敢指責我沒有儘力保護這座城市!尤其是現在,你們神殿的信徒還以叛國罪行被捕了!在我看來,你和那些拜惡魔的沒有什麼區別。一樣是些不法分子,一樣是挖城牆根搞破壞的畜生!”
拉米恩:“我最親愛的教長,眾所周知,你在對城市秩序的狂熱追求中,早就忘了如何分辨敵友和善惡了。這就是發生在我的導師們身上的事,他們的叛國行為只是真心想要拯救這座城市!然而我不得不重複一遍:就在我們把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爭吵上時,人們正在城市廢墟底下死去。如果你派你的士兵去執行這項任務,而不是把他們留在這裏,圍着一個完全無害的無用地洞,我們本可以解救他們。”
胡爾倫:“無害?嗯,如果這話從你嘴裏說出來,那意味着下面一定有人!他們就只等着我們離開崗位,然後便溜出來,再次試圖..老人注意到你的接近,“是你啊..,我記得你!你出現在我的城市裏,同天惡魔就進攻了,特倫笛利弗也沒了命!你在這幹什麼?馬上回答,否則我就把你拴着腳踝倒吊起來,讓你連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都來不及!別以為惡魔重創了我,我還有足夠的力量對付一百個你這種廢物!”胡爾倫:“這個醜陋的怪物又是什麼?“胡爾倫狐疑地盯着蘭恩。
蘭恩:“蘭恩,為您效勞。“混種人低頭鞠躬,“我的祖先曾參與過第一次聖戰。我-輩子都住在坎娜布利,您之前從沒見過我是吧?啊,那一個定是因為您從來沒冒險進入我們的地底城區..我們一直想向市政部門投訴,那兒的鋪路石已經很久沒修過了。”
胡爾倫:“第-次聖戰?那麼你就是個混種人嘍?哼。你顯然懂得人類的語言,事實上,還流利得驚人。好吧,我們先放過你。“教長看了看你,“如果他惹出什麼麻煩,我就追究你的責..”說到這兒,他的話被拉米恩打斷了
拉米恩:“教長,誠如我們所見,你在保衛城市方面做的很出色。”金色捲髮的神裔冷笑着,“我是埃德密的拉米恩,德絲娜神殿主事,唉,不過神殿現在已經成了廢墟。這位睿智的胡爾倫堅信,守着地上的這個洞至關重要。他堅信裏頭隨時都會有惡魔跑出來。我一直在勸他,城市裏還有重要得多的事情要處理。比如,去解救那些在廢墟底下等死的人!”
胡爾倫:“你知道嗎?或許真有件事比守住這個洞更重要。我已經一再拖延,想看看結果究竟如何。在你膽敢為那些違法的惡魔幫凶開脫時,我就應該把你弔死在城門上了。要是薩闊力人當初趁還有機會時弔死阿瑞露沃勒什,根本就不會有這場戰爭。我不會重蹈覆轍,也不會繼續猶豫下去。士兵們,拿下這個人渣!”
席拉:“教長,理智點吧。這確實是段令人恐懼的時期,但威脅要把人不經審判就絞死,可不是艾奧梅黛的僕從應有的行為。”
胡爾倫:老人直視席拉的雙眼:“我們侍奉的似乎是同一位女神啊,姑娘,你莫非是忘了?但你並不是審判官。不要質疑我侍奉艾奧梅黛的方式,我也不會質疑你的。”
零:“你具體指控拉米恩犯了什麼罪,審判官?”胡爾倫:“叛國罪。就在城市遇襲不久前,他神殿裏有幾個信徒試圖秘密接近守護石,對它進行某種未知的儀式。“胡爾倫憤怒地顫抖着,“授光者艾奧梅黛賜予的禮物,坎娜布利的守護石,由她的令使親手製造,是守護石鏈中的第-一塊。而另一個女神的那伙瘋狂信徒在聽見自已夢中的聲音后,就想用自己的魔法干擾它!我的士兵差點就逮到他們了,但拉米恩從中作梗,把那些叛徒藏了起來。我犯了個錯誤,就是我沒有把他關進牢裏,審訊到他奄奄息為止。現在城市遍地廢墟,我也是時候修正那個錯誤了!
拉米恩:“我以前就告訴過你,現在再說一一遍:我的人預見到了城市將遭受攻擊,他們也知道守護石內部已經帶有腐化的病根了,他們只是想試着治好它!”
胡爾倫:“我以前也聽過類似的主張,是誰說得來着?啊對了,是導致眷澤城淪陷的叛徒斯陶頓衛恆。前車之鑒令我們獲益良多,這就是我不會相信你和你的同黨任何一句謊言的原因——而我做得沒錯。”
零:[顯露天堂之光]“請看,審判官,這是一位死在坎娜布利地下洞穴的天使贈予我的禮物。我不是你的敵人。”
老人皺起眉,低聲說了些什麼,是禱告還是法術?每說一個字,他的臉色便放鬆一分:“你說的是實話。天堂之力造就了你手中的光芒。我...會尊重你的意見。之後,等到情況沒這麼緊急了,我想問問,你是如何得到這份贈禮的。”
胡爾倫:“但那不急。現在我必須一勞永逸地處理這個惡徒!”
零:“…………”
拉米恩看着教長:“你是個蠢貨,胡爾倫。你還是狂信者和殺人犯,但首先,你最大的問題是愚蠢。我告訴過你,守護石被削弱了。你不肯聽。我警告過你,城市將被襲擊。你把我轟走了。真相是,我那些年輕的導師們想要拯救守護石,而你卻阻止了他們。毫無疑問,真正要為這場悲劇負責的是惡魔,但你卻沒做任何事情來阻止災難。而到了現在,你還是寧可殺死無辜的人、自取滅亡,也不願承認自己的錯誤。一如既往。“神裔揮了揮魔杖,消失不見了。
胡爾倫:“那個異端逃了!他肯定在期待我趕快去追他,但我不會上當。“胡爾倫的注意力轉到你身上,“你怎麼說?如果你真獲得了天堂的饋贈,那這就是你拯救城市的機會了。去把那個骯髒的叛徒抓回來。我幾乎能篤定,他和他的親信都在幫助惡魔-,無論他們知情與否。他們企圖對守護石施咒,這就是鐵證!必須逮捕拉米恩!”
零:“我看出你在戰鬥中吃了不少苦頭。”
胡爾倫:“胡說八道。我先前不得不對付一群遁影..那根本不算什麼,在女神的幫助下,我還戰勝過更厲害的敵人!”
遁影魔也被稱為死魔,它們能夠吸取受害者的生命力。從胡爾倫的臉色來看,他已經失去了許多生命力。不管這個審判官如何吹噓,他眼下的實力遠遠不及巔峰時期。
零:“為什麼你要到處找敵人?,先去救治平民不也很好”
胡爾倫:“為什麼?你還問我為什麼?能問出這種問題,你肯定不是本地人!我到處尋找敵人,是因為敵人無處不在。我們在和誰交戰?是惡魔。惡魔和邪教徒們。他們精通欺詐之道,會騙取你的好感,進行各種各樣的偽裝...你以為眷澤城是被武力強奪的嗎?不是!是靠詭計!要不是我,坎娜布利早就重蹈覆轍,從咱們眼皮子底下被人摸走了。”
胡爾倫:“我要告訴你一些事情,現在仔細聽好了。很久以前,我還年輕,那時我剛加入聖教軍。當時的坎娜布利防守空虛,就像條公共大道,任何人只要想來,就可以直接走進城市。某天清晨,一群難民來到城市大門前死纏爛打。衛兵就讓他們進去了。為什麼不呢?任何人都不會被拒之門外,不要緊啦!所有人都可以拜訪我們的城市:無論你是來自蒙蒂維,還是漂洋過海的遠客,聖戰來者不拒。但這次,我們為這樣的鬆懈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胡爾倫:“那些無辜的羔羊剛踏入城市,就變成惡魔,直衝守護石,屠殺任何阻攔他們的人。才一分鐘不到,就有六十二人喪命。惡魔用他們殘缺的屍體來褻瀆守護石。他們都不敢靠近它--女神的光輝會灼傷他們。於是他們將血液從遠處投來,讓守護石的每一面都濺上鮮血!領頭的惡魔是個沒有眼睛的畜生,名叫冥娜蠱。她得意洋洋地嘲笑着我們,說我們凡人都是些坐以待斃的廢物。這個怪物說得也沒錯!我們放鬆了警惕,所以才自食惡果。”
胡爾倫:“哪場血戰後來被稱為赤晨大屠殺,深深烙印在市民們的記憶中。從那時候起,坎娜布利採取了全然不同的做法。異端、邪教徒、間諜,所有妄圖用阿瑞露的方式揚名立萬的雜碎都被趕出了城市。從那以後,這裏再也沒有了麻煩。許多敵人來過這裏,甚至還有霸烙魔霍亂扎德,而他們都被直接送了回去,要不就會因為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而被殺死。你看,德斯卡瑞為了突破我們的防線,不得不從深淵爬出來,親自來到這裏,願女神詛....然後他做了什麼?他又離開了!而我們還在戰鬥!這就是警惕和紀律的作用!”
零:“那拉米恩真的警告過這次襲擊嗎?”
胡爾倫:“那些瘋瘋癲癲的德絲娜信徒,總是會帶着來自夢中的晦澀預言衝進我的書房。我老實說,他們的話有時確實會應驗,但我們真該依賴異端們的模糊夢境,而不是情報人員報告上的冰冷堅實的事實嗎?有許多惡魔可以輕易愚弄他們,在他們夢裏低語一些叛國的計劃,而那些瘋子只會高高興興地聽從。”
胡爾倫:“這回,滿腦子捲毛先生來找我,聲稱惡魔即將襲擊城市,某種污染或腐化削弱了守護石的力量,我就連重複這句話,都得懇求艾奧梅黛寬恕了!在口出如此瀆神之語后,他就應該跟追隨者們一起被關起來審問,但我只是加強了對他們的監視。結果呢?我的人當場逮到他們試圖用不知名的魔法攻擊守護石!不到三天後,惡魔就攻擊了城市。這些事件之間明顯有聯繫!不管是蓄意,還是受到惡魔的影響,這些德絲娜信徒都正中德斯卡瑞大軍的下懷,差點讓這座城市完全失去防禦能力。拉米恩一直在袒護他的手下,幫助他們逃離我的衛兵。在這之後,我除了把他當成叛徒和異端,還能怎麼辦?”
零:“洞裏沒有危險,你沒理由守着它。”
胡爾倫:“你自己親口說,從一個死在我們腳下的洞穴里的天使那裏得到了光明的禮物。顯然那些通道里充斥着危險的生物,可以殺死任何人,就連天堂的勇士也未能倖免!”惡魔和他們的後裔喜歡在地底遊盪。這就是我要看守這個洞口的原因,如果這些禽獸準備從這裏發動攻擊,我們會好好招待它們的!”
零:“好吧,我去哪才能找到拉米恩?”
胡爾倫:“我怎麼知道?那條黃鼠狼肯定沒走遠。他只是隱形了,現在他可能就像只奸詐卑鄙的小耗子一樣躲在哪個洞裏呢。他會坐在那裏瑟瑟發抖,等着被拖出來!”
沃爾吉夫:“被教長盯上了,這似乎是唯一明智的做法。換我也會這麼做...”
蘭恩:“我敢肯定,很多事在你看來都很明智。”沃爾吉夫:“它也很有效。如你所見,我還活着!”
零:“我得走了。
胡爾倫:“如果你有事,那就去辦吧!如果你能帶着那個渣滓的腦袋回來,那就最好了。”
小燼仔細地盯着胡爾倫:“我記得你!爸爸和我到這座城市時,我們見過面!”
胡爾倫:“這是在胡說些什麼?好像我除了安排與流民見面以外沒有更要緊的事似的!”
小燼:“但這是真的!你和其他騎士把我們綁在木樁上,開始點燃篝火。爸爸死了,然後你的一個騎士改變了主意,把我從火里拉了出來,但之後他也死了...你不記得了嗎?”
胡爾倫:“如果你被燒過,那就有充分的理由。你說有個叛徒幫你逃出了火焰?這本身就是犯罪,也就是說,這些年你一直都在逃避制裁。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入侵,我一定要複查你的案子,讓你被判的刑罰最終得到執行。你很幸運,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小燼:“他當時不長現在這樣,滿臉皺紋,頭髮花白。他那時候很年輕,留着大鬍子...“小燼開朗地笑着,用手指在空中畫了一大把濃密的絡腮鬍子,“他可能把我完全忘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我想說一件事:我不恨他。這個騎士是真正的英雄。他只是非常非常想要保護這座城市,卻沒有分清好人和壞人。
零:“胡爾倫,你把一一個無辜的孩子送上了火刑台!你難道不想請求寬恕嗎?”
胡爾倫:“呸!不太想!誰看起來都可以很無辜。這個女孩是怎麼從火中活下來的?那隻總繞着她飛的烏鴉又是怎麼回事?我勸你仔細看看你們這頭無辜的小羊羔。要我說的話,她看起來真的非常可疑!”
零:“你原諒他?就算他對你做了那種事?”小燼:“他以為自已做的事情是對的。你怎麼知道呢_也許你做了一件事,以為是好事,但你其實在做一件傷害別人的壞事呢?可萬一..萬一我也做了同樣的事呢?如果你可能並不比別人強多少,就不該因為別人犯了錯誤而生氣。”零:“我們走吧,小燼。
小燼:“好,我們走。再見,好騎士!”她帶着無憂無慮的笑容向胡爾倫揮手。胡爾倫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在教堂門口你感到有一股難以覺察的奇異力量的遺留,在此地徘徊。這一不為凡人所知的神秘力量,就好像脫離了觀察者的視線,默然地評估着、判斷着,尋找更好的作用方式。就在那麼一-瞬間,零被賦予了這種力量,從而得以用這股力量的眼光觀察這個世界。過往、當下和未來在他面前渾然一體,化作一塊靜止而冷峻的多面體水晶--只是上面的創痕、瑕疵和斑點折損了它原本的完美和恢弘。
他看到了怎樣的過往?
在往昔,曾有人在生前擁有過此般視野。儘管“人“和“生前“這般概念,對於御衡者,即諸界平衡的神秘化身,而言並不恰當。與其探討他是“何人“或是“何物”,更適合此類存在的概念是“何為“。這名御衡者來自這個世界之外,來自浩瀚眾界,意在結束諸多位面相互交織的狀況,消滅擾亂多元宇宙秩序的裂隙——即世界之傷“。可惜,這位異界來客的力量與其將投入的鏖戰而言相較實在過於弱小。領袖們甚至還未能將德斯卡瑞逐回深淵的法術施展完畢,就被這位惡魔領主揮動鐮刀一擊斬殺。
他看到了怎樣的當下?
廢墟、血泊、屍體,這些都不會讓御衡者冷峻漠然的視線產生絲毫不安的擾動。生者在生、死者則由法拉絲瑪審判,此乃世間綱常。然而盤旋於天空、出沒於街巷的惡魔卻違逆了這綱常,如同一幅鉛筆素描上潑濺的血色墨跡。惡魔不應在此界出現,凡人的世界當屬凡人所有,惡魔所居應為惡魔之界。若萬事萬物各知其所、各就其位,這個世界將會多麼的宏偉美妙!
但即便是惡魔,也比不上這塊與殘磚斷瓦同棄於污泥之中、邊角銳利、看似平凡無奇的水晶更悖逆倫常,更令其憎惡。雖沒有凡人能察覺,但在御衡者之眼看來,這水晶本身即是對諸界律法的褻瀆。若是御衡者尚存,袖在摧毀這水晶之前絕不罷休,然而如今御衡者以逝,惟其視線猶存。零從污泥中拾起水晶,收入自己囊中。身為凡人,意味着他擁有決定如何處置這水晶的權力。
他看到了怎樣的未來?
良善與邪惡、混亂與秩序--多元宇宙中的一切各守其位,互不相犯。不會再有什麼來擾亂靈魂之河從生到死、由死到生的流動。現實如今再無瑕疵,已復純凈。御衡者歸其來處,永遠欣賞着這再不會受到威脅的世間。
在賦予英雄其視野之後,被毀滅的御衡者遺留的力量也盡數耗竭。袍將消散於虛無之中,除非有人決心將御衡者保藏在自已體內。
一股奇怪感覺,你決定將御衡者的力量保留在自己體內。御衡者的意志藏於零靈魂深處無法得見的地方,就像一副收藏起來的魔法眼鏡,直到再次需要戴着它審視世界時才會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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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相信不久前這地方還是個熱鬧而喜慶的市場。從血跡的面積來看,曾有一具特別龐大的屍體被拖過這些石頭。很可能是特倫笛利弗。
一個人影就在此時向你跑來
阿倫岱伯爵的僕人:“感..感謝諸神,我終於找到沒有在驚慌逃竄的人了!你們...聖教軍嗎?還是傭兵?”這個行為得體的半精靈嚇得不輕,幾乎說不出話來,“我...是岱蘭凱爾奈維斯阿倫岱伯爵的僕人。我家老爺的宅邸正被惡魔攻擊!老爺和他的客人們都被困在裏面了!大宅守衛都不見了!我設法從僕人通道逃出來求助!你們能幫我嗎?大宅離這沒多遠,就在下一條街道!”他用懇求的眼神迎上你的目個光。
柯米麗雅:“阿倫岱伯爵...,我以前遠遠地見過他幾次。他看起來非常..有膽量。我承認他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但跟這事沒關係,我們應該幫助他。一個有錢有勢的人的感激之情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零:“多跟我說說出了什麼事。”
阿倫岱伯爵的僕人:“我會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我從黃昏一直工作到凌晨,然後又到黃昏,在伯爵的宴會上為賓客們服務。後來其他僕人來接我的班,我就去睡了。我知道的下一件事情,就是我醒來后大宅里已經有惡魔了!我甚至都到不了伯爵身邊,惡魔們把路給堵了!伯爵的宴會還在進行,他和客人們都在大廳里,據我所知,那個房間的門被封住了,惡魔們進不去。我求求你,要趕快!大宅的廣很結實,惡魔們要想闖進去得花不少工夫,所以你還有時間去救裏面的人。”
零:“好的我會去的。”
又轉過了幾天街道,只不過現在惡魔的數量更多了,食魂魔,暴怖魔,妄亂魔,各種異界生物頻繁出現。前方又聽到魔裔的說話聲
乾瘦的魔裔:“當心,當心.....你們這幫蠢貨在幹什麼?想把我壓死嗎!”一個年輕的魔裔倒在地上被困在鉛坍塌的通道底下吊外兩個魔裔則手忙腳亂地想把他從廢墟里救出來,但卻徒勞無功。
煩躁的魔裔:“別抱怨了.嘿!當心點!有人來
活躍的魔裔:“也許他能幫我們?”
煩躁的魔裔:“能不能聰明點兒?不然你會害死我們的。趁現在還能跑,我們趕緊跑吧。
乾瘦的魔裔:“不!別這樣!別丟下我!我會死在這兒的!”
沃爾吉夫:“嘿夥計們!你們好像有點麻煩啊!”乾瘦的魔裔:“背了這一大堆破玩意,連個伴兒也沒有!沃爾吉夫,你個小崽子,怎麼還沒死啊?跟你一起的又是誰?”
沃爾吉夫:.他們..他們是我的朋友,都是些不錯的傢伙!”沃爾吉夫轉向你,不動嘴地悄悄說道,“聽着,幫我個忙,把這個廢物拖出來。我敢打包票,他們會報答你的!”
零:“介紹一下自己吧。”
煩躁的魔裔:“誰,我們嗎?我們啥也不是,就是普通小市民。我們以前住在這兒,不過現在....
活躍的魔裔:“對啊,我們就過過自己的小日子人畜無害,然後嘭!這地方突然就貼着我們的臉塌了!”
魔裔們很不安,他們隱瞞了某些事情。
零:“少對我撒謊。告訴我你們是誰,在這幹嘛。”
煩躁的魔裔:“好吧,好吧,別傷害我們!人們管我們叫賊裔。我們,......”
活躍的魔裔:“我們是那種遊走在法律邊緣的人,這就是我們的謀生方式。比方說,有個暴君禁止出版內容他不喜歡的書,或者釀造他不喝的瓊寧紅酒,那就由我們出面填補市場的空白,這應該沒什麼錯吧?只要有需求,就得有人去賣它!”
活躍的魔裔:“不要覺得我們是黑幫或別的什麼組織。我們唯一關心的只有讓市民只要花一點小錢,就可以生活得更輕鬆。這個城市裏的人如果不違反-些愚蠢的規定或限制,根本就喘不過氣!就拿這條壓在我朋友身上的通道來說吧,它直接通向灰兵營。多虧了它,只要哪個當兵的覺得口乾了,或是需要點夜間讀物了,我們就能把這些被他上級禁止的東西給他捎來。我們這是在提供公共服務啊!”
乾瘦的魔裔:“聊夠了吧,快把我身上這些石頭拿開!你們就為了一箱該死的白蘭地把我送到這下面來,白痴,現在快把我弄出去!”
零:“我來幫你們把他從廢墟下面拖出來。”你輕易清理了碎石,將被困的魔裔救了出來。乾瘦的魔裔:“呼..我還活着。而且差不多算是完好無損。謝謝你,我餘生都會記得你的好意!“被放出來的魔裔轉身對同伴說,“你們兩個傻瓜,我不想聽你們廢話了。趕緊給我進通道去!就走一趟,進了灰兵營然後回來!別那麼膽小,它不會塌了!快去,否則我們就白來了!那樣結果還行,不是嗎?”
零:“我幫了你,現在你們可以幫我和提拉巴德指揮官拯救坎娜布利了。-民兵隊需要身懷各種技藝的人,哪怕是像你們這樣.....不尋常的。”煩躁的魔裔:“你是怎樣?瞎了還是怎麼的?“魔裔指了指自己的角和尾巴,“知道人們怎麼稱呼我們嗎?阿瑞露的孽種,這還是最親切的昵稱呢。聖教軍和魔裔處不來。我們會被當場燒死!”
活躍的魔裔:“哇哦,哇哦...提拉巴德?神鷹衛那個伊拉貝思·提拉巴德?夥計們,我們得去幫她。她是這個城裏唯一個尊重我們的大人物。”
乾瘦的魔裔:“我們幹嘛要為聖教軍去玩命?”活躍的魔裔:“因為伊拉貝思正在為我們冒險。她從那個可惡的胡爾倫手上救了我,直接把我從他的刑訊室里拖了出去。就憑這件事,只有沒用的混球才會拒絕幫她。”
乾瘦的魔裔:“不。不不不。我不會再聽這些廢話了!“魔裔作勢捂住耳朵,“你愛幹嘛幹嘛去,我要去河域諸國了!
活躍的魔裔:“那你走吧!我去幫聖教軍。我還要去召集其他人幫忙。“魔裔笑了笑,“我們在這座城市賺了不少錢,就這麼把飯碗拱手讓給惡魔,未免也太恥辱了!不過牢騷就說到這吧。再會!”
儘管這座城市陷入困境,艾奧梅黛的雕像還是驕傲地屹立在街道上。
隊員數量6
零:人族——屠魔遊俠
沃爾吉夫:魔裔——奧法暴徒
蘭恩:混種人——禪宗射手
柯米麗雅:半精靈——精魂獵手
席拉:人類——聖武士
小燼:精靈——受詛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