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往(二)
你剛想再去找才加入的魔裔談談，卻看到軍帳中聖武士的首領，伊拉貝思還沒休息。不如先去問問接下來的打算？
伊拉貝思揉了揉紅腫、疲憊的眼睛:“有什麼好消息嗎?城裏的情況怎麼樣了?”
零:“我們現在的主要目標是什麼?”
伊拉貝思:“你也聽到那隻惡魔是怎麼說的了。他們打算褻瀆守護石，將世界之傷周圍的屏障全都炸掉。要是真的發生了那種事情，那恐怕會比第二次聖戰之前，世界之傷擴張時更加慘烈。到時候不僅僅是坎娜布利，每座有守護石的城市都會被摧毀，就連首都也不例外!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我們必須奪回守護石，如果不得不把它摧毀的話，也只能這麼做。艾奧梅黛的禮物絕對不能淪為深淵的武器!
零:“這些守護石究竟是些東西?”
伊拉貝思:“它們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是艾奧梅黛親手賜予我們的盾牌。這些守護石由她的令使安置在坎娜布利，以及蒙蒂維所有其他城市與要塞。它們構成了-道保護性的屏障，阻止世界之傷進一步擴大，讓惡魔無法在受保護的區域內自由移動。要是這道屏障被毀了，我簡直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事情。”
零:“可以聊聊你自己么。”
伊拉貝思:“我是在坎娜布利出生的，在坎娜布利外面的農場裏長大。我的歸鄉之路漫長而曲折，我在異國他鄉旅行了很多年，才終於回到了屬於我的故土。
伊拉貝思:這位半獸人的臉上浮現出了苦澀的笑容:“我不太喜歡回憶這些事..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正是因為沒當上騎士，才當上了聖武士。”
伊拉貝思:“我的父母都是聖教軍戰士，願他們的靈魂位列艾奧梅黛的天軍之中。我出生之後，他們便解甲歸田，準備讓我繼承他們的衣缽，但我的父親是個獸人。在女神的僕人之中，你很難找到比我父親更冷靜、更睿智、更虔誠的人。但即便如此，他的一生中總是會被人側目，被人指指點點。”
伊拉貝思:“等我長大之後，選擇該去服役的地方時，我下了決心:只要不去坎娜布利，去哪裏都可以。我父親在坎娜布利忠心耿耿地服役，可他唯一得到的回報就是歧視。況且，那些獵巫者在胡爾倫教長的帶領下，到處跟蹤城裏的人，誰知道他們會對綠皮膚的陌生女孩做些什麼呢?我沒有去那裏，而是去了..“”她的臉上掠過抹痛苦的笑容，“如果你想笑的話，就儘管笑吧。但我當時太年輕、太愚蠢了，明明有那麼地方可以去，我卻偏偏去了終末壁壘。那個地方自建立之初，就一直在和貝爾克澤的獸人作戰。你可以想像得到，那裏的人對我是什麼態度!”
伊拉貝思:“那裏還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但我們都被當做二等公民對待。對當地人而言，我的綠皮比麻風病人身上的痂還難看。就連我在教會的兄弟，也一直與我保持着距離。我發了誓，女神賜予了我聖武士的力量。但即便如此，也沒有任何一個騎士團願意接納我。我花了六個月的時間到處碰壁，後來我才意識到了這個簡單的道理:我侍奉的是艾奧梅黛，不是那群人，我沒必要在他們面前卑躬屈膝。於是我離開了，以聖武士的身份，而不是騎士的身份。”
伊拉貝思:“在人類的國家，精靈常常被人用懷疑的眼光看待，在矮人的國家更是如此。不過，半獸人無論走到哪裏，都沒有真正被人接納的感覺。
”
零:“那你是怎麼加入騎士團的?”
伊拉貝思:“我離開了終末壁壘，到各地闖蕩。女神指引着我，將我指引到暴行肆虐的地方。我經常通過戰鬥獲取報酬，不過當然，我從來不會為了毫無價值的目標而戰。我在河域諸國遊盪了好幾年，消滅怪物，追捕罪犯。有時候我覺得我僅僅是在浪費時間而已，我真正該去的地方是坎娜布利。但我不去想這些事情，我甚至根本不願意回憶過去的事情。但到了最後，女神的安排讓我清醒了過來。”
伊拉貝思:“那是在泰蒙。我當時正在追蹤一夥強盜，我的僱主懷疑那些人實際上是拉茲米蘭派來的間諜。我成功地找到了他們的老巢，但在那裏，我卻找到了比間諜要危險得多的東西。那裏有一座邪惡的神殿，裏面供奉着佐恩-庫松!當我衝進去的時候，那些邪教徒正打算獻祭某個人。那個人是安妮維亞，也是命中注定要成為我妻子的人，不過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伊拉貝思:“我殺了那些邪教徒之後，檢查了他們的文件。那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們的邪教網絡已經遍佈了整個阿維斯坦，就連蒙蒂維也有他們的人!更糟糕的是，文件上清楚地寫着，他們的盟友，象牙迷宮神殿武士，已經滲透到了我的故鄉坎娜布利，甚至連聖武士的隊伍中也有他們的姦細。在那之後，我迫不及待地趕回了我的故鄉。幸運的是，我不再是孤身一人。安妮維亞和我樣，也很想消滅那些邪教分子。”
伊拉貝思:“我和安妮維亞趕到了坎娜布利。我們什麼人都不能相信，因為根據文件記載，無論哪裏都有邪教徒的姦細。幸好我有一定的調查經驗，而我的愛人...“半獸人溫柔地笑了笑，“她很清楚該如何撬鎖、尾隨別人、從城市底層的人那裏打探信息。很快，我們就打敗了敵人.但遺憾的是，頭，卻沒有真正地消滅它。到了最後，你能想到邪教徒的首領是誰嗎?居然是神鷹衛的指揮官!”
伊拉貝思:“你能想像得到嗎?當胡爾倫教長在城中獵殺巫師的時候，敵人卻已經滲透到了我們之中，負責內部安全的騎土團都是他們的人!這個醜聞傳到了女王耳中。一開始，她打算就地解散這個恥辱的騎士團，但後來，她把神鷹衛的指揮權交給了我。當然，當時有個小問題，那就是我並不是騎士。但即便如此，我還是跳過了慣常的晉級流程，成為了指揮官。”零:“我無法想像佐恩庫松的信徒與惡魔崇拜者結盟。他們不是應該互相憎恨嗎?”
伊拉貝思:“他們理應如此。但巴弗滅的爪牙擅長欺騙，他們操縱起佐恩庫松的屠夫，就像操縱艾奧梅黛的騎士一樣熱心。來自那座邪廟的邪教徒們並不知道他們在坎娜布利的同夥的真面目。我們自己也在很久之後才摸清他們的底細，然後才知道了真相。”
零:“坎娜布利的人是怎麼看待你的出身的?”伊拉貝思:“他們竟然很容易就接受了，我本來不用那麼小心翼翼。聖教軍的人通常都沒什麼偏見，畢竟來自各地的英雄，甚至是來自其他大陸的英雄，都跑到了這裏，與惡魔作戰。很顯然，人們只懷疑純種的獸人。而像我這樣的半獸人，這裏已經有很多了，我們相處得都很..不過，當地人也有自己的迷信。從某個方面來說，蒙蒂維與終末壁壘同樣都是冷酷無情的地方，只是各自的受害者不同罷了。”
伊拉貝思:“一直都有人在我身邊指指點點，對着我竊竊私語。可從那一刻起，那些竊竊私語的人卻不再對我指指點點了，而是在我耳邊竊竊私語，對別人指指點點。這就好像他們擦掉了吐到你臉上的口水，邀請你換個身份，去朝別人吐口水一樣。”
伊拉貝思:“你肯定已經聽明白了，我指的就是魔裔。邪教徒中有很多很多魔裔，而聖教軍中的魔裔很少，可我們的戰士們卻盡他們所能，把那些能成為我們盟友的人趕到敵人那裏去。人們紛紛避開他們，說他們是阿瑞露的孽種，或者是更糟糕的稱呼，就好像那些魔裔是自己想要當魔裔--樣!我相信，那些魔裔能反抗自己血脈的呼喚，加入善良的陣營，本身就是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可絕大多數人依然把他們當做敵人。有一次，我看到有個騎士不讓魔裔祭司碰他的傷口，最後流血過多而死。遺憾的是，我在坎娜布利呆了這麼久，始終都沒能改變這一點。”
零:“和我談談安妮維亞吧。”
伊拉貝思:“我們是在泰蒙遇到的。當時我正在一場又一場磨難之間，漫無目的地遊盪。我們一起回到了坎娜布利，去揭露象牙迷宮神殿武士的真實身份。女王封我為騎士的那一天，是我人生中第二快樂的日子。而最快樂的日子，則是我們結婚的那天。”
伊拉貝思:“安妮維亞不僅僅是我的愛人，也是我最堅定的盟友。無論發生什麼，我們都甘苦與共。多虧了她，我才能維持着我最好的一面。”
伊拉貝思:“坎娜布利陷落的那天，謝謝你救了她的命。在她回來之前，我保衛鐵衛雄心唯一的動力，就是希望能再次見到她。我們欠你一個人情。”
零:“那種情況下我相信誰也無法袖手旁觀。”
伊拉貝思點了點頭，什麼都沒說。零:“和我說說神鷹衛的事情吧。”
伊拉貝思:“那是個規模很小的騎士團。它存在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對抗惡魔，也是為了揪出潛伏在我們之中的敵人。它的目的是為了保證聖武士隊伍的純潔性，發現異端，揪出間諜，而它之前完全沒能履行職責。象牙迷宮神殿武士混入了我們的隊伍，形成了他們自己的勢力。”
伊拉貝思:“女王委託我來帶領這個騎士團之後，我和安妮維亞基本從頭開始建立騎士團。我們開除了那些沒有奉獻精神的廢物，找到了可以安全地傳遞信息與命令的辦法。我們發明了可靠的加密裝置，也在城市周圍找到了值得信賴的盟友，從聖教軍騎士到街頭乞丐，應有盡有。”
伊拉貝思:“這是屬於我個人的聖戰，我們準備把所有侵擾城市的神殿武士都趕出去。我本以為我馬上就贏了，我甚至都能感覺得到，我們馬上就要把坎娜布利的邪教徒徹底消滅了。可....尹拉貝思皺起了眉，“雖然我很不想承認，但一旦惡魔大軍進了城，那些功績就全都不值一提了。
零:“恰恰相反，如果沒有你的話，鐵衛雄心就不會有守軍的總部了。邪教徒會把這座城市端在盤子裏，獻給惡魔。”
伊拉貝思:伊拉貝思緊繃的額頭放鬆了下來:“沒錯，確實如此。我們確實取得了一些成績，這是件好事。謝謝你。”
零:“我得走了。”
伊拉貝思:“去吧，願艾奧梅黛保佑你。”
接下來就差沃爾吉夫了，這個剛加入魔裔有太多的不確定，你決定還是要找他談談。
沃爾吉夫遠遠的就在旅店的吧枱向你友好地揮手:“嘿，老大！來一杯嗎?”
零:“我想更了解你一些。”
沃爾吉夫:“多少算，多啊?”
零:“你的家人也是魔裔嗎?”
沃爾吉夫:“我的家人啊...其實是個有趣的故事，但一般人我不告訴他。我爸媽開了家麵包店，他們生活得很好，但諸神一直不肯賜他們-一個孩子。有天我媽到河邊去洗衣服，看到一個籃子順流而下。籃子裏有個嬰兒，胖乎乎的非常可愛，睡的正香_-那正是在下。我的手裏抓着張字條，上面噴了昂貴的香水，寫着照顧好我的小天使。我媽把我帶回了家，她跟我爸馬上意識到，我是天堂送來的禮物。
沃爾吉夫:“他們把我當親生兒子養大。我十五歲那年，我媽拿出一張嬰兒毯給我看。那上面裝飾着一個不知名王國的盾形紋章，全是用金線繡的。從那時起，我就開始尋找我的親生父母..但這並不容易，旅行需要花錢。所以如果你借我一點金幣的話....我一找到真正的家人，就會馬上還你!我保證!”
零:“聽起來不是非常可信啊。”
沃爾吉夫:“你認真的嗎?通常我說什麼別人都相信啊。人們喜歡這樣的故事:你懂的，可愛的寶寶、籃子、毯子，有什麼不好的嗎?他們看我的眼神都不一一樣了，好像只要我的尿布上有個盾形紋章，就能讓我更高貴。”沃爾吉夫苦笑道，“我要真是個王子，就不會待在這裏了，妥妥的。我早就去取回屬於我的東西了。然後我會帶着一支軍隊回來，這樣我就可以看着那些欺負了我一輩子的衛兵和商人在我面前點頭哈腰。但那是不可能的。想聽真實的故事嗎?”沃爾吉夫:“真實的故事就很無聊了:我的家人是人類，我爸媽都是。他們以前住在附近的村子裏，我忘了村子的名字了。我媽生下我的時候，我爸氣得要死，差點就殺了她。他把我媽按在牆上，開始問些為什麼他的兒子會有角和尾巴之類的問題。然後我媽呢，就告訴我爸，她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外婆，曾經跟一個惡魔有一腿。聽了這話，我親愛的老爸喝得爛醉，把房子搞得亂七八糟，然後就離開了。”
沃爾吉夫:“當然了，這些事我都不記得，是我外婆告訴我的。我媽帶我來坎娜布利，把我留給外婆那年，我大約三歲。她對外婆說:“你和你的惡魔毀了我的生活，現在你來管他吧。'說完她就走了。那以後我從沒見過我爸媽。不過她確實留了條毯子給我，這部分是真話!但因為裏面有虱子，我外婆把它燒了。它的料子太差了，當抹布都不行。”
沃爾吉夫:“你覺得在這一切之後，我外婆會良心發現，羞愧不已，親吻我的角嗎?我也希望是這樣。”沃爾吉夫壞笑着，黃色的眼睛閃閃發光，“人們一直因為她跟惡魔亂搞過而找她麻煩，她到哪都不受歡迎，這讓她很生氣。普通孩子會有睡前故事聽，對吧，我聽過的故事就只有我爸有多沒用，我媽是個蕩婦，而我是個沒人在乎的惡魔崽子。她養着我只是因為我可以幫她干點家務，去偷點她需要的東西。真相就是這樣了。”
零:“那怎麼加入賊裔的?”
沃爾吉夫:沃爾吉夫開心地笑着:“我本來就是個魔裔，生活又讓我成了一個賊。我從小就在千這行了。我外婆說過:“不幹活，就沒飯吃。，她讓我去給我們的一個魔裔鄰居耶格爾當學徒。那是個狡猾的老狐狸，他知道怎麼從別人的腰帶上拿走錢袋，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割開別人的包，甚至還懂點魔法。我在還小的時候曾經爬過地下室的窗戶，再從裏面打開門。當長大到再也鑽不過窗戶時，我決定不再接受教學了。”
沃爾吉夫:“我報答了外婆為我做的一切，準確來說就是什麼也沒做。如果她一一個銅板都沒給過我，我為什麼還要養她呢?不幹活，就沒飯吃。所以我離開了。我也厭煩了我的老師，不過當我暗示自己要走時，他說我欠他的，因為他教了我本領。所以我嘴上答應，然後就加入了梟熊幫.--管我們那片的幫派，告訴他們耶格爾在他們的地盤搞事情。我不知道他出了什麼事，但我-直待在梟熊幫里。後來，他們的頭頭開始不給我好臉色。我確實偷過他的東西，但沒偷多少!所以我不得不把他們出賣給衛兵。接着我加入了金手團，那段大好時光里我賺了不少。
沃爾吉夫:“我本來應該還在金手團的，但北佬會承諾，如果我告訴他們金手團把贓物藏在哪裏，就給我一大筆分成。我當然不傻，所以我就跟他們說了。接下來我就只剩下一個選擇了一加入北佬會。然後家裏人出現了。起初沒人把他們當回事，喊他們賊裔之類的，但我馬上就感覺到了:他們背後有勢力撐着，而且他們更有錢。我總是站在勝方，老大，這就是我加入賊裔的原因。而且時機正好，首都來了一夥惡棍，把北佬會趕走了。活下來的成員現在也都成了家裏人。
零:“給我講講你真實的家庭吧。”
沃爾吉夫:“真實的故事就很無聊了:我的家人是人類，我爸媽都是。他們以前住在附近的村子裏，我忘了村子的名字了。我媽生下我的時候，我爸氣得要死，差點就殺了她。他把我媽按在牆上，開始問些為什麼他的兒子會有角和尾巴之類的問題。然後我媽呢，就告訴我爸，她的媽媽，也就是我的外婆，曾經跟一個惡魔有一腿。聽了這話，我親愛的老爸喝得爛醉，把房子搞得亂七八糟，然後就離開了。
沃爾吉夫:“當然了，這些事我都不記得，是我外婆告訴我的。我媽帶我來坎娜布利，把我留給外婆那年，我大約三歲。她對外婆說:你和你的惡魔毀了我的生活，現在你來管他吧。’說完她就走了。那以後我從沒見過我爸媽。不過她確實留了條毯子給我，這部分是真話!但因為裏面有虱子，我外婆把它燒了。它的料子太差了，當抹布都不行。”
沃爾吉夫:“你覺得在這一切之後，我外婆會良心發現，羞愧不已，親吻我的角嗎?我也希望是這樣。”沃爾吉夫壞笑着，黃色的眼睛閃閃發光，“人們一直因為她跟惡魔亂搞過而找她麻煩，她到哪都不受歡迎，這讓她很生氣。普通孩子會有睡前故事聽，對吧，我聽過的故事就以」雲H哩的以寸7;們，義可過H以於機只有我爸有多沒用，我媽是個蕩婦，而我是個沒人在乎的惡魔崽子。她養着我只是因為我可以幫她干點家務，去偷點她需要的東西。真相就是這樣了。”
零:“那現在你所在的賊裔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沃爾吉夫:“行啊。我不會什麼都告訴你，但我可以簡單說說。賊裔們是蒙蒂維的盜賊團伙。這個幫派的創始人是蒙蒂維首都的某個人，不久就擴張到了整個葛拉利昂。他們也被稱為家裏人。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我們魔裔太好認了。不管走到哪，衛兵都會找我們麻煩，問:‘你是迷路了還是怎麼，腦袋長角的?'我們一般會說我們準備去探望‘家裏人'。如果他們又說:噢是嗎?誰啊?'就跟他們說個當地賊裔的名字，他會幫忙串供，哪怕之前從未見過你。這就是我們都是兄弟姐妹的原因。”
沃爾吉夫:“他們的規矩是，誰出力了，誰就能分一杯羹。不能說很多，但值得為它費的工夫。如果你受傷了，他們甚至會治療你。但最大的禁忌是:不能偷家裏人的東西。如果你不為共同利益付出，就會被排擠，不再被看作家人。之後大家會聽說你去什麼地方看望某個開農場的親戚了。要我猜的話?農場應該在坎娜，布利地下的某一口井裏吧，養的是爬屍體的蛆。呵，如果我們的老闆，大姐頭克麗絲梅經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應該已經飛黃騰達了!”
零:“沒人應該一直生活在被懲罰的威脅下。”
沃爾吉夫大笑起來:“老大，但我不是殺手，從來都不是，雇刺客又太貴了!你知道去年他們提價了嗎?我問過一個朋友為什麼要收這麼多錢，他對我說，我理解了我的工作的真正價值。我在一本書里讀到，你覺得自己值多少錢，那你就能掙多少錢。你敢相信嗎?我都不知道那個傻子識字!所以，我解決不了克麗絲梅，麻煩太多了，而且沒人會喜歡這樣。人們尊敬她，雖然她很刻薄。”
零:“好吧，這方面我知道的夠多了，那你怎麼看待坎娜布利?”
沃爾吉夫:“以前它就是個臭水坑，後來聖教軍和難民們來了，才開始有起色。不過我猜這得看你問的人是誰。女巫們最好躲得遠遠的，因為艾奧梅黛的追隨者太凶了。尤其是本地審判官胡爾倫沙珀，那個頑固的糟老頭。我沒親眼見過他，但酒館裏的一個女僕告訴我，她二表哥跟第三個老婆生的兒子是個聖武士，他說胡爾倫就連上廁所都帶着一把未出鞘的劍，在睡覺時，他就把劍放在枕頭邊上，喝多了之後，他會撫摸着劍，溫柔地對它低語:‘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我唯一能依賴的朋友。”
沃爾吉夫:“伊拉貝思也讓我們不好過:你只要看上一些漂亮的小玩意兒，還沒等你想拿走它，手指都沒動一.下呢，她就找上門來了，張着鼻孔，獠牙閃閃發光。可怕的女人。”
沃爾吉夫:“但就連她也比我們在坎娜布利的老闆大姐頭克麗絲梅好。這裏的我們指的是賊裔們。如果被伊拉貝思逮到，一切都是公開的:你要麼進監獄，要麼最後變成蟲子的食物。可要是你得罪了克麗絲梅——嘭!你沒了。就那麼簡單。再也沒人見過你。別人聽到的就只有‘他去親戚的農場了，就算他根本沒有親人也沒有農場。”
零:“你身體裏有惡魔的血液。你有感覺被深淵吸引嗎?”
沃爾吉夫:沃爾吉夫的尾巴緊張地來回甩動，揚起一團團塵土:“幹嘛，你是個審判官還是怎麼的?這跟你有關係嗎?如果我有哪得罪了你，就大大方方說出來，別整這些彎彎繞的問題!”
沃爾吉夫:“我認得這個套路。我曾經認識個傢伙，他娶了一個衛兵的妹妹。有天晚上他被幾個陰險的人灌醉了，然後他們開始問他些關於神、女王的可疑問題。結果他宿醉醒來，頭痛不止，聽到有人在絮絮叨叨着什麼，還聞到像是煙的氣味，腳熱熱的。他低頭一看，發現腳底下點了一團火，而教長正在宣讀他的判決呢!”
零:“你的影子看起來很奇怪，那是哪種魔法?沃爾吉夫:“女士們先生們!來看呀，來看呀!不是黑魔法，不是欺詐!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把戲!“沃爾吉夫打了個響指，接着藍色的火焰吞沒了他。之前平靜地待在他腳底的影子變大了，漂浮在他身後的半空中。那是一個巨大的，長着角、翅膀和爪子的惡魔的影子，“噔噔!”
沃爾吉夫:“它什麼用都沒有，就是看起來唬人。我記得小時候，一-個老乞丐給我和我的朋友展示過怎麼弄出影子傀儡:把你的手指湊在一起，放到光前面，就可以在牆上變出鹿啊、狗啊、鴿子什麼的影子。我非常努力，想要變一起，放到光前面，就可以在牆上變出鹿啊、狗啊、鴿子什麼的影子。-我非常努力，想要變出最棒的影子...我做到了。就這麼發生了。”沃爾吉夫悲傷地笑着，“有趣的是，那是我最後一次有真正的朋友。他們後來想用石頭砸我，沖我大叫，管我叫惡魔。”
沃爾吉夫:“魔裔對這些膽小鬼來說就是惡魔。就連最沒地位的侏儒醉鬼，住在最髒的陰溝里的最窮的乞丐，都覺得自已比我強，就因為他們沒長角和尾巴。大多數人有了第一次教訓之後，應該就不會再展示他們的影子了，但我不在乎。如果又有人想拿石頭砸我，我就跑掉，現在我已經習慣了。”
零:“那是個無害的幻術，但你不應該誰都給看。人們痛恨自己不理解的東西。”
沃爾吉夫:藍火消失了，影子又變回正常的樣子。“啊，你跟他們一樣，總在害怕可能發生的事情。不過你也沒錯。你最好完全不要在公共場合跟我說話，否則你會被當成跟我是一路貨色。我過去有個所謂的朋友，是個人類。他支支吾吾地讓我跟他劃清界限，因為他的鄰居們不喜歡我。然後我就讓梟熊幫的人去了他家，你懂的，就是最後拜訪一次取點東西。我看上了他那條漂亮的小牛皮褲，畢竟像他那樣的好小夥子不再需要這種東西了。他之後找到了我，為這事把我暴打了一頓，不過這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隊伍成員數量5
零：人族——屠魔遊俠
沃爾吉夫：魔裔——奧法暴徒
蘭恩：混種人——禪宗射手
柯米麗雅：半精靈——精魂獵手
席拉：人類——聖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