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沒入黑暗
對抗世界之傷的苦戰。這場發生在格拉里昂與深淵之間的史詩戰爭,已持續了超過100年。到目前為止,聖教軍還能勉強抵抗住敵軍鋪天蓋地的攻勢。但好景不長,惡魔領主們正準備發起一次決定勝負的打擊。
我們的故事要從一個精靈遊俠“零”身上說起
守衛:“讓一讓!別擋道!喊個醫師來,趕緊的!”
安妮維亞:“來人啊!有個戰士受傷了!誰去喊醫師過來?”
岱蘭:“天啊,天啊,你看看這個?可你為什麼要把一個受傷的戰士拉到慶典的廣場中央?難道不能把她抬到別的地方去,醫務室?或者是寄宿公寓?
胡爾倫:“讓一讓,大家退後!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怎麼了?”你聽到一位老者嚴厲的話語,但你太虛弱了,連轉頭往他的方向看看都做不到,...這傷口看起來非常嚴重。誰對她幹了這好事?”
守衛:“是惡魔乾的,教長!我們在坎娜布利城牆外發現了奄奄一息的他。”
胡爾倫:“你說城牆?敵人一般不會到離城這麼近的地方轉悠。我們一定要加強防禦...至於你呢,堅持住,不要死,我們會照顧好你的!”
胡爾倫:“我們現在就幫你包紮。但首先,喂,衛兵,拿走她的武器慶典期間禁止攜帶武器。不管有沒有受傷,每個人都必須遵守規則。她可以在慶典結束后拿回她的東西。”
胡爾倫:“啊,後繼者,吾等軍隊之統領,吾等刀劍之鋒刃,吾等甲胄之堅力。艾奧梅黛,懇請你,賜予你的仁慈,治癒她的傷痛。“魔法籠罩着你,但你的痛苦卻只減輕了一點點。
零:“水......”
胡爾倫:“等我們治療了你的傷口,就給你水喝。”
胡爾倫:“我的力量不夠。誰去叫特倫笛利弗來!你!沒錯,就是你。別再猶猶豫豫地呆在那裏了,做點有用的事,去叫特倫笛利弗來!”
席拉:“我去叫她。”
胡爾倫:“快點,不然就來不及了!“老人向你彎下身子,“說吧,你是誰?我不記得以前見過你,我對人臉可是過目不忘。”
零:“我是個旅行者。我只是剛好路過。”
胡爾倫:“只是路過?我又怎麼知道你不是惡魔的間諜,或者什麼更惡劣的東西?”
市民:“看啊,特倫笛利弗大人親自駕到了!”
特倫笛利弗:“親愛的教長,請你看在慶典的份上,讓這個可憐的男人清凈一下吧。他受的苦已經夠多了。去吧,我會照顧好他的。”
胡爾倫:“哼!好吧,如你所願。你是我們的保護者,還是龍族,所以我會遵從你的智慧。不過你要當心,我聽說她是在坎娜布利附近受傷的,這意味着惡魔們就在城牆外徘徊。而這城裏滿是他們的間諜!別人或許可以在這個節日裏放鬆一下,但你我卻不行一城市的保衛者都不行!“老人不滿地嘀咕着,走開了。
特倫笛利弗這個美麗的銀髮女子向你彎下身子。她看上去青春永駐,臉上完全沒有皺紋,但眼睛裏卻閃爍着數百年累積下來的悲傷:“撬開痛楚那充滿怨恨的魔爪。擺脫血肉苦難的帷幕。讓光明與生命凱旋而去,斥退潛伏的死亡陰影。“她說話的時間越長,聲音就越響亮,“好了。”
零:“感謝你幫助我。”
特倫笛利弗:“我接受你的謝意。但我的工作還沒完成呢。”
零:“你是誰?”
特倫笛利弗:“我名為特倫笛利弗,
這座城市的守護者。”
“你真是龍嗎?”
特倫笛利弗:“你不相信我?或許我應該重新現出真身,用我的寒冰吐息席捲這個廣場,以此來贏得你的信任?女子發出一聲悅耳的笑聲,“不要在意我現在的偽裝,我在凡人之間走動時就會用這個形象。如果我想以真身參加慶典,會鬧出不少亂子的。”
你的頭還有些暈眩:“我是怎麼了?”
特倫笛利弗:“我還不知道,這讓我很煩惱。我不太清楚惡魔對你做了什麼。這不是普通的傷口,也不是尋常武器造成的。我已經祛除了你的痛苦,恢復了你的力量,但只有時間才能讓你完全康復。
“那我能走了嗎?”
特倫笛利弗:“當然,但要小心。我已經想辦法讓你重新站起來了,但我還沒有完全治好你。唉,你的痛苦遲早會回來的。”
特倫笛利弗:“但不要灰心喪氣。你會恢復的,這個我能保證。明天到大教堂來,就說坎娜布利的保護者特倫笛利弗在等你。我們會想個法子來幫你。不過現在,先把這件事忘掉,去好好享受這個慶典吧。在這兵荒馬亂的時代,慶典真是難得一見,快樂則是一帖無上良藥。”
坎娜布利是一座坐落於兩個世界的邊境線上的城市,一邊是普通人居住的平凡世界,另一邊則是惡魔在格拉里昂的立足點世界之傷。來自世界各地的英雄們彙集到坎娜布利,前來支援聖教軍的事業。曠日持久的戰爭並未帶來多少慶祝的理由,但今天是這座城市的建成紀念日。城市主廣場的軍隊都撤撤了出去,騰出場地給表演者和嘉年華娛樂,市民們應當從血雨腥風中擺脫。哪怕只有一天。你現在感覺好多了。環顧四周,享受享受一下節慶特典,投射飛鏢,擊打假人,順手把戰爭拋到腦後了,好好享樂一下。
“見證吧,聖教軍眾神,見證吧,艾奧梅黛,你這可悲的偽神。你的城市將被我毀滅。你的信徒將成為我的盛宴。
特倫笛利弗:“蝗災之主德斯卡瑞!滾出、我的、城市!”
“讓盛宴開始吧。”蝗災之主手中的巨鐮瞬間將巨龍特倫笛利弗斬首
守衛:“德斯卡瑞來了!本尊!媽呀!前一分鐘我們還有一條龍,下一分鐘——刺棱一下!她就沒了!”這個半身人的盔甲上濺滿了鮮血,他武裝到了牙齒,拿着一把劍、一把刀,腰帶上有一把斧頭,背上還有把弩。他的聲音聽起來很耳熟,“我們該怎麼辦?該戰還是該逃?要是你打算逃跑的話,讓我幫你一把吧,我這裏有張強效的防護法術捲軸!”
零:“我以前在哪見過你。”
守衛:“是啊,你見過我的。你可欠着我一條命呢!是我在城牆外發現了你,送你去就醫的。”他看着你,“我看他們已經給你包紮好了。好在他們在襲擊前就辦妥了,否則你就完蛋了。”
“德斯卡瑞究竟是誰?”
守衛:“你腦袋被門擠了吧,朋友!德斯卡瑞是個惡魔領主!他是全聖教軍、以及所有活物的頭號大敵,想起來了沒!”
守衛:“天知道!什麼都在着火,滿耳都是坍塌聲,惡魔四處橫行...看起來有一整支軍隊在襲擊城市。我們這是九死一生啊!”
零:“能借我武器嗎?我會試着跟惡魔戰鬥的。”守衛:“當然了!來,拿着這個。“半身人把弩遞給你,“這是我最好的弩!造它的人說,它連惡魔領主的皮都能夠射穿!”
守衛:“祝你好運!盡量別被吃..半身人的說話聲被一陣可怕的轟鳴和無數小翅膀的摩擦聲淹沒了。
你舉弓射向它的左眼,但卻什麼成效“一隻小小蚊蠅,也敢來蝗災之主面前狂鳴。”他反手劈向大地,你立刻就被裂開的土地捲入黑暗的地底中
“見證吧,艾奧梅黛。見證我播撒的死亡吧。”銀龍特倫笛利弗,坎娜布利的守護者,在戰鬥中殞落了。這個結局並不意外,畢竟她被迫與惡魔領主德斯卡瑞本尊正面交鋒。德斯卡瑞憑意志撕裂大地,吞噬了所有膽敢攔路的事物。然而,這場戰爭才剛剛開始而已。
安妮維亞:“媽的..一個有着凌亂棕色頭髮的小個子女人痛苦地齜牙咧嘴,咬緊牙關發出一連串的咒罵--她被幾塊沉重的巨石壓在了地上。席拉:“嘿,嘿!清醒點!你其實運氣挺好的,你掉進了一個黑乎乎的洞,但至少你不是獨自一人,你還有一個很好的同...”身穿騎士鎧甲的年輕女子仔細研究着石頭,明顯是在想辦法移開它們,“一切都會好的....告訴我:你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嗎?
安妮維亞:“我覺着還成,也不是說感覺沒有減弱一點...我的腳踝疼死了。但我的背似乎還完整,腦袋也是。”
席拉:“那才是最重要的。現在我們...嘿!“騎士發現了你,伸手去夠鞘中的武器,但在看清你的臉時,她舉起手致意,“沒想到能在這下面相會,特倫笛利弗今天治療的那個人就是你吧?你沒受傷,對嗎?能幫我把她從石頭下面弄出來嗎?
你用盡全身力氣,把石頭抬到了足以讓受傷的女人逃脫出石堆的程度。
女人摸了摸自己的腿:“該死的!我覺着它斷了。行吧,我見識過更糟的事,給自己做個夾板就是了.....”她從口袋裏掏出一根麻繩開始忙活,“多謝你幫忙。我自己困在下面可堅持不了多久。我是神鷹衛的安妮維亞.提拉巴德。我當時在節慶廣場維持治安--我認為間諜或惡魔信徒可能會有什麼陰險的計劃...不過,實際發生的情況我就沒料到了。我覺着誰也不會對那種事有防備的....”
席拉:“我是席拉,蒙艾奧梅黛恩寵的聖武士。我跨越了整個大陸來蒙蒂維跟惡魔戰...唔,現在也算是戰鬥好一段時間了。”
席拉的表情黯淡下來:“我都不願意去想上面的城市可能會發生什麼。坎娜布利失去了特倫笛利弗的保護,看起來守護石也失效了!那是件無與倫比的聖物,是艾奧梅黛的祝福下,由她的神侍親手安置在此的。我真的很想去看看它,在它跟前禱告...不過在街巷裏有人性命危急的時候,去擔心-塊石頭並沒有意義。”
安妮維亞:“是啊,事態看起來真夠嚴峻的,但也別灰心。不管有沒有守護石、有沒有龍,坎娜布利都不會放棄,就這麼簡單。“安妮維亞的視線轉移到你身上,“好了,我們都自我介紹了,那你呢?”
零:“我是個旅行者,我只是碰巧被卷進來的。”安妮維亞:“你可以說我迷信,或者說生性多疑,可我就是不相信有什麼事是偶然或巧合。
席拉:“酒館裏有多少故事就是用這句話做開頭的.....”
安妮維亞:“說得對,這是我的習慣。是這樣的:每當有人開始念叨什麼誤打誤撞,結果最終都成了命運的捉弄,完全不順他的意。抱歉,別往心裏去。”
安妮維亞將麻繩緊緊地捆在自己的臨時夾板上,拄着一根棍子拖動雙腳:“那麼現在,我要這樣一瘸一拐地走出這裏了。城市說來也不遠,就三十步左右...當然,得走直線就是。恐怕我們不得不繞遠路了。”
席拉:“總結一下,我們有三個人、五條好腿、三雙能幹的手、兩個精明的腦袋和一個榆木腦袋,說的就是我了。地底怪物們,給我當心了!“席拉眨了眨眼,“安妮維亞,你殿後。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戰鬥。如果真的遇到什麼東西,我們兩個會先試着自己處理。好了,前進!願善良眾神指引我們儘快重見開闊的天空!”
席拉:瞧,胡爾倫把收繳的所有武器都放在這個箱子裏了。找找看吧,也許你的東西撐過了那場崩塌。”
“其實在大部分時間裏,地下洞穴一直被視為致命陷阱,而如今大地的震顫已經使許多隧道坍塌,而那些被黑暗吞沒的人想要重見光明,可以說是需要奇迹出現。”
你們互相攙扶着消滅了幾隻巨型蜈蚣和蒼蠅后,來到了一棟灰色的建築旁
柯米麗雅:“什麼人?“”這位年輕半精靈女子的精美服飾已經破損,沾滿了血跡、灰塵和泥土。然而,她的舉止是如此的端莊,很容易讓人以為自己在上流社會的聚會上,而不是在城市下方黑暗的墓窟里。她的手指自信地握着劍柄,隨時準備拔劍。她的腳邊躺着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乍一看很難分辨是動物還是人。
席拉:“冷靜點,朋友,我們不是惡魔也不是邪教徒!別用那東西戳我眼睛,好嗎?我們是在遭受襲擊時掉下來的。我是席拉,這是安妮維亞和零。我們在找回地表的路。
柯米麗雅:“真的嗎?能聽到這些真是太好了”少女略微放鬆了些,但手還放在入鞘的武器上,“容我自我介紹:我叫柯米麗雅。我也在廣場上,當時..當時....“”她的矜持產生了片刻的動搖,你瞥見她在完美的平靜偽裝下透出一絲恐懼。她緊張地舔了舔嘴唇,“我幾乎不敢相信。那些惡魔都是怎麼進城的?現在看來似乎太天真了,但我還以為守護石可以保護我們不受攻擊呢。特倫笛利弗又是怎麼回事?我真是搞不懂了。”
零:“沒多少人能扛下惡魔領主的一擊,就連特倫笛利弗也不例外。”
柯米麗雅:“說得也是。我們還活着就是萬幸了,雖然是在地下。”
安妮維亞:“德斯卡瑞親自來到坎娜布利了...我不可能看錯那張醜臉。特倫笛利弗努力跟他戰鬥,但在一個近乎於神的對手面前,她又能做什麼呢?就連守護石都沒用。我們的城市以前有強大的力量保護着,可現在.....”安妮維亞搖搖頭。
柯米麗雅:....現在我們知道它們其實有多沒用了。“柯米麗雅一語中的,無情地接上了安妮維亞的話頭,“我猜從今往後,我們就只能靠自己了吧?”
零:“多介紹一下你自己吧。”
柯米麗雅:少女優雅地聳聳肩:“我是誰?只是一個決定在節慶日來廣場散步的普通市民。但你想問的不是這個吧?你最想知道的應該是,如果請我加入隊伍,我會不會成為累贅。這點不用擔心。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的細劍使得很好,還掌握一些魔法知識。“”她摸了摸脖子上掛着的一個拋光的蛇頭骨護符。
零:“這個可憐人怎麼了?他是誰?”
柯米麗雅:“不知道。災難發生時他一定也在廣場上。我試着叫醒他,但他已經死了,真慘。”席拉:“他這些傷不是墜落導致的...“席拉警惕地掃視這片區域,“小心戒備。殺死他的傢伙可能還沒走遠。”
安妮維亞:安妮維亞盯着死者的臉:“慢着,我想我知道他是誰了。他的名字叫阿拉瓦許奈,圖書館的那個書獃子。他是個好小伙,雖然有些自命清高....願他的靈魂安息!”
零:“你想加入我們嗎?”
柯米麗雅:“當然啦。倖存者們應該團結起來,這才是明智之舉。誰知道這些洞穴里還有什麼在徘徊呢。”
零:“我們需要繼續前進。附近某處-定有能回到地面的道路。”
柯米麗雅:“沒錯。如果能在惡魔攻擊中活下來,卻死在一堆碎石下面,那可真是蠢透了。安妮維亞:“讓我們瞧瞧這個可憐人身上有沒有啥有用的東西。我不想表現得像個沒心沒肺的強盜或啥的,但現在我們需要一切能到手的物資。”
還好附近只有幾隻幼年巨蜈蚣。還撿到了特倫笛利弗留下的鱗片。在清理了數只怪物之後,柯米麗雅發現前方還有兩個人。
蘭恩:“不行,我不能就這麼離開。它肯定在這裏的某處!”你努力辨認這個男人在陰影中的相貌。然而,當他一走進光照範圍時,你就意識到自己從未見過這樣的生物。這個陌生人看起來就像是個由活體解剖師製作的,蜥蜴和人的縫合體
雯朵格:“蘭恩?你找到了嗎?“這個女人看起來跟她的同伴一樣怪異,就像貓和蜘蛛的結合體。注意到你時,她立刻擺出戰鬥姿態,動作透露出野生掠食動物的致命優雅,“什麼人?”
蘭恩:“毫無疑問,是來拯救我們混種人靈魂的大善人們啊。”蘭恩用手勢制止了她,“別急,他們可能知道上面的情況。”
零:“你們是誰?魔裔嗎?”
雯朵格猙獰地扭曲着面孔:“魔裔是與惡魔結合,玷污自己的人的後代。我們的祖先絕不會這麼墮落。我們是地底聖教軍,是最優秀的聖教軍的子孫。”
蘭恩:“可惜的是,地底聖教軍有一點拗口,所以人們經常管我們叫混種人。”
雯朵格鄙夷地怒道:“你就是喜歡反覆說這句話,是吧,蘭恩?地上人才管我們叫混種人,但我們自稱地底人。”
蘭恩:“不管你怎麼稱呼我們,都無法阻止我們繼續長出角、蹄子和尾巴來。”
零:“我以前從沒聽說過地底聖教軍。”
席拉:“在坎娜布利,他們被稱為混種人。人們說他們晚上會到地面上來,吃掉午夜后還在獨自閑逛的蠢貨。“席拉轉向蘭恩和雯朵格,“說實話,我以為你們只是騙小孩的深夜故事。”
雯朵格:雯朵格輕蔑地用鼻子哼了一聲:“這就是人類的感激之情。我們的祖先為了保護蒙蒂維和葛拉利昂承受了被惡魔腐化的後果,結果呢?我們因此成了用來嚇唬小孩的怪物。”蘭恩:蘭恩嘆口氣:“每個混種人都有自己的看法。比如,我們的酋長覺得我們就像一支後備軍隊。他認為我們要做好準備,等待需要我們的時刻到來。當我們出現在地面上扭轉局面時,所有人都會知道我們有多好,這樣他們就會喜歡我們了。當然,最後一句他沒說出來,但從這些話里很容易聽出他的意思。”
零:“這是什麼地方?”
蘭恩:“這是我們緬懷先人榮耀的大廳。抱歉,這裏亂糟糟的,平常不是這個樣子的,相信我。我們有時甚至會把展品上的灰塵擦掉呢。”雯朵格:“這裏陳列着第一批聖教軍的遺物。我們的生命短暫,榮耀很快就被遺忘....但這個地方能幫我們記住,我們和其他人-樣有價值,我們的生命並非毫無意義。”
安妮維亞吹出一聲低沉的口哨:“第一批聖教軍?你們一直以來都在這下面?太瘋狂了!”
零:“現在惡魔正在坎娜布利大肆破壞!”
蘭恩:蘭恩的表情僵住了:“假如事情真有你說得這麼糟糕,那我們都得趕快了。”
雯朵格:雯朵格看着你,思考着:“你不是從盾牌迷宮的方向來的...該死!我可以不在乎地表上發生的事情,但是迷宮...”
席拉:“我知道你們有自己的麻煩。但我們需要回坎娜布利,上面的人正在水深火熱中!請給我們指條路吧。”
零:“你們在這做什麼,地面都已經亂成這樣了?”
雯朵格:“這跟你沒...”
蘭恩:“我們在找一把聖劍。它就在這裏的中心地帶,插在一塊石頭裏。“蘭恩皺了皺眉,“越早找到越好。我們部族的一些孩子去了盾牌迷
宮。他們認為迷宮坍塌了,就像所有傳說中預言的那樣,現在是時候去地表了。”
蘭恩:“不過他們根本不知道上面有什麼在等着他們。他們不是戰士。而我們的酋長蘇爾竭力反對,他說現在還不是地下聖教軍拿起武器的時候。如果我們拿到聖劍,或許就能改變酋長的想法。”
雯朵格呼出一口氣:“這就是白費力氣。我們誰都拿不了那把劍,更別提用它來拯救他人了。那不是把普通的武器,而是用正義的天堂之火製成的,任何觸碰它的人都會被灼燒。你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嗎,蘭恩?”
蘭恩:“如果有必要,我會用牙齒把它拔出來,然後捆在手上...無所謂的。天使的劍配上一一夥頑強的混種人可以創造出小小的奇迹。”他輕聲笑着,“說到這,阿雯,你還是來了,這說明你內心深處也覺得這事有戲。
雯朵格聳聳肩,轉身走開。
零:“迷宮?那裏真的通往地面嗎?”
雯朵格:“對。還有其他上去的路,但離這裏很遠,而且地震之後很有可能已經坍塌了。但是迷宮一-我們族人有-一個傳說,當迷宮的牆壁倒塌時,就是給我們這些地下聖教軍的信號,告訴我們是時候到地面上去,跟惡魔展開最終決戰了。嘎朵格嗤之以鼻,“人們說在那之前,迷宮都是在制止我們草率行動。我們整個部族只有我一一個人進過迷宮,就連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我越往迷宮深處走,空氣就變得越新鮮。也就是說,它無庸置疑,確實通向地表。”
蘭恩:“當天花板和牆壁開始震動的時候,我們部族的年輕人失去了理智,覺得迷宮就要坍塌了,所以是時候去地表了。他們拿起能拿的任何武器,奔向了迷宮。“他的眼裏充滿了懇切的擔憂,“他們認為迷宮對他們不再危險。他們都太聽信雯朵格的話了..”
雯朵格:“別把這事推到我頭上。對,我是告訴他們,我們的族人有能力穿過迷宮。但我說的是將來。我總是跟他們說,等我把迷宮裏的所有危險都畫在地圖上之後再行動。我警告過他們一百次了!”你頭一次從雯朵格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絲情緒的波動,“但沒用啊!我的話都被當成耳旁風!”
零:“一把帶有神聖烈焰的劍?那它是怎麼到這來的?”
他雯朵格:“是它的主人把它帶來的。很久以前,更準確地說,是五萬次鑼響.以前..”
蘭恩:“用地上人的曆法,就是七十年前。
雯朵格:雯朵格賞了蘭恩-個惱怒的眼神:“五萬次鑼響前,我們的祖先在這裏發現了一一個死去的天使,周圍還有他戰友的屍體。部族給他們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將他們的武器跟他們一起安葬。但天使那把火焰劍插在岩石里,沒人能拔出來。它一觸即燃,就像真正的火焰。於是那塊石頭就被放在了天使的墳墓上。應該就在這裏的某個方...”
蘭恩:“也許那個天使會自己挖出一條路來,幫我們找到那把劍?那可能我們在這場大亂中最好的機會呢。”
雯朵格:“蘭恩!管好你的嘴。”
零:“如果我們一起找,就能更快找到那把劍。我來幫你們。”
蘭恩:蘭恩的表情明亮起來:“謝謝!多一雙眼睛肯定有好處。那把劍很好找,它看起來..很像劍。幫我們一把,作為回報,我們會帶你離開這裏。”
席拉:“那就說定了!開始找吧。我們能湊到一起真是件好事,不是嗎?”
雯朵格:“怎麼,你想快點找到劍,這樣這些地底怪物就能帶你們回地面了?行吧。”
劍身突發一道柔光進入你的腦海。4715年16日,人文月,一道閃光劃破了陰霾。你感覺到滴滴的灼熱的血液淌着他的胸口。特倫笛利弗治癒的傷口再度綻開,鮮血淋漓。卻沒有帶來疼痛或虛弱感,朦朧的場景出現,是一個洞室。現在這個洞室還是完全不一樣其他地方。
突然闖入他的腦海,顯然他屬於其他人。
幻視之中,那山洞中的黑暗突然動了起來。一個龐然大物從洞穴深處出現,那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一個輪廓、一個降臨現實的噩夢。一陣惱人的尖鳴和沙沙聲從影子中傳出,像熱鐵刺穿骨骼和皮肉一樣刺耳。叛徒們虔誠地跪在影子面前,欣喜若狂,而受傷的少女則在死亡的邊緣苦苦掙扎。零胸口開裂的傷口熾熱難當、腦袋陣陣發痛,已經分不清這是誰的痛苦了——是遣來幻視的那個拉瑞爾,還是不幸接收到它的人。
但你決心要與幻象對抗。
“愚蠢的天使,像被扯掉翅膀的蒼蠅一樣在岩石上掙扎,“影子低吟道。它的聲音隨着它的移動而變幻,時而是安靜的低語,時而是聲嘶力竭的吶喊,時而年輕,時而蒼老發顫,“你的女神在哪,天使?她那自信滿滿的先鋒官去了哪兒?你怎麼會在這裏孤獨地奄奄-息,離你的天堂之光如此遙遠?”
虛弱的聖天使:“你可以殺了我,怪物。這我知道。但有天,會有人來這裏舉起我的劍,然後...”
幻視在一陣洶湧的色彩中消失了。零沒有聽到最後的話語,但她似乎完成了這段思緒,將其收在心中。詞句從她的唇間飛出,伴隨它的是....些其他事物。零胸口的灼熱漸漸消失。血紅的傷痕邊緣合攏,連道疤痕都沒有留下。低頭看去,零看到了手中的熾焰劍——或者說,是它的輪廓,是劍在記憶中的模樣。隨着最後股溫暖而舒緩的光芒,劍消失了,光被吸入她的掌中。零能感覺到它還會回來,只需她發出呼喚。
安妮維亞:“嘿,零!你還好吧?你剛才有點兒發光啊!”
席拉在光芒前跪下,向艾奧梅黛禱告。蘭恩:蘭恩目瞪口呆地看着你:“那個...就是那個!那是天堂之光啊!但怎麼會...”
雯朵格:雯朵格皺着眉:“你把它怎麼了?它去哪兒了?”
零:“你也看到了?那些叛徒,那個垂死的少女
蘭恩四下張望:“這裏只有我們。你的隊伍,你、我、阿雯,還有...天堂之光,它好像被你....呃....吸進身體裏了。你還有可能把它吐出來嗎?我們真的用得着它。”
蘭恩焦慮地摸着下巴:“對不起,我緊張的時候就忍不住要開玩笑。不高興的時候也是。高興時也是。不管怎樣,我剛才是隨口胡說的。我們得帶你去見蘇爾酋長!你可以讓所有人看看天堂之光,我們要召集部族,進入迷宮,帶回我們的親人!
雯朵格:“哪要是她沒法再來一遍怎麼辦?怎麼收場?族人們會覺得我們瘋了,不搭理我們。”零:“我想...我看到了拉瑞爾的記憶,死在這裏的那個天使。”
蘭恩:“拉瑞爾?那真是拉瑞爾嗎?傳說中的天使?祖先們甚至把他的名字都刻在墓碑上了。酋長聽了會很激動的。”
雯朵格懷疑地打量你:“就你?幾千次鑼響以來,從沒有人能觸碰它。結果現在你一個跟我們沒什麼區別的,血肉之軀的凡人卻能拿到劍,還口口聲聲說看到了什麼幻覺?”
蘭恩:“行了,行了,雯朵格,別吃不着葡萄說葡萄酸。“蘭恩沖你點點頭,“她顯然跟我們不一樣,劍在她面前出現,還有那個天使的名字,以及其他種種玩意兒。因為她身上沒有我們混種人的污點。天堂才不管我們有多特別。我們生來就帶着邪惡,天堂知道這個就夠了。”
蘭恩:“我知道你為了維護我們族人的榮譽願意撕碎任何人,但...你們,你和蘇爾,就是不肯面對現實:我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是因為我們祖先的身體被深淵腐蝕了。這就跟它對植物和動物的影響樣,一點也不特殊,也跟什麼英雄史詩無關。它不會讓我們變得更好,也不會讓我們變得更有價值。”
零:“我好像能控制它。”你試着讓天堂之光再次出現
席拉:“這實在....哇...我想說,這太神了!你真的被天堂祝福了,零。”
雯朵格盯着這神聖的光芒,好似被迷住了:“這種力量,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壯觀的東西.太陽是不是就是這樣的,蘭恩?”
蘭恩:“對,跟這很....但這個光芒的顏色...更金一些。”蘭恩將目光勉力挪開,“得讓蘇爾酋長看看這個。現在我們這邊有天使的力量,他就不能反對了。他必須集結部隊殺進迷宮。”
蘭恩懇切地望着你,“你們地上人也關心自己的孩子,對吧?幫忙救救我們的孩子吧。沒有他們,我們是無法生存的。而...只要我們聯手,迷宮裏的危機就沒那麼糟糕了,我們可以穿過它,找到去坎娜布利的路。”
零:“帶我去見你們酋長吧,我考慮下要不要幫你們。
蘭恩:“走吧,我們抄近道。呃,其實也沒別的路可走了。”“路上還算平靜,只有幾隻蜘蛛和兩隻小的土元素。
雯朵格看了一眼正在修補脫落的弓弦的蘭恩,快步走到你身邊。那雙貓一樣的眼睛在她的兜帽下閃閃發光:“你....聽好了。我不知道你是誰,也不知道你從哪來,但這裏能看清事實的就你我兩人。因此我才來要求你:不要讓蘇爾看到天堂之光。”
零:“蘭恩很肯定應該讓混種人們看到那光芒。”
雯朵格:“蘭...”雯朵格齜着牙,從喉嚨里發出低啞的咆哮聲,“他想扮英雄。他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拿起劍,一頭衝進迷宮,這你還記得吧?你覺得這聽起來像個計劃嗎?對我來說,這聽起來像是自殺。最糟糕的是,部族可能真的會認真考慮他的話,跟着他行動。”
零:“我還以為你把混種人都看作偉大的鬥士。”
雯朵格:“是偉大鬥士的後代。我相信我的同胞是有資格變得偉大的,我們很強,可以做很多事情,這就是我們被趕到這裏的原因,我們嚇到了別人。但在洞裏打獵是一回事,去盾牌迷宮戰鬥又是另一回事。”雯朵格的瞳孔放大,湊得更近了,“我去過那裏。我這輩子都在訓練,所以我可以一路走到最後。起初我們這些追蹤者人數還要更多,當時的我們年輕而愚蠢。”雯朵格:“外面有一整個世界在等着我們,幾隻怪物又算的了什麼?我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但我們並沒有準備好。迷宮很狡猾、遍佈陷阱。它像原始的夜晚一樣黑暗。如果你閉上眼,仔細聆聽,你會聽見身後傳來低語,遠方傳來輕柔的歌聲,彷佛隨着你的心跳而起落....”
雯朵格:雯朵格看向-旁:“我不得不從朋友的錯誤中學習。不得不跨過他們的屍體,從而走得更遠。我不想再這樣做了.而如果一群準備不足的戰士莽撞無知地闖進迷宮,這一切都會再次發生,這都是因為蘭恩相信一把發光的劍可以幫我們解決所有問題。”
零:“你不想救那些在迷宮裏失蹤的孩子們嗎?”雯朵格:“我想。但我不會為了幾個愚蠢的孩子而拿部族的未來冒險。蘇爾酋長猶豫不決是有充分理由的。他也明白這對部族有多危險。蘭恩是唯一一個從這些幼稚的英雄主義遊戲中獲益的人。如果有必要,我會一個人去找他們,或者他們的遺物。不講任何英雄主義,全靠自己。只賭上自己的命。”雯朵格放慢語速,“你和你的朋友們可以跟我起走。也許我們可以一起走到迷宮盡頭,找到通往地表的路。
“我會考慮的。走吧。”
雯朵格點點頭:“別把讓酋長看見那光芒,我就帶你穿過迷宮前往地面。我發誓。”
不一會兒你就到了混種人的村落你對混種人村落的第一印象是一個骯髒的垃圾場,氣味也對得上。一眨不眨的發光眼睛從陰暗中注視着你,畸形的身影在小屋之間悄悄穿行。你看到一些混種人在挖白色盲魚的內臟,另一些則在修補漁網。所有這些都是正常村落生活的跡象,但空氣中卻籠罩着緊張的期待。
蘇爾酋長:一個魁梧的老混種人慢慢地拖着步子向你走來。他的頭髮毫無生氣地纏結成一綹綹,他的牙齒暴突,面容明顯有着老鼠的樣子,你聽到他每一次呼吸都會令胸口咔嗒作響。他的一隻眼睛泛白,完全被白內障的痕迹所覆蓋,而另一隻眼睛則閃爍着濕潤的光芒:“地上人,..末世來臨了。”
蘭恩:“蘇爾酋長!我們找到了天使之劍!還遇到了能揮動它的人。”蘭恩指着你,“她看到了一個幻象,現在天使的劍和那股天堂之光不知為..到了她體內。召集族人!每個能拿得動武器的人。孩子們還活着,我們可以去救他們!”
蘇爾舉起一隻手,手上的指甲參差不齊,破爛不堪:...蘭恩,總是在做夢,總是在說話兒。你太急躁了,太急躁對你自己不好。會給你帶來麻煩的。”蘇爾上下打量着你,“擁有天界聖光的地上..,這對我們來說太美好了。我們這種人身上不會發生好事情,總是會有陷阱。蘭恩相信,因為他喜歡相信別人。對不對,蘭恩?我是酋長,我不靠信仰做事。讓我看看這聖光。”
雯朵格凝視着你,就像貓看着鳥兒一樣,然後她警告地搖搖頭。
你顯露天堂之光“蘭恩說的是實話。”
天堂的火焰在你無言的命令下燃燒起來一-明亮而純潔,舞動着五彩斑斕的火花,就像太陽光束穿過彩色玻璃。混種人們放下了手中的活,凝視着火焰,呆立在原地。光芒無比明亮,但不刺眼。這道暖光可以溫暖靈魂的深處。蘇爾酋長:蘇爾沉默了片刻。淚水順着他寬闊蒼白的臉龐流下,但老人毫不在意,甚至都沒有擦拭一下:“原來這是真的....天使並沒有拋棄我們,沒有....他來了..死而復生,他來了....來拯救我們的孩子。”
蘭恩:蘭恩向你點頭致謝。他長了鱗片的半邊臉沒有表現出什麼變化,但半邊人臉卻明顯鬆了一口氣。彷彿他一直都不確定你會支持他。雯朵格:雯朵格像一隻憤怒的貓一樣對你嘶吼着:“看到這些漁夫和獵人,這些男男女女的軀殼了嗎?他們的死都要算在你頭上!”
零:“我們有天使的祝福。我們會活下來,幫助年輕的部族成員。”
雯朵格:“白痴!你不過見到了一團亮光,就覺得連迷宮對你都不在話下了?”
蘭恩:“你總是往最壞處想,阿雯。這次我們已經不再是孤軍奮戰了,我們還有盟友。好吧,至少有兩三個...但一個好手抵得上十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