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交鋒Ⅲ
觀察室內的緩衝液被排除，賓一行人再次醒來。
“復仇結束了？”賓望向窗外，“這是？”他指的是仍舊樹立在沙洲的水晶高塔…
“她叫來了兩個幫手…”觀察者的音調沒有任何變化，可仔細揣摩，還是能從中聽出不甘和無奈…
“看樣子，並不順利…”貞德如往常一樣，總是能點到關鍵…
觀察室敞開的裝甲護欄外，光束牽引的光頭大漢仔細打量着毀滅者的肌體，“不錯的想法~生物技術正是提倡的~”
“這位閣下——”喬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身後的眾人，這裏有外人，“請問~您也是‘汽笛’先生的朋友嘛？”
安尤起初似乎並未聽懂喬的語言，他的瞳孔變為了蛇類特有的縫狀豎瞳，也就是不到兩三秒的時間后，再次恢復，“這位美麗的小姐，”他對於人類語言的熟練程度迅速提示，“我並不知道您提及的‘汽笛’是哪位，不過，確實是，這裏的主人對我發起的邀請~”
觀察者的影像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位先生，就是我之前對你們提起的保護者中的一員~”他對安尤做出了個請的收拾。
“爾等凡人尊吾為封印掌控者！”身着藍色長袍的光頭赤腳男性，對着面前的凡人點了點頭，“次元之尊！”
“您？！”貞德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您的遵名，恕我僭越——是為‘安’？！”她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頭顱…
“如果我沒記錯~”安尤的眼瞳再次變為縫狀，這似乎是他搜索記憶的方式，“是的。這片陸地上，曾經有人向我祈願，出於等價交換，我響應了他…他就是這樣稱呼我的…”
“他應該是伊南那的信徒吧？”安尤通過某種術法召喚出一處如觀察者一般的影像，裏面是一名跪拜的男性，身着麻布長袍，上面應該是用血液塗成的天平圖案清晰可見，雙手擎起托盤，上面擺放的赫然是被高塔視若珍寶的神賜鐵…
“審判官？！”對於衣服上的天平，在場的各位並不陌生，那正是高塔體系中，最特殊的存在——審判官的標誌…
“不，那並不是審判官——”貞德在見到此人後，神色大變，似乎有些害怕，更多的是怨恨，“他，就是高塔天平，高塔系統中的唯一存在！”
“哦？”安尤對此‘高塔’這個詞頗為好奇，“‘高塔’~你們是這麼稱呼伊南那的信徒的嘛？這聽起來不錯~”
“傳說中…”賓對於眼前的神祗多少不太感冒，畢竟，在接受過觀察者知識體系的他的眼中，神祗也不過是比自己強大得多，掌握了自己尚未理解的知識體系的生物罷了，“安可是主宰創世后，生成的第一個神祗！他常年遊走在次元之中，幫助主宰找尋蘭納未來的方向…”
“哦？主宰創世？”安尤瞬移到了賓得面前，“是誰對你這麼說的？”
面前這個禿頭，給了賓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可他卻不願低下頭顱，他固執的和安尤對視，“是法典！由主宰賜下的法典！”
“看來我們確實是有些懈怠了…”這位藍龍變形的大漢將自己的身體再次同比例擴大到了五刃左右，用手輕撫賓的頭頂，“誠實的孩子，會得到獎賞~”
被撫的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眼泛白…
“不要戲弄我的朋友！”觀察者的擴大版虛擬影像來到了賓的身邊，他身下的地板液化流開，露出下面的肌體，無數細小的肌纖維束將賓包裹…
“不過是送了個禮物~不需要緊張…”安尤仔細的觀察起肌群的動作，
“你是怎麼做到如此精細的操控的呢？”他似乎對此很感興趣。
“計算量足夠大而已…”在確認賓的生命指標一切正常后，觀察者示意四小上來照顧他們的導師，“讓我們說回最初的那個問題——為什麼你們都那麼執着的認為我是‘構造’？”
“其實他們對你的稱呼不夠準確——”安尤對於觀察者給出的答案存疑，但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構造的本體已經離開了主物質界，你不過是他留在這個位面的記憶片段罷了…在上次平叛中，你被打散並禁錮於深海中…我想，你一定不會忘記自己是在何處蘇醒的吧？再說了，除了你——誰有會有這種興趣及技藝，去構造各種奇怪產物呢？”
“你說的是這個嘛？”肉芽涌動，吐出了幾塊骨頭化石，“它被我解析了…如果它曾是你們的朋友，我可以道歉，並提供一定的補償…”
“軀體不過是一種便於行走的偽裝罷了…”安尤重複出了伊南那曾經用來回復觀察者的那句話，“這些證明不了什麼…如果你真的想要證明，為什麼不向我敞開你的螺旋呢？那才是初創者的本體~”
“這正是我不理解的…”觀察者撓了撓頭，“你們是怎樣僅憑信息態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呢？據我觀察，你們的那種雙螺旋狀態，完全不是三維的，僅僅是由這種文字構造出的信息態結構罷了…”觀察者的手邊浮現出了‘巨人文字’，可與安尤之前的不同，它們並沒有自己的意識，僅是模擬出的影像罷了。
“Ríg~”安尤誦念出了觀察者模擬出的文字，“這是創造物質的前置詞彙~父親教導我們的第一個詞彙…”他的眼瞳再次縫狀豎化，手邊顯現出影像，多隻幼龍圍繞着一個紅色光團上躥下跳，咿咿呀呀的模仿着從光團內發出的聲音…
“看來，你們也並非是本土生物啊…”觀察者掃描影像，對於其中的光球很是感興趣，“中間的那位，就是你們的造物主嘛？”
“不…那只是為了便於學習而凝聚起的知識罷了…”安尤關閉了影像，“不論你承認與否...”
似乎是之前的景象讓它多了幾分柔情，“停手吧…我不想再失去一個曾經的朋友了...”
“哪怕是你不想重歸守護，也請你不要再追隨主宰那個怪物了…”
“這，倒是可以達成共識~”看起來，觀察者的情感誘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為接下來的談判開了個好頭，“作為一名觀察者，我並不像介入到你們本土勢力的爭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