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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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天，雲飛揚坐在寬厚的樹叉上，雙目瞳孔深處，閃動着若有若無的金色光澤，靜靜看着樹下。
在一根根陽光柱的照耀下，足足有十頭野虎圍繞在樹根周圍，還有一頭白脖子的灰虎坐在遠處一塊石頭上，那對綠油油的眼睛，靜靜地注視着他。
“虎的爪子極其鋒利，可收縮不自如，無法上樹。”
雲飛揚看了看自己寬厚的手掌，雖然沒有尖銳的利爪和堅韌的皮毛，但在強大肌肉力量和五根修長手指骨的加持下，顯得極其靈活。
而周圍樹木的堅硬樹皮，就像是凸起的岩石，可供其攀岩，要知道雲飛揚在仙朝上曾征服過酋長峰這等恐怖的峭壁，攀爬這種樹木簡單至極。
最重要的是，這片山林的樹木都十分高大，導致每棵樹之間的距離並不遙遠，他能將粗大樹枝作為跳板，在各個樹木間穿梭，尋找合適的枝幹製作更多的木標槍。
“咕嚕……”
就在他思索之際，肚子又傳來陣陣叫聲。
雲飛揚摸着肚子，沒有理會下面的一群野虎，輕車熟路地拿出一隻血液模糊的虎爪，在樹榦上磨起木屑，用同樣的方法鑽木取火，一陣陣灰色煙霧從山林間冒出。
在幾根樹枝和石塊的搭建下，一個簡易烤架出現在樹窩位置，上面串着一條肥魚，火焰燒在油脂上，發出呲呲響聲，一股鮮美的香味飄散開來。
下面的虎群鼻子聳動，略微有些騷動，可隨着頭虎發出一聲低吼，全都安靜下來。
雲飛揚見到虎群如此有紀律性，雖然感到不小的壓力，但眼中卻閃動着躍躍欲試之色，甚至有些興奮，手中的烤魚都隨其手臂的輕顫而晃動着。
“真是懷念啊，自從離開了奧運賽場，很久沒有這種背負壓力，全力拚搏的感覺了……”
感嘆之間，陣陣焦香味漸漸進入雲飛揚的口鼻之中，他深深一口氣，緩緩調整呼吸，穩定着自己的情緒，拿起手中的樹枝。
“咕嚕咕嘟……”
略微燒焦的清脆魚皮進入口中，特殊的油脂香味與白嫩的魚肉相互交織，在齒間溢香。
雲飛揚連吞帶，三下五除二就解決了這條肥魚，隨後他便拿起一根在這棵樹上折下來的樹枝，取出一根虎爪，不緊不慢地製造新的木標槍。
……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着，不管是雲飛揚，還是下面的虎群，都顯得十分有耐心。
不知過了多久，這寂靜無比的山林中，忽然出現了一道破空聲，緊接着那頭白脖子灰虎發出一聲哀嚎。
雲飛揚聽到聲音，不禁望了過去，只見一根利箭穿透了那隻頭虎的脖子，甚至帶着強大的慣性，硬生生將這頭五六十公斤的野虎翻了兩圈。
“嗖嗖……”
“嗚嗚……”
又一道破空聲傳來，另一頭靠近樹木的野虎，直接連虎帶箭，釘在了樹榦上，那一道道勁風將地面上的灌木壓出一個幅度。
雲飛揚順着那箭矢的方向，看到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挺立在遠處的某個樹枝上，正架着第三隻弓箭。
“人類！這裏果然有人類生存！”
雲飛揚露出驚喜之色，興奮之下，他直接跳了起來，握緊手中的標槍，身子微微後仰，全身肌肉如同緊密的齒輪轉動起來，一根根肌肉猛烈收縮，將力量傳遞到標槍上，瞄準慌亂的虎群，狠狠投擲了出去。
“噗嗤……”
那根木標槍彷彿呼應着遠處老者的第三根箭矢，
一前一後，分別命中了一頭野虎，不過獵人的弓箭正中灰虎的脖子，而雲飛揚的標槍則插在一頭虎的肋骨間。
“好手段！”
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似乎在為這根標槍喝彩。
雲飛揚一愣，對方說的似乎就是華夏語言，口音像是中原地區。
他雖然感到驚奇，但沒有急着開口說話，而是繼續拿起標槍，兩人就這樣站在樹上，一個射箭，一個投擲標槍，又有三頭野虎倒在地上，剩下的已經向山林深處逃竄。
不一會，樹林中就剩下野虎屍體，以及那些被標槍刺中，在地面上竭力掙扎的灰虎。
遠處的白髮老者一個縱身，腳踩樹榦，騰挪兩下就落在了地面上，向前走來，雲飛揚也完全看清了其面容。
這名老者精神矍鑠，一頭蒼白的短髮，黝黑的面部左側有顆紅痣，他身穿黑色勁裝，背負一把半個身子的長弓，腰間還掛着兩把短刀。
雖然其面容看上去有五六十歲，但身姿挺拔，走路健步如飛，重要的是，其容貌皮膚，是標準的華夏人模樣，讓雲飛揚倍感親切。
“兄台如何稱呼，怎麼來到這群拔都山深處，此處已是官道邊緣，不小心的話就會迷失在深山中，永遠無法返回。”
雲飛揚聽着老獵人講述
對方擁有精湛的箭術，似乎不僅僅憑藉肉身力量射出的，跳下樹的方法，也顯得輕盈靈巧，雲飛揚有種感覺，如果這個老獵人要對付他，他恐怕躲不過幾箭。
而且對方擊退了虎群，算是他的救命恩人，雲飛揚放下幾分戒備，扒着厚實的樹皮，爬下了樹，他背着包裹，綁起幾根標槍，腦中回想着以前看過的古裝劇，生疏地拱手，用普通話說道：
“在下雲飛揚，多謝老丈相救。”
老獵人看着雲飛揚上半身那稜角分明的壯碩肌肉，心中不禁暗贊一聲好雄偉的漢子，可聽到其話語后，他微微一愣道：“小兄弟的口音，不像是柳下鎮之人，不知來自何處。”
雲飛揚聽到柳下鎮二字，神情有些恍惚，從老獵人的語言和行為動作來看，這裏似乎是華夏古代的世界，可這裏擁有兩個月亮，又不像是一個星球。
他猶豫半天道：“不瞞老丈，我應該來自很遠的地方，柳下鎮這個國家，根本沒聽說過……”
老獵人聞言，一邊摸着鬍子，一邊上下打量雲飛揚：“很遠的地方？你雖然看起來孔武有力，但沒有修鍊武功的痕迹，倒是投擲標槍的動作看起來十分嫻熟。”
“使用這種兵器的，好像只有說書人口中的士兵。”
說到這裏，他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你是來自柳下鎮東面的晉國。”
“晉國？”
雲飛揚摸了摸身後的標槍，一臉懵然道：“老丈，你怎麼看出來的。”
老獵人看到雲飛揚的神情，越發覺得自己的判斷沒問題，他有些得意道：“張某人可是在華遠城住過二十多年，別人沒聽過晉國，我可是知道的……”
“說書人口中的幾個鄰國，也只有晉國特殊，擁有龐大的皇朝和軍隊……”
雲飛揚聽着老者的話語，雖然感到稀里糊塗，但心中順着對方的猜測，迅速構思完善自己的身份，畢竟自己的來歷匪夷所思，絕對不能讓別人知曉。
老獵人說著說著，那斑白的粗眉忽然一跳，他有些疑惑道：“不對啊，雖然晉國比鄰柳下鎮，但彼此間沒有官道存在，就算超一流武者，都難以穿過，你怎麼過來的？”
“官道？超一流武者？”
雲飛揚對這些詞既熟悉又陌生，前者似乎是某種道路，後者好像和武俠片中的武者有些類似，雖然對這個世界完全不了解，但他也不傻，順着老獵人的猜測，目光帶着幾分迷茫道：
“不太清楚怎麼來的，我只記得前天晚上還在軍營里，指導士兵進行體能訓練，隨後天空好像出現了大量閃電雷鳴，等我再次清醒的時候，就掉在這個山林了。”
老獵人聽着聽着，眼睛漸漸亮了起來，他雙目放光地看着雲飛揚，甚至想要上前捏捏那壯實的上身肌肉。
“老丈你要幹什麼……”
雲飛揚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心中出現幾分警惕，不知道自己的說法出了什麼問題。
老獵人輕咳一聲，緩緩道：“雖然小兄弟的說法匪夷所思，但這種事情並不是第一次發生。”
“以前也有過？老丈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
雲飛揚看老獵人的神情，對方似乎並沒有說謊，心中不由多了幾分好奇，他說得很模糊，怎麼這個老獵人像是很肯定一樣。
難不成這裏時不時有人從天上掉下來？
老獵人摸了摸鬍鬚道：“這種傳說在我們這挺多的，不過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來幫忙收拾下，這些山虎平時躲在官道之外，很難見到，這麼多野生虎皮，能換不少銀兩。”
似乎確認了雲飛揚的來路，老獵人對其放心了不少，直接轉身去收拾地面上的灰虎，還把腰間的一把銀白色獵刀遞給了出去。
“哦，來了。”
雲飛揚腦中還在奇怪什麼是官道，什麼傳說是有人從天上掉下來的，此時聽到老者所言，便回過神來，接過這把獵刀。
兩個人就開始在山林間收拾起來，只剝走了虎皮，至於雲飛揚寶貝的那些利爪和牙齒，似乎並沒有他想像的那麼珍貴，完全不值錢。
“雲飛揚小兄弟，晉國是什麼樣子的，我這老骨頭倒是很好奇。”
“哎，始終處於兵荒馬亂中，皇朝以及各個軍閥之間相互戰鬥，搞得民不聊生。”
“軍閥是什麼？”
“哦，就是擁有軍隊的勢力。”
“咦，皇朝統一了晉國所有勢力，怎麼還有軍閥？”
“軍閥的前身是皇朝的下屬，有實力了就想推翻皇朝，割據地盤，自己做主。”
“這樣子啊，看來和我們這邊也差不多嗎？”
“老伯，這裏也是兵荒馬亂？”
“也不算，就是城市之間同樣有爭鬥……”
就這樣，一名孔武有力的年輕壯漢，一名強大的老獵手，一邊聊天，一邊處理虎屍，不一會，他們分別背着一堆虎皮，向山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