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朱瞻墡稀里糊塗的出了宮,到底還是沒想明白為啥自己要隨軍出征,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也不用親自殺敵,去草原溜達一圈回來繼續,不開始逍遙日子。
劉勇找來的轎子晃晃悠悠,過了大概半個小時終於停下了。下了轎,映入眼帘兩座石獅子,朱紅的大門敞開着,一個微微發福的中年人早在門口迎接。
“皇孫,你可回來了!老奴想死你了!”之前問過劉勇,府上管家叫王三,有個哥哥在東宮當太監,太子讓王三幫他把持府里大小事,想來是這孫子跟太子妃告的密。
“你先去院裏跪着,等我找件趁手的兵器扒了你的皮。”朱瞻墡很生氣,上輩子就討厭打小報告的,這輩子有條件了,這種碎嘴子絕對要打死。
“皇孫饒命啊,皇孫,老奴也辦法啊,您半個月沒回府了,太子妃派人來問過好幾次了,老奴實在瞞不住了!”邊說著,王三就地跪下,往朱瞻墡身邊蹭。
“啊,好噁心,離我遠點!”瞧着這奴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朱瞻墡的氣也消了不少。“現在什麼時辰了?”
“回皇孫,馬上午時了。”旁邊劉勇答道。
朱瞻墡看了看王三,也不想揍他了,踹了他一腳道“本皇孫餓了,滾去叫人給我做飯。”抬腿進了府。王三瑟瑟發抖地起身,以為要扒層皮,結果只挨了一腳,正心下竊喜,想到皇孫餓了,忙叫一個看門小廝通知后廚去做飯,自己屁顛屁顛跟上。
皇孫的府邸真大,花園裏的魚池都比之前的一居室大,至於種的什麼花養的什麼魚,朱瞻墡還真不清楚。走馬燈似的看了一圈,府里人不多,各司其職,總體來說很安靜,除了跟在屁股後面的王三。
“皇孫,玉春姑娘早上就進府了,後院現在沒女眷,就先安排在東院了。”朱瞻墡差點忘了,家裏還有個麻煩呢。玉春長得確實標誌,給人的印象像極了林黛玉,不過很精神,臉蛋很漂亮,就是太瘦了,該大的地方不大,該鼓的地方有點平,看起來像個沒長開的孩子,也不知道多大了,或許真是個孩子吧。
“等會兒吃飯的時候叫她一起吧。”既然贖了人家就該負責,先吃了飯談一談。
“那小的這就讓人去叫。”王三一溜煙地走了。
朱瞻墡坐在主位,看着一桌子菜,腦子裏就一個想法,能吃完么?八個菜,四葷四素加個湯,燉的鹿肉,炒的羊肉,烤的全鴨,鹵的雞爪,炒的素菜也各有講究,各種稀奇古怪的食材不要錢地放,王三一邊講解一邊告罪,時間倉促,就這幾個菜,那湯也只是尋常銀耳蓮子蛋花湯。
“好了,閉嘴,趕緊滾!”朱瞻墡終於憋不住了,罵了一句,王三才惺惺地滾開。王三剛走,玉春便帶着一個侍女進來了,見了朱瞻墡,盈盈一禮道“奴婢見過皇孫。”
“坐下吃飯吧。”朱瞻墡一看,玉春一襲藍色長裙,果真是國色天香,可惜還略顯青澀,再過幾年絕對傾國傾城。“那個,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哈,既然進府了,那就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本皇孫是朱瞻墡,你也自我介紹一下。”
玉春略一猶豫,復又施了一禮才坐下道“奴家玉春,本是今年花魁,承蒙皇孫厚愛,贖了奴家,奴家今年十七,擅長歌舞,樂器擅長古箏和琵琶,簫也會吹一點。”
說著,玉春紅着臉低下了頭。
當下輕咳一聲道“你先住在府上,我爹給我找了個差事,等我事辦完,再迎你過門,先吃飯吧。
”玉春略微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
八個菜兩個人吃根本吃不完,更別說玉春飯量不大,朱瞻墡幾次給玉春夾菜,希望她多吃點,玉春總是受寵若驚。一頓飯在一種奇妙的氛圍下結束了,八道菜剩下一大半,倒是玉春面前的炒竹筍沒剩多少,也不知道是她真喜歡還是不好意思夾別的菜。
朱瞻墡邊吃也邊想過如何解決玉春的問題,雖然老朱家對兒媳娘家的要求不高,但青樓花魁應該是當不了王妃的,雖然自己沒吃到,但要了人家身子還是要負責的,也算是替之前的自己善後。朱瞻墡打定主意,好好運作,給玉春搞個身份,反正他哥登基之後他才能大婚。邊想着邊打量幾眼玉春,玉春似乎有所察覺,連忙放下筷子,正襟危坐。“你會騎馬么?”聽到朱瞻墡的問題,玉春疑惑地抬起了頭。
劉勇覺得皇孫很不對勁,皇上怕皇子皇孫們在外面搞事情,在皇子們中間安排了不少錦衣衛,這事雖沒點破但知道的人也不少,今天皇孫突然質問,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如果是趙王之類有權勢的皇子問,劉勇肯定以為有什麼陰謀。可是這皇孫朱瞻墡剛剛出宮半年,不說無權無勢,就連能調動的人也不過幾個家僕。劉勇本以為朱瞻墡還有後手,誰知在劉勇自爆身份之後,還跟無事一般,讓他教新接過門的夫人騎馬。劉勇望着圍着一匹馬打轉的兩人,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朱瞻墡根本沒有想的那麼深,他也不在乎劉勇是何方神聖。他讓劉勇教玉春騎馬有兩個目的,一來是自己也跟着學習一下,畢竟太子爺讓他跟着朱瞻基去軍營,打仗拼殺他是不行的,但是學會騎馬是必要的,方便出現意外逃跑。二來,也是想通過這個機會跟玉春交流感情,雖然一起度過了半月時間,但當得知他是皇孫之後,玉春明顯很拘謹,他希望能幫玉春舒緩一下。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跟一個自己不熟悉的,也不愛自己的女人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