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 醉解千愁
華國深海市。
深海市是一座海濱城市,在改革開放的推動下,迅速發展成一座國際化大都市。作為一座新發展起來的大都市,卻沒有其他新興城市一樣浮躁,相反,他是世界上有名的花園城市,還是華國十大適宜居住的城市之一。
夕陽西斜,躁動的都市也逐漸放緩他急促的腳步,勞作了一天的人們也放下手上的活兒,喘幾口氣,享受這難得的清閑。
夏天的深海還是很熱的,紅樹林便是人們理想的去處。長長的海邊長廊上,迎着海風,或是散步老人,或是恩愛的情侶,或是幸福美滿的一家……有歡笑聲,有失戀者的低泣……可是,這一切都跟一個人無關。
海邊觀海亭,坐着一位身軀修長,相貌俊朗的年青人,看上去約莫二十五六歲,只是他身上有着年輕人不應該有的蒼涼。他那雙沒有聚焦的雙眸怔怔地望着大海,周圍的人來了又去了,聚了又散了,但是他一動不動,好像這一切都跟他沒有關係,或許,他根本就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一樣。
等到夜幕徹底籠罩大地,遼闊無邊的大海也黑乎乎一片,只能看到不知距離的導航燈時,青年才起身,拍了拍粘在屁股上的灰塵,踩着碎石路,慢慢離去。
盛世王朝是一間酒吧,裝修雖然不算富麗堂皇,但老闆應該是個有品位的人,酒吧的格調不錯。這裏地理位置又好,生意還是不錯的。在酒吧周圍上班的白領下班后都喜歡到這裏喝上一杯。
二十多分鐘之後,青年的身影出現在這家酒吧門口。看得出他是這家酒吧的熟客,他一出現,就有服務生迎上來熱情說道:“先生您好,這邊請!”
青年面無表情,木然地點了點頭。服務生對於青年這樣見慣不怪,笑了笑,勤快地在面前帶路。青年並不抗拒服務生的熱情,跟着服務生來到一個比較安靜的角落。
“先生,還是照舊?”服務生招呼青年坐下后,期盼又緊張地問道。
青年又是木然點了點頭。
在得到意料中的答案后,服務生再也掩不住臉上的狂喜,要不是還沒忘自己的身份,服務生可能會大聲說“耶!”來慶祝了,因為每賣出一支酒,都會有不菲的提成。服務生一路小跑到吧枱去取酒。
“小蟲,那財神爺還是照舊?”當服務生的一出現在吧枱的時候,其他幾個服務生都圍上來齊聲問道。
“那是當然,我還指望他這點提成去買最新出的足球經理呢?他娘的現在單機遊戲都上steam平台了,破解不給力啊!”小蟲是個遊戲迷,不忘抱怨一下si公司。
“那不知道輪到我的時候,他還來不來,我也看上一個包包很久了啊。”旁邊一位長得還算漂亮,打扮時尚,但是化妝極濃的女服務員說道。
聽到女服務員這麼一說,其他人都是神經一緊,生怕自己分不到這碗湯。
這幾個星期來,這位神秘的青年每晚都會出現在這間酒吧,每次都是獨自一人喝悶酒,並且每一次都是喝得酩酊大醉才罷。
十個男人八個到酒吧腦袋裏都想來點艷遇什麼的,可是從這青年身上完全看不到。他從不主動找人聊天,有時甚至有些女孩子看到他氣質不凡,又出手闊綽,主動找上他,但都被他一一拒絕了。
盛世王朝雖然消費不高,但不代表着在這裏不能燒錢,像價格不菲的82年的拉菲還是有的。不過青年每次只喝威士忌,芝華士是他的最愛,不是因為這種就有格調,而是在盛世王朝,這種酒是最烈的。
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酒吧也逐漸熱鬧起來。雖然酒吧的氣氛很熱鬧,但是對於青年來說,影響不大,他到這裏,只是想喝酒。侍應小蟲把酒送上來之後,青年就在一旁靜靜喝起來。
就在這時,酒吧里忽然響起一首《背叛情歌》,動力火車有些嘶啞的傷感歌聲好像勾起了青年的傷心回憶,他俊朗的臉扭曲了一下,喝酒的速度也快了起來。很快,一支芝華士就見底了,他招來侍應,又要了另外一支,滿上一杯,又喝了起來。
這芝華士四十多度,也算是烈酒了,常人喝上一兩杯就已經算是酒量不錯了,但青年這種喝法簡直就是燃燒生命,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青年這種行為大家都已經見慣不怪,以為他只是一位遇到什麼不順心跑來買醉世家子弟,不過有個人卻有着不同的看法。
苗若蘭在樓上辦公室里,通過視頻監控看着青年的一舉一動。這幾個星期以來,沒有什麼事,她都會早早地來到酒吧,這讓酒吧里的人都很奇怪,還以為這位尤物般的美女老闆關心起她酒吧的生意了呢。
其實有時苗若蘭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出現在這裏,自從幾個星期前無意中發現這個買醉的青年後,她就被青年的滄桑、頹廢與孤獨吸引住了,在那一剎那,她就認定他們是一路人。
現在只要一天沒看到這年輕人,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為此,她還特意讓人把那個位子給青年留下來。
今天,苗若蘭也像往常一樣,早早來到酒吧,倒上一杯紅酒,舒服地躺在愛依瑞斯沙發上,優雅地喝着紅酒,靜靜等待青年的到來,就好象妻子等待丈夫回家一樣。
“這男人心裏有什麼故事呢?你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呢?”苗若蘭痴痴地看着監控視頻,喃喃自語道。她看到青年那有些扭曲的臉,瘋狂酗酒來麻醉自己,她忽然發現自己的心好疼。
青年的身體不是鐵打的,很快在酒jing的刺激下,徹底醉了,直接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來。青年當然不知道有個女人正在看着他,不過就算知道,他也不在乎,因為每一天,只有喝醉失去意識后,他的心才不會痛,他才能忘記過去,才能享受片刻的安寧。
在靜靜看了青年一會兒后,苗若蘭起身,撥了一個電話,做出了一個對於她來說是大膽的嘗試。
青年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時分,揉了揉有些暈眩的腦袋后,腳步有些踉蹌地來到前台買單。
“先生你好,你這一桌已經有人幫你買單了!”長相清秀的女侍應微笑着道。
青年有些不解,應為他知道在這個城市,他沒有一個朋友。
“是男的還是女的?”,想了一下,青年問道。
“女的!”侍應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一聽到是女的,青年就冷冷道:“女人?呵呵,我自己有的是錢!”說完,扔下一沓錢,轉身就走。
女侍應有些莫名其妙,拿着手上厚厚的一沓錢,不知道怎麼辦。就在這時,酒吧的美女老闆苗若蘭從暗影中走了出來,獃獃地望着青年逐漸消失的背影,臉sè有些複雜。
“苗總,這錢怎麼辦啊?”女侍應看到老闆有些反常,情緒不是很好,小心翼翼問道。
“賞給你吧!”苗若蘭心不在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