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紀三爺是否能答應我一件事
這一聲質問讓在場所有人的神色都變得精彩了起來,幸災樂禍的妄想了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夏家大小姐。
“我勸你啊,最好現在就磕頭認錯,免得待會莉莉絲小姐到了,你丟臉丟的下不來台。”
夏雲霄話里的譏諷味濃郁,就連夏雲菲都跟着輕聲開口。
她有意瞥了眼紀爵寒的神色,故作憂心的道:“姐姐,你還是別跟雲霄打這個賭了,他年紀小不懂事,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
如此識大體又溫和的性子,立刻讓宴會席上的眾人心裏有了比較。
可怎料到這夏梵音卻是半分面子都不給。
她冷聲道:“算了?為什麼要算了?這幅畫本來就是假的,哪怕莉莉絲本人在這我也要說它是假的。”
紀爵寒目光幽冷,“你有什麼證據?”
他絲毫不在乎這個什麼所謂的賭局,他只想清楚這女人憑什麼說畫是假的。
如果不是夏雲菲軟磨硬泡,他是絕不會出手替夏家拿下這三幅畫。
夏梵音輕描淡寫的道:“我說它是假的,它就永遠不會是真的。”
宴會廳內的眾人愕然!
“你說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夏雲霄笑出了聲,“夏梵音,你有什麼資格?你該不會想說你就是莉莉絲小姐吧?”
“你要是能證明這幅畫是假的,別說磕一個頭,三個頭都行!”
面對夏雲霄如此篤定的嘲諷模樣,夏梵音唇角的笑愈發的濃郁起來。
她不慌不忙的指了下右下角的印記,“各位,莉莉絲小姐的畫我想大家應該都有見過,她每幅畫都會留下專屬的標記,但不好意思,這個標記是假的。”
“你憑什麼說它是假的?”
夏梵音從容的端過酒杯,當著眾人的面潑在了僅剩完好的一幅畫上!
這舉動讓所有人大驚失色!
可她卻是不慌不忙的用指尖輕輕撫過真畫上的標記,“各位看清楚,莉莉絲小姐的畫是經過她自己特殊處理的,想要驗證真偽,只需要一杯酒,如果僅僅只有標記掉色而畫無恙的話,那就說明是真跡。”
“至於這副……”眾目睽睽之下,夏梵音輕描淡寫的用沾了酒水的指尖狠蹭了下,居然是半點不掉,“很多假畫都在模仿莉莉絲小姐的這點,但可惜的是沒有人能做到。”
她抿唇,笑的慵懶極了。
“不好意思,看來這兩幅畫你們是吃定了。”夏梵音紅唇微張,美艷動人的臉上儘是無辜心疼的神色,“還有,別忘了你們要給我這位姑奶奶磕三個響頭。”
夏梵音的話就像是鎚子一樣落在眾人耳中,尤其是夏雲菲和夏雲霄更是覺着耳邊宛若有重石砸落,但二人都聽不進去。
“不,你,你肯定是胡說八道!”夏雲霄不肯承認這件事,他站出來,順道將紀爵寒給拉下水。
“那可是我姐夫送的,怎麼可能是假的!你就是胡說八道!”
“來人,將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趕出去!沒請柬你們也隨便放人進來,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
夏梵音不慌不忙地瞧着眼前眾人。
她站在高處,一襲紅裙格外絢爛奪目,吸引眾人目光,就連紀爵寒那雙陰鷙的眼也一同落在了她的身上。
“這是自個兒打了賭,現如今打算不認了是么?”
“喲,我倒是沒想到,原來夏家就是這等烏合之眾。果然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嘲諷的話語直接點破了夏家現如今的情況。
雖說能被大家族罩着是許多人夢寐以求之事,但夏家確確實實是就算是被紀家扶着着也難以撐起來。
如若不是紀家在後頭,夏家怕不是早就成了眾人笑話。
夏家老爺子氣得渾身發抖,夏振宏更是面色鐵青。
“你,你這個不孝女!”
“你給我滾出去!”
夏梵音拍拍紅裙,“我這禮送到了,倒也不想在這晦氣地方久待。只要夏雲菲和夏雲霄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順道把那畫給吃了,我這就走。”
“你,你做夢!”
“三爺,她,她竟然胡說八道,說你送的東西是假的!”夏雲霄乾淨拽紀爵寒來當擋箭牌。
夏雲菲卻快被自家弟弟給氣死。
如若這東西真的是假的,夏雲霄豈不是當著眾人面直接打紀爵寒的臉。
“三爺,我弟弟說的都是玩笑話。您別在意。”夏雲菲不想被自己這豬隊友連累,忙笑着說道,“興許是下人掛上去時,不小心弄錯了。”
“畢竟,三爺送的自然不會是假的了。這件事我們夏家還會再調查的。”
“大姐姐,你現如今倒是厲害。我都沒看明白,你竟然能夠一眼認出這畫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矯揉造作的嗓音還故意帶着節奏。
呵。
到了這會子,夏雲菲還想帶節奏,故意扭曲事實,想着將這髒水潑給自己呢。
“大姐姐,你這些年去了哪兒。我們可擔心您了……對了,當初,你好像也沒怎麼學畫畫呀。你好生厲害,短短几年內就學會了一眼辨別名畫真假的本領呢。”
聽着是誇獎,實則卻是想將夏梵音置於死地。
夏雲霄是沒腦子,夏雲菲則是心思太多。
五句話裏頭有四句話都在耍心眼。
眾人看向夏梵音的眼神也從敬佩逐漸變成了疑惑。
畢竟,這如若是被人換了,倒也說得過去。
在他們眼裏,紀爵寒定然是不會送假貨的。
故而,夏雲菲說的話可信程度增多了不少。
“呵,你可別喊我姐姐,我可承受不起。”
夏梵音冷眼掃過夏雲菲的臉,她可是記得當初在貨倉時對方對自己說的話,做的事。
“你當然不知道,有的東西叫做遺傳了。夏家本就是用我母親開畫展賺的錢成家立業,你這個私生女,你知道個什麼?”
“噢,你怕不是都不清楚,我母親是什麼樣的人吧?”
夏梵音字字珠璣,每字每句都在打着夏家的臉。
夏雲菲的面色變得格外難看。
私生女這三個字把夏雲菲的臉皮撕破。
她可記得當初夏梵音騎在自己腦袋上作威作福的畫面!
如若不是當初,自己計劃周密將夏梵音算計。
她又怎麼會有現如今的輝煌!
“來人,將這個沒有請柬,不講理的傢伙給請下去!”夏老爺子氣得都險些沒能握住拐杖。
門外保安紛紛上前要抓夏梵音。
此時,一道冷若冰霜的嗓音卻讓眾人都停下手來,朝那嗓音的主人瞧去。
紀爵寒一雙深邃幽冷的眼盯着夏梵音。
“你怎麼認得出畫來的。”紀爵寒淡淡道,“你離那麼遠,那時可沒辦法用酒來驗證。你是怎麼確定的?”
夏梵音掙開保安對她的束縛,下顎高高抬起。
“這幾幅畫作畫時我在現場,我怎麼會認不出畫來。”
坦然的話讓在場眾人驚呼。
夏雲霄卻捧腹笑出聲來。
“哈哈哈,姐,你看她,她是不是瘋了?她竟然說自己作畫時在旁邊,我看她就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
“就算我瞎貓碰到了死耗子,方才的打賭大家可都聽見了。難不成,夏家這麼一個大家族便是教他的子孫要說話不算數么?”
這句話徹徹底底把夏雲霄的話給堵住了。
夏雲霄又氣又惱,但又無法反駁,只能漲紅了臉支支吾吾。
“你認識莉莉絲小姐?”紀爵寒問道。
索性,夏梵音對紀爵寒的認知還算不錯。
畢竟,當初要是沒有對方,自己怕不是就該被夏家給害死了。
對方雖然現如今和夏家同流合污,但再怎麼也算是救了自己一命,救命之恩她自是記着。
“認識。她是我至交好友,我們常常一同作畫交流。”
這是夏梵音打算在眾人面前展現出的身份。
她可不想太早暴露自己。
畢竟,這打人臉就該慢慢來。
紀爵寒低吟片刻,“你有什麼證據?”
夏梵音瞥了一眼旁邊緊張兮兮的夏雲菲,嘴角上揚。
如若沒了紀爵寒的保護,她倒要看看,夏家如何護着那兩個廢物姐弟!
“我自有證據。如若我能提供證據,紀三爺是否能答應我一件事?”
敢對紀三爺提要求。
夏梵音怕不是世上第一人。
圍觀眾人都紛紛發出驚呼,大家都覺着夏梵音這是自尋死路!
夏雲菲咬着下唇,“大姐姐,你這是在威脅爵寒么?”
“難不成在夏雲菲小姐眼裏,三爺這麼好被威脅么?”
夏梵音可不接夏雲菲扣來的帽子,順勢將帽子拋到了夏雲菲的腦袋上。
夏雲菲頓時面色格外難看,她想找紀爵寒解釋,對方卻沒睜眼瞧她,而是看着夏梵音。
“我答應你。”紀爵寒說。
夏梵音彎眸時撫掌而笑,“紀三爺果然是性情中人,衝著您如此坦誠,我也同您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