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失手

二十九、失手

元濤說:“他使的那個法術叫‘四象驚雷’,非常厲害。分為召風、召雨、召雪、召雷四個階段,要是剛才不弄死他,等到召來雷夠咱倆喝一壺的。”

元澤又問道:“他是個傻子嗎?直接召雷不就完了?”

元濤看着他說:“你以為都跟你一樣傻?剛才不是說了嗎,分四個階段。這個法術雖然厲害,但有一個致命的缺陷,就是必須按照這個過程來。你不召風就召不來雨,不召雨就沒有雪,沒有雪就不落雷,聽明白了嗎,聰明人?”

“行、行、行,”元澤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你聰明行了吧?不顯擺一下,我看你是過不去。得啦,咱甭廢話了,現在怎麼辦?一收了道法,人就都過來了。”

“能怎麼辦?”元濤一撇嘴:“走唄!帶上這個快死的,咱們走。”

“不用跟這裏當官的說一聲?他們見着這個場面不得嚇壞了?”

“有什麼可說的?咱們就是除魔的。除完了魔,剩下的就不歸咱們管了。你還等着他們給咱三叩九拜稱謝呀?”

“不是…”

“不是什麼?走,哪兒那麼多事兒。”說著,元濤收了神通,拎起地上的魔頭就準備溜之乎。

二人施展“御風”剛升到半空,就見金光撲面而來,緊接着聲隨光至:“何方妖孽在此行兇?”

元澤一見金光,頓時全身如墜冰窟,僵在了空中。這個法術他見過,不正是當年殺害他父親的那個魔頭離憂使用的“金御劍”術嗎?

一瞬間,他全身的血都都湧上了腦子,七十二般地煞道法在他眼前一個一個閃過,他要全部在這個魔頭身上用一遍。

“發什麼呆?”元濤朝他大喊一聲,同時“當”的一聲響,元濤施展“障服”用袍袖擋下了這一劍。

“‘金御劍’術!”元澤清醒過來,咬牙切齒的說到。

元濤也一下明白了他在想什麼,連忙說:“是‘金劍術’,還沒到‘御’的地步呢。走吧。”說著,也不再管底下的施法之人,拉着元澤又要走。

“大膽。鼠輩休走。”底下的人明顯怒了,同時七把劍升上半空,呈半圓形罩住了他們師兄弟二人和那個快要掛掉的魔頭。

元濤這回也來氣了。他倒是不怕這個金遁劍陣,讓他生氣的是底下這人說話的語氣。他平生最煩的就是喜歡裝大尾巴狼的蠢貨,一說話就用長輩或者領導的語氣教訓你,好像他他媽的是所有人的人生導師一樣。

“還他媽的‘大膽’?”元濤自言自語道:“你他媽的把老子當兒子訓,是吧?老子這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大膽’。”說著,把手裏的魔頭扔給元澤說:“不是你想的那個人。我去吧,你就這兒等着吧。”

他也不管那個劍陣,直接“御風”又下到了大營里,昂首喊道:“剛才是哪個蠢貨叫囂,給道爺出來。”

只見人群一分,一個身材魁梧、頂盔摜甲的大將走了出來。只見此人金盔金甲、腰橫寶刀,身長八尺,容貌甚偉,往元濤面前一站,就彷彿有千軍萬馬殺到一般。

元濤不管他這一套,抬起頭,眯着眼說:“就是你剛才叫喚道爺大膽的?”

這人用鼻子“哼”了一聲:“我當是什麼人有這般通天的手段,原來不過是個胎毛還沒退凈的孩子!”說著一仰頭,朝着空中的元澤吼道:“無恥鼠輩,讓個孩子下來頂缸嗎?再不現身,休怪本將軍無禮了。”

被無視了!居然被無視了!元濤不禁勃然大怒:“誰是孩子?你才是孩子,你全家都是孩子。你這愚蠢莽夫…”

元濤還沒罵過癮呢,就見半空中一道白光電閃而下,直奔那大將頂門。

大將畢竟是久經戰陣之人,不慌不忙抽出腰刀,一招“舉火燎天”望空橫掃過去,只聽“當”的一聲刀劍相交,二人各退一步。

緊接着空中的劍陣化作七道金光,直撲元澤的後背。元澤一擊未得手,抬手拋下那半死的魔頭,轉身挽了兩個劍花,擋住了劍陣的攻擊。

將軍一見那半死的魔頭,頓時一驚,舉刀一指元澤,對收下士兵喝道:“擒拿逆賊,上!”

元濤見事情已經超出了他的控制範圍,也不再多想,抽出寶劍直指那將軍的咽喉。將軍回身與元濤戰到一處。

過了幾招,將軍見元濤劍法精奇,自己恐怕不是對手,便大喝一聲,頓時體生金光,將他包裹了起來。接着不再理會元濤的寶劍,任他往自己身上招呼,只是舉刀猛劈元濤。

元濤一看笑了,這招他認識,當年在無根潭底那黑蛟就用過,“圓光護體”而已。不說自己今日不同往昔,就是同樣的招數,這將軍可比那黑蛟差遠了。見他對自己的寶劍不躲不避,元濤暗自好笑。

他閃過將軍的寶刀,掐訣咒曰:“我具血肉,誰堪與斗,急急如律令,疾。”頓時請得九牛之力上身,一挺長劍,刺破圓光,又一發力,穿透金甲,劍尖抵住了將軍的心窩。

那大將軍手舉寶刀,目瞪口呆,站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元濤盯着他的眼睛說:“讓你的兵住手。敢動歪心思,我立刻讓你身上多一個透明窟窿。”

這時,元澤正坐在地上挨打。這些朝他動手的都是普通人,元澤實誠,知道自己乃有道之士,不能對普通人下殺手。

但他既然已經下來了,又見師兄在和對方主將動手,自己怎麼好意思獨自跑路呢?於是,他便掐訣念咒:“我心空空,地與天同,急急如律令,疾。”使一招“氣禁”,頓時身如銅鑄,盤膝坐在地上,任那刀槍劍戟往身上招呼,並不理會。

那大將軍受制,沒有辦法,只得大喝一聲:“都住手。”那些士兵見自己的將軍受制,本就已停下了手中的傢伙,此刻聽他一聲喊,便緩緩退卻,成一個圓圈圍着元濤師兄弟和自己的將軍。

元澤走到元濤身旁,低聲說:“師兄,我沒忍住。他居然還叫囂?”元濤看着他一身道袍已被砍得破破爛爛,實在有些哭笑不得:“不還手你倒是跑呀?”元澤一挺胸:“我豈是那等齷齪小人?”元濤直接無語了。

見他們師兄弟光顧着聊天,也不搭理自己,那將軍怒了:“兀那賊道,有話你們出去說。先跟本將軍談條件要緊。”二人一愣,還是頭次聽說有這麼配合的人質。

元澤回過味兒來又不高興了:“你說誰是賊道?我們光明正大的殺進來,驚天動地的除魔,哪裏賊了?今天你要是不說明白,老子就光明正大的捅了你。”犟人有犟脾氣,一旦底線被人觸碰了,非跟你死磕到底不可。

元濤一拉元澤,對那將軍說:“報上名來。”

“嘉陽營副將,奮威將軍童勝金。”

“果然是你。”元濤所料不差:“你身為嘉陽營副將,手下一旅官兵全部異化為魔,你該當何罪?你也是玄南道門人,應該知道魔的厲害。此事竟全無察覺,你如何解釋?”

“一派胡言。”童勝金怒道:“風馳營官兵皆是跟隨我多年的百戰悍卒,如何會成魔?定是你這兩個妖道覬覦他們的財物,才行此無恥勾當的。”

元濤“哼”了一聲,說:“紅口白牙,空口無憑,你來看…”說著一指遠處,登時愣住了。剛才,元澤明明把那個魔頭扔在了那裏,但是現在地上卻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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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平盪魔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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