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退婚
“混賬!”
一聲怒吼衝破余家老宅,餘震差點一巴掌打在余悅臉上,宋臨淵及時往前攔了一下。
“老爺,請您息怒。”
“少他媽跟我在這裏文縐縐的,宋臨淵你給我讓開,這事兒你也脫不了干係。待會兒再收拾你!”
“爸,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說退婚就退婚,絕不後悔!”
余悅一點不怕,就這樣直直盯着餘震:“顧西城不把我放在眼裏,就是不把我們整個余家放在眼裏,退婚,我找更好的。”
“更好的?你去哪兒找更好的?咱們家的情況你不清楚嗎!當初定下和顧西城的婚約是一自己吵着鬧着要的,現在你又說退婚,丟臉不算,和顧家的合作怎麼辦!”
餘震氣得鬍子亂顫,眼看着就要和顧家結親,只要一成,余家就可以度過眼下的難關,現在她說退婚,這不是在他的老臉上啪啪打兩巴掌!
“爸,顧西城在外面有女人,就算我嫁過去他的心思未必就會在我心上。”
她據理力爭,今天說什麼也要把和顧西城的婚約給退了,長痛不如短痛,昨天晚上她那麼糟踐自己也沒等來顧西城,她還奢望什麼呢?
喜歡和尊嚴比起來,一文不值!
“顧西城那是犯糊塗,他爸媽喜歡你就夠了,只要你以後能掌家,他的心遲早都會落在你身上,你怕什麼?你余悅還抵不過一個普通女人?”
“那您還真是對我過於自信了。”余悅自嘲地笑了一聲:“如果讓顧西城在我和池兮之間選一個,他一定選池兮,您相不相信?”
“你……”
話音未落,顧西城從外面走了進來。
“伯父,悅悅,你們在聊什麼?”
很顯然,他聽到了他們剛才的對話,臉上的笑意都要掛不住了。
余悅也不怕他變臉,今天她就是為了解決問題。
“我在和我爸說讓我們解除婚約,正好你來了,我們當面把話說清楚。”
“悅悅,你……你是不是怪我昨天晚上……”
宋臨淵眉頭一皺,站了出來:“顧先生請注意一下您的言語。”
餘震只當余悅是耍小性子,吵吵也就夠了,如果讓他知道昨天晚上余悅的所作所為,今天非活剝了他們不可。
“昨天晚上怎麼了?”
“沒……沒什麼。”
顧西城趕緊轉了話鋒,搖搖頭,看向余悅:“對不起,如果是因為……那我向你道歉,但是退婚,是你真實的想法嗎?你想清楚了?”
“我想得很清楚,我余悅是喜歡你,你可以當做不知道,也可以不回應,這是你的自由,以前是我對你還有一絲絲希望,現在沒有了,以後也不會有,解除婚約吧,顧西城。”
宋臨淵站在旁邊緊盯着他們兩個,眼看着餘震氣得鬍子翹起,他擔心餘悅受到傷害,往她旁邊站了過去。
“伯父,強扭的瓜不甜,我以前就說過,既然現在悅悅想清楚了,我同意解除婚約,我爸媽那邊我會去說的,浪費了余悅這幾年的時光,很抱歉。”
他的抱歉的理由根本不是他話里說的那樣,大家都清楚。
“西城啊,這個……”
“伯父,您放心,我們兩家的合作就當是我給悅悅和您的補償,除此之外,我會盡量減少對悅悅的傷害,抱歉。”
顧西城扯了扯嘴角,連坐都沒坐,說完就走,余悅的身子癱軟了下來,想哭,卻哭不出。
他現在一定很開心吧,甩掉了她,池兮就可以和他登堂入室,只有她,這麼多年才做了一次對雙方都正確的決定。
“余悅,你真讓我失望!你就亂來吧你!你非得把我們家給搞死你才滿意!”
餘震指着她,臉色氣得通紅,轉身背手上樓。
“宋臨淵,你跟我來!”
余悅顧不得他們,她現在需要自己冷靜一下,深吸一口氣,好像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難過,只是這幾年的感情好像餵了狗似的,心裏空了一塊,急需什麼填上。
宋臨淵和她擦肩而過,他的眼神沒有得到回應,收了回去,大步跟上餘震。
“把門給我關上!”
餘震回到書房,氣哼哼地喝了半杯茶,這才稍微冷靜下來。
“你知道我讓你來幹什麼嗎?”
“沒有保護好大小姐,是我的錯。”
“哼,沒有保護好她?你就是把她保護得太好了!讓她有恃無恐,天不怕地不怕!”
宋臨淵的眼神閃了閃,心中已然有了準備,喉結微動,開口:“保護好大小姐,是我的職責所在。”
“你倒是忠心,身為保鏢,你確實無可挑剔。”餘震的眼神掃過他,嘆了一口氣,點燃一支雪茄,煙霧裊裊升起,又緩緩散去。
“不過……余悅也該長大了,你對她的保護顯得多餘,所以我想……”
他沒有把話說得太明白,不過兩人心照不宣,宋臨淵臉色緊繃。
來到這個世界的這兩年,他全身心都放在余悅身上,保護她,照顧她的生活起居,了解這個世界。
他同樣也發現了這個世界和大梁的不同,不再尊卑森嚴,甚至他的某些想法不再顯得那麼齷齪,那麼不應該……
“我知道。”
“知道就好,這兩年謝謝你了,我會給你結清工資,還有獎金,以後,就不用繼續待在余悅身邊了。”餘震說完,長鬆一口氣。
“好,謝謝您。”
“嗯,出去吧,想和余悅道別就去,覺得沒這個必要現在就可以離開。”
宋臨淵低下頭,半鞠了一個躬,抬步離去……
余悅已經不在樓下,他去樓上也沒有找到她。
“李叔,公……不,大小姐呢?”
管家隨意地回了句:“不清楚,接了個電話就出去了,你給她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算了,他握緊拳頭,鬆開,如此反覆,只發出去一條信息。
【大小姐,我走了,保重。】
“誰的消息啊?顧西城嗎?”
閨蜜肖瀟看余悅心不在焉,吸了一口果汁后問她。
“宋臨淵的,他要走了。”
余悅也沒發現自己把手機反蓋在桌子上的時候動作有些發顫,仍然極力保持着平靜。
“他啊,他去哪兒?”
“不知道。”
肖瀟眨眨眼睛,撇嘴:“好吧,也是,除了顧西城,別的男人你哪兒會在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