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進山尋人
“好了，你們先不必太憂慮，這裏有食物，我們先填飽肚子再說。”
楚清寧不想幾個丫頭沉浸在過去的回憶里出不來，連忙轉移了話題。
外頭濃霧雖散去了，但因為連下了一整夜的雨，地面皆是一片泥濘，撿柴火自是不行的。但好在柳絮從空間中取的木炭還夠用，便用這些炭火再次燜煮食物。
與此同時，又取出另一個水壺中燒起熱水，準備擦拭一番傷口。
楚清寧知道幾人的傷勢很重，也知道一路逃到齊州艱難重重，但看到如燕身上的傷勢之時，她還是驚到了。
前胸，後背，腹部，臂膀，大小腿，大大小小的傷口密密麻麻。
上頭的傷口已經結痂，但因為沒有時間清理，也無衣物更換，傷口剛剛癒合后又裂開，甚至又挨上幾刀，連番受傷后，如今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十分觸目驚心。
如燕身上的傷痕刺痛了楚清寧的心，飛燕身上也沒一片好肉，或者說，幾個人中，只有她身上的傷勢少一些，但依舊讓原身熬不住去了別的國度。
四人相互清理着傷口，看到對方一身傷痕，皆哭成淚人。
飛燕和如燕性子比畫眉和喜鵲堅強不少，但此刻她們都一樣，哭得不能自我。
先用溫水仔細清理掉傷口上的髒東西，她們又按照楚清寧的吩咐，用棉簽蘸取碘伏輕輕地給傷口消毒，薄薄地撒上一層生三七散，再用紗布將傷口包紮好。
楚清寧還取出了幾身睡衣，給四個丫頭換上，自己也換上。
幾人見楚清寧隔空取物次數多了，倒也淡定了許多。雖然疑惑這些東西跟她們尋常見到的大有差別，但楚清寧是主子，她們不會也不能多問。
待收拾完這一切，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時辰，鍋中的食物散發香味，陽光也照射到了山洞前。
幾人填飽肚子后，楚清寧又取出些抗生素讓她們服下。昨日已經吃過一回了，第二回，自然是輕車熟路，咽入腹中，送口水，完畢。
“小姐，那群賊人是不是放棄尋找咱們了？”問話的是畫眉，四人當中，飛燕和如燕是有內力的，畫眉和喜鵲卻只會簡單的拳腳功夫。
飛燕和如燕正在調息，畫眉和喜鵲則陪同着楚清寧坐在炭火旁，燒些熱水喝喝，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起天。
楚清寧想了想，緩緩地道：“我暫且也不知，但山賊尋人應當也是分批來的，只要人數不多，即便是找到了咱們，也無需多慮。”
“也是，若是人來的少了未必是我們的對手，還是小姐想得周到。”畫眉本是擔心的，但經楚清寧這麼一解釋，倒也看開了。
另一頭的山寨中，一間大廂房內，滿屋子的人擠坐在地板上，交頭接耳吵鬧非凡。
“大當家的，難不成我們就放過那幾個女人？”說話之人是個尖嘴猴腮的青年男子，他神情憤怒，話音極大地同坐在首座的男子問道。
瘦猴此話一出，下方交頭接耳的人群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也紛紛附和道：“對啊，咱們就這麼放了那幾個女的？”
“她們殺了我們三個兄弟，我們要把她們抓回來！”
“抓回來！抓回來！”
“把她們抓回來！”
坐在首座被稱呼為大當家的男子臉色本就很難看，聽到下方小弟們如此吵鬧，面色更加怒了。
他用手示意下頭的弟兄們安靜下來，不知這群人是太吵鬧沒看到，亦或者是看到了卻沒搭理所謂的大當家。
依舊鬧個不停。
首座之人心情本就不佳，看守牢獄的幾個小弟雖然是可有可無的人物，但幾個快死的女人把自己小弟殺了？抓不到人他這幅臉面該往哪放？
更別提那幾個女人跑了，短時間內他去哪裏找人給那幾個大人交差！
“夠了，都給我閉嘴！”越想越覺得怒火衝天，首座男子扔下桌上的茶盞，大喝一聲！
剛才吵鬧如集市的屋子，因為他的怒火，頓時安靜地只剩下呼吸聲。
“你們先別吵吵！告訴我，你們昨日都去了哪些地方尋人？”昨日剛得知那幾個將死的女人跑了后，便有弟兄們分批去追。..
但沒多久就下起了雨，雨一大些，他們便陸陸續續回到山寨了，這些張霸天都知曉的。
張霸天便是此山寨的一把手，兩年前他還只是一個大戶人家的下等奴才，如今做到了一山之主，皆因他走了個狗屎運。
手底下的弟兄們吃喝拉撒都要他操心，此刻卻連幾個快斷氣的女人都追不回來，他心頭的怒氣可想而知。
“大當家的，昨日雨大，山林滑溜得很，我們怕出意外，只在山寨周圍搜了一會。”回話時，瘦猴有些心虛。
馬上便有個胖子插話道；“大當家的，我們現在就兵分幾路去尋那幾個小娘子。”
“她們幾天不吃不喝了，又身受重傷，昨天雨那麼大，說不定尋回來的就是個屍身，正好送到船上，緊急送往安田縣。”
“住嘴！幾個女人都尋不到，你們還有臉在這嚷嚷！”
“我告訴你們，這幾個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若是尋不到，你們自己想辦法尋幾個相同貨色的女人回來！”王霸天言語兇狠地說出自己的決定。
為了安撫弟兄，王霸天又添了一嘴：“誰先找到那幾個女人，我重重有賞！”
“尋不到那幾個女的，找來合適的頂替之人，我也有獎!”
剛才吵着嚷着的幾人徹底不吭聲了。
剛才之所以一直提這件事，不過就是為了在大當家的面前表現一番罷了，也是覺得大當家的性子不喜歡麻煩會選擇睜隻眼閉隻眼放了那群女人，誰樂意真的進山苦哈哈的尋人啊。
現在好了，不想去尋也得去了。
但好歹有獎賞，那還是認真一把吧，萬一大當家的一高興，給他當個二：當家管事之類的呢？
山寨中四十多號人，除了留些人看守寨子，其餘人都被王霸天打發進山搜人了。
第一次見空了大半的寨子，小麥子覺得有些新奇。
他覺得這個地方很奇怪，寨子裏的阿叔們很兇。更奇怪的是，她們住處的後頭還被關着好多人，每日娘親做了好吃的都會送過去給她們。
山寨里的阿叔們一直罵她們，但又不停地送肉給她們吃，小小的他根本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何。
問娘親，娘親也總是一臉害怕地告訴他，他還小，好奇心別太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