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鹹魚要不要
楚清寧在信中提及，她手中有琉璃。
琉璃珍貴無比，商隊的楊首領恐怕不能自行做主，倒不如直接寫信了。
琉璃的消息除了傳給福運商行外，先前曾有過合作的凌雲昊那，她也打算去信一封。
正好委託楊風幫忙帶。
想到張敬忠那本賬冊，楚清寧在信件的結尾，隱晦地問了一嘴：福運商行與翼州軍可有干係？
想了想，覺得這般直接不妥。
將那張信紙廢棄，取出空白的紙張重新書寫。
這回，她問的是，商隊途徑翼州可會有危險？會不會影響到他們之間的合作。
這頭的楚清寧埋頭寫信，另一頭楊風和小程今晚同住一屋，早早熄了燈。
烏漆嘛黑的房間裏，倆人一人躺在床上，一人睡在榻上。
“楊哥，你想好了嗎？咱們到底要帶多少鹽回去。”這個問題困擾了他們整整一日。
此時的楊風腦子也亂着呢。
販私鹽可是重罪，若是被發現了可就麻煩了。
出發的時候公子怎麼交代來着？好似說會派人接應他。
但具體是在何處接應呢？他心裏沒底。
他倒不怕自己鋌而走險，是怕運鹽過程中被人發現會拖累自家公子。
若是不做這生意？那肯定不行。
公子讓他跑這一趟，恐怕為的就是這筆生意。
怕他談不攏，甚至還給他定了一個最高價。
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這回到底要拿多少貨。
“小程，你覺得拿多少合適？”全裝滿是不可能的。
小程想也不想開口說道：“要我說啊你也別糾結了，咱們手頭有多少錢就拿多少貨唄？”
“除了鹽之外，咱們問問那寧公子，還有沒有別的貨物。”
“拿點別的東西掩蓋下，安全性高一些。”
“公子都在信里囑咐了，咱們按章辦事。”
“真遇上什麼麻煩，公子的能耐你還不知？干就完了。”
楊風心想，確實如此。
公子敢讓他運這批貨，定然已經想好了後路，他一個小嘍啰聽命行事便是，有何可猶豫的？
楊風心頭下了決心，嗯，明日再問問那寧公子，除了鹽之外還有沒有其它貨物可以一同帶走的。
千里迢迢來一趟，車隊總得裝滿才行。
香料調料的價錢可比鹽貴上幾十倍，試圖用他們載滿更加不現實。
還是得問清楚，還有沒有便宜些的東西才行。
楊風在心頭暗自思考，小程卻以為他還沒想明白，無奈地繼續開口勸說：“楊哥你到底在猶豫啥？”
“早點確定下來，早裝貨咱們早回去交差呀.”
“這地方我總覺得待得不踏實。”
“你有沒有覺得......”
聽着小程喋喋不休，楊風未多言，只說了句：“睡覺。”
說睡就睡，楊風話剛說完，呼嚕聲便響起了。
留下小程對着漆黑的天花板，腦中凌亂。
翌日一早，楊風便找到楚清寧說出自己的想法。
“楊首領，除了鹽和調料之外，我手中目前還有一批鹹魚，你要嗎？”
“噗~”
小程聽到鹹魚二字，沒忍住將口中的茶水噴了出來。
他急忙抽出帕子擦拭，“抱歉抱歉，在下只是有些驚訝。”
楊風無奈地白了小程一眼，“你先出去吧。”
小程看着楊風，眼神有些幽怨，到底還是乖乖出了房間。
“小程年少未經過事，還望寧公子見諒。”
險些被噴一臉茶水的楚清寧臉上笑嘻嘻，心裏p。
"無妨，我們繼續說說這鹹魚吧。"
“如燕，你去食堂取幾塊樣品過來給楊首領看看。”
山寨最多的庫存就是這鹹魚了，這玩意放不壞。
幾乎日日都吃這鹹魚，依舊消耗不掉。
若是商隊願意帶走一部分，楚清寧還是樂意的。
“咳咳。”
“寧公子，這...這鹹魚是什麼價？”楊風此時的想法便是，找些便宜的貨物運回去。
一是不想空車回，二是想掩蓋下別那麼引人注目。
鹹魚就鹹魚吧。
這魚高低也是個肉吧，晒乾脫水後為了防止變質，用到不少鹽。
魚本身的價值，還沒腌制用的鹽貴呢。說是賣魚，其實本質還是賣鹽。.
說到定價，楚清寧也有些為難。
思索半天才說："三十文一斤，你看行不行？"
三十文？
京城賣的鮮魚也就三四文錢一斤在，這鹹魚是鮮魚的十倍高，楊風有些驚到了。
就在他心頭不解時，前去拿樣品的如燕回來了。
“楊首領，這鹹魚干是蒸過的，你可以嘗嘗看味道如何。”
楊風拿起筷子，毫不猶豫挑了點魚肉品嘗。
剛入口他恨不得就吐了出來，這也太咸了！
這哪是吃魚啊！這是直接吃鹽吧！
欸？吃鹽？
楊風眼前一亮，對啊！他怎麼沒想到呢。
原本擔憂運私鹽被人發現會給公子惹來麻煩，帶這魚乾不是正好嗎？
這魚乾還比直接買鹽便宜大半，風險還低。
昨日那些雜貨折算了四萬八千兩白銀，加上他隨身攜帶的三萬兩黃金，加起來也有十萬兩巨款了。
車隊能運四萬斤的重量，那便糖霜來個兩千斤，辣椒粉來個兩千斤。
鹽來個一萬斤，魚乾來個兩萬斤，剩下的容量裝載商隊的糧草物資。
正正好。
楊風提的數目，楚清寧沒意見。
折算下來，這一筆生意她能入賬六萬多兩，但大頭用那些雜貨抵了。
一直到合作談完，她才後知後覺，這鹽和鹹魚的價格是不是賣低了?
這幾萬斤的量出去，竟然才值幾百兩銀子...
好在還有糖霜和辣椒這兩個大殺器。
罷了罷了，這慕公子還挺有誠意的。
都親自上門自提了，她也不虧。
合作談妥，楚清寧道：“楊首領還需等個兩三日，我們的貨物需要從別處運過來。”
楊風自是點頭應下。
之後倆人閑聊間，楚清寧還問起了之前提過的羊羔一事。
楊風雖不知寧公子與自家少爺談了些什麼，但問起羊羔無非就是從西梁等國弄來的。
“今年商隊剛剛出發，羊羔恐怕還得等上幾個月呢。”
知道個大概，楚清寧沒再繼續追問。
正事談完，楊風告辭回房后，楚清寧便安排人手從衛星村將商隊要的貨物給運到鎮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