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她究竟是什麼身份？
要說，這腦子嗡嗡的還不止慕容清一個。
自三日前與楚清寧在美味齋一別後，回到家中后，凌雲好便忙得似個陀螺。
而與楚清寧約定好的交易品——百斤辣椒粉，如今就放在他書房中未曾拆開過。
恰逢凌老爵爺到他書房說事，老人家的目光被那兩袋子東西吸引，他指了指，問：“昊兒，此是何物？”
凌雲昊被祖父這麼一問，才想起自己還沒來得及說呢。
笑着解釋道：“孫兒前些日子幫了朋友一個忙，這是她給的回禮。”
而後便詳細地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他想將油紙包裹的小袋辣椒粉給祖父看看，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放到哪去了，只好湊到那麻袋跟前準備解開。
當他將第一個袋子的束口解開后，入目竟不是火紅似血的辣椒粉，竟然是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像麵粉，像鹽，也像糖霜！
凌雲昊與楚清寧打過幾回交道，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倒不擔心麻袋中會被摻什麼不幹凈的東西。
他毫不猶豫抓了些白色粉末嘗了嘗，入口便是甜滋滋的。
他顧不上思考為何寧姑娘會給他送如此珍貴的糖霜，且還是那麼一大袋子。
便迫不及待地同祖父分享，“祖父，這白色粉末是糖！”
“是糖霜！甜味十足！”
老爵爺本還坐在椅子上等候孫子將那稀奇的辣椒粉帶過來給他看呢，沒想到那麻袋裏竟然是糖？
他起身快步向前，湊到了麻袋跟前，果然看到皆是一片雪白。
他也伸手捻了點粉末，放入嘴裏嘗味。
“好甜。”老爵爺又驚又喜。
“你這朋友怎麼會送你如此貴重的禮物？”
“她是何身份？”這糖霜可不是一般人能弄來的。
即便凌家身為皇商，又身負爵位（雖然是最低等的，但總比普通商賈身份高些。）
這糖霜他們能弄到，也絕不會有這麼多份量！
大手筆，實在大手筆。
不等凌雲昊回復，老爵爺便急切地開始解另一個麻袋。
他要看看，裏頭是不是也是糖霜！
當另一個麻袋束口解開，整個書房便充滿了刺激的味道。
“阿嚏！”
老爵爺被這股刺激的味道嗆得直打噴嚏，儘管如此，他還是雙腦袋湊近麻袋，雙眼目不轉睛地盯着麻袋內部看。
入眼皆是紅色粉末狀，也不知道是怎麼磨製的，那粉質十分細膩，比家中的精面還細上幾分。
有糖霜珠玉在前，這紅色粉末定然也不是什麼普通貨色！
“你這朋友當真是大手筆！”
“她人是否還在京城？請他到家中坐坐客吧。”
這麼大袋糖霜說送就送，先不說此人身份來頭如何，對孫兒絕對是有幾分真情實意在的。
既已到了京城，不邀人上門做客，還真是有些說不過去。
凌雲昊想起自己似乎沒問過寧姑娘何時離開，這會被祖父這麼一問，只好如實回答：“孫兒也不知她還在不在京城...”
“哎呀你這孩子，平日裏做事看着還算妥帖，為何現在如此失禮！”
“你朋友到了京城還給你送了如此貴重的禮物，你竟連他待多久都不知，也不請人吃飯聚聚。”
"你讓你朋友在心中如何看待我們伯府！"老爵爺對着凌雲昊就是一頓數落。
凌雲昊心裏苦啊，他與寧姑娘也不過是見過幾次面。
再說了，寧姑娘是女兒家，他帶個姑娘回家做客是怎麼回事？
但他又不敢如實同祖父解釋。
他三都一個姑娘談生意，真說出口，祖父指不定會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想法呢。
凌雲昊就專心挨訓，半句話都不敢再多言......
——
楚清寧還不知，因為一點點小插曲，京城中的兩個人都在疑惑她的身份。
此時的她坐在慢慢悠悠的驢車上，一步一步向前行。
離影與楚清寧坐乘一車，時不時開口問她些問題。
比如：還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再比如：到了目的后，要收的學徒他可不可以自己選？
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楚清寧幾乎是有問必答。
或許是楚清寧表現得太過好脾氣，離影竟然開口問：“寧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楚清寧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的身份豈能隨便說出來？
“離公子，知道的太多對你可沒什麼好處。”
離影看到這姑娘冷臉，不自覺心理感到害怕。
也不敢多問了，假裝不在意地道：“好吧好吧，你不願意說那我就換個問題嘛。”
“你們那個村子有多少人？”
村莊人口這種問題，即便現在不說，去到了離影還是會知曉的。
楚清寧淡定地說：“村裡人口不多，約莫也就一兩萬人。”
這個人口不多，也就一兩萬嚇到了離影。
“寧姑娘，您在和我開玩笑嗎？！”
“一兩萬人！”
“您可知道，一些小縣城全城百姓加起來也不過是一兩萬！”
“是我聽錯了嗎？”離影不敢置信。
楚依舊臉色平靜，“我說的都是實話。”
離影懵了，他早就猜到眼前的姑娘不是什麼普通人。
但真沒想到，她手下竟有一兩萬人？
先前在京城收留一百多民流民同行，還當是她一路人手不足。
現在想來，村子裏的一兩萬人該不會也是這麼來的吧？
老天爺啊，他這是踏上了一條什麼不明來歷的船啊！
離影實在太過震驚，腦中一直被先前楚清寧的話震得環繞着，胡思亂想着。
直到前行一會後，搖搖晃晃的驢車停了下來。
楚清寧準備掀開車簾看看外頭髮生了何事時，吳老六的聲音透過車簾出傳進了車廂。
“公子，前方有一波人攔住了咱們的去路。”
“看模樣打扮，似乎也是流民。”
“約莫有人的樣子，怎麼辦？”
隊伍中，除了楚清寧和幾個工匠及其家屬之外，全都是剛剛招募的流民。
膽識和處理事務的能力還沒歷練出來，唯有吳老六因為先前與楚清寧有過交集，便默認他是新招募這群人的頭頭。
他有問題亦是下意識尋找自家主子做決定。
楚清寧毫不猶豫便下了車，離影緊隨其後。
二人剛下車，入目便是吳老六口中的攔路人——一群形容枯槁的的流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