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說服匠人
楚清寧這時才想起，她剛才忘記問人姓名了。
只好尷尬地道：“老人家，我姓寧，有些事情想同您談談。”
她沒有特意偽裝聲音，出口便是嬌柔的女聲。
程前進有些疑惑，外頭是個姑娘家？找他一個老頭子有何事呢？
自從手受傷后，妻子孩子離開一去不回，他獨自生活在這座破屋年了。甚少出門，也很少有人來訪。
久不與人交流的程老漢想了想，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上前將院門打開。
先是探出個腦袋打量，才發現門前站着個男子裝扮的姑娘家。
“小姑娘，你找我?”程老漢有氣無力地開口問。
楚清寧晃了晃手中提着的兩包點心，問眼前這個身子佝僂的老者：“老人家，我可以進去談嗎？”
程老漢對眼前的小姑娘沒什麼防備心，“那你進來吧。”
雖說自己年歲大了，但終究是個男人。進了屋后，程老漢給楚清寧搬來個小凳子，就坐在院落中。..
他好奇地問：“小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小女子聽聞老人家年輕時是京城有名的造船匠人，想重金聘請您做事。”
楚清寧向來就不是會拐彎抹角之人，程前進問了，她便如實說出目的。
程前進聽聞緣由，臉色大變！
微弱的聲音都大了幾分，“姑娘既知我年輕時是造船匠人，應當也知老朽手已廢了！”
“如今再說此言，莫不是故意羞辱？”
“我家不歡迎你，姑娘請回吧。”
程前進以為眼前的姑娘是那些人派來羞辱他的，這麼多年了，他手都廢了為何還不願意放過他？
想到自己不過是因為手藝精湛卻莫名奇怪得罪了人，此後又經歷那些慘痛的遭遇。
已是孤家寡人快要入土，這些人還不想放過他？
他程前進這輩子並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啊！
楚清寧看眼前的老者有些激動，急忙解釋：“老人家，我確確實實是為了尋一位好匠人而來。”
“您只是手上有傷，但累積多年的技巧經驗都牢記在腦中，正是我此行需要尋找的人才！”
楚清寧身負水系異能，靈力是一股十分神奇的力量。
明明軟綿溫潤的水之力也能變換成霸道的冰，那是不是也能改善人體經脈使人斷骨再生斷臂再長？
她看向程前進垂下來的右手，或許，有機會她可以試試？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技藝教給別人？”程前進不傻，思索了下便知眼前人的意思。
世間上的造船工匠並不少，也有人光收學徒傳承技藝。
這門手藝的保密性逐漸變低，但程前進並不想將手中的技能教給別人。
這門手藝是他從父親手中學來的，若無意外，他這手藝也該教給兒子才是。
可惜啊，他的兒子如今人在何方？
楚清寧點了點頭算是默認了程前進的說話，她又開口勸說道：“您這般好的手藝，若是不傳承下去實在是太可惜了。”
“只要您願意離京，願意教導那些篤信好學的少年，我可以答應您任何要求，只要在我能力範圍之內。"
“當然了，您日後的吃穿住行都不必擔憂。”
“百年後亦不必擔心無人送終。”
現代文明社會尚且擔心無人管理身後事呢，楚清寧相信古人會更加在意這一點。
眼前的老者妻離子散，如今孤身一人，承諾替他養老送終，應該足夠說服了。
果然，楚清寧話一說完老者原本充滿的怒意的臉龐再度浮現疑惑，“姑娘所言當真？”
“離京？是去往何處？”
自從手被廢后，程前進住在這個小院數年，每日都在擔憂那些人還會使什麼絆子。若是能離開，那最好了。
他不是沒想過離開，但手廢了做不了重活，在京城好歹還有這個破舊的宅子居住不至於流落街頭。
省吃儉用這麼些年，入不敷出的日子銀錢一日比一日少。
離開此地會好嗎？眼前的女子真的可信嗎？程前進心頭開始糾結。
離開了，若是妻兒回來了......
楚清寧看着眼前的老者一臉糾結遲遲不肯開口，並沒有催促他做決定。反而提起了外頭的事情。
“老人家，翼州衛領兵造反之事不知您可知曉了？”
“我來京城時便經過那翼州，聽說朝廷的軍隊已經小敗了幾場。”
“未來這京城是否安生誰也不得而知。”
“您若是隨我離開，我保你性命無憂。”
十萬大軍出征的動靜，程前進一個常年不出家門的人都聽到了。
聽到眼前的女子說朝廷軍隊打不過翼州衛，他持懷疑態度。
但.....
這姑娘說她來時經過翼州？
“姑娘，你是從何而來？若是我願意隨你走，我們要去往何地？”
這是有戲？楚清寧立即應道：“齊州，我從齊州來。”
程前進常年不出門，還不知齊州乾旱的事情呢，只知齊州知府與翼州衛聯合造反了。
"去往齊州的路途還安穩？"要經過戰區才能到達齊州，程前進突然好奇眼前人的本領。
普通人可沒能耐安全經過，這女子是什麼身份？
“老人家你放心，過個道而已並非什麼難事。”
“除了您之外，我還會尋各類匠人一起，您不必擔憂孤寂。”
程前進這才知，原來不是只請自己一個人啊。
罷了罷了，他手頭這點能耐也並非多了不得的技藝。能換個晚年安穩，也是值得的。
“姑娘，還請你答應我一件事，只要你答應，我便隨你走。”
楚清寧話都放在前頭了，只要這老人家願意，只要在她能力範圍內都可以答應他的要求。
“老人家，您說吧，我一定儘力去辦。”
程前進醞釀了許久，最終還是出，希望楚清寧可以替他留意妻兒的消息。
不知當年他們為何離開，他就是想知道前因後果罷了。
楚清寧向老者要了他妻兒的信息，承諾一定會替他留意的。
雙方談妥，楚清寧也沒想到今日之行會如此順利。
第一位匠人同意了，那第二個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