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 葯神谷的傳承

“你看，早這樣不就好了嗎？”凝霜嵐低笑了聲，眼神越發堅定起來。

不就是崽子不聽話嘛，打一段就好了！

風敘沉默不語，突然覺得背後冷颼颼的。

嗡——

他剛想說點什麼，溫之元的氣息波動突然迅速攀升起來。

雨漸漸停了，在風敘狂躁的風中，一縷暖風散開，拂過凝霜嵐的臉頰，很快吹遍了整座京都。

遠處琴音停了，簫聲還在繼續，痛苦掙扎着的百姓齊齊停止嘶吼，靠近血樹的百姓屍化的跡象在減退，黑氣從城中四面八方飄起，向著皇宮方向匯聚。

凌瀧動作一僵，愕然地看向皇宮。

隨着黑氣慢慢抽離，齊琰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氣息波動驟然跌落了一大截。

血樹的葉子迅速枯萎，彷彿一瞬入秋似的，風一過枯葉漫天，直到城中不再有黑氣漫出，雲散天晴。

暖風吹回，將凝霜嵐籠在風中，幾近崩潰的脈絡迅速恢復起來。

“溫之元？”

凝霜嵐心跳停了一拍，艱難地喊出一個名字。

暖風將她和風敘隔開，似乎有一雙手揉了揉她的頭頂。

旋即，最後一縷風也散去了。

她伸手嘗試挽留，卻只聽到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她耳邊嘆了口氣，“唉，走了，好好的啊。”

風敘冷眸看向半枯的血樹，抬手拎住齊琰的衣領，迅速消失在城中。

凌瀧見狀，立刻下下令，“去追！”

城中開始吵鬧起來，哭喊聲、搜查聲，還有禁軍維持秩序的聲音，亂成了一鍋粥。

凝霜嵐卻都聽不見了。

她張了張嘴，握着刀的手止不住顫抖着，好半晌才不要命地朝着皇宮中趕去。

明國皇宮。

昔日奢靡豪華的皇宮已經大變了模樣。

望不盡的宮道橫屍遍野，鮮血將青石路染紅，一個個血窪匯聚在牆邊，往日明皇常住的宮殿變成一片廢墟。

凝霜嵐踩着血鋪就紅毯一路往深處走，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樣痛到麻木。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宮殿前的。

“凝小姐？”

明晚棠第一個發現她，彼時她着舉着國璽，指揮着下屬拿下盛王。

聽到她的聲音，其他人這才木訥地抬起頭。

凝霜嵐躍過眾人，沉默地看向廢墟中唯一一片空地。

溫扶桑和凝風淮跪在那裏，頭也沒抬，只是靜靜看着空地中一枚白玉簪。

凝霜嵐握了握拳頭，用沙啞到幾乎聽不出來的聲音問，“原因。”

眾人沉默不語。

最終還是一旁的沈鬱嘆了口氣回答，“是葯神谷傳承。”

“葯神谷的傳承不是濟世嗎？”凝霜嵐啞着聲音道，“為什麼會這樣？”

沈鬱怔了下，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

“若是尋常時期是不會，但明皇聯合瑩光，通過疫病和蠱將血樹的種子種在了無辜百姓身上，血祭一發動，樹種就會迅速抽長，吸食寄生者的生命，哺育與血樹氣息相連的人。”

這時，溫扶桑抬起頭，悲痛的神色逐漸平靜下來，“你看過那張藥方了吧？”